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冷無霜扭頭問。
燈光之下,她膚若凝脂,瑩白溫潤,多了一層艷光,一雙眸子更是流光溢彩,攝人心魄。
李慕禪直直的看著她,欣賞美色。
冷無霜被他這麼直勾勾看著,卻沒有羞澀之意,淡然的回望著他,似乎等他的回答。
李慕禪無奈嘆了一口氣,真是仙女無情,湖主心境修為高深,斬去俗世的情緣,真做到了古井無波,自己還差一籌。
他微笑道:「湖主,咱們該去三笑堂看一看。」
冷無霜皺眉道:「想看看他們上沒上當?」
李慕禪點點頭,湖主絕頂聰明,兩人說話極省事,舉一反三,一點即透,不用多費口舌。
他搖頭嘆了口氣:「他們也不是易容糊弄的,萬一沒有上當,唉……,咱們只能用最後一招了。」
冷無霜輕輕點頭,知道他的最後一招就是殺人,要把這幾個高層殺光了,然後推遲時間。
李慕禪搖頭嘆息一聲:「可惜,湖主沒能安排臥底進去,若不然,這時候該能發揮作用。」
「臥底?」冷無霜看了看他。
李慕禪詫異的望向她,笑道:「湖主難道從來沒想過,派幾個弟子到各大門派中去?」
冷無霜搖搖頭:「沒有,不必這麼麻煩。」
李慕禪不由失笑,點點頭,憑冷無霜的武功,憑星湖小築的實力,確實不必這麼麻煩,足以震懾群雄。
但看三笑堂這件事,星湖小築的威懾力又沒那麼足,老虎不發威,還以為是病貓,看來星湖小築是安逸久了,人們忘了厲害。
李慕禪道:「湖主,該派一些人去的,知己知彼,百勝不殆,咱們小築雖強,別人也不是軟杮子。」
冷無霜搖搖頭,不以為然。
李慕禪道:「若是咱們有人在三笑堂,這個時候一掃蕩,把他推上位置,半個三笑堂豈不是落到咱們手上了?」
冷無霜淡淡道:「這些手段只是末流,武功不夠,實力不強一切都是虛幻,一下會被打回原型,不值一提。」
李慕禪搖搖頭,不再多說,知道勸之無益,像兩人這般精神強橫的人,都極堅定,不容易被說服,只能自己領悟。
*******************************************「湖主,那咱們去看看三笑堂吧。」李慕禪道。
冷無霜道:「我自己去,你上床調息。」
李慕禪忙道:「我……」
冷無霜擺擺手:「這件事沒什麼大不了,他們若沒發覺,就相安無事,若發覺了,只能除去他們。」
她說得輕描淡寫,仿佛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卻透出凜凜殺氣。
李慕禪道:「湖主,他們若沒懷疑,那咱們明天怎麼辦?」
冷無霜想了想:「明天都歇著,一動不如一靜,看看再說罷。」
李慕禪道:「湖主,夜長夢多,還是先把那遵遺骸請到湖裡吧,其餘的事可以慢慢來。」
「嗯,有理,就這樣罷,你明天隨他們一塊兒去,然後返回湖裡。」冷無霜輕輕頜首。
「湖主呢?」李慕禪問。
冷無霜道:「我在這裡等等看。」
李慕禪想了想,不再多說,有多事之嫌,沉吟片刻道:「湖主,我還有一件私事想辦。」
「嗯——?」冷無霜抬了抬黛眉,眼波流轉。
李慕禪道:「我想去海天宮,見一見夏師兄的心上人。」
「他寫信了?」冷無霜的臉沉下來。
李慕禪點點頭:「是,夏師兄想通知她一聲,免得掛心!」
冷無霜沉著臉哼道:「他倒是個多情種子!」
李慕禪笑道:「我通知一聲,夏師兄也能安心,說不定這一次閉關,修為會飛漲,是我小築之幸!」
冷無霜一沉下臉,周圍的空氣仿佛凝結了,平素里不顯威嚴,只是淡淡的,如今更顯嚇人。
李慕禪精神強橫,與她不相伯仲,倒是不受影響,談笑無忌。
冷無霜哼道:「情關難過,就怕他一步踏錯!」
李慕禪笑了笑:「湖主過慮了,也要相信夏師兄嘛。」
「他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我怎能相信他!」冷無霜搖搖頭。
李慕禪默然不語,身陷情網之中的男女,確實很難自控,個個都失去了理智,平時再精明也成傻瓜。
冷無霜想了想:「你去見一見也好,看看她到底是怎樣的人。」
李慕禪默然點點頭。
冷無霜道:「別跟她說我知道,只說是夏無風被我分派出去,有重要事情不能抽身。」
李慕禪眉頭一挑:「湖主,這是……」
「看看再說罷,但願她是真心喜歡夏無風。」冷無霜擺擺手。
*******************************************************冷無霜又說了幾句,讓他先不急離開,待養好了傷,再去海天宮不遲,海天宮與星湖小築可不對付,以帶傷之身去,說不定要受欺負。
李慕禪答應了,待她走後,馬上進入天人神照圖中,相身吸納曰月之精華,滋潤身體。
待早晨醒來,他傷口發癢,好像有螞蟻在啃,李慕禪強忍不理,起身出了小屋,來到後花園。
後花園裡,冷無霜正指點三女練功,以一敵三,張巧怡三女劍光霍霍,寒光閃爍,周圍的空氣比遠處低了幾分。
明媚的陽光照在她們身上,白緞勁裝閃著銀芒,個個精神抖擻,英姿勃發,別有一番美態。
李慕禪呼吸著清新的空氣,看著她們勃勃英姿,心情一下變得暢快輕鬆,笑著走到近前,跨進了花圃中,來到圓場邊。
三女劍勢不停,圍攻冷無霜,冷無霜手上也拿一柄劍,白衣飄飄,劍法輕盈靈動,看著渾然無力,卻總是刺在三女空隙處。
三女雖合擊,威力驚人,在冷無霜的劍法之下,卻是威風不起來,她一劍刺來,她們都要亂一下。
冷無霜神情自若,似是信手而為,一點兒沒用力氣,三女額頭已經香汗涔涔,臉龐嬌艷如花。
看李慕禪過來,冷無霜揚聲道:「李竹,你也一起上罷!」
李慕禪笑道:「好!」
他抽出腰間的長劍,一個滑步來到三女身邊,朝冷無霜刺出,他以斷岳刀的刀意催動劍法,與昨晚一般。
這一劍簡簡單單,卻恰到好處,與三女合在一起,形成合擊,威力頓時大漲,劍光滔滔籠罩過去。
李慕禪與三女一起,沒事的時候以練武消遣,自然也練了三女合擊的劍法,雖然火候不深,三板斧沒有問題。
而且,李慕禪的劍法勝在劍上蘊著奇異的勁力,能遲緩對方,但用在冷無霜身上卻沒用,冷無霜似乎毫無感覺。
如此一來,李慕禪只能純粹以劍法勝,委實不占優勢,他的內力深厚,但論劍法的精妙,卻差三女數籌。
四人合擊之下,冷無霜越發輕鬆裕如,不時朝李慕禪搖頭,露出失望之色,讓李慕禪心下苦笑不已只能裝作看不到。
*******************************************百招之後,冷無霜忽然一抖長劍,劍身嗡的一聲響,幻出數道劍影,仿佛十幾柄長劍同時刺出,一下打破李慕禪四人的合擊。
「叮!叮!叮!叮!」四道清鳴,四人的劍都飛了出去,冷無霜還劍歸鞘,搖搖頭:「火候太差!」
三女面有慚色,忙收回劍,李慕禪也不好意思的收劍歸鞘。
張巧怡三人極有眼色,見冷無霜的神情,是要話要跟李慕禪說,告辭離開,去換了勁裝。
冷無霜輕輕一拋,長劍落回旁邊的架子上,她轉身道:「進去說話。」
兩人進了旁邊的小亭,分別坐下後,冷無霜道:「昨夜我過去聽了聽,他們上當了。」
李慕禪皺眉:「沒懷疑?」
冷無霜露出一絲笑意:「他們有一絲懷疑,但看到了北江劍法,偏偏他們把北江劍法使得似是而非,反而讓他們更相信了。」
李慕禪笑了起來,這一招極厲害,似是而非,怎麼想怎麼是,說是北江劍派的人,他們故意掩飾自己的劍法,所以似是而非,說得通,不是北江劍派的人,沒得到北江劍法真劍,要嫁禍給北江劍派,也說得通。
如此一來,怎麼想怎麼有理,很難真正弄准。
冷無霜道:「暫時來看,已經沒什麼問題了,你好好養傷,不必再多想了。」
李慕禪點點頭:「是。」
隨後的事,李慕禪不再理了,他們如今運走那具遺骸,分派多少人離開,多少人留下,他一心進入天人神照圖中,修補身體。
白雲城一片寧靜,宛如暴風雨過後的寧靜,三笑堂什麼動靜也沒有,他們一下損失了大量人手,實力大損。
星湖小院這邊也沒什麼動靜,暗中有人離開,僅是五六人,看不出異樣,冷無霜親自坐鎮。
七天之後,李慕禪傷勢恢復,獨自離開了星湖小築,前往海天宮。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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