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劉琉和五子道「別哭了,我念下一個,姑姑下一個記錄的故事名字叫—,你倆還聽是不聽?」
五子道「翟姐,你喝點水,還是我來念吧,你先歇歇。」
我點點頭,念了半天,口乾舌燥,確實是需要休息休息,我把日記遞給五子,五子拿過日記,接著念下去「廖村因身處深山,民風淳樸,但是村民的生活也很是困頓,而且大家的收入來源主要是依靠村裡的工分,不過有些家裡孩子多的,已經尋了些別的門道,比如,廖村身後的大山,村民偷偷摸摸的進山尋些野物,帶到縣城裡,在黑市里和城裡人換些米糧或者是糧票。
我自認了廖婆婆為乾媽後,自然就暫時在廖村紮根落戶,雖然為了照顧廖婆婆我暫時得呆在這裡,可是,總有一天我還是要離去的,為了老人家的身邊能夠有些傍身的錢,我也經常進山去打些野物,雖然每每的收穫都不大,不過總算緩解了廖婆婆的經濟情況,因著廖婆婆身體弱,掙的工分少,一年干到頭也沒有落下幾個錢,而且現在地也是村裡的,是集體的,不過這裡畢竟是山里,村民們住的比較零散,而且院子都圍的挺大,大家在院裡種些蔬菜,村民對此彼此都已然達成了共識,雖然日子艱難,可挨著大山,村人卻未曾有人為此而餓死。
可是一個初夏的響午,一聲尖叫聲劃破了鄉村安靜的日子,村里輩分較大的廖姓老族長忽然死亡了,聽村里人說,老族長有些日子不露面了,村里人雖然覺得奇怪,不過村民不是忙著給農業社幹活,就是進山拋食,一個人恨不得分成幾個,自然對此就沒有多加留意,老族長當年因成分不好,和兒子被關了許久,老族長雖然歲數大了些,但是久經風霜,閱歷深厚,承受能力還是很不錯的,而他的兒子畢竟年輕,經受不住,雖然後來爺倆被放了出來,老族長的兒子卻已經變的瘋瘋癲癲,媳婦也跟人跑了,只留下一個孩子,老族長要強,自己又管兒子又管孫子,還給孫子廖真娶上了媳婦,那天響午,就是廖真的媳婦阮氏敲了許久的門,未見響聲,見昨日自己放在門口的籃子裡的食物依舊紋絲不動的擺在那裡,阮氏覺的不對,趕緊將廖真叫來,二人一起將門撞開後,只見老族長已然仙逝。老族長眼窩深陷,臉頰骨上的皮膚深深的凹進去,嘴巴微張,嚇的阮氏尖叫連連。
廖真的爹瘋瘋癲癲自然是指望不上,好在村人都姓廖,原本就是一個家族的,族裡的長輩們紛紛出來幫襯著廖真辦完了老族長的喪事。
我作為廖婆婆的乾女兒,自然也過去幫襯著,那天喪事基本辦完了,我去取阮氏借走的碗筷時,剛進老族長的院裡,就見阮氏嚇的拿著把笤子擋著臉不停的嚷道「不是我,不是我」
我一把拽下笤子問道「你幹啥呀,你也瘋了不成?」
阮氏一把拽住我,顫顫悠悠的問道「六姑姑,你啥都沒看見?」
我奇怪道「沒有,你做賊心虛啊?」
阮氏聽我一說,立刻怒道「你胡說啥,你別瘋狗亂咬人。」
「你既然叫我一聲六姑姑,我就教你一回,什麼叫長幼有序,我若是瘋狗,你是什麼玩意,呃,我們廖村的人都是一個姓,都是親人,我是瘋狗,我們村的人都是瘋狗,那麼你又是個什麼玩意。」
阮氏道「你來是要找晦氣的嗎?」
「跟你待在一起,多一分鐘,我都舉得污穢,趕緊的,把俺家的碗筷還給我。」
我從阮氏哪裡拿回了碗筷,夜間,我越想越覺得不對,這阮氏的行為太過異常,凡是太過必然有異,深夜時分,我悄悄的獨自一人來到了老族長的院子。
老族長的房子年久失修,早已破敗不堪,老族長為他的孫子廖真又在不遠處另起了一棟房子,如此一來,這個依靠土地拋食的山裡人,已經耗去他所有的精力了,自然也是無力再休整自己的房子,聽村民們說,原本老族長是想和兒孫們一起住的,可是說孫媳婦的時候,因著自己兒子的情況,人家娘家人是無論如何不願再照顧老族長,想著自己有手有腳,能動能幹的,只要孫媳能夠接納自己的兒子,自己還有什麼乞求呢,老族長也就沒有和他們住在一起。
院子圍牆很低,我跳過圍牆,深夜中只有月光微微發出光亮,而屋內屋外除了知了的叫聲,就是我的腳步聲,其實我的腳步聲是非常小的,尋常人幾乎察覺不到,不過我自然不是尋常之人,我的聽力非常,自幼又是專門練過的,我按照白日裡的記憶,借著微弱的月光來到主屋,也就是老族長生前所住的那間屋子,我用手輕輕扶了扶門把,感應到門其實只是虛掩著,我輕輕推開其中的一扇門,閃身進去,又立刻輕手輕腳的將門恢復原樣,將隨身攜帶的火摺子忽的一下點著,我舉著火摺子從左向右依次轉了一圈,屋內的情況與白日裡所見分毫不差,正當我猶豫的時候,忽然聽見有響聲,我趕緊熄滅了火摺子,隱身於暗處。
不多時,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有一人像我先前進來一般,先推開一扇門,轉身進來後又立刻將門恢復原樣,我皺了皺眉,來人太過熟練的手法,令我覺得此人絕非善類,想到她恐怕也有火摺子一類的物件,我趕緊閃身到一個破舊的衣櫃前,也就一霎那間,當我剛剛躲在衣櫃旁蹲下後,那人就將火摺子點著,她在查探屋內有無情況,我從摺子的火光中看見了她的面貌「阮氏,怎麼是她?」
阮氏看了下屋內沒有什麼情況後,忽然間走向床榻,只見她立於床榻旁後將床朝南移動了一下,吭哧吭哧忙過後,她拿出隨身攜帶的一個袋子,將床下暗藏的盡數裝進布袋,白色的光芒,在黑夜中分外的眨眼。
阮氏做完這一切,將屋內復原後離去,我過去也將床挪開後,撥開地板後見裡邊一個一尺長短的暗格內,空空如也。原來如此啊,這個阮氏心腸真是歹毒,廖族長肯定是留有保命錢,也許不是為自己留的,為他的兒子留的,他將保命錢所存的地方告訴了自己的傻兒子,以防自己歲數大了,那天忽然逝去來不及相告,卻不想這阮氏是個心腸歹毒之輩,竟然見財起了歹心,她一定是偷盜時為廖老發現,廖老為了兒子、孫子姑息養奸,阮氏卻要置廖族長於死地,難怪老族長眼窩深陷,臉頰骨上的皮膚深深的凹進去,他一定是被阮氏鎖在屋內,活活的給餓死的。哎,我嘆息道,可憐可憐啊。剛一抬頭,就見老族長站於我身前,頓時嚇了我一跳,不過我立刻恢復原貌「老族長,你也在啊。」
廖族長點了點頭道「你是廖婆子的乾女子吧,沒想到,你竟然能看見我,還如此鎮定啊?」
我苦笑了下道「呃,你老人家咋又回來了?」
「冤有頭債有主,我若不報此深仇大恨,又怎能安息,何況,哎」廖族長喟然一嘆道「那毒婦得了,恐怕我的孩兒,孫兒都要遭遇不測啊。」
我點點頭道「要不然,我幫你將阮氏所作所為告訴族人,你看如何?」
廖族長道「不了,你怎麼說呀,族人又怎會相信你了,只不過我還是有一事需要你幫忙。」
「您請說。」
「等那阮氏斃命後,我將阮氏藏匿的地方告訴你,你引我的孫兒前去取出,作為報答,你可以在我孫兒取錢前,取出一部分。」
「謝謝你的好意,你家的負擔也不輕,我就不要了,我很快就要出去一段時間,廖乾媽我擔心沒有人能夠照顧,若是你孫兒顧念一二的話,幫我不時去幫幫我乾媽,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了。」
「好,成交。」
次日,阮氏於河邊取水之時溺亡,廖族長將阮氏藏的地方告訴我後,我將取回依舊放回廖氏族長的老宅,尋了個藉口,向廖真借工具,廖真手邊沒有多餘的,去老宅屋裡取東西的時候,正好一支花貓在屋內亂竄,廖真追趕花貓之際,花貓在廖族長的屋內地板上使勁的劃了許久,廖真一棍子沒砸中花貓,走過去後發現異常後,起開地板,取出了。」
劉琉道「我知道,那隻花貓一定是姑姑驅使的,我曾見過姑姑驅使鳥類,五子,你不是也見過嗎。」
五子點點頭道「是的,姑姑身懷異能,我聽姑姑說過,她可以驅趕百獸為她所用,這樣的話,即將還給了廖真,又不令其起疑。」
我補充道「廖族長託夢於廖真,告訴他那貓乃是他所化身而來,就是為了將財產交到孫子手裡,並說自己欠廖婆婆一個人情,讓其孫子幫忙照顧一二,那他的孫子焉能不照做。」;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1419s 3.586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