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師弟,你已經知道了吧?」蕭鐵石忽然自嘲的笑道。
李慕禪問:「知道什麼?」
蕭鐵石睜大充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瞪著李慕禪,李慕禪迷茫的看著他,一幅不知所以然的神情。
半晌過後,蕭鐵石搖頭自嘲的笑笑:「你可能不知道吧,你那位師嫂……」
李慕禪忙道:「師嫂?關師嫂什麼事?」
蕭鐵石擺擺手嘆道:「唉……,不提她了!」
李慕禪道:「大師兄,你們兩個鬧彆扭了?唉……,都快成親了,還鬧什麼彆扭啊!……還有三天吧?」
「嗯,三天。」蕭鐵石自嘲的點點頭。
李慕禪拍拍他肩膀,笑道:「大師兄,三天之後,師嫂就真的成了你的女人了,這種感覺一定很好吧?」
「呵呵……,好好,很好!」蕭鐵石似是冷笑。
李慕禪道:「大師兄,我看師嫂是個好女人呢,既貌美,又溫柔端淑,我看著又羨慕又嫉妒呢!」
「嘿!」蕭鐵石冷笑一聲。
李慕禪忙道:「不過嘛,我也知道,人吶,沒有十全十美的,哪有完美無缺的人呢,可能看著溫柔嫻淑,實際上卻是個脾氣暴躁,動輒說粗話的呢!」
「胡說什麼!」蕭鐵石橫他一眼。
李慕禪笑呵呵的道:「我這麼一想也就平衡了,不再氣憤了,你也知道嘛,咱們男人恨不得天下的美人兒都是自己的。」
「我可沒你這個想法!」蕭鐵石忙搖頭。
李慕禪訝然道:「你沒有?我還以為所有男人都一樣呢!……原來只有我自己這麼想……」
蕭鐵石沒好氣的道:「你這傢伙胃口倒不小,天下的美人都是你的?那別人怎麼活!」
李慕禪呵呵笑道:「男人在外面打死打活,拼來拼去,還不就是為了女人嘛,誰厲害誰能活,管他們的呢!」
蕭鐵石拍一下他肩膀:「你小子的想法還真是邪惡,回頭我得跟宗師叔說說,讓他好好管管你,免得你做出什麼壞事來!」
李慕禪懊惱的搖頭:「早知道我就憋著不說了,唉——!」
蕭鐵石呵呵笑道:「好啦,我承認,你這個想法我當初也有!」
李慕禪指了指他,搖頭道:「大師兄你也會耍人玩兒了,怪不得蕭師姐動不動就耍我,原來是家傳淵源吶!」
「臭小子,你要好好待我小妹,要不然,我可不客氣!」蕭鐵石哼道。
李慕禪無奈搖頭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我喜歡師姐,師姐不喜歡我啊,她喜歡那種儒雅翩翩的俊公子!」
「那全看你怎麼努力了。」蕭鐵石笑道。
李慕禪搖頭:「再怎麼努力也不成的,感情的事可勉強不得!」
蕭鐵石一怔,悠悠嘆息:「唉……,是啊,感情的事勉強不得!」
*****************************************************************************看他剛剛振奮的情緒又低落下去,李慕禪無奈搖頭,自己純粹是做無用功,這個心結不解開,很難真正的釋懷。
不過,他可不想聽蕭鐵石把事情講出來,這種事不宜外人聽到的,越少人知道越好,免得尷尬。
李慕禪道:「大師兄,你等等,我再弄些酒來,咱們今晚來個一醉方休!」
「嗯,去吧!」蕭鐵石擺擺手。
李慕禪飄身出去,他打開虛空之眼,來到一個小院外,輕輕敲門。
「哪位?」裡面傳來常雨眉的聲音。
李慕禪道:「是我。」
「李師弟?」常雨眉問著拉開了院門。
她一襲黛綠羅衫,剪裁合度把窈窕身形顯現出來,披肩秀髮飄飄如黑緞,陡增了幾分嫵媚氣息。
李慕禪微笑道:「是我。」
「真是貴客上門呢,李師弟快請進吧!」常雨眉側身伸手。
李慕禪笑著點點頭,一邊往裡走一邊說道:「我看大師兄好像有心事,我來找些烈酒,跟大師兄好好喝一通,……師嫂也在。」
林飛虹身的是白衫,一塵不染,披肩秀髮烏黑,膚若凝脂更顯瑩白,熠熠如寶石的眸子緊盯著他:「李師弟,蕭師兄有心事?」
李慕禪不在意的點點頭:「嗯,好像心事重重的,可能是忽然成親,想得太多了吧,不要緊的。」
「他沒說究竟是什麼事?」常雨眉問道。
李慕禪踏上假山進了小亭,這座小亭位於院中央的假山上,一輪明月當空照,清風徐徐,涼爽舒適,真是一處好所在。
李慕禪搖搖頭:「大師兄不說,想來他也說不出口,沒什麼的,一醉解千愁吧,明天就會好了。」
常雨眉與林飛虹對視一眼,遲疑一下:「……但願如此。」
她忙打起精神,露出笑容:「李師弟喜歡喝什麼樣的酒?」
李慕禪道:「烈酒,越烈的酒越好,就像今天端木師兄喝的酒!」
兩女又是微微一色變,常雨眉笑道:「好啊,那是咱們自己釀的酒,口感還不錯,但就是太烈了一些。」
「最好不過!」李慕禪撫掌笑道:「越是烈酒我越喜歡。」
這裡的酒與那個時空古代的酒差不多,少了後世的蒸餾,酒的度數都低,喝起來如喝飲料一般,真是千杯不醉。
*****************************************待李慕禪離開了,常雨眉與林飛虹坐到小亭里,默然半晌後,林飛虹悠悠嘆息一聲:「你說他是不是知道了?」
「不會吧?」常雨眉遲疑道。
林飛虹搖頭嘆了口氣:「我這幾天一直心驚肉跳的,端木師兄他……」
「放心吧,大哥一直纏著端木師兄呢。」常雨眉忙道。
林飛虹抬頭望向那輪明月,半晌無語,淡淡道:「這位李師弟……」
常雨眉搖頭:「李師弟更不會知道的,他一直呆在小院裡,……咱們派中弟子都有禁令,不敢有違的。」
林飛虹悠悠嘆息:「生為掌門的女兒,既幸運,又不幸,若有來世,我寧願生在平常人家!」
常雨眉道:「掌門對師姐你已經很寵愛了。」
「是啊……」林飛虹輕輕點頭,望著遠處,目光迷離。
常雨眉道:「這件事瞞不過蕭師兄的,師姐,還是跟蕭師兄說了吧。」
林飛虹轉頭看著她:「說有用吧?」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想蕭師兄胸襟不凡,能夠理解的。」常雨眉道。
林飛虹看看她,搖搖頭:「傻丫頭,男人的胸襟再廣闊,這樣的事也不能理解,不能原諒的。」
「那將來萬一他知道了,怎麼辦才好?」常雨眉蹙眉,神情憂慮。
林飛虹嘆息一聲:「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將來的事還是將來再說吧,到那時候自然有法子了。」
「我看李師弟的模樣有些古怪呢。」常雨眉歪頭沉吟著。
林飛虹道:「常師妹,你們說這位李師弟姓情魯莽衝動,漫無心機,依我看你們都走眼了!」
「怎麼?」常雨眉問。
林飛虹搖頭道:「他可能早就發覺了,只是一直沒說罷了。」
常雨眉臉色頓變:「那怎麼辦才好?!」
林飛虹淡淡笑一下:「不要緊,他既然知道了,卻什麼沒說,可能是不想說罷,怕蕭師兄下不來台吧……」
「不妙!」常雨眉搖頭焦急的道:「就怕他們喝醉了酒,該說不該說的都說了,那可麻煩了!」
她站起來,撫額抱怨:「我不該派人送去那麼多酒的!」
******************************************************************李慕禪與蕭鐵石一人一壇酒,敞開懷大喝不已,痛快淋漓,轉眼功夫兩人各拍開了三壇酒,酒香繚繞,在樹林中裊裊不絕。
很快火把燒完,李慕禪又做了兩個火把,接著喝,轉眼又各喝了一壇,若依他們的肚子容量看,絕裝不下這麼多酒的。
他們一邊喝酒一邊去方便,一會兒功夫方便一次,武功修為都不弱,肝腎也遠勝於常人,所以能這般快的解酒。
但畢竟是酒不是水,蕭鐵石原本就喝了酒,再喝這麼多,慢慢真的醉了,他想要說話,卻被李慕禪勸酒,堵住他的話。
最終他爛醉如泥,李慕禪鬆了一口氣,把他送回了小院。
第二天清晨,他練完功時,蕭鐵石才醒來,看到小院裡正與蕭如雪切磋武功的李慕禪,走了過去。
李慕禪扭頭望,手上動作不停,拳來拳去與蕭如雪打得不亦樂乎,一邊笑道:「大師兄,頭疼吧?」
蕭鐵石笑笑:「還好,……真有點兒不舒服。」
李慕禪忽然幾拳,奇快如電,把蕭如雪打飛出去,拍拍手轉身道:「怎麼樣,心情好點了沒?」
蕭鐵石笑道:「嗯,好多了,昨天晚上我喝醉了沒說胡話吧?」
李慕禪眉頭一挑,笑眯眯的道:「怎麼,大師兄你還有話怕我聽到嗎?」
蕭鐵石見他這般神情,放下了心,也沒有了尷尬,哼道:「我的秘密多著,你都聽去可不成。」
李慕禪笑道:「那還真是虧了,我應該趁著大師兄喝醉的時候多問問!」
蕭鐵石沒好氣的道:「行啦,你就少湊點兒熱鬧吧!」
他說著扭頭便走,蕭如雪在那邊嬌瞪著李慕禪,被一拳擊飛,雖說沒受傷,一股強橫的力量托著自己,但總是沒面子。
李慕禪摸著下頜,仔細的盯著蕭鐵石看,目送他離開小院,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這件事還真是撓頭,怎麼處理都是麻煩!
「喂,你看什麼呀?」蕭如雪走過來,嬌嗔道。
李慕禪忙搖頭:「沒什麼。」
蕭如雪頓時歪頭盯著他,看來看去:「真的沒什麼?」
李慕禪道:「師姐,你的拳法沒什麼進步呀,練來練去好像白費功夫!」
「誰說沒進步的!」蕭如雪頓時惱道:「你以為別人都像你一樣呀!……咱們今天去找大嫂玩兒?」
李慕禪搖搖頭:「算啦,她正忙著呢,咱們自己去玩吧。」
「那好吧,去對面那座山上如何?」蕭如雪手指往東邊一指。
太白山脈群山連綿,這座太白山東邊,就是一座大山,比太白山更高一籌,如今是夏天,峰頂卻有皚皚白雪,煞是漂亮。
*****************************************************李慕禪謝過常雨眉,讓她去忙,自己三人隨便遊玩,不必有人陪,反正在長春派境內,不會有什麼危險,再說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
常雨眉答應了,李慕禪的武功他知道,若真的是不敵,即使加上自己也沒用,於是三人下了太白山上了對面的白頭山。
臨出發前,常雨眉介紹了白頭山幾處好玩的地方,其中有一個山谷,裡面風景極好,谷里有一片湖,周圍是茵茵綠草,再然後是樹林,湖邊還有幾座小亭子,他們平時沒事的時候就去那裡玩。
李慕禪懶洋洋的,心不在焉,一直專注於練功,覺得忒是無聊了,停在半山腰不走了,要歇息一會兒,說是渴了。
看他這般模樣,兩女嗔罵了幾句,一塊兒去找水,她們也渴了,見他在練功,也不打擾。
太陽當空照,陽光明媚,正是他練功的好時候,他如今頗為貪戀練功的滋味,內力所過之處酥軟綿綿,麻蘇蘇,比泡溫泉還要舒服,周身綿軟若無骨,說不出的妙境。
比起遊玩白頭山,他正想練功,樂此不疲,仿佛上了癮。
過了半晌,李慕禪皺皺眉,怎麼還不見蕭如雪兩女,正要打開虛空之眼觀看,兩女已經出現了。
李慕禪看看她們陰沉著臉,一言不發的走到近前,奇怪的道:「怎麼啦,看你們的神情,好像誰欠了你們錢一樣!」
兩女抬頭直直看他,半晌沒能移開,卻似乎在看他身後的虛空,眼神沒有落在他身上。
李慕禪笑道:「到底怎麼啦?」
玉兒悠悠嘆息一聲:「真沒想到,林師姐她與端木師兄竟然……」
「住嘴!」蕭如雪叱道。
玉兒吐吐舌頭閉上嘴,看一眼李慕禪。
李慕禪心下一沉,皺眉道:「林師姐與端木師兄怎麼了?」
玉兒看看蕭如雪,見她陰沉著臉不出聲,低聲道:「我與小姐找到那座山谷了,剛想過去,沒想到常公子與那位端木師兄在那兒了。」
「然後呢?」李慕禪問,心不停的往下沉,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玉兒道:「咱們不想與他們見面,便想走,沒想到聽到了他們的話。」
「聽到什麼了?」李慕禪問。
玉兒看看蕭如雪,搖搖頭:「小姐不讓說。」
李慕禪皺眉道:「蕭師姐,到底怎麼了,他們說什麼話了讓你們這樣,還有林師姐與大師兄怎麼了?」
蕭如雪蹙著眉頭,不耐煩的嗔道:「你就別問啦!」
**************************************************************李慕禪看看她們,嘆了口氣,慢慢問道:「難道林師姐與那個姓端木的有什麼瓜葛?」
「嗯——?」兩女抬頭瞪著他,玉兒訝然道:「李師弟,你跟在咱們後面?」
李慕禪搖搖頭:「沒有。」
「那你怎麼知道?……啊!」她說到一半急忙捂住嘴,扭頭望蕭如雪。
蕭如雪沒好氣的瞪她一眼:「啊什麼啊,他都知道了!」
她扯住李慕禪的手,瞪著他:「你怎麼知道的?……什麼時候知道?」
李慕禪搖搖頭:「我只是猜的。」
「你怎麼猜出來的?」蕭如雪打破沙窩問到底。
李慕禪道:「那天遇到姓端木的,我看他望著林師姐的眼神就不對,林師姐嘛,也有點兒不自在。」
「好啊,你原來早就知道!」蕭如雪哼道。
李慕禪搖搖頭:「我也只是猜的,這樣的事又不能去求證,最好還是爛在肚子裡裝不知道。」
「裝不知道?」蕭如雪大聲嗔道:「難道瞞住我大哥,讓他做個窩囊男人?」
李慕禪皺眉哼道:「那怎麼辦?告訴大師兄後,他會怎麼辦?」
「那……」蕭如雪怔了怔。
李慕禪道:「難道大師兄會一口回絕了這門親身,那無異於往長春派臉上扇巴掌,麻煩可就大了!」
蕭如雪哼了一聲:「難不成就這麼瞞著,萬一大哥將來知道了,怕要怨死咱們了!」
李慕禪搖搖頭:「大師兄說不定已經知道了,只是裝作不知道罷了。」
「你胡說什麼呀!」蕭如雪哼道。
李慕禪道:「昨天晚上大師兄醉醺醺回來,我就覺得他有心事,於是拉著他來了個一醉方休,還好他今天好多了。」
他嘆了口氣,無奈的搖頭:「碰上這種事,還真是倒霉!」
「要是換成你是我大哥,碰上這事你會怎麼做?」蕭如雪溫和的問。
李慕禪哼道:「自然一拍兩散!」
蕭如雪撇撇嘴:「哼,你就一點兒不想想咱們金剛山與長春派?」
李慕禪搖搖頭道:「我哪管那麼多!」
蕭如雪拍一下自己額頭:「唉……,我真笨,你會怎麼幹還用問嘛!」
她隨即愁眉緊鎖,抬頭望天:「我該怎麼辦啊……,要不要告訴大哥啊!」
玉兒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道:「要不,咱們去找羅長老與宗長老問問?」
李慕禪搖搖頭:「這樣罷,去問問林師姐!」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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