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朕當真是從未見過如此字字珠璣的詞作!」
上官堂難以抑制激動之色,身為皇帝,他自是滿腹經綸,詩句詞作,信手拈來,可是當讀完手中這張褶皺不已的紙張上的詞,他便覺得自己見到了這世上最為優美的詞句。每一個字,都透著豪邁,猶如驚濤拍岸,讀之引起內心強烈的共鳴。
他看向任天行,滿懷期待的道:「天行,這首詞是你作的?」雙目放光,好似第一次認識自己這位內侄。
這話一問出,所有人的目光便又投射到任天行的身上。
任天行心中苦澀的笑了笑,他就知道,蘇軾的詞拿到這裡,必定會引起重大反響,他將紙張揉成一團丟棄,就是不希望它在這裡露面,沒想到最終還是展露在了眾目睽睽之下。他笑了笑,搖頭回答道:「不是我作的!」
「不是你作的?」上官堂眼中的光芒稍稍有些黯淡些,「那是誰作的?」
任天行想了想,道:「是以前我在街上碰到的一個乞丐,他說給我吟誦一首詞,叫我討他三文錢買吃的。他吟誦了一遍,我覺得挺不錯的,心裡就默默記住了,剛剛為了打發時間,便將記住的這首詞給寫在了紙上。」
要想讓別人相信你所說的謊話,那就必須得有三分真才行,而任天行便恰好做到了這一點,對此,大夥那是深信不疑。他們也是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這樣才說得通嘛,如此妖孽的詞作要是出自帝都公認的第一紈絝手裡,那簡直是硬生生的打他們這些精英學子的臉啊。
但是,很快他們就意識到,他們還是被打臉了,因為依任天行所言,這首詞是出自一個討飯乞丐的口中,而且還只換了三文錢,這豈不是說,他們這些精英學子,連街上的乞丐都不如?
史聖傑感覺要崩潰了,這要什麼樣的乞丐才能吟誦出這樣豪氣干雲的華麗詞作啊,就是他這個文曲學院的院長,也是自愧不如啊。
上官堂顯然也很好奇那乞丐的身份,正準備問任天行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碰到那乞丐時,他的目光驀然被上邊的毛筆字給吸引了。
行雲流水,蒼勁有力,宛如一條巨龍在騰雲駕霧,筆筆鏗鏘有力,筆走龍蛇,鐵畫銀鉤,這這這……這當真是一手令人拍案驚奇的好字啊!和這些字相比,這首詞竟是要稍顯黯淡些!
上官堂已經震撼得說不出話,只是拿著這張褶皺的紙,雙臂在微微的顫抖,完全是興奮和激動使然。他把這張紙拿到了史聖傑眼前,道:「老爺子,你看看這些字如何?」
史聖傑本就因為先看到了好字,才下意識的去讀詞,現在重新審視之下,他便又有了新的發現。筆勢雄奇,姿態橫生,似是出於無心,卻具有蓬勃的朝氣和無畏的神韻。
「好字,真的是一手絕頂好字啊!」史聖傑豎起大拇指,發出一聲強烈的讚嘆。
「不錯!朕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傳神的字!」
上官堂小心翼翼的拿著那張褶皺的紙,就像寶貝似的生怕弄壞了。
周圍眾人一片譁然,怎麼也沒想到,任天行這草包寫的字會得到史院長和皇帝陛下的認可以及絕妙稱讚。
「不……不會吧,天行寫的字當真有那麼好?」
西門浩以為自己產生了錯覺,不由捏了捏自己的臉,發現無比的疼痛,才確定這不是在做夢。
唐婉兒發愣過後,便抿嘴古靈精怪的笑了起來,露出兩顆小虎牙:「好你個任大敗類,敢瞞著本小姐那麼多事,既會作詩又會寫字,肯定還有什麼本事沒展露出來,本小姐發誓,一定要把你身上所有的秘密都挖掘出來。」
西門如意和葛英武處在震撼之中無法回過神來,就連盛修瑾,也是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上官月眨了眨明眸,痴痴的道:「不可能吧,那傢伙寫的字會有那麼好?」
全場最高興的,便是任秀蘭了,任天行的優秀,是她的驕傲,是任家的驕傲,要不是皇帝陛下在場,而且還有那麼多文曲學院的學生,她肯定是要飛奔過去,給任天行一個熊抱的,然後以小姑媽至高無上的威嚴,問出任天行如何能寫出這麼一手好字。
任天行有些鬱悶,暗道:怎麼突然之間就關注他寫的字了,剛剛的注意力,不都是在蘇軾的《念奴嬌》這首詞上嗎?
當上官堂和史聖傑的目光齊刷刷的向他望來,而且好像還帶著一絲曖昧的神色時,任天行渾身都出了一身冷汗,「咕咚」一聲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姑父、院長,你們這麼看著我幹什麼?」被兩個大男人如此看著,任天行沒來由的一陣緊張。
「天行,你別告訴朕,這字不是你寫的?」上官堂笑吟吟的道。
「侄孫,你能寫這麼一手好字,怎麼以前沒有來參加我們學院的招生考試呢,就憑你這手好字,文曲學院的大門就永遠為你敞開著,現在,老夫誠懇的邀請你加入文曲學院,成為老夫的親傳學生,你看如何?」
史聖傑換了一副笑臉,先前的氣憤樣哪還有半點蹤跡可尋,整個一彌勒佛似的笑容,而且連稱呼都從「小混蛋」改成了「侄孫」,可見這態度不止發生了一百八十度轉變啊。
周圍的文曲學院學生一個個呆若木雞,甚至都覺得自己在做夢。原本院長因為那團褶皺的紙氣勢洶洶的要拿任天行問罪,可沒想到打開那團紙看到上面的字後,對待任天行的態度竟然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這也太戲劇性了吧!
任天行受寵若驚,什麼沒有參加文曲學院的招生考試,他和胖子以前都參加過了,直接被刷下來了好嗎。而現在,史聖傑誠邀他加入文曲學院,這似乎是前世地球上所謂的特招生吧?因為一技之長而被學校特招入學。
「院長,你們弄錯了吧,那上面的字是我寫的不假,可真有你們說的那麼好?」
任天行也是不敢相信,雖然前世自己在毛筆字上有所造詣,可寫出來的字哪有什麼人問津,要不然,他直接就以寫字謀生了,不會糾結於大學畢業後找什麼樣的工作了。
「鐵畫銀鉤,骨氣洞達!」史聖傑道,語氣里滿是讚賞之意。
「可我以前沒練過寫字啊。」任天行倒不是故意裝-逼,而是想提供錯誤的信息,別讓自己如此突出。
然而,史聖傑一聽,頓時大喜過望,笑眯眯的贊道:「原來是天賦異稟!侄孫,你真是給了老夫一個天大的驚喜啊。對了,老夫很久沒和你爺爺喝過酒了,走,咱們現在就回任家,老夫跟他一邊喝酒一邊談談你的入學計劃!」
任天行愕然,怎麼也沒想到,隨手寫幾個字打發一下時間,竟然會鬧騰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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