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任天行跟嚴千煞戰在了一起,上官月美眸眨動,最終是回過神來,往店外奔去。
「一個都別想跑!」
嚴千煞一刀逼退任天行,轉而朝上官月追去。任天行忍著渾身的劇痛,緊咬牙關,揮舞著長刀,雙腿一蹦,整個身軀如同出弦之利箭,朝著嚴千煞瘋狂的攻了過去,刀芒閃耀,氣勢雄渾,在這生與死的邊緣,縱使是重傷之軀,任天行卻是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強大威勢。
那朝上官月追去的嚴千煞只覺身後傳來一股冷冽的寒風,寒風刺透靈魂,讓他渾身的毫毛都不由自主的豎立了起來。回頭張望,便迎上任天行那電摯雷鳴般的刀鋒,他忙止住腳步,反手甩出一刀。
「噹」
又是一道洪鐘般的嗡鳴,強大的力量交碰在一起,激盪出勁風狂舞,無形的能量波動衝擊過去,掀翻了好幾張桌凳。
任天行再次倒飛出去,口吐鮮血。而嚴千煞,亦是向後退出了四五步才踉蹌著穩住身形,他端的是又驚又怒,這個一直被他認為毫無修為的假徒孫,竟然是如此的兇悍,出手的時候雖然沒有一絲真氣波動,但是力量卻是強大無匹,這一刀,居然將他的虎口都震得硬生生的抽疼。
「小混蛋,看來是洒家小瞧了你!不把你千刀萬剮,難解洒家心頭之恨!」
嚴千煞一步步的逼近任天行,滿是皺紋的老臉因為寫滿憤怒而變得異常猙獰,那雙老眼,更是透著毒蛇般的狠辣,孩童若是看到他,必然會被嚇得啼哭起來。
任天行用手抹掉嘴角的血跡,嘿嘿的笑起來,臉上和眼中,卻是陰寒如冰的冷漠,突然,他雙眼爆射出兩道精光,身軀化作一道道殘影,持著長刀像一匹野狼般向嚴千煞攻了過來,在離嚴千煞兩米遠的地方高高躍起,一刀猛然豎劈而下。
刀氣洶湧!殺機凜然!
宛如一道長虹划過長空,迎著嚴千煞當頭劈斬而下。
嚴千煞桀桀冷笑:「小混蛋真是不自量力。」
輕描淡寫的一揮手中彎刀,強大的真氣灌注而下,和任天行的長刀碰撞在一起,他身子一動不動,任天行卻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向後急速拋飛出去,重重砸向地面,將店裡的一張木桌給瞬間砸了個粉碎。
「噗」
一大口嫣紅的鮮血噴了出來,沉重的眩暈感浮上心頭,右肩膀以及手臂,都像是撕裂開來般疼痛。他的視線也變得模糊起來,就算他不住的晃腦袋也沒能得到緩解,只能看見嚴千煞模糊的身影正一步一步的向他逼近。他不禁苦澀的笑了笑,心想:難道今日真的要把命丟在這裡了嗎?
「小混蛋,起來不來了吧,老老實實讓洒家剮了你!」嚴千煞呸了一口口水,緩緩走近。
就在此時,一大群手拿大刀,氣勢兇惡的大漢闖了進來,團團將嚴千煞包圍住。為首的大漢指著嚴千煞,朝旁邊一女子喝問道:「表妹,是不是這惡僧?」
那女子滿臉麻子,一排齙牙特別明顯,身上還穿著大紅衣,正是先前在鎮外被嚴千煞攪了婚事的那個新娘。
「對,就是他,就是這個惡僧,他殺了奴家的哥哥,壞了奴家好不容易才說成的婚事,大表哥,你一定要替奴家討回公道,把這個惡僧捉住,讓他嘗嘗咱們青龍幫的十八般刑罰。」女子氣憤的瞪著嚴千煞道。
「放心,大表哥一定讓這個惡僧生不如死!」為首的大漢重重點了點頭。
「你們這群毛沒長齊的混賬,不想死的都給洒家讓開,否則,洒家把你們的腦袋一個個的割下來!」嚴千煞惡狠狠的道。
為首大漢一聽,臉上的肌肉都氣得抽動了幾下。
「媽的,好一個囂張的惡僧,今兒個老子不把你剁碎了餵狗,老子就不叫山貓。哥幾個,上,給老子砍死他!」
一聲令下,十幾個在刀尖上舔血的大漢,拿著大刀朝嚴千煞的身上招呼而去。嚴千煞身上的內傷還沒好利索,功力只能發揮出九成,先前面對一個修為達到真氣外放境界的大漢一刀便能輕鬆解決,可現在面對十幾個,他卻也無法做到瞬秒,竟是一時被糾纏住,脫身不得。
任天行愣了一愣,千算萬算也沒算到在這關鍵時候會殺出來這麼一群人馬,恰恰給了他逃脫的機會。這個時候,他覺得這個穿紅嫁妝的女子變得格外好看,真是他的救星啊。他掙扎著站起來,踉踉蹌蹌的走到門口。
「篤篤篤」
一陣馬蹄聲臨近,抬眼一看,卻是上官月騎著白馬奔來。她向任天行伸出了玉手,焦急的道:「快上來!」
任天行也不多想,拉著她的手,橫跨上了上官月身後。兩人都騎上馬後,上官月也不遲疑,踢了踢馬肚,快速的駕著白馬離開此地。
「該死,小混蛋和小妞要落跑!」
嚴千煞的餘光恰好看到了這一幕,登時便要追去。但青龍幫的十幾個大漢糾纏不清,手裡的大刀朝他接踵砍下,讓他萬般的惱怒。
「你們找死!」
爆吼一聲,目光陰沉下去,嚴千煞身上的氣息陡增,浩瀚的真氣洶湧而出,一股莫大的威壓便席捲開來。
這些大漢怔了怔,因為他們從來沒見過如此強大的威壓,發怔只是下意識使然。然而卻在此時,嚴千煞手裡的彎刀發出嗜血的嗡鳴之音,橫一刀豎一刀,把為首的大漢直接分成了四塊,猩紅的內臟和血肉摔落一地,嚇得其他的大漢都呆若木雞,一時不敢再有所動作。
暴怒之下的嚴千煞身形晃動,一口氣揮出十幾刀,一刀快過一刀,讓人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兩息之後,他收刀,奔出了店外,恰好有一騎馬的經過,馬背上的人被他一腳踹飛,取而代之,然後便朝任天行和上官月追擊而去。
「噗噗噗」
在他剛剛離開,店裡的十幾個大漢的喉嚨鮮血爆涌,他們捂著破開的咽喉,慘叫著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那齙牙女子,身上被撒了一道鮮血,此時嚇得臉色慘白,身軀一個勁的顫抖,滿地的血腥,讓她如臨地獄,她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像是得了哮喘病似的,終於在某一時刻,所有的恐懼都化作了一道尖聲的叫喊,然後這女子便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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