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藥物的配合調養下,又過了兩天,司馬翩翩的身體已然恢復了大半,而她也打算儘快回去了,她在大元雖是閉關狀態,但時間久了也不好,怕有什麼變故。
在最後的兩天內,她在蒼龍部落內逛了一下,算是在族人面前露了一下面,族人們熱情地跟她打招呼,又問候她的身體,令她覺得十分窩心,然後又去看望了一下蘇水,說了幾句話,最後,在辦公室內,在全體負責人的告別聲中,離開了蒼龍部落。
蒼龍五年,一月七日,周四傍晚,大元部落某個昏暗的帳篷內,一道金光閃過,司馬翩翩出現在了這裡。
這次她是清醒著過來的,所以能清楚感受到傳送的過程,與其說是傳送,倒不如說是從門的一邊走到了另一邊,世界是瞬間變換的,沒有多餘的過程,也因此,她的心情變得有些微妙,感覺自己似乎從來沒有離開過這裡一般,如同剛剛夢醒,顯得有些不真實……她看了看門口,那裡還被一塊巨石堵著,還是她離開時的模樣,她沒有立刻出去,而是坐在床上休息。
這次傳送,那絲能量自然還是不夠的,不過以她目前的身體狀態,通過半天修煉用來搜集能量還是吃得消的,只是會稍微累一下而已,休息一會就能恢復。
只要精神體恢復大半,憑她的體質,就算虛弱,那也是比普通人強上十幾倍的存在,所以沒有休息一會兒,她便直接站起身,搬開石塊,出關了。
外面正在下雪,大元部族在雪天會停止狩獵,所有人幾乎只待在自己的帳篷里,安心過冬。
司馬翩翩穿過風雪,來到了元的帳篷之外,門外的守衛從原來的抓捕士換為了狩獵隊,知道了抓捕士的身體狀況,恐怕元也不好意思再隨便使喚她們了吧……
「酋長出關了?」兩位守衛對視一眼,驚喜說道。
司馬翩翩見此,微有些詫異,剛剛接手大元,才半個多月就進入了閉關,她知道,她和大元族民之間的感情恐怕深不了多少,她把心思都放在了修煉上, 暫時也沒有想要培養感情的打算,所以,在她看來,守衛的驚喜令她有些疑惑。
「元長老在麼?」
「在,在,元長老說您來了就直接進去好了,酋長請進。」守衛掀開了獸皮簾,說道。
司馬翩翩點了點頭,直接邁步進入了帳篷。
帳內有不少人,除了元和巫醫,還有幾位抓捕士,和一個不認識的女人。
元此時正眉頭緊皺,坐在上首一語不發,似乎正在沉思的樣子,其他人站在下方,沉默等待著,臉上都有幾分憂慮。
「酋長!」比普通人敏銳許多的抓捕士最先發現司馬翩翩的到來,率先躬身叫道。
「嗯。」司馬翩翩見到這氛圍,眼神閃了閃,簡單回道。
元見到司馬翩翩,眼中一喜,立即從座位上站起來,說道:「酋長,您出關了?」
「嗯,這段時間部落還好麼?有沒有出現什麼異常的事情?」司馬翩翩一邊問,一邊觀察著眾人的臉色,看到她們欲言又止的神情,心中不免多了幾分思量。
元明顯也沒有隱瞞的意思,一五一十地說道:「是這樣的,酋長,這位是從西北的有陶部落來的,今天剛到,有陶部落的酋長派她來傳信,說自己部落這段時間不明不白死了一些人,她覺得是部落內出現了罪人,卻找不到兇手,希望我們派抓捕士去抓,可是我覺得,現在那些部落都已經自由了,罪人的事情我們自然就不方便插手……而且,那些人都死得蹊蹺,我就怕……酋長,會不會是,災難來了?」
說到災難,在場的人都緊張了起來,司馬翩翩此時也明白了,為何兩個守衛見到她如此驚喜了,想必她們也聽到了裡面的對話了,若真是災難來臨,自然很高興見到她這個「神之使者」。
司馬翩翩沉默了一會,卻是沒有回答,她走到那個陌生女人之前,問道:「那些死去的人,都是什麼樣的狀態?你都詳細說一遍。」
女人臉上還有著趕路幾天的疲態,但狀態還算鎮定,一邊回憶著,一邊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結合女人所講的,司馬翩翩也在腦中整理了一番。
有陶部落是制陶的部落,位於大元西北部三天路程之外,整個部落有幾百人,她們用部落附近的粘土做陶,已經有幾百年歷史,雖然工藝並沒有進步多少,有些粗糙,但勝在牢固,成功率也還算高,幾乎可以達到一半,她們就是依賴於和周圍部落交換,來獲取食物和衣物,不僅如此,陶器還能代替食物,上交給大元完成任務。
今年因為不用再上交,有陶的酋長就順便把這批陶器跟其他部落換了食物和獸皮等再回去,打算讓族人們好好度過這個冬天。可就在半個月前,發生了一些事情,有不少族人被莫名其妙地殺害,而且都是被扭斷了脖子,死者有的面露驚恐,有的面無表情,都是在家裡被殺,卻判斷不出是何種狀態被殺,看得有陶族人們不寒而慄……
此事一出,有陶酋長自然要調查,可是她什麼都查不出來,她懷疑有這樣危險手段的罪人也許就存在部落內,心中恐懼的同時,不由得想到了大元抓捕隊,也只有抓捕隊才能抓住這樣的罪人,於是,就派了自己的親信前來大元求助。
元時時刻刻記得災難會來,所以任何怪異的事情,都會往災難的方向聯想一下,司馬翩翩並沒有立刻作出判斷,因為她自己也不知道,這到底是部落內部的殺人事件,還是災難所帶來的,所以,她決定,親自前往有陶部落調查清楚。
第二天一大早,她按照那個女人所指示的方向先走一步,幾個小時後,就到達了有陶部落。
有陶族人生活的地方,是一座擁有很多岩洞的山脈,有一些岩洞被改造成了窯洞的模樣,雖然沒有蒼龍部落的那般先進,卻也已經初具雛形。
目前有陶部落沒有燒陶,燒陶也不是一年四季都在進行的,如蒼龍部落,大規模的燒陶還是在春夏季節進行的,其他季節,有時候會少量燒制,有時候停止,制陶組會進行更深入的學習和研究,比如陶器的各種樣式,比如上釉,比如瓷器……
司馬翩翩見到了有陶的酋長,對方見到她親自前來,很是驚訝。
司馬翩翩提出,她要看看那些死者。
陶酋長不敢怠慢,親自領著她前去。
十多具屍體全部都放在一個洞穴里,近三天時間內又多了兩具,因為太陰的關係,那些屍體基本還是保持原來的樣子,司馬翩翩查看過屍體之後,皺了皺眉,問陶酋長:「最近有沒有發現,部落周圍有陌生人出沒?」
陶酋長回憶了一番,疑惑道:「翩翩酋長,我們並沒有發現任何外人,難道您是懷疑,罪人不是我們部落的人?」
司馬翩翩沒有回答,只說道:「你集合所有族人,我來試一下就知道了。」
陶酋長微愣了一下,才點頭道:「好。」如果不是自己族人做的,自然最好,只是,若不是族人做的,那會是什麼人做的?
很快,幾百名有陶的族人被集合在一個巨大的山洞之中,看到酋長身邊站著的陌生女人,心裡都有些緊張,這段時間,每個人都是戰戰兢兢的,不是擔心自己被殺害,就是擔心自己被懷疑,無論是被殺還是被酋長判定為罪人,後果都不好啊……族人之間也是互相猜測著、懷疑著、防備著,原本溫馨的部落生活,也變得有幾分冷漠和疏離……
司馬翩翩面對眾人,面色和緩地說道:「大家把雙手都伸出來。」
陶酋長不明白,問道:「翩翩酋長,您這是……」
司馬翩翩:「判斷是不是兇手……」
陶酋長驚訝:「光看手就可以看出來嗎?」
「光看看不出來……但是可以排除不可能成為兇手的人……」司馬翩翩又對眾人說道,「好了,如果大家認為自己不是罪人,就把手伸出來吧。」
這下,所有人立刻積極地伸出了手,誰都不認為自己是罪人。
司馬翩翩掃了一眼,將所有孩子、瘦弱的人以及老人等先排除,剩下一百多個強壯的人,她一一看過去,又經過一番不知如何的篩選,留下最後十幾個女人。
眾人看著這番情形,也猜到了,這個女人正在排除不是罪人的人,那麼剩下的這十幾人估計就是嫌疑最大的人了吧,於是,大家看向這些人的目光,帶了一些恐懼和憤怒。
而那十幾個女人,此時心中非常慌亂,族人們為什麼都這樣看著她們?難道,罪人就在她們當中?她們正在被懷疑嗎?……
司馬翩翩站在這十幾人面前,假裝沒有看到這些人的緊張,走到其中一個女人面前,伸出左手,手心向上攤開,對那個女人說道:「捏緊我的手,用你最大的力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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