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東從一堆凌亂的物品中抬起頭,呆滯了一會兒之後,瞬間咬牙切齒。
「是誰偷走了我的神雲晶?難道是史大榮這傢伙?」
「不可能,屋裡禁法完好無缺,根本不可能有人來過,但神雲晶又沒長腿,怎麼可能憑地消失?」
葉東感覺自己要瘋了,往上面報告?估計會被當成一個想神雲晶想瘋了的笑話。
而與此同時,另外幾個丟了神雲晶的曉雲峰弟子也都即憤怒又不解,也全都不約而同選擇打落牙齒和著血往肚裡吞。
此時,曉雲峰大執事莫深河也醒了過來。
「我的資質也僅能讓我到此境界了,想我莫深河從一個寒門凡人到如今青雲派曉雲峰大執事,嘗盡酸楚,終是一步一腳印到達了如今的境地,按理來,我也該滿足了,但這人心啊,哪裡又能填得滿……」莫深河感覺了一下自身,自語道,有憶苦思甜的感覺,但更多的卻是一種自傲。
「上天眷顧,只要我幫峰主金葉真人催熟這一株九級菖星草,就能得到一次入青雲之澗的機會,受開派老祖本源神力融和,爭到一絲入太神境的□□□□,m.≈.co≯m機會。」莫深河想到此,神情興奮。
他跳了起來,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看那株九級菖星草有沒有什麼變化。
莫深河出了密室,外面布下的陷阱完好無損。
只是,當莫深河看向他的私人藥園,驟然如被雷擊。
「九級菖星草呢?我的眼睛花了嗎?」莫深河猶自不信,他用力眨了眨眼睛,再度睜眼望了過去。
瞬間,莫深河的神色一變再變,他閃身來到藥田邊,九級菖星草的確不見了,連布陣的三千神雲晶也不翼而飛。
「是誰?是誰能無聲無息闖過禁制進來,是誰能輕輕鬆鬆的破去陣法?」莫深河一張臉陰沉無比,兩撇鬍鬚正在不斷的顫動,就連他的手都在輕顫著。
這株九級菖星草的幼苗可是金葉真人親自交到他手中的,金葉真人對之極其看重,但現在在他的手中失竊了,他別進入青雲之澗了,不被投入雲牢就是好的了。
莫深河陰晴不定,他在想著究竟誰有這本事做到無聲無息盜走九級菖星草。
在他的心裡,能做到的鐵定是與金葉真人一個級別的大人物。
九級神藥,可遇而不可求,即使你有金山銀山也難以買到。
金葉真人花費了巨大的精力財力才弄到了一株九級菖星草的幼苗,被人覬覦也難,如青雲派這樣的超級大派,內部派系分明,明爭暗鬥。
莫深河如同一座雕像一般站在藥田邊良久,心念百轉,終是決定不聲張,只是秘密通知曉雲峰峰主金葉真人。
不久之後,一金光驟然出現,一道人影瞬間踏了出來。
來人一身金邊長袍,白面無須,一身儒雅之氣,但眉目間卻有著一絲格格不入的戾氣。
金葉真人看了一眼藥園,那裡已經不見了九級菖星草。
「怎麼回事?」金葉真人沉聲問。
莫深河急忙將事情了一遍,他其實也稀里糊塗,誰能想到有人會悄無聲息的破禁,又輕鬆的破陣,沒有弄出一動靜,就這麼盜走了九級菖星草。
「廢物!」金葉真人一揮袖,莫深河就慘叫一聲倒飛了出去,一連吐出十幾口鮮血才顫崴崴的爬了起來。
金葉真人神念掃過這院子的禁法,果真沒有任何破損,難道對方能控制這裡的禁法?這個可能性應該不大,禁法中融和了莫深河的本源神念,稍有異動都能察覺到的。
至於莫深河有沒有可能是監守自盜,以金葉真人對他的了解,這個可能性也不大,但也不能完全排除,他知道莫深河的軟肋就在他的資質,現在修行到天神境六層就已經到了,他需要的是一絲可能掙脫資質的束縛,如果有人以這種條件作為交換,他會動心也不奇怪。
莫深河見得金葉真人以一種讓他膽寒的目光盯著他,他一個激靈,剛剛爬起來又撲通跪了下去,大聲道:「峰主,我莫深河若有一個字撒了謊,就讓我不得好死。」
金葉真人輕哼了一聲,道:「估且信你,此事先別聲張,暗地裡查。」
……
楚南有些奇怪,他盜了九級菖星草,但曉雲峰內園卻沒有任何動靜傳來。
「大哥,這不對啊,我看他們在等著我們自投羅網。」灰一邊大口吞食著面前如山的靈獸肉一邊道。
「的確不對勁,這曉雲峰就先緩緩,今晚咱們去孤星峰轉一圈。」楚南道。
「盜這些普通內門弟子沒什麼油水,我看就得找到孤星峰的寶庫,弄他一筆大買賣。」灰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將這些靈獸肉吞掉,然後掏出一顆神雲晶,扔在嘴裡咬得「咯嘣」響。
楚南撫著下巴,心中也蠢蠢欲動,已經證實了靈火結晶對禁法效果的確令人不敢置信,如果能找到寶庫位置的話,直接盜空的話……想想也熱血沸騰。
但是,就算真的能找到寶庫,並且得手了,後果自然也是十分嚴重的。
到時,怕是青雲派上下都會驚動,然後青雲派上下的人都會一個一個的捋一遍。
鬧大了,肯定對自己沒好處。
「若真是找到了寶庫,不能盜空,可以悠著來,也不能只盯著一個,六個傳承峰一段時間光顧一個,等找到了更好的出路,就全部搬空。」楚南道。
灰張大嘴,一拍桌子大叫道:「大哥,你果真是我大哥,比我還狠,你竟想將整個青雲派都搬空了,就該這樣。」
楚南笑了起來,道:「這只是一個美好的想法,能不能成功,得看老天幫不幫忙,再,出路不是這麼好找的。」
就在這時,灰耳朵一動,突然化為一隻灰鼠鑽入了楚南的衣襟。
幾乎在同時,敲門聲響起。
「秦東,你在不在?」外頭響起了雲袖的聲音。
楚南打開門,雲袖就閃身進來,
「秦東,你每天都縮在房間裡嗎?這些天都沒看到你。」雲袖道。
「是啊,也沒哪裡去的,就埋頭苦修了,我們這些親隨想要出頭,總得更加努力才行。」楚南道。
雲袖嘻嘻看著楚南,道:「秦東,我總覺得你很不簡單呢。」
「那你是不是有動心?」楚南調笑道。
「是有呢,你想怎麼辦啊。」雲袖道。
楚南伸手摟著雲袖的腰,低沉道:「還能怎麼辦,當然是想怎麼辦就怎麼辦了。」
雲袖驚呼一聲,手抵著楚南的胸口,雙眸的目光有閃爍。
楚南卻是放開了手,哈哈笑道:「你不會真以為我會對你幹什麼吧,你胸脯上再長二兩肉我不定就考慮一下。」
雲袖頓時惱羞成怒,罵道:「你去死。」
「哈哈哈,開個玩笑嘛。」楚南大笑。
雲袖咬了咬下嘴唇,似是有什麼話要。
「有話就,扭扭捏捏的幹什麼?」楚南道。
「秦東,我……我們有共同的秘密了,再多一個也行的吧。」雲袖道。
楚南心中一動,道:「當然。」
「我前些天在東崖觀看風景時,遇到了青雲派三長老之孫柳博一,他對我有些好感,我……我想抓住這個機會。」雲袖道。
楚南有些驚訝,雲袖這個侍婢的野心比起許茹兒還要更強更複雜,不過有野心的人多得是,但能抓到機會趁勢而起的卻終究是少數,不過她現在卻有了一個機會,青雲派這等宗派的長老親孫子地位很高,資源也非同一般。
但是,那個柳博一會看上雲袖嗎?雲袖長得並不算絕美,比起許茹兒也差了一截,她這樣的容貌在青雲派的女弟子多得是,不過要雲袖比人強的就是她有一些嫵媚流露出來,很是勾人。
「你有可能賠了夫人又折兵,長老之孫,他的眼界地位一見你就對你死心塌地不太現實,多現在對你有些興趣,就怕上手了後就不聞不問,你想過這種後果沒有?」楚南問。
雲袖沉默了一會兒,咬牙道:「我知道,我打聽過,柳博一壞了不少女弟子的身子,但我還是想試一試,就算最終是被拋棄的下場我也不後悔。」
楚南看著雲袖,對她的決定談不上厭惡,當然也談不上欣賞,以色侍人,最終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在任何層次都不罕見。
楚南當初撩撥出雲袖的野心只是純粹當好玩,他很是驚訝的看到她野心的膨脹。
隱隱地,楚南閃過一個念頭。
「雲袖,或許我可以幫你達到目的,但你若是成功了,以後若是有事讓你幫忙,你可不能推辭啊。」楚南道。
雲袖的眸子亮了起來,道:「那是自然。」
楚南輕聲對著雲袖面授機宜,而後,雲袖半信半疑的離開了。
灰閃身出來,化為人形。
「大哥,一個賤人而已,值得去幫她嗎?」灰道。
「灰,我知道你懂很多,但你末必懂得人類的一些複雜的感情,若有捷徑擺在面前,你走是不走?其實大部份人會選擇走捷徑,哪怕犧牲一些東西,雲袖選擇犧牲色相過她想要的生活,沒什麼好譴責的,只是色相關乎一些道德層面的東西,所以為人所不齒。」
「但事實上,我添這一把火,比她也高尚不到哪裡去,幫了她,是因為希望有朝一日她能幫我。」
楚南帶著些複雜的心思對灰道,高尚這東西,他上輩子做傭兵時就沒擁有過,這輩子一穿越到這世界就成為被異族圈養的食物,就更別提了,他行事自有自己的一套行事規則,自有自己的底線。
……
「柳少爺,這裡的夜色果真很美。」雲袖看著星空,輕輕嘆息道,眉目間閃過一絲淡淡的憂愁。
「既然夜色這麼美,雲袖又為何嘆息呢?」柳博一問,不動聲色的朝雲袖的身邊擠了擠。
「沒什麼,只是想起了我時候養的夜鶯,那時的夜空和夜空下飛翔的夜鶯以及奔跑的女孩,卻是再也回不去了,即使我現在看到了無以倫比的夜色。」雲袖輕輕笑著,這笑很純淨,這笑……按照楚南的方法她訓練了很久呢。
柳博一也是閱盡百花之人,他看著雲袖的憂愁與笑,再想起她時而釋放出來的勾人嫵媚,只覺想要推倒她的心思越來越強烈,而不是之前他只是抱著玩玩無所謂的心態。
「誰又能回得去呢?起碼我現在就在你的身邊和你一起看著這夜色。」柳博一道。
「我該回去了,今晚不定姐會過來。」雲袖著起身。
柳博一心中一急,伸出手拉住雲袖的手,往他懷裡一帶。
「柳少爺,你……你不要這樣……」雲袖一副受驚的模樣,惴惴的樣子就跟一隻鹿一樣。
「叫我博一。」柳博一道,大手在雲袖腰間輕撫著。
這時,雲袖劇烈掙紮起來,大聲道:「柳少爺,你這是要逼死雲袖嗎?」
柳博一一怔,見得雲袖眼裡的堅決,他一向自詡君子,雖然壞了不少女弟子的身子,但也從不行那強迫之事,倒是那些女弟子看到他就想撲過來。
但是,今天這個侍婢,卻是讓柳博一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是我孟浪了,雲袖,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柳博一鬆開雲袖道。
雲袖卻是望了柳博一一眼,這一眼裡包含著的情緒很複雜很動人,然後她施施然行禮,轉身就走。
柳博一自行解讀著雲袖望他這一眼的含義,她似乎對他並非無情,只是她覺得地位不相配,所以才掙扎吧。
「真是一個奇特的女子,想不到一介侍婢,卻亦有這等令我心癢難耐的女子,我一定要得到她。」柳博一在心裡道。
雲袖回到曉雲峰外園,找到了楚南,將經過了一邊,有些患得患失道:「秦東,你他會不會因此不耐煩啊。」
「你想一想他看你的目光,是不是越來越熾熱?我之前就跟你過,你首先要有自信,在他面前千萬不要這般患得患失的樣子,要讓他覺得你就算在他面前也不曾覺得卑微。」楚南道。
「這樣吊著他還要多久呢?」雲袖問。
「就像燉一鍋美味的湯,湯汁要濃才好喝,現在才剛剛入味,還需要火候。」楚南嘿嘿笑道,他對女人心有時候捉瞎,對於男人的心理,特別是柳博一這種大少爺的心理可是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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