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戎狄皇宮做什麼?」雖然事不關己,但渠讓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開始想知道關於寧青夙的一切了。
「我……」寧青夙莞爾一笑,剛想說是為了和千鈞哥哥在一起,突然意識到不妥,又改了口:「我就是想去見見世面,戎狄皇帝大壽場面肯定很轟動。我遊歷十國這麼多年,還從未參加過皇帝的壽宴呢!」
「是嗎?那這次你可要好好看清楚了,最好將壽宴場景畫出來,指不定有多少人會花重金購買呢!」渠讓並未懷疑,只笑著打趣。
「重金?嘁,你未免太小瞧本小姐了,本小姐還不缺那點錢!」寧青夙莫名懊惱,突然發現渠讓不僅陰險、自戀,還很市儈。
「哦?那確實是本王小瞧你了,怪不得你不肯出售江山社稷圖呢!」渠讓幡然醒悟,發現寧青夙還挺有意思的,與別的女人完全不同,這就是所謂的畫家的氣節嗎?有點意思!
「那是自然,江山社稷圖是我師傅給我的,我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賣掉?就算要賣,也得找個合適的下家吧!」寧青夙義正辭嚴道。
「嗯,確實!本王能夠理解,等著吧,再過不久本王定能拿出一副讓你滿意的畫作,到那時候你可別反悔!」渠讓接道。
「我怎麼可能會反悔?」寧青夙又是一陣氣惱,渠讓好像總在懷疑她的人格,這是她最不能忍受的!
「好,你若反悔我就把那幾隻鸚鵡全都煮著吃了!」渠讓揚唇一笑,看向了車窗外,那裡幾隻鸚鵡正嘰嘰喳喳的唱著歌謠,絲毫沒有意識到有人正對它們虎視眈眈。
「你可別太得寸進尺了!」寧青夙忍不住暴跳了起來,要知道那幾隻鸚鵡可是她的命根子,是她親自孵出來的,從出生到現在一直跟著她。
別人或許不能夠理解,但是在寧青夙的眼裡,那些鸚鵡就像她的孩子一樣,她自然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的寧家軍了。
現在渠讓居然當著她的面用寧家軍來威脅她,還說要把她的寧家軍煮來吃。是可忍孰不可忍!
「幾隻鸚鵡而已,何必小題大做?」渠讓完全不能夠理解寧青夙的憤怒,見寧青夙站了起來,忙勸寧青夙坐下。
寧青夙哪裡肯聽,指著渠讓的鼻子就是一通呵斥:「閉嘴,那是我的寧家軍,不是普通的鸚鵡。你最好給我記住了,若是動了它們一根汗毛,我寧青夙天涯海角都不會放過你!」
「你……好大的膽子!」渠讓的火氣也被挑起來了,這女人居然敢指著他的鼻子威脅他,還有沒有把他放在眼裡了。
「哼,小女子別的本事沒有,膽量倒是不缺。王爺若執意要挑戰小女子的底線,小女子樂意奉陪到底!」寧青夙哼道,雙手叉腰擺出了潑婦罵街的氣勢,竟是一點形象也不顧忌了。
「你……好好好,好你個寧青夙!以前算是本王小瞧你了,你的本事還真不小呢!」渠讓諷刺道,心裡莫名懊惱。
敢當面跟他叫板的,寧青夙是第一個。不就是幾隻鸚鵡嗎,她居然如此重視,當真覺得本王連幾隻鸚鵡都不如嗎?
寧青夙見渠讓上了火氣,這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行為確實有欠妥當,但事已至此,反悔也來不及了,只能將錯誤進行到底了。
「王爺過獎了,小女子愧不敢當!」說完,寧青夙訕訕地將臉撇了過去,也沒敢去看渠讓的反應。心裡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緊張到了極致。
早就聽聞承西王冷酷無情、殺人如麻,我這樣當面衝撞他,該不會被他殺人滅口吧?想想就渾身發毛好嗎?果然還是太衝動了!
寧青夙悔恨不已,臉上的表情隨之變幻莫測。
渠讓並未多說什麼,只意味不明地盯著寧青夙的側臉。這女人膽敢向他挑釁必然有所仰仗,可她仰仗的是什麼呢?傅千鈞嗎?
呵,那個陰陽人,長著女人的臉卻有著男人的身形,怎麼看都覺得很噁心呢!真搞不懂寧青夙怎麼會喜歡他,難道這就是畫仙的品味?
還真是獨特!
馬蹄達達,向著關外駛去,途中遇上了不少官兵,卻無一人阻攔。因為所有人都認識承西王的馬車,他的馬車是獨一無二的。
純白色的馬匹配上純白色的車簾,走到哪裡都是一道風景。簾上左右兩側都用金絲線繡著古代神獸白虎,左側白虎臥躺在草地上溫潤如玉,右側白虎張牙舞爪好似撲下凡間的戰神。
正前方的門帘上則繡著許多稀奇古怪的圖案,沒人認得出來是什麼意思,據說是用來驅邪保平安的。
這馬車是渠讓的標誌,無論走到哪裡都帶著,天下百姓也因此都認清了承西王殿下的馬車。遇此馬車紛紛退避三舍,以示對承西王的尊敬。
出得居攸關便進入了戎狄境內,由於常年征戰,百姓們都遷走了,四周一派荒涼。尋了許久都不見客棧,天色卻逐漸黑了下來。
「看來今天只能在外面露宿了!」渠讓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外面的環境,嘆息道。
寧青夙這才從神情恍惚的狀態中恢復過來,瞟了他一眼,「在野外怎麼露宿?這會兒天還很涼呢!」
其實主要是擔心自己和一群男人在野外露宿不安全。
「馬車裡還好吧!」渠讓淡然應道,竟是熟練地從座位底下的暗格里翻出來了一條錦被,看來他很有經驗。
「我的呢?」寧青夙眼饞的看了一眼錦被,又指了指自己,腆著臉問道,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才剛剛和渠讓吵過架。
「你要和本王一起睡?這恐怕不妥吧,本王不是那麼隨便的人!」見寧青夙指著自己,渠讓緊張兮兮地抱著錦被,大義凜然道。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跟你睡了?不要隨便曲解別人的意思好嗎?」寧青夙被噎得滿臉通紅,心裡更是萬馬奔騰:這人是要有多自戀才能夠把別人的意思全都曲解成在勾引他啊喂!
見過不要臉的,還真沒見過比他更不要臉的!絕了!
「哈哈……」看著寧青夙扭曲的神色,渠讓忽而大笑著將手中的錦被塞了過去,「這被子給你,晚上風大,小心著涼。」
誒?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嗎?渠讓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寧青夙驚詫地眨了眨眼,怎麼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渠讓不欺負她就不錯了,怎麼會給她錦被?難不成這又是陷阱?溫柔陷阱?
咦,想想就渾身汗毛倒豎好麼?
寧青夙小心翼翼地將手中的錦被翻了一遍又一遍,好像沒問題,應該沒問題,不可能沒問題吧!
「你要在上面找出一朵花來嗎?」渠讓好笑道。
「防人之心不可無,誰知道你有沒有設計害我!」哎呀,一不小心說出來了,寧青夙頓了頓感覺身體都僵硬了。渠讓身上的怒火好像要燒過來了,她也沒敢去看,只覺得尷尬無比。
「哈哈,真是服了你了!聽說你曾遊歷十國,居然還能安然無恙,奇蹟啊!」渠讓不怒反笑,發自內心地一聲讚嘆。
那不是有千鈞哥哥在麼,寧青夙在心裡默默說著,白了渠讓一眼,並不答話,只氣呼呼地抱著被子。生怕多說一句又被渠讓抓住把柄,嘲笑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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