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伽當然不願意,他看原戰目光不善,似乎很想在他身上開一刀試試看的模樣,嘴裡低罵兩聲,腳步後移。
嚴默也不再追著這人不放,他對打落水狗沒興趣,也許在場大多數祭司都想要為第一祭司的名頭掙個死去活來,最好能把競爭者都摁死才好,但他早就不在乎這個虛名。
他現在的一切目的都是以減人渣值為主!
至於這些勢力的祭司的態度……
嚴默冷笑,前世他參加各種醫療醫藥的發布會和研討會,其他國家的醫生對中醫和中藥不也各種抨擊?最可恨的是他們一邊抨擊打壓,一邊卻在暗中偷學,恨不得把所有配方成分都分析到夸克單位。
說白了,不過是立場問題。
這裡的十多個勢力,說是城,其實不就是變相的國家?
九原屬於新生勢力,其他老牌勢力怎麼可能讓他們輕易出頭,如果沒有咒巫和巫象在明著支持他,他一點不懷疑其他勢力會聯手打壓他們,哪怕是對他們有好感的勢力也一樣。
所以不管遇到任何事情他都不會驚訝,同樣這些人妄想用這些比試來束縛他也不可能!
好吧,他一開始就沒打算按照規則來!
嚴默好脾氣地笑道:「既然有人不願意驗看我配製的第二種巫藥的藥性,那麼我們就進入下一輪吧。」
等等!我們想看啊!
朝歌大祭司等人差點喊出來。
你說你特地把配方成分都說出來了,藥也煉製出來了,這時候不驗看一下該藥效果不是純心想讓我們抓心撓肝嗎?最起碼你也要說出這藥要怎麼用、用多少吧?
嚴默「啊」了一聲,「對了,雖然無法當場驗看,但既然煉製出來了,我還是說下效果好了,這種藥叫曲白藥,不止能用在外傷止血上,對跌打損傷更有奇效,功能活血散瘀、消炎去腫,還能排膿驅毒,很多病症傷害都能使用它。至於用法用量每種病症都略微不同,另外曲白藥不止一種配方,目前這種藥性算是比較溫和的,還有效果更強更好的,但用到的藥草有一定毒性,如果用量不對……詳細我就不說了,諸位宣布一下比試結果吧。」
眾人:……你故意的對不對?
原戰暗笑。
咒巫眼珠一轉,配合著徒弟嚷嚷:「好了好了,既然奎帕等人不願意再耽誤時間,那我們就快點往下進行吧,來來來,都說說哪些祭司能進入下一場比試吧。」
奎帕……肝疼!都看我幹什麼?那小祭司不是把配方說了嗎?想要知道效果和使用方法使用量,你們自己回去慢慢琢磨就是!
眾人瞪:不看你看誰?雖然知道那小祭司是故意的,但如果不是你橫插一槓,他巫藥都做出來了會不用嗎?
羅絕咳嗽一聲,擊掌雷鳴,示意諸位評判祭司趕緊評出個結果來。
二十多位參與評判的祭司全部擠在巫城看台前,大家為了排名吵成一團reads;嫣然一笑,總裁老公好情深。
藥巫說的口乾舌燥,最後受不了地飛步搶過羅絕的小喇叭,大吼:「都給我安靜!全部按照規則來!巫藥比試結果看三點,第一,煉製時間,在一鳴時內完成的都算達成要求。第二,看用量,用量越少,排名越前。第三,看效果,誰止血快、癒合速度快、毒性小,就往前面排。」
第一點,十一個祭司全部達成。
第二點,就算某些祭司不想承認,在眾目睽睽下也否認不得,九原巫藥顯然用量最少,那麼一大道傷口,他們就用了兩指甲蓋小勺的量。
第三點,這個是最有爭議的,大家都說自己的祭司的巫藥效果最好,至少那些奴隸傷口的血已經全都止住。
咒巫提議,看不清傷口癒合程度的就把那些奴隸傷口上的藥粉全部抹去再看癒合效果,奎帕等人都不同意。
有些祭司心知肚明,自家祭司的巫藥也許把血止住了,但如果抹掉,那血說不定還會再流出來,就算不流血,那癒合程度也不一定有九原的好。
「舉手表決吧。」藥巫嘆氣,又轉頭對羅絕喊:「找個人過來記錄,記得帶塊大一點的石板。」
「等等!」
眾人詫異,一起看向嚴默。不少人想:這小東西又要出什麼妖蛾子?
嚴默笑得可善良,「諸位,比起石板,我有更好的讓大家記錄的東西。」
原戰把他的手放到腰包上,一塊不大的木板出現。
原戰抓起木板揚了揚,就見那大約一尺見方的木板上用細繩鑽孔系了一疊紙,還拴著一隻筆。
嚴默笑眯眯,「紙張,矮人煉製,誰用誰知道好。」
其他人還在猶豫,咒巫已經過來把紙筆拿了過去,紙張他那裡也有,不過他十分珍惜,輕易不會使用,不像他這個弟子,竟然用這麼寶貴的紙張來擦屁股!
可特意做柔軟的紙張真的比樹葉和木片感覺好多了,他用了一次就……跟著奢侈了!
嚴默看他師父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這老頭八成想要把方便用的草紙拿出去跟其他祭司炫耀,可又擔心炫耀過頭會給九原帶來麻煩,如今看他主動把紙筆拿出來,就知道這個擔心沒必要,大概等會兒休息的時候老頭就會特意拿草紙使用給別人看了……他師父真的能做出這種事情!
嚴默忍不住笑,他剛來那會兒,最頭疼事情中,上廁所也是其一,用樹葉效果太糟糕了!
可後來他才知道,其實原始人比他想像得聰明多了,人家要麼不擦屁股,要擦也不會很低層次的用樹葉和木片,人家用骨頭!
就是那種一頭圓溜溜、很光滑的骨頭,光滑圓溜的一頭用來擦拭,再用草葉把污物從骨頭上擦掉,然後再用骨頭擦拭屁股,如此反覆,屁股不會受傷,還能擦得很乾淨。最後把骨頭用水洗一洗就能反覆使用,多好?
就是九原現在已經開始供應柔軟的草紙,可很多人還是習慣用骨頭,何況現在家家戶戶都通了水源,廁所就在家裡面,打一盆水放在廁所里,骨頭用完就可以放到水中清洗,更加方便快捷。
閒話不多說,嚴默示意咒巫先在紙上寫上十一個祭司的名字,然後按照舉手表決的人數在後面畫正字reads;醫見鍾情,天價總裁送上門。
藥巫好奇心重,第一個湊過來看紙筆的使用方法,還硬搶了過來自己試了試。
果然是不試不知道,一試就知道紙筆的好處!
結果在統計結果前,所有評判祭司都把紙筆先觀摩試用了一遍,土城因為之前就得到過,臉上一副不稀罕的模樣。
不管某些人如何妒忌恨,讚嘆聲一片,不用說,紙張和筆這兩樣東西就這麼火了,矮人的「美好生活」也即將到來……
等到舉手表決結束,那個「正」字又跟著火了一把,這個比畫豎條顯然要好很多,至少不會數得眼花,又容易統計。
綜合第二和第三點規則的統計結果,九原以用量少、見效快並且見效明顯而獲得第一。
第一輪和第二輪比試之間有短暫的休息時間,不少勢力正大光明地前來拜訪九原,大多數人都在詢問他們帶了多少紙張和筆、能交易多少的問題,可也有些厚臉皮的直接上來就問矮人部落在哪裡。
對於前者,嚴默和原戰都是友好接待,並定下交易的初步約定。對於後者,兩人直接拋出高價,願交易就交易,不願就拉倒。
也有些人過來請教曲白藥的用法用量,這些人也不是白請教,人家都帶來了一定的交換物,嚴默對交換物不挑,不論是元晶還是草藥類,他全部收下,最後集中為這些人講解了一下曲白藥的使用禁忌和用法等。
這一場講解,讓他再次減少了近兩百點人渣值,不多,但聊勝於無。但以後這些人一旦配製出曲白藥讓人使用,或者教導給其他人,就會有連帶的人渣值減點返還給嚴默,這個數字就大了。
在解說中,第二輪巫藥比試很快來到,這次比的是提高魂力或者治療魂力損傷的巫藥。
羅絕擊掌:「諸位,魂力巫藥稀少並難得,而每個人的魂力都不一樣也不容易看出,為此,這次比試我們只有一名被治療者,他就是風城城主風堯。」
端坐在風城看台上的風堯城主對眾人點點頭,平聲道:「我想不少人已經知道,我在一次被偷襲中損傷了魂力,至今還沒有痊癒。諸位祭司大人,如果你們煉製出的巫藥對本人有用,除了你能贏得此次比試,風城也會出三枚無屬性的九級元晶幣作為獎勵。」
三枚九級元晶幣!
這個獎勵不可謂不厚,但那是風城城主,自他受傷以來肯定已經請了很多祭司來看過,也肯定用了不少治療魂力損傷的巫藥,可至今他的魂力都沒有完全痊癒。
在這樣的情況下,只兩鳴時的時間又怎麼可能煉製出更好的巫藥來?
不少參加比試的巫藥祭司都打算放棄了,他們有些人之前也煉製過巫藥給風堯,如果有效果,風堯也不會在聚會中特地公開他受傷的事來求藥。
但心中放棄不代表真的放棄,就算他們煉製出來的巫藥對風堯沒有用,只要效果得到評判祭司的承認,動一下第一輪比試結果的排位還是可以的。
就在大家準備開始煉藥時,那九原小祭司又一次開口了:「風堯城主,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能不能先讓我看一下你的魂力損傷情況?」
風堯無可無不可,「為什麼?」
嚴默笑,「藥物必須對症,如果不對症,再好的藥也沒用reads;養個殭屍女兒。」
「……那你過來吧。」
原戰抱著嚴默坐在石榻上一點起身的意思都沒有。
嚴默轉頭,「幹嘛呢?」
原戰面無表情,「他自己不會過來?他是魂力受損,又不是腿腳斷掉。」
這聲音不高也不低,風堯聽得很清楚,聞言笑了笑,「你說得對,我請人看傷,怎麼能坐著不動?」
「城主!」
「陛下!」
風城戰士不同意,風堯自魂力受損,能力也大受影響,風城人都不希望自家城主以身犯險,哪怕危險性極低。
風堯抬手,示意他已經決定,當即起身,在兩名戰士的護衛下向九城看台走去。
風堯年級不大,大約二十後半,在所有城主中算是最年輕的一位,薄唇,鷹鉤鼻,劍眉,三白眼,雙耳有點尖,面相較凶,但算得上英俊男子。
「比你俊。」嚴默仔細打量完畢,對自家牲口評價道。
原戰不爽,他對所有有翅膀的種族都沒有好感,風堯雖然沒有翅膀,但他那個鷹鉤鼻子讓他一看到就想起九風,再加上對方的血脈能力,能看他順眼才叫奇怪。
這時嚴默一句「比你俊」更是火上澆油,就算明知他的祭司大人在調侃他,他還是不爽!
風堯走上台階,站定,「我來了,你要怎麼看?」
嚴默靠坐在原戰懷裡,乾脆道:「把你的手伸給我,我會用魂力進入你的身體探查,你不要抗拒。」
兩名護衛小聲叫住風堯,都不同意讓他人魂力進入風堯身體,這個舉動太危險了!
只要是高階戰士或者祭司,不是特別信任的,沒人會願意把自己的靈魂對別人敞開,更何況讓對方的魂力進入探看。也就這個新生勢力的部落祭司才不知道這個忌諱,你看其他比試祭司就沒人提這個要求。
風堯搖頭,提高聲音道:「這位默巫大人說得不錯,藥物要對症,不知道我的魂力損傷情況又要怎麼煉製適合我的巫藥?參加比試的祭司中已經有幾位曾經查看過我的傷勢,而我的情況比以前並沒有變化,其他祭司大人如果有需要也可以過來查看。不過,有一點我需要先聲明。」
嚴默:「請說。」
風堯轉身對眾人道:「我的魂海現在有點特殊,自從受傷後,我的魂力便變得十分暴動,有時就連我自己都無法控制,之前就有治療祭司曾試圖進入我的魂海查看,但他的魂力剛一探進便被擊傷,之後的數位祭司大人也都不敢直接進入混海,只能在周邊探看。所以,想要探看我的魂力受損情況可以,但如果你的魂力還沒有達到八級,我建議你最好還是放棄,免得魂力受傷連後面的比試都無法參加。」
風堯這麼一說,原本起意的幾位巫藥祭司又紛紛坐下,他們煉藥水平也許在他們的勢力中是最好的,但這不代表他的武力和魂力也是最強,別說魂力八級,有的人連六級都才只是摸到邊reads;民國情,黎二爺的刁蠻小姐。
風堯又轉過身,「默巫大人,你現在還要查看我的魂力嗎?」
「當然,否則怎麼對症治療?」嚴默像沒有注意到魂力八級這四個字一樣,示意風堯把手腕趕緊伸出來,別再磨蹭。
風堯定定看了少年好一會兒,「聽說你們部落有一隻幼年的人面鯤鵬?」
「你說九風?」
「原來他叫九風,幫我向他問好,風城永遠都是人面鯤鵬族的朋友。」風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嚴默笑著答應,但他並沒有自作多情地把風城當作盟友看待,人家重視的是人面鯤鵬族可不是九原。要想讓風城把九原當盟友看,那也要九原表現得足夠強大才行,這點就交給他家牲口了,相信受了小小刺激的原戰在等會兒面對風城時一定會很用勁地欺負人家。
自認自己長得很男人的原戰不情不願地托起嚴默的手搭在風堯的手腕上。切!一個鷹鉤鼻子有什麼英俊的?他們家門口那些人魚男能把他比到湖底去!就是有酒窩的松針也比鷹鉤鼻子好看多了!
話說風城排位第幾來著?他要到第幾輪才能揍到他們?
嚴默閉上眼睛,這次不是搭脈,只是通過身體接觸,好讓他的魂力直接進入風堯身體中探看。
至少八級的魂力?奎帕覺得不可思議。
看那小祭司的年齡不過才十六七歲,雖然蛇膽說這人的真實年齡很可能比咒巫還大,但咒巫會找一個那麼老的老人做弟子?
奎帕對身後招了招手,一名守護戰士向前。
「你去問問土城,他們那個妙香公主是怎麼回事。不是說空城城主要了她嗎?那她現在怎麼會在九原?」
守護戰士領命離開。
土城城主和圭正其實也正在為這件事生氣,他們在休息時想去找妙香,結果被原戰擋了回來。
偏偏空城城主那裡只看著他們陰笑,卻什麼也不說。
土城找空城詢問情況,空城卻問土城是什麼意思,竟然把一個公主送兩家。
土城城主覺得冤枉極了,乾脆胡扯說妙香在九原的那段時間已經被九原首領看中,可土城和九原已經結仇,他就不能再娶妙香,但對方看到妙香被送到空城,他又不願意了,所以想法把人給弄了出來。
空城城主有沒有相信這番說辭,土城不知道,但是奎帕派人來質問他的意思顯然也是在懷疑他兩邊討好。
土城城主當真是焦頭爛額,恨不得把妙香抓回來打死。
九原,妙香坐在二猛身邊,低著頭,別人只以為她羞澀膽小不敢抬頭直視眾人,卻不知她正在和自己腦中的聲音對話。
「去蟲人族,那裡有能幫助你能力提升的東西,有了它,你就可以控制那個九原首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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