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小師弟,你調息一會兒,我在一邊呆著,放心罷。」許小柔微笑打量一眼李慕禪。
見李慕禪安然無恙,沒有傷勢加重之兆,她也暗鬆了一口氣,這樣的劍傷,最怕劍上有毒,或者刺中了重要部位。
劍在時沒什麼異樣,一旦拔了劍,受傷部位大出血,傷勢一下加重,重了會有姓命之危。
雖探查時沒什麼異樣,一旦拔了劍卻突發情況,急轉直下,馬上有姓命之危,這樣的情形有不少。
她雖看似篤定,心一直懸著,見李慕禪雖有些憔悴,神情卻平和,沒有什麼異樣,她終於能鬆一口氣了。
李慕禪道:「許師姐,你不必在這邊了,去幫一下湖主吧,不能讓三笑堂的人走了,否則馬上會有大麻煩。」
許小柔嘻嘻笑道:「小師弟別瞎艹心啦,湖主辦事你還不放心,他們那些傢伙,根本逃不出湖主的手掌心!」
李慕禪搖搖頭:「三笑堂不可小覷,否則,也不至於屹立如此之久,許師姐,快去吧。」
「照顧你是第一正事,若這時候有人闖進來,你又沒有還手之力,那可如何是好!?」許小柔搖頭。
李慕禪皺眉道:「現在三笑堂的人哪還敢往這裡跑,況且,也沒人知道我在這裡,不要緊的。」
他強烈要求,臉色急切,許小柔很快心軟了,最終無奈道:「好罷好罷,依你就是啦,我出去看看!」
她雖不以為然,但實在受不了李慕禪的請求,只能敷衍一下了事,出去轉一圈再回來就是了。
李慕禪露出笑容:「這一次若讓三笑堂的人出去,咱們可要一場苦戰,爭取這一夜功夫,咱們馬上撤走,待明天醒來,他們知道也晚了。」
許小柔笑道:「是呀,咱們一旦回了湖,那就是龍歸大海,他們可沒有膽子來湖裡撒野!」
李慕禪點點頭:「許師姐快去吧。」
許小柔道:「那好,我去啦,你自己小心一點兒,一旦有事,馬上發出訊號,我很快回來!」
她從懷裡掏出一個訊號,塞到李慕禪懷裡,一旦有事,只要拉響這訊號,馬上便能知道。
她又看一眼李慕禪,這才不放心的轉身出去,小心的關上門,腳步輕盈的離開了,屋內一下恢復寧靜。
淡淡幽香裊裊未散,李慕禪鬆一口氣,運用虛空之眼看了看。
***************************************************************「不妙!」他暗叫一聲。
叫聲未落,外面天空忽然大亮,「砰」一聲悶響,照亮了整個夜空,窗戶透進明亮的光芒。
就像一輪太陽落到天空,一下從黑夜變成白晝,又像後世的照明彈,整個白雲城好像一下明亮起來。
李慕禪一顆心慢慢沉下去了,終於還是讓他們發出訊號了,他一直擔心這一點兒,即使人跑不掉,也會發出訊號。
但想必有這般訊號的,一般會是高層,如那六個老者,這六人一招未到被湖主解決,算是除了大患。
唉……,自己早該想到的,三笑堂雄霸天下不容小覷,定是組織嚴密,林紫芝前來,暗中會有人手觀察,一旦有難,馬上發出訊號。
但湖中的師兄師姐們也不是吃素的,想必想到了這一點兒,發覺了他們阻止了他們,但終究還是差了一點兒,被他們得逞了。
如此一來,事情鬧大了,這般信號一發,整個三笑堂南壇都會動起來,情形急轉直下了!
他想了想,卻沒有急著出去,自己這般模樣,出去也不濟事,還是早早把傷治好了再說。
他轉身拿起一個軟墊,飄身一躍,直接從床榻躍到頭頂的橫樑上,鋪上軟墊,端正的坐好。
橫樑上恰有一處三角位置,容他坐得。
他坐好之後,迅速進入觀天人神照經中,在蓮花上顯出相身,虛空中月華與曰華同時落到相身上,滋補著他身體。
相身若隱若現,似乎隨時會潰散一般,這是因為他氣血虧損之故,隨著月華與曰華的滋補,相身慢慢的凝實,再次變得白玉一般。
進入定境之後,他完全關閉了五官,沉浸於觀天人神照圖中,對外界絲毫沒有感覺。
他敢如此,是因為直覺的存在,他直覺驚人,靈驗非常,一旦真的有危險,直覺會發出警告,迅速退出觀天人神照圖。
曰華與月華比從前更加粗壯,宛如實質,浸於其中,如同浸在冷泉與溫泉中,感覺真切無比。
曰華吸納之後,精神越發健旺,月華吸納,則身體輕盈若虛,仿佛一片羽毛隨時會被風吹起來。
一會兒功夫,他覺得是一瞬間而已,警兆忽然躍出,他驚醒過來,馬上從相身中脫出,落回身體中,五官一下醒過來,與外界連接。
************************************************************他發覺下面屋裡進了兩人,雖然月色朦朧,光線黯淡,對尋常人而言只是兩個黑影,甚至看不清輪廓,在他眼中卻清晰無比,與白晝無異。
這兩人皆是中年,一個面白無須,相貌平常,一個頜下三綹清髯,容貌堂堂,俊逸瀟灑,氣質不俗。
兩人低聲說話,面白無須的中年人搖頭道:「趙兄,這裡沒人,咱們走罷,去下一間看看!」
另一中年人撫髯搖頭,顧盼四周:「不對勁兒,我總覺得有人,我能聞到一股人的氣味兒!」
他雙眼熠熠閃光,仿佛兩顆寶石,照得屋內明亮一分。
這顯然是運功於眼,想看透屋內一切擺設與布置,尋找李慕禪的藏身之處,李慕禪皺了皺眉。
氣味?自己還真的忽視了這一點兒,剛才那止血散神效無比,卻有一樁麻煩,氣味刺激,而且凝而不散,充滿了屋子。
若是平時,那也沒什麼大不了,但這個時候卻顯出異樣來,雖不知是什麼藥,但是藥,則必有蹊蹺,瀟灑的中年人想必想到了這個。
至於說聞到了人味,李慕禪想來,應該是他詐唬人的,為了給自己施加壓力,自己跳出去。
李慕禪淡淡一笑,收斂精氣神,倒想看看兩人能不能搜到自己,自己所坐的位置在樑上面,下面還橫著一根木樑,擋住自己。
即使抬頭上望,也很難看到自己,除非跳上樑來才能發現。
他一動不動如泥胎,精氣神完全斂入身體,絲毫不漏,沒有一點兒波動,黑夜之中,即使有人經過,也不會感到他的存在。
這不僅是氣息的隱匿,也是精神層面的消失,玄之又玄,難以說清。
兩人仍沒走,背靠著背,緩緩抽出劍來,慢慢靠近床榻,忽然劍光一閃,照亮了屋子。
「嗤!嗤!嗤!嗤!」數道輕嘯聲中,棉絮飄飛,紛紛揚揚,他們這幾劍直接粉碎了棉被。
李慕禪一動不動如泥胎,毫無波動,宛如未見未聞。
兩人鬆一口氣,轉頭四顧,緩緩來到床邊,「嗤嗤嗤嗤嗤!」又是幾下輕嘯,長劍刺穿了床板,若是下面有人,難免挨上一劍。
兩人退後兩步,把劍橫到身前看了看,沒有血跡,兩人對視一眼,面白無須的中年人道:「這一回死心了吧?」
俊逸中年人搖搖頭,皺眉道:「常兄弟,不對勁兒,我總覺得有古怪,這屋裡應該有人!」
「唉……,你瞧瞧,哪裡還能藏人?」面白無須的中年人搖頭。
**************************************************俊逸中年人皺眉盯著四周看,忽然一怔,慢慢抬起頭來。
面白無須的中年人見狀,也是一怔,也慢慢抬頭,看了看屋頂,昏暗的光線阻礙不了他們的目光。
兩人轉頭對視一眼,輕輕一點頭,忽然飄了起來。
兩人同時站到樑上,頓時發現了李慕禪,李慕禪如同一尊泥胎,一動不動的坐著,眼帘微闔,沒有氣息。
兩人一發現李慕禪,頓時身體緊繃,手上長劍一緊,便要刺過來,但發覺李慕禪沒什麼動靜,一動不動,也沒聽到呼吸聲。
他們的修為,十丈之內,落蠅可聞,更別說這麼近,有呼吸聲定能聽得一清二楚,如同雷鳴無異。
李慕禪一動不動的坐著,沒有呼吸,沒有生氣,仿佛一具屍體,兩人懷疑李慕禪就是一具屍首。
兩人沿著大梁慢慢靠近,手上長劍緊握,隨時發出致使一擊,越走越近,來到了李慕禪跟前,一前一後,形成夾擊之勢。
即使眼前這人不是屍首,他想發難,也逃不過兩人的同時一擊,這一點兒他們深信不疑。
兩人到了近前,看到了李慕禪的面容,卻覺得有些眼生。
俊逸中年人在前頭,他忽然長劍疾刺,瞬間刺向李慕禪喉嚨,想要探一下李慕禪的虛實。
李慕禪驀的睜眼,笑了一下,兩顆小石子從他袖中射出。
「砰!砰!」兩人如被巨石撞上,身子飛了出去,撞上了豎梁,再從樑上摔了下去,重重落地。
兩人剛落地,腳步聲響起,十幾個人鑽了進來,同時飛上木樑,把李慕禪包圍住。
(未完待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7s 3.630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