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靈魂根本不對,」青陽鬆開了握住她膝蓋的手,似乎自己都不能相信自己說出的話,「我看不到你的過去。」
洛七膝蓋得以自由,自然毫不遲疑地對面前這個人面獸心的登徒子狠狠頂過去。
但青陽又怎能給她這個廢了自己的機會,身體欺近,有力的膝蓋格擋住她的,手掌直接覆上她的額頭,「你的靈識是殘缺的,你自己不知道嗎?」
「靈識是什麼東西!管你屁事!」洛七動彈不得,完全只能任他輕薄,早就羞惱不已,又被他道破了自己的來歷,哪裡管他在說什麼屁話,嘴裡吐出一堆不雅的詞彙以及無數種問候青陽全家的十萬種用法。
洛七眼中是熊熊怒火,靈符已經快催發了,青陽輕輕一笑,鬆開手。
眼前景色一換,洛七便知已從結界中出來。
而眼前這人居然臉上寫滿了無辜,可惡的人!
洛七咬牙,「無恨,我先回去了!你這位青陽師兄好像病得很重!最好還是趕緊吃藥,也看嚴一點,傷到自己也就算了,免得不小心傷到人!」
青陽一笑,什麼也沒說。
那笑容依舊是顛倒眾生,依舊無辜得很。
花無恨和無奇面面相覷,洛七卻是看也沒看青陽一眼,轉身就走。
「小七姐!」花無恨氣喘吁吁地追上來,「青陽師兄是不是做了什麼不合適的事?那個,真的對不起……他其實……」
「我不想提了。」洛七語氣生硬。
花無恨面露抱歉,「小七姐,對不起……」
「跟你也沒關係。」洛七語氣軟下來,「真的沒什麼,你回去吧。」
花無恨扭了扭手指,「小七姐,娘還常念叨著你呢,這次回去,她要是知道我遇見了你。一定很高興。」
「花嬸,她還好吧?」洛七遲疑道。
花無恨坦然道,「精神還不錯。前兩年因為爹的事,還有些介懷。不過如今已經想開了。」
「花大叔的事,我也聽說了。」洛七嗓子有些乾澀起來,「花嬸帶著你,真的很不容易。」
「已經過去了。」花無恨如此說著,嘴角還勾著笑。
但洛七分明看到他眼神在瞬間凌厲起來。倏爾即逝,仿佛剛剛那一秒的凌厲只是她的錯覺。她忽然明白了花無恨為何會進入崑崙的原因,「對於花叔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花無恨語氣卻是十分輕鬆,「知道什麼?並沒有什麼啊,爹的事不是都已經查得很清楚了嗎?」
他年紀到底還小,臉上的掙扎之色明顯很濃,每個人都有些不想提的事。洛七自然能深刻理解,便也輕鬆地笑了,「也是呢。瞧我,算了,不提這些了。你若無事的話便來找我吧,先回去了。」
正要告別,洛七忽然想起了什麼,裝作不經意問道,「對了,你那位青陽師兄修道似乎頗有根基?」
花無恨點頭,兩人便就此告別了。
洛七想起了青陽的話,【你的靈魂根本不對。我看不到你的過去。】
青陽確實是第一個能看出她魂魄有異之人,仿佛有人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拆穿了自己的真相:她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靈魂。
洛七眼神晦澀起來,他不是喜歡靠劫雷修行嗎?怎麼不被雷劈死算了!
她心情不好本欲回去找銀狼。轉念一想,還是折了方向去了藏書樓。
青陽的出現再一次擂響了戰鼓,她可沒有時間再傷春悲秋,她在這個世界裡,敵人太多了,而她的命太珍貴了。
她上午開始纏著白三書指點功課。而每日下午則會準時出現在藏書樓的同一個位置旁臨摹字帖,心境竟是從所未有的平靜,她的出現,也漸漸成了藏書樓的一道風景。
盧灼華自然也風聞了她的所為,特意來嘲笑過她。
這回沒有玫兒,想必是玫兒對這種孩子氣地鬥氣方式十分不感興趣,盧灼華身邊的跟班甲得意道,「灼華姐,看那個鄉巴佬,到底是鄉下來的,小時候定是沒什麼機會識字,如今要重新學起,自然是難的。」
但不管如何冷嘲熱諷,洛七始終頭也不抬。
盧灼華哼了一聲,路人甲立刻閉嘴了,路人乙化身知音大姐,熱情上場,「洛七妹妹是吧?你看你這是何必呢?灼華姐在瓊華書院向來是說一不二的人物,你看你年紀還小,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不了解也是情有可原的,只要你當著大家的面,對她賠個禮道歉,這事不就揭過去了?」
洛七聽了半天,便不耐煩道,「這位不知道哪裡來的姐姐,真是不好意思了,你說得對,我年紀還小嘛,以我現在的年齡,有的是時間用來是浪費和犯錯。」
說著,起身準備換個位置。
「臭丫頭鄉巴佬!別給臉不要臉!」路人甲嚇唬道。
洛七卻是靠近了盧灼華,看著她如臨大敵的模樣,「怎麼?灼華姐不是要我道歉嗎?竟然連道歉都不敢接受?」
盧灼華低低一哼,揮退了跟班們,「諒你也玩不出什麼花樣。」
洛七湊近道,「我是鄉巴佬?你是真的希望全世界都知道你的名字嗎,桃之夭夭的灼華姐姐?」
盧灼華臉色變了幾變,洛七嘆了口氣,「你不是一直喜歡白師兄嗎?好容易見到他了,你怎麼不去找他,偏偏還有閒心來尋我的晦氣?」
她自然不會真的說出去,開玩笑,說出去之後這個把柄就沒了,那她就等著以後專門要來應付盧灼華源源不絕地招數吧。
盧灼華似乎也才想起眼前的洛七已經是白三書的師妹了,根據前幾次經驗,白三書對自己的師妹是十分地護短的,她哼了一聲,甩袖而去。
路人甲追上幾步,「灼華姐,這臭丫頭——」
「誰會跟她一般見識,都是你們自作主張!」盧灼華扭頭邊走,竟是打算翻臉不認人了。
洛七得以安心地繼續臨摹自己的字帖,滿足不已。但啟蒙字帖畢竟太容易,很快就不滿足了,可惜言先生太嚴格了,每回眼巴巴地拿著自己臨摹的作業來找他,都會被無情地打擊和批判,「心不沉。」「你是怎麼?沒吃飯所以手不穩嗎?」「你乾脆別寫字了,笑死人了,就這樣還想做靈符師?」諸如此類。
她每日捧著自己最近臨摹的字帖,簡直就是來找虐的,但為了早日上二樓,她只能採用炮轟戰術,每一次寫好一張便拿來給言先生過目,只要他不下班,她就可以不停止。
寫好一張,她默默地繼續來找言先生受打擊,敲了敲言先生面前的桌子。言先生頭也不抬,伸手過來,「拿來。」
洛七膽戰心驚地遞了上去,等了一會,小心翼翼問道,「言先生,我可以上二樓了麼?」
「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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