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們很敏感,一看嚴默帶著殺氣衝出來,紛紛往後退。
嚴默掃了眼野人們,一眼就找到那個不斷手指洞穴的野人,但他沒有貿然對那人動手。
第一,精神暗示能影響他,肯定也能影響野人,他不確定那個人是不是罪魁禍首;第二,他一旦對野人出手,其他野人會怎麼看他?這對收服他們增加九原人口過於不利;第三,如果那個野人也是被害者,他主動攻擊,指南肯定要增加他人渣值。
最重要的是他沒有在這些野人中找到蜥蜴人,這說明那對他施展精神暗示的蜥蜴人,其精神力一定超過了他,讓他在清醒狀態都無法辨認出他的偽裝。但也就這樣,他找不出對方,對方也別想再進一步幻惑他。
剛才在洞裡,他雖然察覺不對,知道自己再次進入幻覺,但他並沒有看出不對,那些蜥蜴人布置的幻覺相當強大,如果不是他那一聲大喊和後退的姿勢讓他們誤以為他已經看破所有幻覺,主動跑出來攻擊,讓幻覺無法再維持,他那時就只能想法一個個找到他們,再各個擊破。
怎麼才能找出躲在野人中的蜥蜴人?
如果不能解決這個人,他也不能進入那個幻覺山洞去救原戰,他可不想腹背受敵。
「兒子,出來!」嚴默一聲喝,巫運之果的枝蔓猛地從他腹中竄出。
「先不准攻擊,給我看著他們,誰敢亂動就殺了他!」
嚴默喝令完巫運之果,又對野人們喊道:「聽著!你們中有一個敵人隱藏在你們中間,他想害我也想害死你們所有人,找出他!不要相信他的偽裝!」
嚴默的話可以直接讓任何一個聽到的人理解其意,那些野人聽到他的話後,立刻慌亂起來,原本聚在一起的人全部分開,互相掃視,眼中充滿警惕。
「是不是你?」忽然有人大喊起來。
「是你!」
「抓住他!」
不知是誰第一個動手,野人突地亂了起來。
就知道會這樣!而今他也確定那蜥蜴人果然就躲在這群野人中。
「全部給我住手!」嚴默一邊大喊,一邊把剛從包里摸出的一包藥粉投進了火堆中。
「噗!」火堆炸了一下,淡黃/色的煙霧升起。
天上雪還在下,減低了藥粉效果,但風向很好。
野人們還在混戰,怪吼著彼此打成一團。
嚴默站到上風處,手握骨刀,全神貫注地注意紹動靜,那蜥蜴人肯定不會坐以待斃,要麼逃跑、要麼攻擊他。
他不能讓那蜥蜴人逃走,他已經知道九原,就算對方還不知道巫運之果就在他手上,但將來那蜥蜴人如果為了報復而帶來大量人手,還在建設中的九原可遭受不了這樣的強大打擊。
必須殺死那蜥蜴人!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就在這時,一塊石頭突然砸向那名體毛很重的石林族長。
那石林族長下意識地揮手打開那塊石頭。
又是一塊石頭砸過去,接著大量的石頭一塊又一塊砸向那石林族長。
嚴默眼眸一動,仔細觀察那石林族長揮開石頭的動作。好幾塊石頭落地,可是那族長的手根本還沒有碰到石頭。是他看錯,還是有什麼隱藏了?
石林族長大怒,對石頭砸來的方向發出怒吼,衝過去就要殺死那用石頭砸他的小黑崽子。但他的動作卻慢了一些,不止他,那些纏鬥中的野人也都打著打著就昏死過去。
體質這麼好,還能隔空打下石塊,就是你了!嚴默一把毒針全部飛向那石林族長,這還不夠,他又對著他的臉扔出一包藥粉。
那石林族長離那小黑娃明明還有段距離,可那孩子卻被掐著脖子拎到半空。
嚴默撲向那個孩子,救下來可是-100點!
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襲向嚴默。
「咔啊——!」那石林族長突然發出慘叫,伸出的手臂鬆開,小黑娃落地,被嚴默接個正著。
嚴默抱著那小黑娃就是一個翻滾,而他的動作完全無礙巫運之果享受血肉。
嚴默回頭,就見那石林族長身體一陣抖動,身體出現錯影,漸漸的,體毛重的人類模樣消失,蜥蜴人的模樣露出。
「這是……什麼?你是誰!」蜥蜴人在臨死前發出了通用語的吼叫。
嚴默從來都是比起炫耀,更喜歡憋死別人的人,他對蜥蜴人笑了下,道:「再見。」
蜥蜴人最後逼出一聲狂吼:「九原!」隨即瞬間化為枯骨,枯骨落地摔得粉碎。
隨著這個蜥蜴人身死,周圍景象明明沒有什麼改變,嚴默仍舊覺得比剛才還要神清氣爽。
巫運之果蠢蠢欲動,好多血肉。
「回來!」嚴默強行把巫運之果收回體內。這巫運之果自從每天吸收原戰的能量後,對血肉的渴求似乎已經沒有以前那麼旺盛,否則早在他請它幫忙時就獅子大開口。
野人們全部昏死過去,包括他懷裡的小黑娃。
這些野人也不能就這麼放著,不然要不了一會兒就得全凍死。是先去找原戰,還是先弄醒他們?
原戰那傢伙應該還能再堅持,嚴默毫不猶豫地選擇先弄醒野人們。
弄昏容易,弄醒就比較麻煩,得一個個在鼻下抹解藥,嚴默先給小黑娃抹了。
脖子上多出一條勒痕的小黑娃醒來,這孩子瞪著一雙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著嚴默看。
嚴默把小黑娃放下地,掏出一個小木盒給他,打開,「看見沒有?像我這樣,用手指抹一點,抹到所有人的鼻子下面,他們就能醒來了,你去抹那些小孩,快去!」
兩個人速度也能快一點,小孩可經不起凍。而且他弄昏的再救醒,也不會減他人渣值,誰救都一樣。
小黑娃看看木盒,又看看嚴默,拿著木盒,爬著去救那些小孩。
嚴默看那小黑娃光著屁股四肢著地就這麼在雪地里爬,不由大為佩服他的身體素質,真強,這樣都凍不死!
嚴默又救醒一個大人,再次分了他一點藥,讓他去救醒其他野人,他轉而也回頭先去弄醒孩子。
剛救醒幾個小娃,熟悉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這是什麼能力?」
嚴默也沒回頭,邊救人邊道:「精神控制,屬於精神力的一種,可以影響人的大腦,讓人的視覺等感官出現錯誤辨識,簡稱幻覺。」
「跟草町的能力類似?」聲音有點疲累,還有點沙啞。
「對,屬於同類,又略微不同。」嚴默瞅瞅走到身旁的男人,嘲笑:「出來啦,你那已經沒有蜥蜴人?」
「都給我殺了。前面一直有股力量迷惑我,剛才消失,剩下的蜥蜴人就沒辦法再迷惑我。」
「看來我剛才幹掉了最厲害的一個。」嚴默嘴唇翹了翹。
原戰沒說自己也牽制了對方大部分精神,只伸手拍了拍他的皮帽子。
嚴默對他這種拍小狗的動作很不滿,甩開他的手,問:「捕蛾他們呢?」
「我剛才出來前讓他們去周圍找找看還有沒有漏網的。還有,這是不是你說的骨器?」原戰手一松,一堆骨頭做的器具掉到雪地上。
嚴默把藥交給一個大點的孩子,讓他去救醒其他人。撿起那些骨器仔細看,這些骨器的模樣相當古怪,有點像海螺,底座尖銳,可以插入地中,海螺中還鑲嵌有小小的元晶。
「你在哪兒找的?」
「困住我的洞穴周圍,還有那些蜥蜴人手中也有。這是他們的武器?」
「也許。」嚴默猜測這玩意是不是精神增幅器,就好像信號站一樣,可以把蜥蜴人的精神力給擴展延伸並連接起來。
「等我拿回去給草町試試。」嚴默順手把這些奇怪的骨器全部收進包里。被他幹掉的蜥蜴人什麼都沒留下,也不知道是他沒發現,還是都被果子給吸成了渣,巫運之果似乎喜歡能量更勝於喜歡血肉。
「我說你這次還真夠沒用的,竟要我這四級救你這七級。」嚴默拍拍屁股站起,放嘲笑。
被嘲笑的原戰斜了少年一眼,「沒想起來嗎?」
「想起什麼?」
原戰把皮毛深衣往兩邊一扒,露出赤/裸的胸膛,點了點自己的心口,「看到沒有,你乾的。」
嚴默凝目,就見原戰心口一道明顯傷痕,還未完全癒合,能看到紅肉。
刷!記憶回放,這次是所有記憶都回來了。
骨鼠傳映像回來,他如實告訴原戰。
原戰和他都希望以最小的代價解決問題,便由他在外面接應,原戰負責進去滅敵。
石林雜亂,九風無法進入,便也只負責在天空應援。
途中,有野人小孩爬出來,被他抓到。
那小孩竟然就是那小黑娃。
小黑娃不怎麼會說話,他問了半天什麼都沒問出來,看那小孩餓得肚子咕咕叫,便掏出一些食物和水餵他。
小黑娃跟搶的一樣吃飽了,看看他,又往迴路爬,爬一爬,停一停,又回頭看他。
他正好等得無聊,又站得寒冷,一時好奇,便跟著那小黑娃進入石林。
小黑娃帶他進入一個洞穴,途中他發現像原煤的黑色石塊,用指南確認後狂喜。
小黑娃一路爬,不但帶他找到煤礦,還找到了躲在洞中的一群野人。
那些野人一開始想殺他,被他用木針和迷藥制服。
他和那些野人溝通後才知道,這群野人原本就住在石林,但就在剛下雪時,他們的家被一些怪物占領,他們逃出來一部分就躲在這個洞穴中。
這些野人沒吃的,就開始殺老人和小孩果腹,這點看洞中被吃剩下的骨骼就知道。
嚴默猜測小黑娃聰明,自己想法逃了出去,可在發現他能提供食物後,又把他帶了回來,他想救其他小孩——因為小黑娃進入洞穴後就把剩下的小孩往他面前推,卻對大人呲牙。
嚴默看那些野人和小孩也確實都快餓死了,為了減少人渣值,不但拿出食物給了小孩,也分給了那些成年野人。
後來,那體毛很重的族長突然出現,石林野人看到他都興奮地大叫。
石林族長告訴他們,有人救他們,他就先逃了出來。
嚴默便問那族長,問情況怎麼樣,原戰現在在哪裡,敵人還有多少等等。
那族長便告訴他,敵人都殺死了,但救人的戰士聽不懂大家說的話,大家也都很害怕他,說著便懇求嚴默一同去見那些被救出的野人。
嚴默那時哪裡想到有人能對自己進行精神暗示,便相信了那族長的話,跟著他走了。
之後,他確實見到了原戰,也見到了被救出的野人和九原戰士。
但那族長和幾名野人又懇求他們,說洞中還有蜥蜴人,又說他們的孩子被蜥蜴人抓走,求他們把那些孩子救出。
他和原戰都想把蜥蜴人和巨人全部徹底消滅,又能救人減人渣值,自然就答應下來。
原戰先行進入地底洞穴,也就是那個幻覺山洞。
他等了好長時間沒有等到原戰,便再次派出骨鼠查探,骨鼠傳來映像,原戰竟然像鬼打牆一樣在一個巨大的地下洞穴中走來走去,有人在旁邊偷襲他,他像是看不見一樣,完全憑本能在抵抗。
嚴默一看這樣還得了,他好不容易弄出來的高級打手總不能折損在這種地方,顧不得多次使用骨鼠後的頭疼如裂,把情況告訴捕蛾,當即便和捕蛾及其他戰士一起進入洞穴。
當時他們本想要留一部分人在外面,可也許從那時開始他們就受到了精神暗示,所有九原戰士沒有一個人願意留下,全都要跟進洞穴,而他和捕蛾竟然還同意了!
再之後,他們進入洞穴不久,就徹底進入幻境。
他看不到捕蛾他們,也沒有看到原戰,而是再次回到當初被原戰帶回原際並被他折辱的場景中,對原戰的仇恨被放大,原本壓下和化解的恨意再次湧上心頭。
當他看到原戰再次出現在他面前時,拔/出骨刀就插入他的胸口。
可能那族長原本就想引出他心中的恨,讓他把原戰看作仇人來殺死,只是沒想到,他今世心中最恨的人就是原戰,前輩子害他的那傢伙被他搞得慘不忍睹,他已經報復夠了,但原戰……不紮上一刀怎麼能解他心頭之恨!
「想起來了?」原戰面無表情。
嚴默眯眼,「你怎麼挨了我一刀還活著?沒扎入心臟?」
「嗯。我畢竟七級,你才四級。你刀子剛插入我胸口,我就把自己胸膛沙化。」原戰比了比手指,「差一點點我就死在你手上,原來你這麼恨我。」
嚴默斬釘截鐵地道:「都是幻覺的錯。」
「是嗎?我也見到幻覺,我怎麼沒想殺你?我還救了捕蛾他們。」
「哦?那你怎麼沒救我?」
「我怎麼沒救你?可我每次找到你,你都會弄死我一次。」原戰沒有表情的臉終於開裂,泄出三分濃濃的怨氣,誰能受得了被自己最信任的人連殺七八次?
「我在那幻境中也被你奸了七八次。」
「我又沒真的……我真的睡你了?」原戰大為吃驚,他以為那些都是他的幻覺!
兩人互相瞪,這就是一筆糊塗帳。而且除了第一次,後面到底是幻覺,還是真實得像真的一樣的幻覺,他們也搞不清楚。
「首領,祭司大人!」就在兩人要打起來之前,捕蛾他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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