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正看不見床底下的樣子,完全使不上力,氣喘吁吁地道,「小七,你還是省點力氣吧,伺候爺高興了,爺就什麼都不追究了。」
洛七不搭理他,繼續跟那柵欄奮戰。
「小七,你再不出來,爺可就往裡頭放炭火了!」盧正拽了一會也發了狠,很是用了把力氣。
洛七卻借著這力道狠狠地掰,只聽得卡擦一聲,終於——開了!
隨著刺眼的光亮,還有一股寒氣灌進來,洛七空出一隻腳狠狠踹向盧正說話的方向,再蹬著他的臉把身子往前一送,半個身子就探出了風口,忙不迭地爬了出去。
盧正還在身後痛苦大叫,半天沒聽到她動靜才探頭看去,總算是看到洛七剛才在床底到底做了些什麼了,大吼道,「你們還不快去給我追!!!」
洛七連滾帶爬地從屋後的灌木叢里鑽出,拔足狂奔。
這該死的大雪!
她一邊走一邊回頭看著自己的腳印,這還跑個頭啊!擺明了在跟人說,「來追我啊!來追我啊!」
她可不好這口欲拒還迎,也不是來演瓊瑤劇的啊!
小屋後頭是一片松樹林,她焦躁地將腳印踩得更亂,然後調頭在中間挑了棵樹往上爬,爬到不能再爬了,就抱著樹幹直喘氣。
沒多久,就瞧見刀疤漢跟橫胖子循著足跡從底下經過了,再往前一段路他們肯定會發現自己的招數,花不了多少時間肯定要追到這來的。
洛七死死抱著樹幹不撒手,身上卻漸漸冰冷起來,這樣下去,不等他們找來,她就要凍死在這了,而且滿娘只怕也要來了,她得先想個辦法把他們引開。
她忽然想起了那頭瘸腿狼,附近如果有狼,會將她的信息和方位傳遞出去。
雖然風險也會很大,花不了多少時間會變成立刻找到她。但就算有萬一的機會,也總得試一試!
她開始以狼語呼救,【警報!救命!】
很快,遠方就有回應了【收到警報!】
遠方繼續發布指令,【稍等,集合中】
附近卻有另一隻狼的嚎叫聲加入了進來,清晰地宣告著她所在的位置,但是卻多嘴地加了一句,【陷阱。】
【?】
【她不是同類,是人。】
【人?】
【我親眼見到的。】
遠方沉默了一陣,回答道,【取消警報】
洛七聽著隱隱約約傳來的狼嚎,反應過來時,她幾乎都要爆粗口了!
靠!有沒有同胞愛啊!
肯定是剛剛那隻瘸腿狼!只有它見過自己,但是有這個必要嗎?她還提醒了它哎!
既然她懂狼語,肯定跟狼關係很好啊!
而且她也是狼養大的好不好!太沒有同胞愛了啊!沒聽到她傳遞的消息嗎?她冒著被發現的危險求救的啊!
洛七知道自己方才的聲音肯定要引來那些人了,她重生過來,絕對不是為了被盧正這樣的男人糟蹋啊!
靠靠靠,叫她之前嘴賤,跟那隻瘸腿狼說話!
雪花落在身上,仿佛有千斤重,隨時都能把她壓垮。
要不,拼了?
洛七挑了挑眉,瞬間又垮下來,算了,她也不想為了什麼清白就把自己給滅了。
要說平時對付一個守規矩的恆遠翔或是盧俊然,倒是挺容易的,但對付一群不怎麼守規矩的混混,她就毫無招架之力了。
她不要出師未捷身先死啊!
拼,還是不拼?
洛七在樹上十分以及非常的糾結,忽然看到遠遠地又來了一伙人,個個都帶著很標緻的痞氣,看起來氣勢洶洶,毫無善意。
洛七從未覺得這些**長得如此可愛過。
而且還是在這鮮有人跡的山林中出現這樣一群人,顯得多麼活潑生動啊!
而刀疤漢和橫胖子那邊也已經循著聲音追回來了,四處尋找著她的身影,自然也即將碰上那群氣勢洶洶的**。
洛七打心眼裡開始期盼兩邊是仇敵,在樹上誠心祈禱,祈禱他們一見面就打起來,殺他個片甲不留!殺他個兩敗俱死!
。。。。。
。。。。。
刀疤漢先看到對面來的人,立刻就駐足了,然後就在洛七無比期待的目光下跟對方打——打的是招呼,「你們這麼快就回來了?」
認識的!
洛七絕望了。
對面打頭的是個留小鬍子的年輕男人,目光陰鷙,他掂了掂手裡的包袱,把那似乎極有分量的包袱往地上一扔,露出裡頭明晃晃的東西,滿不在乎道,「這能費多少功夫?」
金器!而且那些金器的花樣十分眼熟。
洛七瞳孔驀地一縮,是花叔圖紙上做出來的!
可是為什麼那些金器上會有血跡?
橫胖子正在翻裡頭的東西,早看到包袱皮上血跡斑斑,不由得瞠目結舌,問出了洛七想問的話,「難道你把他們都殺了?」
「當然!一個不留!」
「他……他們可都是我……我們鎮……鎮上的……」
刀疤漢不耐煩地打斷道,「胖子,別慫!裡頭又沒你爹。」
「裡頭還有你爹啊?倒是聽說有個正哥村裡的,難道那就是你爹?」陰鷙男人嘿嘿笑道。
橫胖子瑟縮一下,刀疤漢擺手,「正哥村裡的,那一定是花家的。」
聽到這裡,洛七渾身冰涼,真的是花叔?
花叔被他們給……
洛七不敢相信地捂住嘴,花叔確實說過有批大訂單,但她記得計劃的日子已經過了啊!還拿到了分紅,難道是之前出了問題,又是花叔幫她先墊的?
這些人……這些人難道是……山賊?
「是是,就姓花!我當時還笑死了!一個大男人,怎么姓花!不過,人倒是條漢子,本想留他一條命的,可惜腦子太笨!」陰鷙男人嗤笑一聲,「又不是他的金子,還說什麼拼死保護,真是蠢得很,那我只好按照他自己的遺願,把他給剁了。」
說著他身後一個下屬早捧了只包袱扔地上,露出一隻頭顱。
橫胖子蹲坐在地上發出一聲哀嚎,洛七也緊跟著看到那隻頭顱,縱使緊閉的雙眼,頭髮凌亂,但還是認出了是花叔。
她不由得倒抽了口涼氣,又馬上握住了自己的嘴,但已然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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