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老爺子本來挺高興的,因為這一路上自己又成了焦點,多少人問東問西的,自己高興的不行,回來還想要跟家裡人再炫耀一次,可是這回來就看見馬氏這樣,玄老爺子的心情立刻就不好了。
他看著馮氏,皺著眉頭問:「你娘這又是咋回事啊?」
馮氏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麼馬氏做夢回跟玄妙兒道歉,但是剛才跟馬氏說話也感覺到一些不對,開始說的好好的,後來馬氏就很緊張了,她不知道怎麼回事。
並且她可不想得罪玄老爺子和玄妙兒他們家,自己羨慕嫉妒恨是一回事,但是面上自己可是不能說那邊的不好,這麼個富貴親戚,自己不能丟了。
「爹回來了,沒事,娘這事夢魘著了,做夢這事都是反的,爹不用在意的。」馮氏偷著推了一下馬氏,讓她可別在說別的了,趕緊起來。
馬氏這時候也有點醒了,但是聽這馮氏的話,她自己沒敢動,不知道是不是說錯什麼了。
玄老爺子當然是希望沒事了,聽著馮氏說沒事,他這心裡穩當了不少:「恩,也是,這夢都是反的,你給我燒點水泡點好茶,今個我這高興。」
馮氏應下趕緊出去了,自己可不想沾惹了這老兩口子的事。
馬氏聽著玄老爺子的語氣好了,她心裡也踏實了,趕緊坐起來:「老頭子回來了。」邊說邊用手捋著蓬亂的頭髮。
玄老爺子是真的不愛看馬氏,現在的馬氏也不在擦脂抹粉了,也不注重外表了,看著有些邋遢的埋汰。
玄老爺子看向了一邊:「這老大家是真的給我長臉,那太后給的賞賜,一般人是想都想不到的,就說那金絲楠木的盒子,金絲楠木你知道吧?那可是皇家御用的東西。」玄老爺子看著馬氏問。
馬氏怎麼會不知道呢,可是越是這樣她就越是羨慕嫉妒:「人家東西再好也不給咱們,有啥用啊?」
「你看看你這人,這不還是目光短淺麼?這東西咱們這輩子能看看能摸摸那就是無限的榮耀了,這說出去臉上都貼金的,並且老大家的說了,過幾天給咱們做衣服,那可是太后賞賜的料子。」玄老爺子只是要面子,他現在還真的不注重貴重的東西了。
因為貴重的東西拿回來就保證是被馬氏拿走,之後幾個兒子就得惦記,他們爭來多去的,最後還整不好還打起來了,而自己跟老大那邊要了貴重東西,人家也不能愛給,到時候以後人家那邊也跟自己生分了,何必呢?
馬氏一聽又是衣服,心裡真的是鬧騰,自己要是好模好樣的也就認了,這衣服穿出去也是個體面的事,可是自己這樣了,穿什麼也穿不出個好來啊。
並且那邊給做的衣服也是絕了,完全是按照自己的身材做的,特別是現在自己半身不遂了,他們竟然說為了自己穿著方便,這腿和袖子都不是按正常的規格做的,都是按照她的身子行動方便改了的,本來自己還想這些衣服要是拿出去當了能得幾個錢,填補家裡,可是現在這衣服四六不成的,怎麼拿出去當?
「我這樣了,做衣服我也沒地方穿去,我不稀罕。」馬氏這是帶著情緒的道。
「你這人吧,我是真的沒法給你說話,這東西非得穿麼?這一般人家要是能到一套太后賞賜的料子做的衣服,那捨得穿?不得供起來麼?」玄老爺子是對馬氏一點不耐煩。
這時候馮氏端著茶進來給玄老爺子倒茶。
玄老爺子拿起來聞了聞:「這茶可不行了,跟太后剛賞賜的不一樣味,妙兒說給我裝點,我合計家裡還有茶葉呢就沒拿,這我趕明得去拿點。」說著玄老爺子砸了咂嘴,還是沒太滿意那個茶。
馬氏深深的嘆了口氣沒說話,這日子就是這樣,真的不是一個層次的了,自己不得不承認的事。
玄老爺子沒顯擺夠,對著馮氏道:「老五媳婦,你去把老五喊過來,老五也是見過世面的人,我要跟他說說這太后賞賜的東西。」
馬氏自己心裡被玄老爺子刺激的夠難受了,可不想讓玄老爺子再刺激自己的兒子了:「老頭子,你別折騰老五了,老五上午去我五姨母那送粘餑餑了,這剛回來沒一會,你讓孩子歇會。」
「咋又給你五姨母送東西了,你這一年不少搭他們,也沒見他們給咱們家送點啥來,這都這麼大歲數了,你還顧不過來呢。」說起馬氏的娘家,玄老爺子不那麼高興的,因為馬氏這些年明里暗裡的沒少往那邊搭東西搭錢。
「你這話說的,就是因為歲數大了,我這就剩那麼幾個長輩了,給送點東西也不是正常?」馬氏雖然有幾分理虧,可是說的也算是名正言順的話。
「你那是送點麼?這一年到啥時候送啥去,還不少,那白菜土豆子他們家也缺?」玄老爺子以前沒說不是心裡不想,這時候說出來也是帶著點不高興。
「以前我也不怎麼送,這不是這兩年,誰不知道現在咱們家老大出息了,咱們這儘管分家了,可是終究咱們是他們的長輩吧?這誰都說老大家裡孝順,我姨他們都以為咱們兩跟著享清福了,誰知道咱們過得這麼難?」馬氏這話在這等著呢。
玄老爺子一時語塞了,自己承認自己分了家的大兒子過得好了,但是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這邊是一點沒過起來。
但是玄老爺子的心是完全的偏向了玄妙兒他們家那邊,因為自己以後是註定了要靠著人家的:「老大怎麼沒讓咱們享福?好吃好喝的供著你還想咋的?老三老四老五不爭氣,你怪的了人家?」
「老三老四老五他們怎麼了,不就是時運不濟麼?這是騾子是馬早晚能看出來,老大他們有貴人相助,老三老四老五他們有麼?」馬氏一說到了自己的兒子,這情緒就不好控制了。
「哼,不說別的,就說這白玉球,如果他們不背著我做哪些事,這是多少錢?我以後死了不給他們麼?他們呢?生怕我活的長了。」這個也真是玄老爺子生氣的事,自己現在都不想看見那對假的白玉球,本來是強身健體的,現在是個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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