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秦爺提出的斷手條件,任天行由心底發出一抹滲人的冷笑,而葉香香則是憤然不已,豁然從座位上站起,沖秦爺大聲嚷道:「秦幫主,我這位兄弟靠賣字為生,你要斬掉他兩隻手,無疑是把他置於死地,這算哪門子和解?」
「哦?那依少主的意思,我那八十多人就白死了,另外二十幾個人的手也白斷了?」
秦爺把玩著手裡的兩枚健身球,針鋒相對道,「如果就只是吃個飯,然後讓這小兔崽子再敬我幾杯酒道個歉,一點代價都不想付出,那我秦某人倒也想問問,這算他媽-的哪門子和解?」聲音近乎咆哮,口水噴濺。
葉香香再怎麼說也只是一個大家族的公子哥,哪是秦爺這種久經風雨的人物的對手,當即便是被說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秦爺也沒有繼續針對葉香香,轉而將目光投向在一邊平靜坐著的任天行,吼道:「小兔崽子真他媽-的不是東西,在老子面前還拽上了天,扇你一巴掌還敢用手擋,要不是看在葉城主的面上,老子現在就弄死你。在無雙城,老子要弄死你就和碾死一隻臭蟲一般簡單!」
說著,把一雙筷子憤憤的丟在任天行的身上,極盡羞辱之意。
眼見任天行的氣息越來越冷,那雙眼眸深處,似乎還被壓抑著一股滔天的殺機,葉孤城身軀一凜,他一點都不懷疑任天行會突然暴起向秦老鬼襲殺過去,就算是他,在看到任天行身上如此冰冷的氣息時,都是忍不住產生一股惡寒。
葉孤城給秦爺倒了一杯茶,微微笑道:「秦幫主,惡氣發泄完了吧?」
秦爺悶哼一聲,用餘光瞥了葉孤城一眼,囂張暴躁的姿態也稍稍收斂了下去:「葉城主都發話了,秦某人哪敢再發飆!」
「既然如此,那我就說說我給你的交代!」
葉孤城看了看平靜的任天行,隨即聲音輕緩的道,「秦幫那八十多條人命的安家費以及另外二十幾人的療養費全部都由我葉家賠償,除此之外,我再免了秦幫這半年的稅,這個交代,秦幫主可滿意?」
秦爺一愣,連把玩著兩枚健身球的手都停頓了下來,因為這個交代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他們秦幫每年要上交的稅高達一億兩白銀,免掉半年的稅,那便是五千萬兩,這簡直是一筆大數目啊,用八十多條人命和二十幾人的一隻手便換得如此天價,完完全全是物超所值的買賣。
他心裡的思緒快速展開,葉孤城僅僅是因為這小兔崽子救了葉香香一命才出這等高價?不,絕對不是,葉孤城若是想保下一個人,就算不出如此高價,誰又能真的不給他面子胡來?唯一的解釋是,葉孤城想讓這個叫任性的小兔崽子反欠一個人情,也就是說,葉孤城想拉攏這個小兔崽子。
媽-的,事情他媽-的大條了,這小兔崽子到底有哪點好,竟是入了葉孤城這王八蛋的法眼!
秦爺心裡急躁得很,葉孤城看上的人,他敢碰?要是少了一根毫毛,恐怕都他媽-的要讓他秦幫付出慘痛的代價。想及此,他便哈哈一笑:「葉城主如此大氣,我秦某人要是再不答應就顯得我太不識抬舉了。」
端起茶杯和葉孤城對碰了一下,旋即一仰頭飲盡,續道:「這小兔崽子的手我可以不要,但為了讓我的兄弟們服氣……」給自己的三名下屬打了一個手勢,「來啊,把酒給老子擺上來。」
不稍片刻,一個大罈子被重重放在了桌上,發出一道沉沉的悶響。
「這是二十斤白酒!」
秦爺介紹著,那雙陰冷的眸子掃向任天行,「這小兔崽子要想徹底抹掉跟老子秦幫的仇怨,在一個時辰之內把它喝完,我保證所有的仇怨一筆勾銷。」
「二十斤白酒?一個時辰內喝完?秦老鬼,你是想把我兄弟活活給喝死吧?」
葉香香哪裡還坐得住,不要說是二十斤白酒,就算是二十斤清水,一個時辰內喝進肚子裡也非得把肚皮給撐破不可。
「少主,我可沒有那方面意思,我連江湖規矩都放在了一邊,叫他喝酒代替雙手,我是給他台階下啊,再說,任性小兄弟英雄出少年,區區二十斤白酒,肯定是不在話下吧。」
秦爺皮笑肉不笑的道,雖說葉孤城的交代很讓他滿意,可他向來追求完美,不狠狠挫挫任天行的銳氣,他就感覺十分的不爽,他堅信任天行喝了這二十斤白酒,就算不死也得丟掉半命。
「秦老鬼,你太過分了,我父親都給出那麼高的交代了,你居然還死咬著我兄弟不放,你到底是何居心?」若不是顧及葉孤城在場,葉香香就直接開罵了,他罵起人來也是非常狠的。
「過分嗎?」
秦爺笑得很假,直接望向葉孤城道,「葉城主,這真的不過分,八十多條人命、二十多隻斷手啊,這代價就只是喝掉二十斤白酒,這一點都不過分好嗎。」
葉孤城沒有說話,而是看著依然一臉平靜的任天行,他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此刻在想什麼,但是那種淡定和從容,卻是讓他十分的訝然。他開口詢問道:「任性小兄弟,你的意思呢?」頓了頓,「你可以選擇不喝,有我在,沒人能強求你喝這些酒。」
最後一句,自然是說給秦爺聽的,他用這句話告訴秦爺,在無雙城裡,他才是真正的話事人,誰敢不聽,誰就是在找不自在!
秦爺微微一愣,旋即玩味的一笑,沖任天行道:「對,確實可以不喝,在無雙城,葉城主是大樹,你依著這棵大樹,又何須懼怕我秦某人。」
「秦幫主,你也是夠了,以大欺小,不覺得丟人麼?」
就在此時,一道溫柔輕和的聲音傳了過來,猶如出谷黃鶯的鳴叫,又如天籟之音,讓人聞之能感覺到一股酥麻到骨子裡的媚意。接著,門被推開,兩名身材高挑的女子走了進來,帶起一陣陣香風。
為首女子身穿一件紅衣,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渾身透著一股子嫵媚,小巧的嘴兒微微翹起,紅唇嬌嫩欲滴,美到了極致,只能用妖嬈來形容。其身後的女子在她的光輝下雖說略顯黯,卻也是挺美的,雙眸如水,肌膚雪白滑嫩,朱唇一點紅。
林若溪!藍蓮!
任天行微微一愣,旋即露出一抹笑意,因為林若溪終於是光明正大的承認她就是玫瑰姑娘了,她身上的紅衣,可不就是當日在萬青樓表演的時候所穿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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