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行被史聖傑親密的推搡著,還沒說句話呢又就被皇帝陛下上官堂請求現場作字,他的小姑媽在一旁加油打氣,讓他推諉不掉,只好提起筆來。
「姑父,你想讓我寫哪幾個字?」任天行衝上官堂問道。
「這作字,重在寫出心中所想,把你提筆時所想到的句子寫出來就行。」上官堂笑吟吟的道。
「好!」任天行點了點頭。
白色紙張展開,一筆而下,猶如脫韁駿馬騰空而來絕塵而去;又如蛟龍飛天流轉騰挪,來自空無,歸於虛曠,張揚跋扈,絲毫不受束縛,筆筆鏗鏘有力,似有洪鐘之聲在耳際繚繞。
眾人看得目不轉睛,怎麼也沒有想到正在寫書法的任天行竟是有著這樣一番得天獨厚的神情氣度,透著強大的自信。對他有一絲淡淡情愫的唐婉兒更是看得如痴如醉,一雙明亮的眸子細細的打量任天行,越看就越覺得任天行長得非常的俊美。
「天賦異稟,真是天賦異稟啊,沒想到任君正那個只知道舞刀弄槍的老傢伙,居然有一個天生就能寫得一手好字的孫子,當真是讓人羨慕!」史聖傑捊著須,心中無比讚賞的道。
上官堂同樣是在一旁靜靜的望著專注於寫字的任天行,臉上是快慰的笑容。他在文曲學院這些詩詞書畫上沒有看到的東西,竟然在他這個內侄的書法上看到了,那飽滿的筆畫,無一不透露著盛氣凌人的氣息和擴張性的蓬勃朝氣。
不多時,任天行便寫完,將筆輕輕放下。當上官堂和史聖傑滿懷期待的朝那張紙上看去的時候,兩人臉上的笑容剎那間凝固,就像是被人點了**道似的怔在了原地。
見他們兩人神情怪怪的,英麗皇后、任秀蘭以及上官月便也好奇的走上前來,待看到任天行在紙上寫的內容之後,三人都是愣了一愣。上官月羞得臉兒微紅,沖任天行罵了一聲「下流」便趕緊退開。
英麗皇后用餘光淡淡的瞥了任天行一眼,隨即輕哼一聲也是退開了。任秀蘭便氣呼呼的走到任天行的面前,面帶慍色道:「叫你寫字,你這臭小子寫這種東西幹什麼?你……你……你知不知道,小姑媽現在都想狠狠打你屁股了!」
任天行無辜的攤了攤手,道:「小姑媽,這不能怪我,我寫的時候,腦海中想到的就是這句話!」
「你……唉……你呀!」
任秀蘭氣極,風眼圓睜,最後卻也是無可奈何的嘆息一聲,用纖指在任天行的額頭上輕輕的戳了一下。
周圍眾人此時心中已經是奇癢難耐了,都十分好奇任天行在紙上到底寫了什麼,竟然是讓皇帝陛下、學院院長、皇后娘娘、蘭妃娘娘以及公主殿下產生如此奇怪的反應,難道是那些字寫得很不好?
身為任天行的兄弟,在任天行寫字的時候,西門浩就站在一旁,此時他走了過去,一雙小眼睛往那紙張上一掃,接著便緩緩朗讀起上面的內容來。
「扯淡,非常淡扯,真真是扯他娘的雞-巴淡!」
西門浩的聲音已經故意壓低了,可他生來就是個大嗓子,而且口吐清晰,再加上現場出奇的安靜,他的這聲朗讀,竟是清清楚楚的傳到了眾人的耳朵之中。
此言一出,原本就非常安靜的現場便變得更加的安靜起來,仿佛落針可聞,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大幅度跌鏡,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噗!咳咳咳……」
唐婉兒被自己的一口氣嗆到了,按著胸口咳個不停,隨後忍不住笑出了聲,指著任天行以一種欣賞的語氣道:「任大敗類,你……你太逗了,哈哈……」
整句話無法一口氣說出來,因為她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發笑,可很快便意識到在這種場合她不該笑的,而且任天行寫的那句話還出現了男人傳宗接代的物件名稱,遂正了正色,乾咳了幾聲,佯裝著很憤怒的罵道:「咳咳……下流!」
除卻唐婉兒外,在場的眾人也是被任天行這句強大的話語逗得又生氣又想笑,可是,上官堂和史聖傑卻都沉著一個臉,所以他們一個個都忍著,可是實在忍耐不住,只好掩嘴偷笑,特別是那些朝廷官員,都背過了身子去,他們的肩頭劇烈的抖動,可見忍笑忍得是有多激烈了。
盛修瑾卻也是有些忍俊不禁,打開摺扇,輕輕的扇起風來。
西門如意覺得一點兒也不好笑,她覺得任天行就是一個神經病,一個到哪裡都能把任家的臉丟到天上去的紈絝、下流胚子。
「譁眾取寵的爛貨!」
葛英武眼裡滿滿都是對任天行的厭惡,他認為這任天行自始至終都是在羞辱他們文曲學院的學生,先是不知道從哪裡摘抄了一首華麗的詞作,再是寫出這麼一段髒言,不就是在諷刺他們文曲學院辦的交流大會是在瞎扯淡嗎?
上官堂和史聖傑的臉上有些掛不住,是他們懇請任天行現場作字的,可萬萬沒想到,任天行居然會寫這樣一段毫無任何文學性甚至是糟糠的語句出來,直接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拂了他們顏面,他們還能保持常態就怪了。
察覺到上官堂和史聖傑臉上的不悅之色,這葛英武心想:皇帝陛下和院長顧及身份不好直接責罵任天行,可是身為文曲學院的學生,他站出去替陛下和院長責罵任天行便非常合適不過了。
想及此,葛英武咬了咬牙,站了出來,指著任天行便毫不客氣的大聲罵道:「任天行,陛下和院長賞識你所書寫之字,不惜屈尊懇請你現場作字,可你竟然將陛下和院長對你的賞識完全不當一回事,更是寫下糟糠的髒言隨意應付,就算譁眾取寵也當有個度,莫不要以為有任老將軍撐腰,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陛下乃九五至尊,院長也與你爺爺同輩,你這般應付他們,難道就沒有一點羞恥感嗎?對陛下無禮,是為不忠,對院長無禮,即是不孝,像你這種不忠不孝之徒,還有何顏面繼續站在這裡,若我是你,早已羞得無地自容,找個無人之地,了結餘生,不再苟活在這世上了。」
任天行本來還在想,自己寫這樣一句話出來,這上官堂和史聖傑肯定會就此放過他,不再纏著他寫字,可哪曾想這個時候居然跳出一個罵他不忠不孝的傢伙。他抬眼一看,發現是先前罵他譁眾取寵的那個葛英武,臉上神情便慢慢冷凝了下來。
他不招惹別人,可這傢伙卻三番兩次來招惹他,是可忍孰不可忍!更何況還罵他不忠不孝,這可是一頂徹徹底底的髒帽子啊,比屎盆子還要髒、還要臭,要是這都能忍,他都要覺得自己是住在下水道里的忍者神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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