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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默沒有給斯坦拒絕的機會,直接就低吟:「死去的怨靈啊,有角人三族分裂就在眼前,無角人即將崛起,願你們的靈魂在仇敵的鮮血中得到安息。?要?看書·1?k?a書n?」
不少血紅色的光點轉為月光色,漸漸飄離斯坦,慢慢散於空中。
就連原戰,哪怕他看不到,可他也感覺到山谷里的肅殺氣氛似乎減少了些許。
蘇門被大蟒蛇盤在中間,乖乖地一聲不出。
原戰在嚴默施展願力時特意看了眼小孩,不知小孩是沒聽到嚴默的祈願內容,還是他不在乎,隻眼含崇拜地看著他師父。
原戰想,他必須找個時間和小白角談談。嚴默顯然很喜歡這個小孩,他不希望將來這個小白角長大了做出某些傷嚴默心的事情。如果真有這樣的苗頭存在,他會毫不猶豫地先斬除苗頭的根源。
斯坦陶醉地舒展身軀,轉而看著嚴默神色莫名,「我想你們大概就是胡蓮讓我殺死和捕捉的人,而你就是他明令必須活捉的魔巫,對嗎?」
這是不用詢問的事實,這座山谷如今看似無人,其實山路口等處都埋伏了大量的有角戰士和無角人魔戰士奴隸,只要不是對的人來,直接在山路口就被趕走或殺死了。
「胡蓮對高階魔戰士和魔巫一直都很渴求,我們即是他的傀儡也是他延長壽命和進階的關鍵。而我,是他身邊活得最久的一個人,不是我聽話,也不是我的能力特別強大,而是因為他不敢讓我死,他怕殺死我後無法消滅我的靈魂。」
斯坦忽然加快語,「胡蓮的靈魂很強大,比我見過的所有靈魂都強大,但他的靈魂不完整,想要消滅他,只消滅他的肉身還不夠,你必須……啊唔!」
斯坦突然捂著胸口倒下,面色極為痛苦,很快他的身體便抽搐起來。
原戰警戒地看向周圍,嚴默立刻上前查看斯坦。
「你是心臟痛?斯坦,我說話你能聽見嗎?」嚴默想要讓斯坦平靜下來,在沒有確認對方的病情前,他並不敢隨便下針。
斯坦滿頭滿臉都是冷汗,「懲……罰,他在……警告我……」
「胡蓮怎麼能懲罰到你?奴隸骨在哪裡?」嚴默嘗試著下針,見幾針都沒有效果就沒再勉強。
斯坦捂著胸口,嘴唇被他咬出了鮮血,他強忍著不肯慘叫打滾,他在逼迫自己習慣這種痛苦,比起以前滿地打滾慘叫什麼都說不出,他現在已經好多了,「這裡……他把……奴隸骨裝入了……我的心臟。?壹?看書·1?k?a?n?s?」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是從現在的醫學能力來看。可是這也是一個有著異能和巫術的世界,很多事情都不能用常理論,而斯坦的神奇,很可能讓他被剖開胸膛裝入奴隸骨還不死。
嚴默下意識更加仔細觀察斯坦的全身,現他身上的刺青都十分完整,也就是他身上沒有疤痕。而對於一名被控制的奴隸戰士來說,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原戰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是不是有人在監視你?」
斯坦吃力搖頭。
嚴默看他疼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便代替他解釋道:「奴隸骨中留有控制者的魂力,一旦被控制的人做出什麼大大違反奴隸骨要求的事情,或者想到背叛控制者,而思想和行為都會產生魂力波動,這份波動就會觸控制者留在奴隸骨中的魂力,進而被奴隸骨懲罰。」
一邊說著,嚴默一邊為斯坦解除痛苦,之前他不知道原因也就罷了,如今知道奴隸骨就裝在斯坦心臟上,他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斯坦的呼吸漸漸平穩,抽搐的身體也平靜下來。
「你……」
「我是巫醫。我最大的能力是治病救人。我可以幫你解除奴隸骨,不過你的奴隸骨裝在你的心臟上,必須做一個手術,這個手術比較麻煩。」不是比較麻煩,是非常麻煩。
「你知道怎麼解除奴隸骨?」斯坦一把抓住嚴默手腕,眼睛亮得不得了。
嚴默掰開他的手指,淡定地道:「我也是一名骨器師,而我恰好知道怎麼解除奴隸骨,如果你的奴隸骨和我知道得差不多的話。」
斯坦借著嚴默的手站起,胡蓮還不想他死,所以懲罰只是讓他痛苦,平常這種懲罰會持續一個角時甚至更長,可今天卻短得讓他吃驚。
低頭看看插在自己心臟附近的長針,他的腦袋上也有,斯坦問:「這些可以給我留下嗎?」這樣他就不用害怕懲罰了。
「抱歉。」嚴默搖頭,「這些針只是暫時讓你的痛覺神經麻痹,其實懲罰仍舊存在,只是你感覺不到痛苦而已。」
「教我,我給你刺上巫紋。??要看??書?ww?w?·胡蓮一直想讓我給我刺上巫紋,我拒絕到現在。」斯坦說得輕鬆,但嚴默和原戰都知道這人的拒絕得付出多大的代價。
嚴默怦然心動,他剛才就在猜斯坦身上的紋路不止是某種象徵,應該是有某種特殊作用的,果然!
巫紋,是不是就是符籙和咒紋的起/點?
嚴默當即同意,教導斯坦學習針灸,他還能減少人渣值,又能學習新的知識,何樂而不為?
斯坦看嚴默答應得爽快,看青年的目光越柔和。
「這附近還有其他人嗎?」原戰冷聲問道。他感覺周圍沒有人,但出于謹慎,他還是跟斯坦再確認一遍好了。
斯坦看向原戰,微笑,「我到之處,陰魂醒復,雖我一人,陰魂無數。在這座山谷里,沒有人能比我更強大,也沒有人敢不經過我允許就接近我,除非他們也想成為這座山谷里陰魂的一員。而任何人靠近這裡,我都會知道,除非他們像你一樣快。」
此時,這名渾身赤/裸、身形和面容都幾乎達到完美的人似乎全身都在綻放光彩,那是一種源於對自身能力的信任,以及看到希望的生氣。
嚴默心裡打了一個突,悄悄給原戰罩上了一個護盾。原戰強大不錯,但面對具有控魂能力的巫者,就像人類面對看不見的鬼魂,就算有力也施展不出。
斯坦突然又轉看向嚴默,「你身邊很乾淨,是因為你能施展這種隔絕靈魂的……護盾?」
「我跟你說過我不是什麼靈魂純粹的人。」嚴默也沒奇怪對方能看出來。他的護盾一施展,原本繞著原戰晃來晃去的陰魂們全都被隔開。
原戰似乎明白了什麼,得意又愉悅地伸手摸了摸嚴默的脖頸。嗯,他的祭司還是向著他的,其他野男人也只是野男人而已!
「我想胡蓮一定不知道你有這樣的能力,更不知道你能讓陰魂安息,否則他不會讓我來抓捕你。」斯坦按向自己心口,「我聽那些陰魂告訴我,有角三族如今正在鬧內亂,還有兩個無角魔戰士在給他們搗亂,那兩個無角魔戰士應該就是你們了,這很好,我不管你們從哪裡來,只要你們能對付有角人,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斯坦現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他也沒有感到任何來自奴隸骨懲罰的痛苦,不由喜悅,「這些針能管用多久?」
「最多三個角時。」木針刺穴不同於徹底破壞痛覺神經,只是起到臨時阻隔和刺激的作用,不能長久使用,否則反而成害。
「看來我們時間不多,那麼我們就不要再耽誤時間了。我知道你想說服我,讓我幫助你們,這沒問題。任何一名被奴隸骨控制的魔戰士和魔巫只要有反抗的機會都不會放過,而你能解除奴隸骨,還能暫時隔絕來自懲罰的痛苦,簡直是再好不過的合作對象。」凝聚在斯坦身上的濃濃悲傷似乎退卻了,這時的斯坦蓬勃出一股異樣的生機。
「小默,我這樣叫你可以嗎?」
「當然。」嚴默對於這些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巫者,心裡多少都有幾分尊敬,更何況斯坦不但能力強大,還沒有那些老怪物的偏激古怪性子,又是如此美得動人心魄。
原戰暴躁:……小默,我都沒這樣叫過。
斯坦再次露出讓人迷戀的微笑,「小默,等會兒我會施展一個大型巫術,把這條山谷和整座山隔絕開,那時我會把那些被奴隸骨控制的無角人魔戰士和魔巫一個個拖進來,我希望你能用最快的度幫他們解除奴隸骨,在胡蓮察覺前能救幾個就救幾個,我會設法拖住他和有角戰士,但時間不會很長。
胡蓮一旦現不能用奴隸骨中的懲罰控制我,他一定會不顧一切先用奴隸骨殺死我和其他無角人。而在他不敢進入山谷的情況下,他一定會使用大威力的骨炮轟擊這座山谷。所以我們一旦開始就沒有多少時間,也許連一個角時都沒有。
另外,你可以用幫助解除奴隸骨為條件,收服那些魔戰士和魔巫,他們的能力都不錯,不過想讓他們聽話卻不容易。他們也不相信誓言,想要馴服他們,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揍到他們服氣。
最後,如果可能,我希望你能把我的身體帶出山谷,然後不管我的身體那時是死是活都幫我解除奴隸骨,只要你用你的靈魂起誓能做到這些,我現在就給你刺上巫紋。」
「等等!」嚴默有點錯亂,他是想著把這個強大的巫者拉到自己這邊來,可為什麼節奏都被對方控制了?連條件和怎麼做,對方都想好了,而他只要執行?
原戰看著斯坦,不知怎麼腦中就浮出了虞巫那個變態人魚的臉。一樣強大,一樣不知活了多少年,只不過眼前的斯坦似乎比虞巫要倒霉一點,被人控制住了,不得不做一個安分的奴隸。
可是你看,這些老怪物只要有一點脫出禁錮的可能,馬上就開始掌握主動權,他們也許會感恩,但絕對不肯把自己放在弱者和被控制者的地位。
斯坦問嚴默:「你還有什麼其他條件?」
嚴默也是一個好強的人,怎麼甘於把主動權讓出,他飛快動腦,豎起四根手指:「第一,我會用最大的能力救你,不需要你報恩。第二,只要你能活下去,我會教你針灸術,你用教我巫紋為交換,不需要現在就給我刺上。第三,山谷里的陰魂太多,我想給他們做一場祭祀,讓他們的靈魂安息。第四,我想知道胡蓮的弱點,你一定知道,對嗎?」
斯坦沉默了一會兒,「這算不上條件。」
「我知道,那麼我做祭祀對你施展巫術有沒有阻礙?」就是看出你是那種不願被強迫的人,我才這樣說嘛。
「有。我等下要做的事情需要大量陰魂,你讓他們都安息回歸眾神懷抱,我就沒辦法施展那個巫術。」
「你那個巫術會傷害那些陰魂嗎?」嚴默不是真心關心陰魂,只是他指南在身,已經習慣先把「該做的事做好」,避免指南找藉口懲罰他。
「不會,我只是請他們幫忙迷惑外面那些有角人而已。」
嚴默盤算,祭祀那麼多陰魂肯定需要大量能量還有時間,而他又需要給那些魔戰士和魔巫解除奴隸骨,這同樣耗費時間和他的精力。
如果在斯坦施展巫術,他解救了那些魔戰士以後再祭祀陰魂,恐怕時間不夠,那時有角人必然已經察覺山谷的異常。
可如果先祭祀陰魂,斯坦就無法施展某個大型巫術迷惑有角人的眼睛,從而也就無法給他集中和快解除魔戰士奴隸骨的時間和機會。
「你想祭祀陰魂,可以等事後再來這裡,那些骨炮又殺不死陰魂。」
「對啊!」嚴默苦笑,他好像完全被斯坦牽著鼻子走了。不過從最終結果來看,還是對他們有利?
斯坦覺得眼前的青年有點太心慈手軟,竟是如此在乎一群已經死去的人,他以為除了他自己,已經沒人在乎那些死靈……
可嚴默這樣卻投了斯坦的心意,他看過太多殘忍的場面、見過太多冷酷無情的人,青年這樣心軟善良,對他和投靠他的魔戰士來說卻是一件大好事。
何況這名青年還是一名祭司,祭司善良心慈無所謂,只要當頭領的足夠冷靜和心狠手辣就行。如果沒有這樣的頭領,他也可以幫助青年的部落培養這麼一個頭領出來。
原戰一直在觀察斯坦的表情,他看斯坦對他的祭司從欣賞到滿意,如今還露出一種想要把他帶回家似的喜歡來,當下一顆堅強的心臟就糾結成一團:為什麼他的默默老是會招這種不好惹的、一看就不正常的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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