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菲看著對面端坐的那兩位各有千秋的美人,又看了看身後的兩位人間絕色,暫時有些懵。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夜聆依那它是回不去了,那麼為了生命安全它應該撲向那一身黃色襦裙之人?
但那邊氣壓委實太低,還是算了。
加菲又看了看白渙冰,雖說有若大姑娘的眼刀「鎮壓」,但她看向鳳惜緣的間隙里看向它的目光卻仍是灼熱的。
不過,它撲她懷裡也沒用啊!
加菲撲騰著翅膀滿頭大汗的在死寂的大廳里轉了n圈後,終於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溜!
「依依,我去外面監工,你們慢聊,吃飯不用叫我了!」
有正當開溜的理由,它幹嘛還在這裡煎熬!
加菲這一聲嚎,是不折不扣的導火索。
「嘭!」
纖巧的玉手毫不客氣的拍在那新換的天靈木桌子上。
夜聆依的眉心也跟著一跳。
一掌之力能夠讓絕醫大人變色,當世之中也唯有西北銀城的若水姑娘有此等本事了。
然而若水威風凜凜地拍完了桌子,張了張口,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氣氛一時尷尬,若水看了那「傳說中」的逍遙王一眼,眼中是無法掩飾的驚艷,再開口時,已沒了那等威嚴:「喲,國師大人回來了,奴婢與小姐不請自來,還望王妃娘娘不要怪罪。」
若水這一句,說得那叫一個陰陽怪氣,夜聆依卻是徹底的放了心。
她還能說出這等調侃話來,可見並沒有真惱。
不過,她大概是認為她與鳳惜緣早就相識了吧,不過這事兒她也沒法解釋。
也是,幾面之緣就甘心成親了,說出去誰信啊。
若水這怨氣,多半是因為事出突然驚著了,如今緩過來也就無礙了。
夜聆依取了一隻玉瓶遞給她,搶先說了她要說的話:「住宿費、情感損失費、時間損失費。」
若大姑娘一下子站了起來,一把將玉瓶勾了過去,嘴上卻仍舊不肯饒:「幾顆破丹藥就想打發本姑娘,當本姑娘叫花子呢?」
「什麼丹藥?我看看,聆依你是不是又搞出什麼新花樣了?」白渙冰終於找到了合適的開口時機,「蹭」地一下從椅子上竄了起來,劈手奪過了若水手中的玉瓶。
若水握了握空空如也的掌心,終於反應過來後,急急忙忙又把那玉瓶搶了回來緊緊捏在了手心:「小姐,您小心著點,我拿著,我拿著,這樣您看得也仔細不是?」
夜聆依聞言輕笑了笑,所謂一物降一物,不外如是。
白渙冰嘟了嘟嘴,也不再計較,迫不及待地掀了那瓶蓋,眼前的異景卻讓兩人同時愣住。
七彩的霧氣緩緩地從明明透明的瓶子中飄浮出,卻不曾就此飄散而是在那瓶口處的方寸之地時凝時散。
那霧氣在這短短几秒鐘內幻化出的形狀更是千姿百態,植物靈藥,飛禽走獸,仿佛是衍生出了一個世界。
「駐顏丹、築基丹、晉元丹,八品。」聽得最後那兩個字,若大姑娘手一抖,差點就把那價值萬金的三顆丹藥就此丟了出去!
若水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來三隻冰玉盒,小心翼翼地把那三顆丹藥分放開來,又珍而重之地一一合上放回了空間戒指里。
然後,就再次向夜聆依開火了。
「我說絕醫大人,您到底知不知道那數百年未現的八品丹藥到底意味著什麼啊?啊?這三顆不同的丹藥你就這麼隨隨便便地放在那麼一破瓶子裡,萬一藥性相衝怎麼辦?萬一有損怎麼辦?啊?這些,賠上你整個天絕嶺你都賠不起!」
夜聆依挑了挑眉,淡淡道:「可那是我煉製的。」言下之意,只要原料足夠,她要多少有多少,珍惜什麼?
若水一下被噎住。
她也是傻了,跟一個煉藥師吧啦吧啦的說她自己煉得丹藥多麼多麼珍貴,她能明白才是見了鬼了。
再怎麼難得,她心情好了,開個爐,點個火,幾個時辰的事兒!
若水深吸了口氣,不斷地告訴自己:眼前這人,不僅僅是個混蛋,她還是個大陸上近千年未有的八品煉藥師,要忍!
「三月十五,雲來閣,我會和少主商量著專門為它們開一場拍賣,相信,那定會是一場盛宴!你若有空便也來看看。」
若水說著這話時,不自覺地就收了那慣常有的調笑風流之態。
此刻的她,眉宇間儘是果斷與神采,通身的氣質氣場,確是那手握天下十分之三之財天下財神、銀城大管家無疑!
「好。」夜聆依想了想,點頭應下。
手裡有這麼三顆燙手山芋,雖說還不至於有人敢從她手裡搶東西,但若水實在也是坐不住了。
她也不與夜聆依告別,起身便走。
然而才剛與夜聆依擦肩,若水卻又突兀地停了下來。
她猶豫了一瞬,後退一步,繞過了夜聆依,站到了一直靜觀的鳳惜緣的面前。
鳳惜緣抬頭,看向她,明明是微微仰視的姿勢,卻偏偏給人一種俯視天下的壓迫感。
果然不愧是那一位。
若水笑了一聲,忽然微微福身,行了一個女兒禮:「夭玥陛下。」
鳳惜緣仍舊懶懶地沒什麼反應,若她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他才該覺得奇怪。
若水眯起了一對杏眸,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似是堅定了什麼信念,她再度福了福身緩聲道:「陛下,不管您的目的是何,此事又是您二人誰主動的,您真正的心意又是怎樣,小女只希望您記住一件事,」
若水慢慢挺直了脊背,掃了夜聆依一眼。
鳳惜緣見狀,終於微微正色,有了幾分認真的聽這需要他來記住的事情有多麼重要。
「您的本事,想做什麼,小女無力如何,甚至就算銀城也是無從多管,但,無論如何,請記得,過程或結果,您,」
若水說到這裡,略頓了頓,向來溫潤含情的杏眸中竟有了凌厲,她深吸了口氣,繼續道,「不、能、傷、她!」
她一個字一個字的用齒縫說完這四個字,然後忽而就轉了一種淺淡的和夜聆依有的一比的語氣繼續道,「我銀城的少主,小姐,我,還有銀城,都可算是大人的朋友、後盾。」
她沒有說若他傷了她會如何,但要表達的意思,再清楚不過。
鳳惜緣終於肯集中目光直視她,但並非是因若水話語裡的不敬。
他就這麼靜靜地看著,面上笑容不變,卻也不開口。
若水額頭上漸漸浮現出了細密的汗珠,但她的目光卻不見半分退讓。
夜聆依在一邊聽著,一個字都沒聽漏。
說沒感覺,她自己都不信。
尤其此刻,即便鳳惜緣仍舊是那謫仙的氣質淡笑靜坐,但她很清楚他能給別人多大的壓迫,說是能壓人屈膝都不為過,但,若水卻是直直地面對,毫不避讓。
若水,若水,明明該是水啊。
朋友……
「朕不會。」天籟般的聲音蘊著三分魅惑,三分慵懶,三分漫不經心,只有一分的威嚴。
然而只是在這短短的三個字里的這一分,卻已讓的剛剛還能堅持的很好的若水一下子踉蹌著連退了三步倒到了白渙冰懷裡!
這其實也是夜聆依第一次感受到他這完全是帝王時的氣場氣質。
和第一次見他時不同,也不是夜陵中紅衣時的他,另一份感覺,讓她微訝。
這一刻,她看不見的弊端終於微顯。
她知道他說了什麼,也勾勒得出若水的動作、現場的情形,但她註定不會知道鳳惜緣與若水的眼神交流。
當然,這本就是他故意不想她知的東西。
也是若水支持不住後退的真正原因。
心亂如麻,腳下自然不穩。
因為她讀懂了那眼神。
那有聲的三個字,只是說給她聽的。
而鳳惜緣眼神里表達出的無聲的東西,要多得多:無論何時何事,朕都不允她受傷!
是,就是「不允」!
那是愛極之時的深情,以往,她只在少主看聆依的背影的眼睛裡見過。
若水一時竟不知先感慨哪一點為宜。
良久,她無聲地一嘆,目光複雜的看了在那一句話後就又復了雲淡風輕的鳳惜緣一眼,從白渙冰懷裡站直身子無聲地走了出去,終未再看夜聆依一眼。
夜聆依有些奇怪,但終究感覺到若水未惱,也便不想了。
然而當了半天的背景板的白渙冰此時卻又冒了泡。
她神神秘秘地湊到了夜聆依耳邊,小聲地問道:「聆依啊,那個,我問你個問題,就是,逍遙王爺他不是……嗯,那……你們晚上,嗯……他,他行嗎?」
夜聆依一下子從髮根僵到發梢。
剛剛白渙冰湊過來時她就直覺不會是什麼好事,真要保密,她大可傳音,這麼個動作,分明就是告訴別人趕緊仔細聽!
而這個別人,自然就是……
任憑夜聆依想破了腦袋,也絕不會想到這大白竟然會問這麼個問題!
恰好走到了門口抬步邁門檻的若水一個踉蹌,一陣手忙腳亂,差點就磕在了門檻上!
白渙冰眨巴著眼看著夜聆依左手中緩緩舉起的墨玉簫,果斷地立即劃開了空間壁——逃!
「聆依你別打人啊!當我什麼都沒問逍遙王爺他那麼美絕人寰,他一定行的啊~!」
夜聆依緩緩抬起的手也僵在了半空,維持了一個略顯滑稽的姿勢。
直到若水慌亂地腳步聲漸漸遠去,夜聆依終於僵硬著放下了手。
廳中只剩了她二人,鳳惜緣一下倚在了輪椅椅背上,微微蜷縮起側向一邊的身子悶悶地笑了起來。
靜謐的空間裡,一時間只有這異樣魅惑的笑聲,不知添了多少曖昧。
良久良久,夜聆依終於自行努力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有事出聲喚我即可。」
話音剛落,夜聆依便以一種較之昨晚更為狼狽的姿勢匆忙的進了幻玄。
只留鳳惜緣,獨自坐在輪椅上,在普通的廳堂里,卻如孤坐在王座上,在瑰麗的宮殿裡,瞳色深深,嘴角含笑,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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