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醫館內,任天行端坐在椅子上,像一位大師一樣閉著眼睛冥想,給人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他的這個小醫館其實就是花了二十多文錢臨時租用的,屋內空蕩蕩的,只在他的旁邊有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擺了一個茶壺和幾個杯子,一點醫館的模樣都沒有。
「任天行!」
人未到,聲先到,唐婉兒的聲音清脆如銀鈴聲,非常的悅耳動聽。
任天行睜開雙眼,嘴角露出一抹弧笑:「魚兒上鉤了!」
不稍片刻,唐婉兒和她的侍女以及八名侍衛便走了進來。唐婉兒雙手插腰,桃花眼緊緊瞪著任天行,潔淨的臉上寫滿了怒意。
「原來是唐大小姐!」
任天行起身相迎,「不知唐大小姐駕臨我這小醫館是所謂何事?」
唐婉兒一聽,頓時更加來氣,咬牙道:「任天行,你會不知道本小姐要來做什麼?本小姐最討厭你們這些吊兒郎當的二世祖,一個個的整天就知道幹壞事。你任大少遇到我只能算你運氣不好,今天本小姐要好好的懲治懲治你這個臭敗類。」
說著,從腰間拿出鞭子,雙眸中寒光閃爍,就要給予任天行以懲罰。
任天行也不顯驚慌,揮手阻止:「慢!」
「幹嘛?難道你想求饒不成?」
唐婉兒的眼中泛出凶光,喝問道。
任天行笑了笑,搖頭道:「唐大小姐,你就算要懲罰我,也必須給我一個信服的理由吧,敢問我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哼,你個敗類做的壞事還需要本小姐一一列舉出來嗎。」
唐婉兒冷哼一聲,鄙夷的道,「現在不就被本小姐抓了個現行,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唐大小姐,我這開醫館也算是做壞事?」任天行反問道。
聽聞此言,唐婉兒頓時覺得好笑:「我說任大少,這裡連一丁點藥材都沒有,也沒有任何打下手的夥計,敢問任大少這是開的哪門子醫館。哦?這裡居然還掛著一枚牌匾……」發覺任天行的頭頂上方掛著一塊牌匾,不由抬起頭饒有興趣的讀起來,「懸壺濟世?」
神情更加的鄙夷了,「你任大少幾斤幾兩本小姐會不知道?還是快從實招來,到底想幹什麼?是不是又想坑害別人的錢財?」
任天行一陣汗顏,這小辣椒說話確實夠刁蠻、霸道,如果他真的只是一個還未滿十八歲的少年,恐怕就要在她的威勢下崩台了,可他不是,他的真實年齡,可是二十四歲啊,再怎麼說,對付一個十六七歲的小丫頭片子還是綽綽有餘的吧。
「咳咳……」
故作無辜的乾咳了幾聲,遂說道,「唐小姐,這次你真是冤枉我了,我確實是想幫助別人,你若不信,你可以試試啊,再說,我若醫治不好,可是承諾倒賠三百兩銀子的。」
唐婉兒轉念一想,這倒是個賺錢的好機會啊,這任大敗類花錢大手大腳的,而且一有錢就往各大賭場和窯子逛,要是能把他的錢賺過來,也是在挽救一個墮落的靈魂,算是好事一件啊。
「你說的話當真?」唐婉兒暫時將鞭子收起,興沖沖的問道。
從小到大還未賺過別人的銀子,這唐大小姐已經是期待著在任天行這裡開這個先例了,若是能賺個三百兩銀子,那絕對是非常有成就感的。
「絕無虛言!」
任天行鄭重的說道。
「這可是你說的,別耍賴!」
唐婉兒壞壞的笑了笑,露出潔白的小虎牙。
「我絕不會耍賴。」任天行重新坐了下去,擺出一副神秘大師的模樣。
「那本小姐就來當你的第一個病人。」
唐婉兒往前走幾步,要在任天行的對面坐下。
她的侍女趕忙拉住了她,搖頭道:「小姐,他可是出了名的紈絝,你……你不要被他騙了。」
「哼,他敢!他要是敢騙我,本小姐就把他大卸八塊了。」
唐婉兒故意大聲說給任天行聽,遂再也不顧青芽的勸阻,和任天行面對面的坐下。
任天行笑了笑,輕輕問道:「不知唐小姐得了什麼病?」說出這話,任天行心裡一陣汗顏,這句話要是放在地球上,指不定會招來怎樣一頓爛揍呢。
「本小姐失去了味覺,你能給我治好嗎?」
唐婉兒自信滿滿的說道,她自然是沒有失去味覺的,只是用來對付任天行罷了。這味覺有沒有,那是她說了算,任天行的三百兩銀子她是賺定了。
任天行複雜的笑了笑,輕輕搖頭道:「唐小姐真是高招啊!」
「廢話!」
唐婉兒將下巴翹得高高的,用一種睥睨天下的眼神看著任天行,心中暗道:本小姐的智商足以碾壓你十幾條大街了,跟本小姐玩陰的,看誰玩誰,哼。
「別愣著,要是你任大少不能醫治,那就趕緊給銀子,興許本小姐一高興就不懲治你了。」唐婉兒催促道。
任天行沒有說話,默默的伸手倒了一杯水,遞到唐婉兒面前。
「這是什麼?」看著面前的清水,唐婉兒警惕的問道。
「這是我特製的神藥,喝了它,我保證你藥到病除。」任天行不急不緩的說道,盡顯大師風範。
「真的?」
唐婉兒半信半疑的接過杯子,想到這結果是由自己決定的,也就毫不猶豫的喝了一口。可是當杯中的清水流入口中,濃濃的鹹味頓時充斥整個口腔。
「呸~呸~」
唐婉兒一下子將口中的鹽水吐掉,瞪著任天行,怒道,「這是鹽水,任天行你死定了,竟然敢坑害本小姐。」說著,皮鞭再次拿出,像母豹一樣向任天行撲去。
任天行不慌,大聲道:「恭喜唐小姐恢復味覺。」
這一句話,頓時讓唐婉兒整個人都愣住了,她剛才喝了一小口就辨別出了那是加了許多鹽混合而成的溶液,豈不是在告訴所有人她有味覺嗎?
「唐小姐,我已經治好了你的味覺,請支付我一百兩銀子。」任天行微笑著道,「想來赫赫有名的唐家掌上明珠,不會因為一百兩銀子而耍賴吧。」
「你……」
唐婉兒氣惱不已,卻又發作不得,因為他們事先是商定好的,她才不會做出耍賴的事情來。
「青芽,給錢!」唐婉兒咬牙道。
「是,小姐。」
侍女青芽有些不情願的掏銀子,同時也是相當驚訝和難以置信的,這任天行不是京城公認的紈絝、草包嗎,怎麼今天一見和傳聞中的不太一樣啊,連小姐在他的手裡都吃了虧。
八名侍衛和青芽一樣,顯然也是震驚於任天行今天的表現,實在是和傳言中的形象有很大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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