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虛靈澤。
滿是泥濘的沼澤地內,爆發著驚人的大戰,兩隻強大的七階靈獸在廝殺,可怕的氣勁四散而開,讓布滿污泥的沼澤地不斷的翻滾,裹挾著沼泥的水花飛濺開來。
這兩隻七階靈獸是在爭奪地盤,這種畫面在幻虛靈澤中其實很常見,幻虛靈澤和蠻荒之地一樣,越是靠近深處,則強大的靈獸越多。
在這個地域,這兩隻七階靈獸其實並不算是強大,因為比他們強大的靈獸還有很多。
忽然。
仿佛是一陣音爆響徹,空氣陡然被壓縮,那沼澤地似乎像是炸裂了一般,沼泥飛濺。
那兩頭正在廝殺的七階靈獸頓時渾身一僵,呆滯的停下了戰鬥,望著那音爆消失後,浮現在他們頭頂之上了一道身影。
這是一道魁梧的身影,穿著鎧甲,真氣像是一條龍一般的纏繞和盤旋在他的身子周圍。
男子面如刀削,留著寸頭,眉毛十分的濃密,他淡淡的瞥了一眼底下的兩頭七階靈獸,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可怕的威壓從他的身上散發而出,那兩隻七階靈獸頓時被嚇得匍匐在了地上,深深的遁入了沼澤之中,大氣都是不敢出。
他們是靈獸,能夠感知到這個人類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危險感。
一聲音爆再度響徹,爾後這男子便是撕裂空氣,再度朝著遠方疾馳而去。
……
蠻荒之地。
那高聳入雲的蒼天大樹陡然被攔腰折斷。
一隻巨大的雙翼仿佛尖刀一般的鳥類靈獸疾馳而出,如劍光閃過,樹木皆斷。
在這只可怕的鳥類靈獸背上,則是站立著一位凶神惡煞的光頭青年,這青年的肌膚呈現古銅色,整個人都仿佛是銅汁澆築的一般,十分奇特,身上的肌肉如古樹的根莖寸寸纏繞,充滿了力量的爆發感。
這光頭佇立在這靈獸背上,目光如電,直視那蠻荒之地之外。
「我蠻殿這一次居然隕落了兩位強者,夏宇可是極有機會成就至尊,結果居然隕落了……這個仇必須報,還有修羅門妖人,必須狠狠的摁死!否則這群妖人又將蹦躂起來,將南疆之地攪和的人心惶惶。」
光頭眼眸閃爍,暗哼了一聲,腳下猛地用力,那隻靈獸鳥頓時尖叫了一聲,雙翼一震,陡然加速。
一人一鳥,仿佛化作了流光,剎那便是消失在了蠻荒之地中。
高聳入雲無量山,一望無際十萬大川。
皆是有強者走出,他們錯估了修羅門的那群強者的實力,所以趕忙派強者前來補救。
距離帝都幾百里之地。
姬成宇的軍隊駐紮於此,他並沒有急著進攻清風帝國帝都,因為他知道,這種事急不得。
畢竟是一國帝都,裡面將匯聚了全帝國最強大的強者,隨他背後有修羅門坐鎮,可是他依舊是要小心謹慎。
由不得他不謹慎,因為一旦失敗,這一次他將面對的便是……萬劫不復。
趙木生穿著長袍,緩緩的走到了姬成宇的面前。
他輕輕的笑了。
「宇王,即將要奪回屬於你的東西,你的心情應該很激動吧。」
「有什麼可激動的,這場戰爭死的人已經夠多了。」姬成宇深吸了一口氣,道。
趙木生淡淡一笑,站在宇王身側,望著那數百里外巍峨磅礴的帝都,眼眸中的神色逐漸的凌厲了起來。
「攻破帝都之後,我沒有其他的要求,只要將那步方留給我處理就可以了。」
「步方麼?他那小店中可有至尊獸坐鎮。」
「至尊獸而已,我們這兒也有至尊……無須畏懼,我總覺得那方方小店中有著巨大的秘密,就算不為了那些秘密,能夠得到那悟道樹也挺不錯的。」趙木生揉捏了一下手指,眼神中帶著一絲殺意。
忽然,他抬起頭,望向了那身後。
只見那虛空之上,兩道血色光華橫跨而來,剎那便是懸浮在了他們的頂上。
軍隊之中,一位老者陡然睜開了眼。
一步跨出,這老者便是出現在了天穹之上,懸浮在兩道血色光華之前。
「血衛?你們不是在邊城守護著聖塔麼?怎麼出現在了這兒……難道聖塔出了什麼變故?」
老者皺起眉頭,嚴肅的說道。
「見過尊者。」
兩名血衛對著老者拱了拱手,然後便是將大祭司囑咐他們的事情告訴了尊者。
一個聚魂陣被人奪走,最後卻是出現在了這帝都之中……
尊者的眼眸中頓時一眯,帶著一絲冷意。
「難道是被天機宗的強者給奪走了?不可能……天機宗的強者沒有出現在帝都中,應該不是他們,難道是十萬大川的強者?」
尊者心中有些疑惑,因為他一直派人關注著帝都中進出的強者,思來想去都是琢磨不定到底會是誰奪走了那聚魂陣。
三人落在了地上。
宇王和趙木生頓時走了過來。
血衛對於世俗的王爵自然是沒有什麼畏懼之心,只是稍稍點頭,表示見過面。
趙木生聽了三者的談話,眼睛卻是一亮。
「尊者大人,在下可能知道那聚魂陣最有可能出現在誰的手中……」
「誰?!」
兩位血衛的眼睛頓時一亮,同時爆喝出聲,可怕的氣息從他們的身上迸發而出,帶著巨大的壓迫。
這壓迫敢讓趙木生和宇王盡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帝都中有一小店,喚作方方小店,店內可是有著至尊獸坐鎮,既然如今的帝都中沒有至尊強者,那最有可能奪走聚魂陣的便是那小店。」趙木生趕緊說道,他的眼神頗為閃爍。
尊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冷冷一笑。
他自然是看出了趙木生的小心思,不過按照趙木生說的,那小店若是有至尊獸……倒是得去走一遭,不管是不是掌握了聚魂陣。
他們最終是要攻入帝都,而有一頭至尊獸坐鎮的勢力,自然是不能夠無視。
「那還等什麼……我們快殺入帝都啊!大祭司已經很生氣了。」血衛急道。
忽然其中一位血衛面色一變,手中一捏,一個玉盤便是浮現而出。
玉盤之上纏繞著諸多的光點,其中有一個光點十分的熾亮。
「聚魂陣又出現了!」
血衛道。
……
帝都小巷,方方小店。
步方縮躺在了椅子上,微微的眯著眼。
微風拂過,帶起些許的涼意。
小店內的生意如今並不算好,因為肖蒙重傷的消息一傳開,整個帝都便是人心惶惶,許多人都是縮在了家中,沒有選擇出來吃飯。
百無聊賴的步方,心念一動,頓時那從西玄城帶回來的五枚玉符便是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這五枚玉符顯得有些破舊,其上還有細密的裂縫,仿佛要隨時崩碎了一般。
這玉符旋轉,形成了一個陣法,陣法中有這道道的白色霧氣一般的精魄在流轉,不時的這些精魄會化作模糊的人臉,帶著讓人毛骨悚然的嘶吼聲。
「這陣法真邪惡。」步方皺起了眉頭。
觀察了一番,便是有些無聊的將這玉符陣法給收了起來。
遠處,一道人影緩緩而至。
步方微微一愣。
「肖蒙?」
這位出現在步方面前的人影正是如今帝都中傳的沸沸揚揚的肖蒙,重傷的肖蒙。
肖蒙的臉色不是很好,白的有些發青。
步方站起身,肖蒙也是踏入了小店之中。
歐陽小藝看到肖蒙的時候也是有些呆愣,不過肖蒙那虛弱的樣子卻是讓她感到有些擔憂。
「步老闆,給在下來一壇冰心玉壺酒。」肖蒙聲音有些沙啞,剛說完便是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咳了後一會兒,居然是咳出了黑色的血。
「你中毒了。」步方淡淡的看著,那黑色的血讓他感到有些熟悉,好像和南城肖二爺中的毒有些相同,只不過毒性更加的劇烈。
那魔魚肉還在他的系統空間袋中,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讓步老闆笑話了,如今大軍逼近,我肖蒙卻是身受重傷,確實沒有臉面面對帝都百姓,明日陛下便是要和姬成宇進行最後的談判,談判一崩,可能就是大戰開啟之時。到時候在下也沒有把握能夠活下來。」
肖蒙苦笑。
「所以今日來步老闆這兒喝最後一壇冰心玉壺酒。」
噠噠噠。
肖蒙剛剛說完,門外便是有一道倩影趕至,正是肖煙雨那曼妙的身形,如今的肖煙雨沒有戴面紗,精緻絕美的面容之上帶著幾許憔悴。
「父親……」
肖煙雨的聲音有些哽咽。
步方沒有說什麼,只是轉身進入了廚房中,不一會兒便是抓著一壇冰心玉壺酒,來到了小店中,將那酒擺在了肖蒙的面前。
肖蒙看著那冰心玉壺酒,大笑了一聲,舉起罈子便是大口的喝了起來。
肖蒙中毒太深,而且這毒雖然說和那肖二爺中的毒有些相同,但是卻又有些不同,肖煙雨知道步方為肖二爺解過毒,她也曾想過來找步方,但是……她很清楚,步方的解毒方式是靠那魔魚精華肉,但是那精華肉可以解肖二爺的毒,但未必能夠解肖蒙的毒。
步方也是嘆了口氣,和肖蒙互碰了一杯,一飲而盡。
就在兩人痛快的飲酒的時候,帝都城外陡然響起了嘶吼之聲,數萬大軍的同時怒吼響徹天穹,傳入帝都之內。
肖蒙猛地將那冰心玉壺酒的罈子放下,心神巨震,猛地站立而起。
「不是說明日談判麼?姬成宇的大軍怎麼直接攻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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