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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樹林此時顯得有些沒精打采,隨口應付了幾句打發了欒國鋼,然後與劉山宗從後門溜出了浴池,此時他們都狼狽得夠嗆,他可不想再讓那些看熱鬧的對他們指指點點。讀爸爸 m.dubaba.cc
他本打算直接找車回家,沒成想出了門才發現,薛雨煙居然還跟在他們後頭,他只得停住腳:「我說薛姑奶奶,您老還有事兒?您讓我們幫忙,我們也幫了,您還想怎麼著?」
薛雨煙有些吱唔:「我想我沒想,沒想怎麼著。」
她這副模樣反倒把楊樹林弄得一愣,薛雨煙說話雖然一向難聽的很,可還真的很少見她有吞吞吐吐的時候,今個這是怎麼了?
「沒想怎麼著就好,那我倆可就走了,拜拜了您吶。」
楊樹林也沒心情再搭理她了,事實上他這回來,為的就是多消耗點精力,試試能不能引來林通判的干涉,可直到此刻也沒見林通判的影子,顯然這番折騰根本就是白費工夫。加上他已經三天兩宿沒合眼了,又困又累,站著都直打晃,哪還有心思敷衍薛雨煙。
沒想到薛雨煙一見他說走就走,居然生氣了,用力一跺腳:「楊樹林你給我站住!」
「幹啥啊姑奶奶,有話您能不能痛快點說!」
薛雨煙低著頭,臉色微紅,吭哧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謝謝你。」
楊樹林的白眼幾乎要翻到天上了:「就這個?行行行,不用客氣!」
說完,他拉著劉山宗轉身就走。
薛雨煙又氣又急,終於忍不住嚷了出來:「楊樹林,我就是想跟你說句對不起!」
楊樹林身體一震停住了腳,一臉訝異的轉過頭:「啥?」
薛雨煙臉色羞紅,聲音又低了下來:「對不起。」
「哎喲,你啥時候對不起我了?二哥你聽著沒有,薛大小姐居然跟我說對不起哎!」
薛雨煙神色複雜:「我是誠心道歉,你能不能正經點?」
楊樹林立馬板起臉:「嗯,我正經!你說吧,有啥對不起的?」
「上次趙寶田那個案子,是我誤會了你,不該給你亂扣罪名,這幾天我也想明白了,當時我太衝動了,以至於造成了誤會,希望你別往心裡去,原諒我一次行不行?」
她這麼一說,楊樹林和劉山宗不禁面面相覷。
兩人認識薛雨煙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打過的交道也有好幾次,啥時候見薛雨煙低眉順眼的認過錯?以她那傲嬌的性子,讓她道歉簡直比殺了她都難,今天這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位姑奶奶居然主動認錯了!
楊樹林嘴角抽搐了一下,試探著問:「你是不是還有啥事兒要求我倆?」
薛雨煙微微搖了搖頭。
楊樹林忍不住上前兩步,伸手去摸她額頭,她趕忙一甩腦袋避開了他:「你」
「我就是想確定一下你發沒發燒!」
薛雨煙氣急敗壞,帶著哭腔的嚷嚷:「我很正常!」
「呃,行行行,你正常,那是我倆不正常行了吧!二哥,趕緊走!」他一邊說,一邊拉上劉山宗就跑,他實在不敢確定再耽擱下去,薛雨煙又會鬧出什麼么蛾子來。
薛雨煙在後邊喊道:「你還是不肯原諒我是不是!」
楊樹林邊跑邊道:「我一個窮學生,哪敢讓薛大警官道歉,您可甭鬧了,走了啊,拜拜!」
薛雨煙看著二人一路小跑而去,眼裡終於控制不住的淌下了清淚。
事實上這次她借著浴池一案的蹊蹺,煞費苦心的打聽到楊樹林的地址,鼓起全身勇氣去找楊樹林,就是想有個跟他道歉的機會。可楊樹林先是跟她約法三章,不跟她說一句話,事情結束後還跑得這麼快,明顯沒有一點想要跟她緩和關係的意思,這讓她難受的直想死。
哭著哭著,她忍不住蹲下了身,抱著膝蓋哽咽起來:「你一個大男生,怎麼能這么小氣!」
她越哭越是傷心,仿佛要將前二十年省下的眼淚一股腦全都哭出來一樣:「我是冤枉了你,可我已經跟你道歉了,你為什麼就不肯原諒我」
楊樹林心裡其實已經原諒了她,他並不是個記仇的人,雖然薛雨煙之前的所作所為十分可惡,但畢竟最後沒對他造成什麼實質性的損害,如今又肯放下面子跟他道歉,他還有什麼好計較的?
但原諒她是一碼事,繼續跟她打交道可就是另一碼事了。
他看得很清楚,即便這個小娘們眼下是真心悔悟了,可以她那種自以為是、遇事不經大腦的性子,難保以後不會再來一次誤會,上次沒給他造成損害算是他僥倖,誰知道下次他還會不會有如此好運?為今後計,還是離她越遠越好!
而劉山宗雖然對楊樹林的這種做法有些不以為然,但眼見薛雨煙哭成那副德行,他不但不覺得心疼,反而隱隱感到一絲暢快、解氣。誰叫這娘們當初給他老弟亂扣帽子來著,現在哭死也活該。
楊樹林可是他兄弟,別說他並不是重色輕友的人,就算真愛死了某個女人,那女人若是做出栽贓冤枉他兄弟的事情,他也絕不會原諒她。
原本他對薛雨煙的確有些好感,可自從知道了趙寶田一案的細節後,僅有的一點好感也徹底全沒了。這次說服楊樹林來浴池,倒不是真衝著她的面子,只不過是衝著這件命案而已。現在案子既然解決了,管她薛雨煙會怎麼樣,跟他有個毛關係?
二人跑出老遠,直到再也看不見薛雨煙的影子了,二人才放慢了腳步。
劉山宗似笑非笑的道:「老五,我看薛雨煙八成是相中你了,你咋不多跟她嘮一會兒呢?」
「親哥,能別拿這事兒跟我開涮嗎?就她那樣兒,也就你能看上她。」
「不拿你開涮也行,那你以後也別把她跟我扯上關係。我之前哪知道她是這種人?就像你說的,這種娘們娶進門,我後半輩子還活不活了?」
楊樹林笑道:「喲呵,頓悟啦?」
「屁,這叫醒悟,你個白痴!」
「醒悟了還揪著我來給她幫忙?」
「你是不是傻?就沖這浴池無緣無故死了兩個人,咱也得來看看吶。我要不說是因為她,你能這麼痛快的跟我過來?」
楊樹林翻了個白眼:「行,那咱哥倆說好了,以後你再正義感泛濫,直接跟我說實話就行,用不著往旁人身上推。」
劉山宗點了點頭:「這才像個陰陽先生說的話。不過話說回來了,林通判聯繫你了沒?」
「一點動靜都沒有,我感覺吳擘是故意禍禍我,出的這是什麼鬼主意!」
劉山宗皺眉沉吟了一下:「再這麼熬下去,恐怕林通判還沒現身你就先躺下了,看來得另想辦法,走,回去跟姥爺商量商量。」
二人打車回了楊家,正趕上楊父楊母和林家三口、劉希東等人都聚在一塊吃午飯。
見二人又弄得一身臭氣回來,一桌子長輩自然免不了一頓嘮叨。
二人匆匆吃了口飯,又去洗了澡,回來之後楊樹林也已經沒了說話的力氣。洗澡之後放鬆下來,疲累感更是加倍,儘管劉山宗揪著他跟劉希東去匯報,可他仍是坐都坐不直了。
劉希東得知本地居然出現了練交陰蠱的人,顯得很是驚訝,告誡二人以後行事千萬仔細,練蠱者與鬼魅妖邪完全是兩個概念。蠱毒蠱術無影無形,很多時候讓人防不勝防,一旦中招又發作得極快,必須打醒十二分精神應對。
而眼見楊樹林困得直打晃的模樣,劉希東忍不住心疼得直罵吳擘,讓他趕緊去補覺。
楊樹林也覺得自己輕信了吳擘的損招,實在是有點缺心眼,既然熬到這種程度都沒有效果,那還是趁早回頭的好。
他二話不說,衣服都沒脫就直接往炕上一倒,抖開炕頭疊成方塊的棉被鑽了進去,心裡一邊暗罵吳擘缺德,一邊摩挲著手心的靈台柬,尋思著這位林通判何時才肯現身見他一面。
想著想著,他困意上涌,終於閉上眼,打起了呼嚕。
然而,合上眼沒多久,楊樹林就覺得渾身發冷,好像睡在冰窖里一般,很快就凍醒了。但因為實在太過睏倦,他連眼睛都懶得睜,就含含糊糊的問道:「家裡沒燒炕啊,咋這麼冷?」
一邊說,他還一邊伸手去抓棉被,想蓋得再嚴實點。
可沒成想一抓之下,手上卻輕得有點古怪,倒是抓到了些東西,可絕非棉被。
他不得不睜開眼看了看,手裡抓的居然是一把干稻草!
「稻草?哪兒來的稻草?」
「是我擼回來的。」一個嬌柔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楊樹林翻身看去,只一眼,就讓他猛的一個激靈,像條受驚的狗魚般彈了起來,下意識的探手往後背抓去,想要抽刀。
可一抓之下,卻只抓了個空,他這才想起睡覺前把刀掖在炕櫃底下了。
他只得握緊了拳頭,緊緊盯住眼前的女人:「你是誰,這是什麼地方!」
女人疑惑的看著他,半晌才輕輕的嘆息了一聲:「我叫楚裳,這裡是奈何橋。」
「奈何橋!」楊樹林忍不住驚呼出聲,剛才他還在自家炕頭上睡覺,這怎麼眼睛一閉一睜,就到了死人才會光顧的奈何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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