偽造的學位證書?
魏崇正意識到了不對勁。
呂秋雪當年的高中成績一直名列前茅,考一所名牌大學絕對沒有問題。
豪門世家的人脈十分珍貴,基本上用一次少一次,那麼她父母為何不惜花費如此高昂的代價,給前途光明的女兒作假?
既然大學的學位證書是偽造的,那中間的四年時光,呂秋雪去哪裡了?
兩人相互對視,立馬開車,再次訪問了呂家豪宅。
呂氏父母只生育了一個獨生女,女兒的意外死亡對兩位年過半百的中年人打擊比較大,跟上次拜訪相比,呂母臉色明顯更憔悴蒼老了。
原本烏黑的鬢角長出了幾根刺目的銀絲,神情透出疲憊。
見他們來了,呂母連忙擦乾眼角的淚水,將人迎進了宅子,沏好上等香茶招待客人。
「警察同志,是不是找到殺害我女兒的兇手了?」
她保養得極好的面容上露出急切,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捧在掌心嬌寵的公主,就這樣沒了,作為母親,她日夜都盼著為女兒洗冤。
若是可以,她恨不得親自將兇手砍死,以泄心中的仇恨。
但結果並不如她所願。
魏崇正緩慢搖頭,語氣沉重給了否定的答案。
「很抱歉,暫時沒有將幕後主使繩之以法,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人死不能復生,請節哀。現在我們需要你的幫助,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提供線索,也好早日將兇手抓捕歸案。」
「為你女兒的死做個交代。」
呂母略顯失望地泄了氣,擺出配合的模樣:「警察同志,你要問什麼,儘管問吧。」
石天打開錄音筆,做好了準備。
魏崇正從牛皮袋裡抽出一張薄紙,轉個方向,移到她面前:「這個東西,想必呂夫人很熟悉吧。」
那是一張彩印的學位證書,上面還有女兒的圖片。
微微淺笑仿佛就在昨日。
「看來是瞞不住了,既然警察同志追查到這裡,我便沒什麼好隱瞞了,人都不在了,我要這老臉有何用?」
「你們跟我來吧。」
呂母抹著淚,起身往二樓走去,用鑰匙打開了一間臥室。
裡面的裝飾整體偏向淡粉色,寬敞的大床,書桌上的高中資料整齊擺放成一排。
魏崇正手指划過桌面,沒有積灰,雖然沒人居住,但依舊經常打掃著,可見呂母對她女兒十分關心疼愛,即便人沒了,房間還保存得好好的。
唯一有些突兀的是,大床旁邊放著一個嬰兒專用的搖籃車。
石天往裡面走,不解地問道:「呂秋雪沒有結婚,也沒有孩子,買一個搖籃車做什麼?」
走近了才發現搖籃車裡正躺著一個十分逼真的娃娃。
肉嘟嘟的臉蛋,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很容易喚起人的母愛,身上穿的衣服看起來做工精緻。
魏崇正拉開衣櫃,各式各樣的嬰兒服裝呈現在眾人面前,他把目光落在呂母身上,嗓音低沉。
「呂夫人可否解釋一下。」
呂母臉色有些不自然,嘆了口氣,猶豫了許久才把真相一一道來。
「我那可憐的女兒,早些年犯過錯,不聽勸,和一個男的未婚先孕,懷了孩子。」
「她性子雖然嬌縱了些,但心底是善良的,打算生下來。胎心還沒穩定,就購買了很多嬰兒服裝,期待著孩子降世。」
「但天意弄人,偏偏遇上三心二意的花花公子,哄騙她吃下墮胎藥,自己則和另一個豪門世家的貴女火速閃婚。」
「女兒不相信自己愛上了不負責任的混賬,受不了打擊,傷心過度,一蹶不振。」
「流產之後,她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不和人溝通也不講話。做父母的哪有不心急的,便想了辦法,弄來一個仿真娃娃,希望幫助女兒走出來。」
「她就天天抱著那個娃娃,自言自語,整個人都丟了魂兒似的。」
「我們忙於商業,不可能一直照顧下去,只好把人託付給自家名下的私人醫院。這樣一呆就是整整四年,後來某天秋雪突然醒悟,第一次跟我開口說話。」
「她說她想通了,她不應該為了一個渣男而毀掉自己的人生。」
「她說媽媽,我想去小學支教,我想當個好老師。」
「女兒願意走出來,我欣喜若狂,自然答應了,托關係偽造證書。出院以後,她表現得跟正常人沒有不同,只是性子變得文靜,喜歡上了看書,經常一看就是一整天。」
「後來,她坐上了去往貧困鄉鎮的公交車,踏上了支教的路程。此後也順利入職,她經常發和學生們互動的朋友圈,照片上的她笑得可開心了。」
「再後來,就就...」
說到傷心處,呂母聲音哽咽,淚水止不住地流淌。接下來的故事所有人都知道,慘死家中屍體腐爛。
石天心頭軟,見不得人落淚,他低聲向呂母勸了句節哀順變。
原來背後還有這麼一段淵源。
就目前所收集的信息來看,呂秋雪雖出生富貴人家,作為獨生女,生來享受著全家的溺愛,在象牙塔里長大。
家境殷實,長相漂亮甜美,卻偏偏命運坎坷,遇上了欺騙人心的渣男,被毀了一輩子。
好不容易從抑鬱症里痊癒過來,到鄉鎮支教,傳授知識,卻落得個慘死的下場。
而兇手至今沒有找到。
魏崇正不相信鬼神之說,案件里謎團重重,暫且先拋開呂秋雪生前詭異的自殺行為,找出在蛋糕里藏匕首的嫌疑人至關重要。
高中時期與呂秋雪有矛盾的路冽,和欺騙感情的渣男,這兩人是有作案動機的人。
路冽在高中跳樓身亡,其關係曖昧異常的宋九本該是最有嫌疑的人,但派過去監視的人一無所獲。
所以,他們把破案關鍵集中在了欺騙感情的渣男身上。
「雖然這麼問會有些冒昧,但是,呂夫人,我想知道...」
魏崇正目光緊緊盯著面前的中年女人,「當初,呂秋雪知道自己被欺騙喝下了墮胎藥之後,她有沒有去找過那個渣男?」
「...沒有,秋雪她一直待在醫院養傷,哪有精力去找人算賬。」
呂母面色僵硬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如果不是魏崇正特意觀察,都差點被糊弄過去。
她的防備心升起,魏崇正知道沒有再追問下去的意義,換了一個話題:「那是否可以告知,那個渣男的名字?」
談到禍害了女兒的混蛋,呂母五官扭曲,眼底起了血絲,幾乎是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
憎恨到了極致。
「s市頂級豪門的現董事長——衛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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