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句一出來,現場眾人都以為趙征現在是要夸一夸現場這個宴會,紛紛開始交頭接耳起來。七色字小說網 www.qisezi.com
而李奇也稍微放鬆了一些,以為趙征是服軟了。
也對嘛,畢竟趙征是一個人上船,現在就算手裡面有把劍,那又怎麼樣?
就算他帶著錦衣衛,那也都在城裡面。
而且千樹城這個城池,在趙征出城後就已經被朱亮先前布置的親衛隊給接管了城防。
就算那些個錦衣衛,個個都有通天的本事,那也是人啊,總不可能直接隱身,然後突破防線。
再者,就算他們突破了防線又能怎麼樣,現在他們這艘船可是在洪澤湖的湖心。
而且船邊就是朱亮從兩廣間帶過來的蒸汽快船。
所以到時就算是他們能夠突破種種不可能,摸到這艘船上,憑藉著船上衛隊的實力,那也能夠拖到他保護朱亮安全撤退。
整個宴會的所有人因此都放低了戒心。
朱亮不怎麼懂得欣賞詩文,但聽見了酒香兩個字,也知道大概趙征是要誇他,所以開懷的又飲了兩杯酒。
什麼聖人府上出來的大臣,最後不還是被自己的武力給逼迫著寫詩玩樂嗎。
這個世界終究還是武力高於一切啊。
朱亮想到這裡就覺得美滋滋。
他也確實想的沒有任何毛病。
畢竟一切的美好都是在武力的保護下促生的,那齷齪自然也是一個道理。
不過他錯估了趙征的頭鐵,而且也錯了估了趙徵到底是怎樣一個存在。
後半首詩,來了。
嗒!
趙征提著劍越發的接近了宴會的前端,沒差幾步就能回到自己的座位,與朱亮的距離自然也是不遠。
他始終保持著用詩句,來平衡現場所有人對他手中提著劍的忌憚。
「牧人縫衣笑冬時。」
嗒!
「牛羊復嚼乾草傷。」
隨著最後一句話吐出,趙征已經提著劍回到了自己座位前,按照常理,此時此刻他手裡的酒和劍的任務就已經完成了,那他也應該丟掉了。
李奇上前半步,他想的也是這樣做。
不過他也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那就是在這個宴會上,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文人。
即使他們做了官,也不改之前自己作為一個讀書人的興趣和愛好。
所以在他開口說話前,現場的討論聲就直接壓過了他的聲音,將話題給轉移到了趙征剛剛做出的那首詩上。
「天際無月暗無光,洪澤湖上酒盞香。」
「牧人縫衣笑冬時,牛羊復嚼乾草傷。」
「趙大人這首詩做的是真有意境啊,以今夜洪澤湖上月光不明為引,從而對比顯出了我們的宴會上酒盞碰撞灑出的香氣。」
「至於後兩句,剛開始本官還沒有明白,怎麼前一句還在這洪澤湖上,後一句就跳到了草原之上的光景。」
「待仔細品味後,本官才終於從牧人笑和嚼草傷上,體會出了趙大人做此詩的心境。」
能夠第一時間開口,敢於第一時間開口的人,除了首位上的朱亮。
但朱亮是個武夫,讓他吃喝玩樂,帶兵打仗,兩者都是其中翹楚,但讓他品鑑詩句,那就實在是太過難為他了。
所以就只剩下了錢使司。
而趙征在聽到了他的賞析過後也點了點頭,表示他理解的很對。
就導致了現場所有人對錢使司半路賣的那個關子更好奇了。
「錢大人,您別賣關子了,快快給我們說一說到底趙大人詩句中富含的深意是什麼吧。」
趙征旁邊的陳府尹,不著痕跡的拍了拍趙征的馬屁。
從表面上看,他就是在欣賞詩罷了。
但能夠到現場坐著喝酒的,誰能不懂他的意思。
所以無論官子小還是大,無論坐在前還是後,都趕緊附和到他的話,一起開口求著錢使司趕緊說出他賣的那個關子到底是什麼,以解自己內心的疑惑。
就好像他們現在心裏面被幾十隻貓抓一樣,如果不及時給他們解惑的話,他們回去可能整宿整宿都睡不著覺。
兩個人的馬屁就此都被拍到。
「解惑不敢當,本官也只是有一些自己小小的理解罷了,若是本官理解錯了,還望趙大人你慷慨解惑。」
「錢使司請盡興!」
花花轎子高處抬。
坐在朱亮左右兩手下位首位的兩人開啟了互夸。
苦了高台上的朱亮,肚子裡面沒有什麼墨水,在先前又把美姬給推了出去,導致他現在根本就不知道該插句什麼話。
但他又極其看重面子,所以此刻只能一邊臉黑著,一邊憋出笑容,然後默默點頭。
「那本官就給各位同僚,給趙大人,給朱將軍,獻醜了。」
「本官對趙大人剛剛做出的詩句,是以對比入題進行的理解。」
「牧人笑對嚼草傷,眾所周知,牧人一般是在什麼時候會笑呢?」
「肯定是在今年牛羊又下了多少只崽兒。又或者是今年的牛羊賣了一個好價錢,換到了多少糧食的笑。」
「不過各位同僚如果僅以為如此的話,那就片面了,請注意,剛剛趙大人做出的後半首詩里,牧人笑的後邊可還有冬時兩字!」
錢使司接過了李奇貼心為他準備好的紙筆,在上面把趙征剛剛做出來的那首詩給幾下就寫了出來。
然後先把後半首詩當中的冬時兩字,給著重圈了出來。
「各位同僚應該已經看出來了吧!」
錢使司在說完這句話後,又把傷字給圈了出來。
全場所有人,都點了點頭。
只是有多少人真懂,多少人假懂,那就不知道了。
反正現場的文官們都懂了。
武人中,李奇和朱亮兩人之間也已經有一人懂了。
「各位同僚,請先莫急,趙大人這首詩中的對比還不止於此呢。」
「比如我們現在這艘遊船是在洪澤湖,而洪澤湖在東,那草場多在什麼地方呢?」
「另外,天上殘月,和酒盞香,其中的奧妙之多,而趙大人作詩的時間之短,更著實讓本官汗顏啊。」
「聖府之名,本官服了!」
錢使司說完,就站了起來,認真的對趙征鞠了一個躬。
然後是全場坐著的『同僚』。
至於落下了那一個
「哈哈哈,好詩,好詩!」
朱亮見著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本來他還因為被灌了一腦袋漿糊,準備生生氣來著。
但在李奇的眼色下,最後也只好端起酒杯也站了起來。
他,就是如此的與眾不同。
別人都是抱手起來,就他端著一個酒杯。
但只要他自己不覺得尷尬,那尷尬的就是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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