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珺是要比夜聆依二人先離開苑都的。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這次她來,是頭一次大張旗鼓,也是最後一次。避著這個不見,躲著那個不聞,似乎是早對如今之事有預料。
鳳惜緣與她還欠著一面,但就這樣心照不宣的扯清了干係,從此兩相撂開了不再見,也不失為另一種上佳的解決辦法。
還是那句話,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了,又虧鳳珺這麼些年苦心經營,讓誰也沒欠著誰的,倒也乾淨。
至於鳳惜緣被騙以及他母妃身世成謎之事,一來他自己不在意,二來,牽扯其中的鳳珺和夜聆依也覺得他不會在意。
說到底,事實醃擱的久了,再亮出來,其實是難有當年味道的。
九月二十五日,夜聆依聽若水絮叨完幫她打點的給魔族的賠禮——她得承認先前「天壁」那事兒她對魔族所作所為忒不地道,如今跟鳳珺的關係尷尬起來了,總是不好再不看進眼裡的——便即刻與鳳惜緣一道,再一回出了又沒能住幾天的苑都城。
東方泠湛不似武雲莫、夜玉笑或若水,這麼多年了都,有鳳惜緣或沒有都一樣,他應付的來,不必像個怨婦似的。更甚於,他也許樂得如此,這兩天裡,因著夜聆依先來苑都那會兒,某些他也有摻和一星半點的事情還沒落個結果,他干起事來總有些束手束腳。
如今天王老子們走了,苑都城裡當然就又成他最大了,這可是收拾人的好時候!
不出所料,母妃是被收葬在冰川之中的。
但夜聆依沒想到的是,竟真有一處冰谷,隱蔽如斯卻也被鳳惜緣找著了:身在連綿冰川之中,谷內深處卻是一派「春日」的溫度、風光。
天隕界雖也是一處修煉世界,但這般背離天地法則之事,也算有些出格了。
更不用說,此地蔓延數百里的紅艷,儘是曼珠沙華一種。
像是深藏的冰中黃泉一般。
鳳惜緣是因此才愛那花兒的?
正是日已落盡的時候,夜聆依站在冰谷入口處,一眼望去,其中盛美,因地勢之利盡收眼底。便是天光晦無也遮它不住,天成的震撼!
這當不是後天人力所能為。
鳳惜緣從夜聆依腰後輕輕環過雙手來,附到了她耳邊,道:「夫人,為夫已十年未至此地矣。」
十二歲,那是羽翼已豐,預備對第一個動手的時候嗎?
夜聆依「嗯」了一聲兒,覆住他手:「那也好,你必也有陌生了,一同盡皆走一遍,更好。」
鳳惜緣慢慢把頭埋進了她脖根,聲音於是發悶:「好,就聽夫人的。」
兩側是能給人無限錯覺的巍峨冰山,若在白日晴日,先不論她是否看得見,這景象本身必是璀璨琉璃,靜美至於溢;若今夜天公作美,在這一片妖花之海中,必也是幽瑞神秘,魅惑已極。
偏生這會兒,天色將盡未盡,無日無月,星子亦不肯出,似乎故意教身在其中的人把心慢慢沉下去。
她二人貼著冰谷繞了一圈兒,還回了入口處便直直入了花海中,最終停在了花海正中央。以夜聆依的測算之精準,還走了方才那一圈兒,誤差不超過一米。在此種地形里,這塊地方和他處感覺是不同的。
「還能記得,母妃在何處嗎?」
不是擔心四歲便隻身葬母妃在此處的他那時不記事,她倒希望他是忘了當年的,這說明他那時傷得實在深。若真如此,她雖心疼,卻也樂意於其對後來、如今的他,是好的。
鳳惜緣竟沒有半點兒猶豫,搖頭笑道:「那時冰谷非此狀,花海亦無這般大,為夫十二歲來時,便已找不見舊處了。夫人,你怕是見不得婆母了,可莫怪我?」
「那便不見。」夜聆依將他隨手往前一拽,自然而然就親了一口,「我們在這裡,母妃能看得見我們,便不差什麼了。」
鳳惜緣沉浸在那一下里出不來,摸上唇角,慢慢的笑,慢慢的應:「嗯,都聽夫人的。」
夜聆依頓了頓,輕咳一聲,問道:「那麼,還需要不需要,來個什麼儀式?」
「嗯?夫人想要什麼樣的?」看來夭玥陛下頂喜歡打後頭抱媳婦兒,這會兒又紅著可疑但隱蔽的耳垂,把沒防備的夜聆依撥得轉了半圈。
身高優勢,自然把人整個圈進了懷裡。
夜聆依也不介意,就依著這個姿勢道:「來個像樣的儀式,承我昨日那話,明證你是我的,且從此,生死與你。」
鳳惜緣像是昨日聽那話後的半日「失神」把今日份的「震驚」也透支了去,此時再聞此言,就只是笑,笑得一派心安以及滿足,真真是篤定了懷中這人是跑不掉的。
夜聆依小一會兒不爽,隨即偏過身子抬起頭,一本正經:「你於我,非是天地賞賜,一不拜;尋不得母妃靈寢,想她也不怪罪,二不拜;你……三不拜。」夜聆依在說話間有了即時的決斷,還是選擇轉身來說話,「那不如,我便在此地將你睡了,即刻成全了洞房,如何?」
「總歸,此地隱蔽、別致,也不是太冷,母妃,定也樂見的。」
這可真是……鳳惜緣默默仰頭,完全沒防他家夫人突然瞅著他喉結可愛。
她倒沒咬,但鳳惜緣寧願她是咬的!
「不願意便罷了,」夜聆依得了便宜就撤身,還附送一句白話,「之前試過那回就知道了,我得把這身子再養兩年,身高夠了,也能確保你翻不到上頭去。」
夜聆依再退兩步,抬右手晃了晃又背回了身後:「而且,它記著教訓呢,折騰你,我難得半點好。」
所以,又何苦來?鳳惜緣原是一口氣上來紅了臉,這會兒反倒是哭笑不得了。
「夫人,」他一下閃身到了夜聆依身前,看來修為精進了也是有好的。
「你若點個頭,為夫比做得到動也不動,任你施為。」
這八成是看夜聆依定住了心思,覺得是他「無理取鬧」的機會到了。
夜聆依也如預料般神色聲色皆冷淡,只把疏眉一挑,不咸不淡道:「當真?」
鳳惜緣難得含蓄克制的笑:「當真。」
「不悔?」
「許久之前為夫便說過,但凡為夫對夫人說出口的,無半字有假。不悔。」
所以某些事情直接緘口,便也不算「破戒」,夜聆依在心底順勢接了一句,面上卻是一點頭:「那好。」
鳳惜緣聽這提示性的兩字便準備了接招,但夜聆依是什麼速度作風,更何況她這次沒似他想當然以為的,又中途將之變作了玩鬧。
她認真了去了。
話音方落,人隨之亦「落」。
鳳惜緣被夜聆依「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的實在一下摔得懵了一秒。
一秒,則足以令夜聆依將他里外衣裳盡數凍成隨風散的冰粉。
夜聆依前日便換回了她那身穿著習慣的暗羅花的衣裳,此刻她半蹲著,鋪散開的裙擺一半兒蓋在那寸縷不著的年輕而完美的軀體上,好不華美,卻又艷靡。
夜聆依在最後能視物的時段里,先看清了他身上別處,才把裙擺慢慢的撤,目光跟著慢慢的掃。
而看鳳惜緣鳳眸里的動亂,多半這一局,又是輸個精光,沒剩幾絲理智了。
只能由夜聆依把局面主導到死,而她開口時,倒頂像個要與新婚妻子洞房的謙謙君子——拋除她點了鳳惜緣的穴這一點,聲色是依舊平靜的,有股隱忍疏離的勁兒:「總是嘴上功夫,連我都煩了。我不是那能講究起來的人,既然你也說不介意,那不如,就此辦了。雖然過會兒我會瞎著,但我信你所說。至於這花叢硌刺,便需請你多擔待些。」
至於「瞎著」這事兒是不是正是她所期待的,那卻無從知曉了。
夜聆依等了一會兒見人沒說話,便跪坐下來,放了暮離,把手探向了自個兒腰間。箭在弦上,卻就在此時,她自己又頓了下來,許是福至心靈吧,她忽然解了鳳惜緣的穴,認真問道:「你要幫我脫,還是,看我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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