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頭是越說越高興了:「那可不是咋的,你們家老大現在更是不得了的,這冬天都種出來青菜了,還帶著我們發家致富,全鳳南國的農戶,誰不聽了你家老大的名字就豎起大拇指來了?」
馬氏越聽越糟心,趕緊把飯菜往玄老爺子面前推:「老頭子,趁熱先吃飯,要不一會涼了。」
玄老爺子招呼蘇老頭一起吃飯:「蘇老弟也一起吃點?正好家裡有好酒。」
蘇老頭趕緊擺手:「我剛吃了飯來的,你這是病號飯,我咋能吃,我這來了淨顧著跟你說話,你趕緊吃飯,我這也沒事,就回去了,明天老哥幾個再一起來看看你。」
玄老爺子吃著飯道:「你看看這來一會也沒說幾句話咋就張羅要回去了?」
「天色不早了,都黑透了,回去晚了家裡老婆子也是擔心,等白天再來跟你嘮嗑。」蘇老頭站起來了道。
玄妙兒也跟著站起來道:「祖父祖母,我也要回去了,這麼晚我不回去,爹娘也要擔心的,這食盒我明天上午再來拿,正好我跟蘇爺爺一起走,也能送送他。」
玄老爺子看著外邊都黑透了:「好好,那正好妙兒送送你蘇爺爺。」然後又招呼了張氏和馮氏:「老三老五怎麼都沒過來呢,招呼他們出來送送你蘇叔去。」
蘇老頭已經出了門:「不用麻煩了,我也不是什麼貴客,這跟著妙兒一起走挺好。」
玄妙兒也跟著蘇老頭一起出去了,自己也餓了,的回家吃飯了。
他們出了院子了,玄文誠和玄文寶才進了上房去,兩人都是睡眼惺忪的。
玄老爺子見了他們這氣的放下了筷子:「你們怎麼就不能長點心呢?家裡來了客人不知道?你們一個不露面什麼意思?你們讓我這臉往哪放?」說完又指著張氏和馮氏道:「你們怎麼一點眼力見沒有,家裡來客不知道去叫男人出來待客麼?這怎麼越活越回去了?一點規矩禮節都沒有了?這家裡一天不如一天了,你們這也是一個不如一個了。」
這話玄老爺子說的沒錯,家裡來了客人,哪有躲著不出來的?
剛才兩人都是在炕上趴著呢,這個時候剛燒過火的炕頭最暖和,兩人這就打算不下地了,怎麼想到這來了個客人,所以還是都不想下來。
沒想到這最後還是讓玄老爺子把他們叫來了,兩人的臉上都是帶著不情願的,但是也都沒說話,因為也知道這事的不對。
馬氏也不傻,也明白這個道理,現在要是再護著他們,玄老爺子更生氣了,所以馬氏也對著兩個兒子責備道:「你爹說的是,你們怎麼這麼沒規矩呢,這家裡來了客人,你們都是家裡的男人,這哪有不出來的道理?也不怪你爹說你們。」
玄文誠嗯了一聲:「知道了,剛才睡著了,沒聽著。」
玄文寶也跟著道:「我也是睡著了。」
玄老爺子看著這兩個兒子,再一想剛才那個蘇老頭的話,這麼一對比,這兩個兒子加一起也不頂老大的一半,這越看越生氣:「你們不是睡覺麼?那趕緊接著睡去,別在這礙我眼,影響我吃飯。」
玄文誠跟玄文寶本來也都想回去呢,被窩裡多舒服,兩人這就出去回房間了。
馬氏這心裡氣的直突突,這兩兒子不知道跟玄老爺子說點好聽的麼?自己說什麼有啥用?這兒子真的不爭氣。
玄老爺子這飯也吃不下去了:「你說說這好好的飯菜,讓你整的一點食慾沒有了,人家大夫說我不能受氣,你看看他們這些孽障,哪個顧著我身子了?你說人家老大分家了,也比這幾個在邊上的強。」
馬氏是不願意聽玄老爺子這種話,可是現在自己也沒辦法反駁了,剛才兒子的做法是真的太不對了,並且也知道玄老爺子現在不能生氣。
他只能哄勸著玄老爺子:「老頭子別生氣了,他們也是今個跟著你生病的事忙和的有點累了,現在見你沒事他們也都放鬆下來就睡了。」
「說得好聽,不過他們怎麼做也沒啥,因為這村里對他們的評價也就那樣了,要不是因為他們,我能生這麼大氣?我這輩子要臉面的,可惜都被他們丟盡了,今個我都能聽見別人背後說這些,你覺得我聽不見的能少了?」
「村里人一到冬天閒著沒活干不就是愛嚼舌根子,他們都是沒事閒的,誰家的事不說?以前我年輕時候也沒少跟她們坐炕上說這家不好那家不是了。」
「這一樣麼?再說要是沒有那小尾巴人家能抓到麼?人家說了還說的是對的,這還有啥狡辯的,還不是就是他們不爭氣?」
「那你說咋辦?這也都是你的種,難道還能都不要了?」
「要是能不要就好了。」說完這句,玄老爺子氣的直喘。
馬氏趕緊給玄老爺子拍背順氣:「老頭子,你別生氣,我這也是話趕話的事,是我們娘們給你丟人了,你別嚇我。」
玄老爺子喘了幾口也就好了,他自己慢慢的躺下:「你彆氣我就行了,我真是願意去老大家,可是分家了,我還能上人家養病去?」
「老頭子,你消消氣,哪也沒有家裡好的,你放心,這回我們保證都聽你的話,都不氣你。」
「說得好聽,你們要是能消停,那我就是燒高香了,我睡會。」玄老爺子不想跟馬氏說話了。
馬氏見玄老爺子不吱聲了,自己吃了兩口玄妙兒拿來的菜,一對比,還真是人家這個好吃,不過越是人家的好吃,自己越生氣,讓張氏把這菜飯都拿廚房去,明天加點白菜土豆燉了。
玄妙兒把蘇老頭一直送到家門口,因為村里本來也不算是太大,所以也就是多走幾步路的事,這麼晚了,她送著老爺子回去也能放心點。
那老蘇頭這一路上是沒少夸玄妙兒,當然也不經意的提起了玄文誠和玄文寶剛才沒出來的事,必然是有些不滿的。
不過玄妙兒也沒有為他們那邊說什麼對不對的話,好壞別人自由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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