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默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了原戰擔憂憤怒的眼睛。___雅文吧﹏ &`.
抬起手摸摸他的臉,手指感受著每天早上都會冒出來的堅硬鬍渣,「別擔心,只是……」
「祖神懲罰?」原戰聲音低沉又沙啞,他一夜沒睡,一直試圖想給嚴默減少痛苦,但無論他做什麼都毫無用處。
「對。奶奶的。」嚴默低罵了聲,借著愛人的手順勢坐起。
還好昨晚那痛徹骨髓的疼痛已經完全退卻,並沒有給他留下任何後遺症。
真是久違了的懲罰。
嚴默起身伸懶腰舒展身體,大概就是太久沒有受到懲罰,做「研究」時太投入不小心就沒收住手。
「這次又是什麼理由?」原戰的憤怒全部隱藏在了皮下,他給祖神記下了一筆筆賬單,就等著以後找他償還。
「虐俘。」嚴默吐出這兩字時,也是一臉無奈。
原戰不願了,「明明是他們先攻擊我們!」
「可我們比他們強太多,就像小孩打了你一巴掌,你可以罵他、打他屁股,甚至餓他一頓,但如果你把他扒皮抽筋,那錯的就是你了。」
「他們對奴隸更殘忍!」
「如果是這樣,我們做為執法方,更不能做跟他們相同的事情,我們可以懲戒他們,可以殺了他們,但不能過於虐待。」
「所以你就認了?」原戰臉色有點猙獰。
嚴默用鼻子噴笑,拍拍他,「不,以後我會找好理由,絕不會再讓祖神鑽我的空子。」
指南如果有知,大概一定會說:到底誰鑽誰的空子?
嚴默也覺得自己現在有點像那種改造時沒改造好,只因為擔心再度入獄,出來後就變得更加陰險狡詐並由明轉暗,開始鑽法律空子的犯罪者。
但他並不後悔昨天對鬣族人做下的事情。
昨天,他當著那些鬣族戰士的面活生生地解剖了幾個人,包括鬣族族長和奴隸們最痛恨最恐懼的三人。
全過程無止痛、無昏迷,被解剖的人全都清醒著感受到自己身體被一點點劃開的全部過程。為了方便其他鬣族人觀看,他還特地讓原戰把石台弄得比較傾斜,再用粗大的木刺把人釘蝴蝶標本一樣釘在石台上。
當那幾個人支持不住的時候,他就用生命能量給他們充能,讓他們怎麼都死不掉。
他還特別好心地為鬣族人一一講解人體器官,從皮膚、血管、肌肉、內臟、大腦……無一疏漏。
講解途中,為了讓大家更好地了解各個器官的作用,他還會用刺激被解剖者的各部分器官,其中就屬大腦的刺激過程最讓眾人印象深刻。
看著石台上身體皮肉像衣服一樣打開的人,頂著完美露出的大腦,一會兒笑一會兒哭,一會兒發出尖利的嚎叫,一會兒又渾身抖得跟波浪一樣,那些掛在他身體裡的器官也跟著抖動。
那些自認見識過大量血腥的鬣族戰士至少有一半以上當場吐了出來。﹎雅文吧 w-w·w`.=y·a`w·
嚴默為了徹底研究他們,全解剖過程做得非常細緻。有一個被奴隸們極為仇恨、最喜歡虐待奴隸的鬣族高層被嚴默把全身皮都扒了,大腦被嚴默切片,再讓他癒合,反覆數次。最後那高層只求速死,但嚴默就是沒讓他死。
四個被解剖者最後都被完美地縫合起來,身上的器官除了雄性特徵外其他都被默大祭司仁慈地保留了下來。
最後,包括這四人在內,嚴默不怕麻煩的一一廢除了當天來的所有鬣族戰士的神血能力,兩千人試驗下來,鬣族人的身體結構和血脈對他已再無秘密。
昨天的場景相當血腥殘忍,鬣族人的哀嚎聲穿過濃霧傳到了對岸。
戎族人聽到鬣族人的慘叫一開始好高興,可從上午一直聽到晚上,他們走路說話做事都不對勁了。
一些原本還有些小心思的戎族人現在一個個都老實得不得了,嚴默和原戰讓他們幹什麼,他們就幹什麼,連問都不敢再多問。
「鬣族人都回去了?」嚴默洗漱後問道。
「嗯。」原戰攬著他往屋裡走,「今天你留下好好休息,剩下的我來。」
「不,我也去。」嚴默拒絕了愛人的好意,「鬣族那邊聽說還留有不少正在調/教中的奴隸,我得過去看看,有些人如果傷得太重,根本來不及等你們送過來。」
原戰想說你對奴隸也太好了,但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他想也許他的默是在通過幫助這些奴隸來彌補那個幻境給他留下的心傷吧,那種面對強勢無能為力的感覺,光只是聽默口述,他都覺得憋屈得不得了,更何況默還親自經歷了孩子被殺死、伴侶四肢被斷而後自殺的重大打擊。
「我在你身邊,永遠都不會離開。」原戰忍不住抱住青年,低頭親吻他的額頭。
與原戰靈魂相連的嚴默感受到了他的心情,抬手回抱住他。
小小的溫情時刻很快被淘氣的孩子們打斷,小黑抱著已經可以張牙舞爪的巫果一路追殺嚴小樂同學衝進了這座由原戰親自建造的堅固石屋。
嚴小樂同學手臂里夾著蘇門,頭頂多比,咔咔笑著,啪嗒啪嗒跑得飛快。
兩位大人也沒分開,嚴默懶懶地半依靠在原戰側邊,一指頭抵住跑過來的嚴小樂,「一大早的,又鬧騰什麼呢?」
「咔咔!」小黑要揍我!嚴小樂告狀。
「哦?為什麼?」嚴默看向被嚴小樂夾在腋下的蘇門。
小黑追過來了,被原戰提著脖子拎起來,「師娘你偏心!」
原戰眯眼,「你叫我什麼?」
小黑迅速改口:「首領大人!」
「說,為什麼打架?」原戰放下小黑。
小黑正要說,一隻大鳥飛速衝進來,一翅膀把小黑扇得抱著巫果滾到了牆邊。
「桀桀!讓你們跑,我看你們誰能跑過我!桀桀桀!默默,早!」九風乾掉小黑和巫果,化身小胖娃,炮彈一樣衝進嚴默懷裡。﹍雅文吧 w·w·w-.-y·a·w`e`=.-c-o·m`
嚴默手一沉,抱住九風小胖娃,掂了掂,「乖乖,九風啊,你這段時間都吃了什麼?怎麼變重這麼多?」
九風抱著嚴默脖子嘎嘎笑,腳丫還不老實地去踢嚴小樂,「秘密!」
好吧,九風小同學對他的愛寵默默也有秘密了。
嚴默知道某隻無聊的大鳥還在跟著他們,猜想可能是鯤鵬王給九風餵了什麼,而鯤鵬王給九風的百分百是對他有好處的東西,也就沒再追問。
「好啦,不准欺負小樂。」嚴默抓住九風的小胖腳丫。
九風不干,指著嚴小樂特霸氣地叫:「蘇門是我的!放開他!」
嚴小樂,「咔咔!」不放,我抓到的就是我的。
小黑抱著巫果滾過來,對兩隻同時吼:「明明是我先抓到的蘇門,都怪你!你這個小叛徒!」
最後一句,小黑是對著巫果吼的。
巫果兩隻小□□疊,小手搭在小黑胳膊上,望天。
多比也不願了,「你們都太壞了,明明是我第一個發現的蘇門,他應該歸我!」
「有掃描能力的滾一邊去!」幾小同時開口。
多比也不是吃軟飯的,立刻噴回去:「嚴小樂你有種不用半神能力!小黑你有本事不和巫果搭檔!九風你敢從天上下來嗎?」
兩位大人聽到現在總算明白了七七八八,嚴默調笑地對蘇門道:「蘇門啊,你看上哪個了,師父給你做主,免得他們天天把你搶來搶去。」
仍舊被夾在嚴小樂胳膊下面的小蘇門雙手交握,擺出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嚴默哈哈大笑。
原戰也忍不住勾起唇角。
「時間還沒到一小時!」九風突然叫。
九風要下地,嚴默趕忙把他放到地上。
嚴小樂也終於把蘇門放下,用一個圈圈圈起來。
而這就像是某種信號,幾小立刻撲做一團。
巫果滿地亂爬,但誰也不敢小看這個還在嬰兒期的小惡魔,隨著巫果成長,他的能力也開始一點點解封,用自身藤蔓拌人纏人是常態,偶爾他還會突然衝到合作小夥伴小黑面前,把他人攻擊小黑的能量反彈回去——這手最黑了!雖然巫果現在年紀還小,這種能力一天能施展的次數不多,但偶爾為之也很讓人頭疼。
圈圈裡的蘇門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待遇,他就帶著一臉的生無可戀,慢吞吞地從嚴默給他做的小書包中掏出寶貴的骨承,貼到自己額頭的第三隻眼睛上,沉入骨承中去學習煉骨知識了。
嚴默笑著搖頭,過去揉了揉蘇門的軟毛,也不管幾小怎麼鬧騰。
原戰伸腿跨過滾成一團的幾小,和嚴默出屋了。
這樣的場景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這段時間幾小迷上了一個新遊戲,有點像是捉迷藏,不過不是一捉多,而是多捉一。
幾小先用抽籤的方式選出一名成員做鬼負責躲藏,該成員將在半小時內找到一個躲藏地點,甚至可以請人保護自己,但不能是嚴默和原戰等半神級別者。半個小時後,其他小傢伙就開始找鬼。
找到鬼不算,還要能在一個鳴時內抓住他。如果鬼能躲過一小時,他就是這場遊戲的最大贏家,可以從其他幾小那裡得到一開始壓下的「賭資」。但如果鬼在一小時內被抓,他不用付出自己的那份賭資,卻要在下次的遊戲中依然做鬼。
而可憐的蘇門目前是幾小中武力值最低的一個,自從他不小心抽籤成了鬼,他就再也沒有能脫離這個身份,就算他找自己的護衛保護也沒用,每次他都會被找到,也會被搶走。
一開始蘇門還會反抗,等在反抗和打鬥中連續毀了幾件衣服後,他就學聰明了,每次被抓到他都老老實實地舉手投降,任由其他成員對他的歸屬展開爭奪戰。
通過這個遊戲,蘇門牢牢記住了一件事:太弱的人,連自己的歸屬權都不能決定。
而蘇門也就是從這個時期開始變得特別特別勤奮,他以前也好學,但也就是普通的好學,可現在他幾乎是見縫插針地瘋狂學習,連吃飯的時候都在研究他吃到嘴裡的東西會有什麼作用。
自然,他的努力和勤奮也沒有白費,在未來他成了嚴默十三名弟子中,除多比以外最博學的一個,同時也是繼嚴默之後的第二大巫器師。
除了學識,隨著他做鬼的次數增多,蘇門天生的大巫能力也開始成長,慢慢的,他變得越來越不起眼,明明人就在那裡卻經常會被人忽略過去,等到後來,他就算長時間待在幾小身邊,幾小都像沒看見一樣。
不過目前蘇門還沒有達到這種程度,只能繼續做鬼被捉的苦逼日子。
再說嚴默和原戰這邊。
他們去了鬣族,見到了被聚集過來的全部鬣族人。
比起戎族人,鬣族人看他們的目光複雜得多,有仇恨,也有解脫?
嚴默一開始還奇怪鬣族人為什麼那麼看他,等他與鬣族族巫詳談一番後,也就明白了原因。
原來戎族族長跟他說的鬣族歷史是真的,鬣族的前身是沼澤族,雖然族中如今大多是那些鬣族人留下的血脈,但沼澤族的血脈更為頑強,這點從所有鬣族人都能在沼澤中生存一段時間就能看出,而擁有沼澤族血脈越濃厚的,在沼澤中生存的時間也就越長,甚至還能有類似黃鱔和泥鰍化的能力——身體變軟、皮膚會分泌黏液、鑽洞能力提高等。
「至今位置,我們仍舊努力保存了一些我沼澤族的純血脈,雖然不多,但還是有,比如族巫就只有純血脈才能擔任。鬣族人當初沒有族巫,他們需要我們,我們才能把這支純血脈繁衍至今。」
族巫是昨天唯一一個沒有被嚴默廢除能力的人,因為根據奴隸兵的反應,這祖巫還算善良,他們好多人的傷勢都是族巫幫他們治療的,而這位族巫在鬣族的地位也不如其他部族中族巫的地位高,鬣族族長和長老,甚至一些高階戰士都能隨意對他呼來喚去。
「您昨天廢除的那兩千人是族裡最強大的戰鬥力。」族巫說。
「告訴我,你的打算。」嚴默無意跟他繞圈圈,直接問道。
族巫對嚴默單膝跪下,「大人,我願意率全族歸入九原,奉九原為尊,我不敢乞求太多,只求大人能給我們沼澤族血脈延續下去的可能。」
「鬣族人你打算怎麼對他們?」原戰問。
族巫眼中有痛苦也有掙扎,「這麼多年下來,我們兩族早就無法分割,我們不會分鬣族和沼澤族,那些失去能力的族人,我們仍舊會接受他們,並把他們當作普通族人對待。」
「有新的族長人選嗎?」
「有。」一夜過去,鬣族的高層也完全換了人,原本按照鬣族的規矩,族長死了,就是他兒子繼位。可現在族巫和部分純沼澤族血脈把持了高層,就恢復了原來的古老規矩,由全族推舉,再由祭司主持祭祀,請沼澤之神選擇新的族長。
嚴默,「你們的奴隸我要全部帶走。」
「好。」族巫對此沒有任何猶豫,對於已經失去大多數戰力的新沼澤族來說,那些對族人有極端仇恨心的奴隸留下來反而對新沼澤族不利。
「我允許你們加入九原,但有考察期,考察期為十年。十年內,九原只會對你們進行一些基礎支持。」
「大人……」
嚴默抬手,示意他不必多說,「這不只是對你們,我們對所有對九原有不利意圖的勢力都是這樣,只不過考察期長短不同而已。」
「大人,懇求您的憐憫,如今我族失去大量戰力,如果再沒有您們的支持,以後我族就只有被戎族等吞併的份。大人,求求您!」族巫再度跪下。
嚴默面露為難,過了許久,才嘆息一聲道:「好吧,我可以特別允許你們十二歲以下的孩童有進入九原戰魔學院學習和進入九原軍校的資格。另外,我會另給你們一種良種土豆,讓你們不至於在冬季過不下去。」
「感謝大人!感謝兩位大人的慈悲!」族巫狂喜。只要孩子能進入九原學習,那鬣族和沼澤族就還有重新強大起來的希望,當然,那時候他們不會再反抗九原,他們只是想讓自己有自保能力和生活得更好而已。
而土豆則完全是意外之喜了。
嚴默和原戰互視,他們也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滿意。他們不喜歡鬣族現在的高層和成年人,但小孩子只要教育得當,經過幾代洗腦教育後,這個天生就是全族神血的種族必將會成為九原最忠誠的戰鬥力之一。
在這之前,他們只要讓戎族負責監視好這個種族的行為就好。
而他們也相信,原沼澤族血脈肯定也不希望那些失去能力的鬣族過去高層再鬧出什麼事情來。至於剩下來的其他親鬣族戰士,只要他們想要安定的生活,也不敢鬧出什麼事來,就算鬧出來,嚴默兩人也有自信把他們打壓下去。
至此,戎族和鬣族的安排就告一段落。
嚴默和原戰一行在黑色沼澤荒原又待了約十天,看事情基本已經上了軌道,新戎族領地的房屋等基建設施也有了模樣,奴隸們也開始逐漸適應新生後後,遂留下三名管理者,於某天凌晨,天還沒亮時悄悄離開了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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