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感覺這次睡醒之後,身體好像異常的疲憊,甚至連那勞什子「鬼生液」都沒喝,就直接昏睡過去了。
甚至接下來一連好幾天都是如此。
但好在的是,柳娘子也沒再讓他喝那鬼生液。
而是把黃一一喊了過來,讓她晝夜陪著。
柳白聽自家娘親和黃一一的對話是,鋪子裡忙,她這幾天都住鋪子裡了。
本來對於柳白來說,這樣的情況是很好的。
可還沒堅持幾天,黃一一就忍不了了。
因為柳白長的實在是太快了。
短短這麼幾天功夫,還不到一歲的柳白,就跟兩三歲的娃一般大了。
力氣也大得很,甚至有時候黃一一都快摁不住他的手了。
當然這都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柳白開始長牙了,而且不是跟正常孩童一樣,先長下門牙然後上門牙,他是全部牙齒一塊冒出來了。
被不小心咬了幾次之後,她就再也不敢給柳白餵奶了。
也就是那天,柳娘子回來看著躺在床上的柳白,看了很久,看到柳白都心裡發毛了,她才跟黃一一說,不用再餵奶了,給他熬米羹就行了。
本來見到如此怪異的嬰兒,黃一一都不敢再來了。
可沒辦法,柳娘子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所以她還是決定留下來再看幾天。
而這段時間,柳白也沒閒著,除卻每天0.1個的屬性點都加在了氣血上邊之外,一有時間,他就開始磨合著自己的這副小小的軀體。
從一開始的走路都走不穩,到現在熟稔的奔跑,跳躍,甚至好些成年人都做不到的動作,在小小的他面前,都是輕而易舉。
至於說話,柳白嘗試了幾次,發現一些基本的詞彙都是可以說了,複雜的長句就還要斷斷續續好幾次,但也可以。
沒辦法,畢竟氣血點擺在這。
【姓名:柳白】
【身份:人類】
【氣血:1.6】
【靈性:0.5】
【屬性點:0】
成年人的氣血是1,柳白現在就已經干到1.6了,所以說身子骨長得快是肯定的。
既然下定了決心要跑,那麼肯定是要一次成功!
這種機會,可由不得自己來第二次。
柳白一直在找這樣的機會,可一連平穩的過了這麼些天,他心中又難免生出一種感覺。
這畫皮鬼娘親,是不是不準備殺自己了?
沒辦法,人就是這麼賤,哪怕之前過的再苦,但只要有人稍微給點甜頭,就沉迷的不可自拔。
是日。
剛剛睡醒的柳白就聽到了他親愛的娘親在和黃一一說話。
「柳娘子,聽說胡家古宅的那個鬼,還沒被解決,連土地爺去了也沒討到便宜,這是不是真的啊?」
她倆在門口,所以也就不知道柳白已經睡醒了。
「是真的,而且範圍還在不斷的擴大,已經有人在清泉街看到過它的身影了。」
「你那鋪子不也臨著不遠,那你?」
「是啊,沒辦法,我都準備今天再開最後一天門,要是明天那個鬼還沒被解決,我也不敢去了,先在家待著吧。」
不好!
它又要留在家,不去鋪子了。
這讓柳白頓時想到了上次的遭遇,上次也就是這樣,它說不去鋪子了,就把自己帶去了地底的那個血池裡邊。
那次過後,柳白萎靡了三四天才算恢復過來。
難道它見自己還是沒變成鬼,又要繼續了?
不行跑!
我必須跑了,還是今天就得跑,再不跑可能真的要被它玩死了。
門外很快響起了她倆告別的聲音,畫皮鬼要去她的香燭鋪了,黃一一也走了回來。
柳白咿咿呀呀叫了一陣,她就把事先準備好的米羹端了上來。
因為決定今天就要逃命的緣故,柳白把米羹吃的很是乾淨,半點都沒剩下。
吃完後,黃一一還摸著柳白的小腦袋,連著誇了他好幾句,這才拿著木碗去了廚房。
就現在!
黃一一一走,原本靠坐在床上的柳白雙手一撐,整個人就跳了起來,落地無聲。
若是有人在這能見到這一幕,多半會驚訝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無他,太詭異了。
一個小小的嬰兒竟然能做出這種動作落地之後,柳白熟稔的穿好了鞋子。
他怕畫皮鬼娘親事先察覺,也不敢準備什麼乾糧之類的東西。
但他卻知道畫皮鬼娘親的錢財放在哪,他小跑著來到梳妝檯前,雙手抓著桌邊,用力一跳,便是上了桌子,他拉開銅鏡下邊那個梳妝盒,裡頭果真放著四五枚碎銀。
都要走了,柳白也沒想著給她留下,一把抓起全都塞進了胸口,又小心合上。
他來到門邊,先是探出頭去打量了眼,確定黃一一還在廚房哼著小曲忙活。
他沒有絲毫猶豫,沿著牆邊躥了出去。
跨過那扇從未踏出的大門,一時間,柳白只覺空氣都更新鮮了。
這是自由的味道啊!
跨出這扇門,只要自己逃出了畫皮鬼的掌控,以自己這個能每天加點的面板,還不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到時找個安全的地方,苟個幾年,都不用等到自己成年,只要十歲,就能橫掃一片邪祟了!
短暫的欣喜過後,柳白就打量起了附近的情形。
柳娘子這個宅子,好像本來就是修建在這黃粱鎮的邊緣了,門口一條東西走向的土路,坑坑窪窪。
對面也是個宅子,但是從圍牆來看,是要破敗許多。
柳白也不敢貿然上前,稍一猶豫,他就走去了西邊,兩邊的土路都差不多,他也不清楚這黃粱鎮的布局構造。
只能看命了。
一個嬰兒奔跑在路上本就是個稀奇的事情了,再加上如今這昏暗的天色,就更加詭異。
柳白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只敢貼著牆邊走。
走過這段東西向的土路,就來到了另外一條南北向的土路,到了這,柳白就知道,自己已經是走到這鎮子的邊緣了。
因為這條土路邊上是一條緩緩流淌的小河,小河對面則是連綿的灌木叢林,一眼都望不到邊際。
這條小河,就好似將這黃粱鎮包裹在了中間。
前邊沒路了,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往南或是往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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