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海醒來已是身處於一間小牢房中。隔著鐵柵欄,一個穿著制服的男人坐在椅子上,瞪大雙眼盯著他。
鼾聲此起彼伏。
陸海拍拍腦袋,努力回想進來之前所遭遇的事情。他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也不知道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
記憶就停留在房門打開那一剎那。
不過很快,陸海就知道當時進去的是什麼人了。
看守所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熟睡的值班警員一激靈跳起來,抹掉口水對陸海喊道:「好你個下流貨,問你八百遍都不開口是吧?」
話音未落,五六個人走了進來,帶路的是此分區警局程所長。
陸海在新聞上見過這人。後面幾個人中有一張不太熟悉的臉。不過這張臉一說話,他就記起來了。
「好傢夥!昨晚夠風流的嘛,還認得老子吧?」
陸海說:「無名小卒,不算認識。」
此人正是前些日子遭陸海羞辱的宋棟。這句「無名小卒」再次把他的怒火點燃!他咆哮著沖了過來,抓住鐵柵欄瘋狂地搖:「老程!開門!馬上開門!我現在就揍死這王八蛋!」
程所長趕緊過來勸阻道:「您先消消氣。待會取了口供,再任您處置。」
陸海根本不搭理這些人,默默坐回牆角打坐休養。昨晚幾乎走火入魔,萬幸崔水水及時醒來,把彼此分開了。
現在他剛恢復意識,身體接近虛脫,需要時間運功療傷。
但那宋棟已經急瘋了,大叫道:「你覺得他會認罪嗎?」
程所長摸著自己的禿頭笑道:「死人才會死無對證。只要他活著,人們就信他有罪」
這邏輯?倒是挺合理!宋棟拍著所長肩頭嘻嘻地笑了笑,突然又沉下臉說:「那我不是不能揍死他了?」
「信不過我嗎?」程所長示意宋棟走到一張桌子前,小聲說:「這是監控的錄像,剛才犯人已經開過口了,等會再問幾句無關痛癢的話,湊夠時長,後面的工作嘛交給技術員配音就行了。」
宋棟愣了愣,僵硬的臉皮慢慢又笑成麻花樣:「這個好!這個好!」
兩人的對話聲音壓得極低,陸海卻聽得一清二楚。
不久,程所長走過來說:「這位先生,請配合我們工作,如果你是冤枉的,我們一定會放你走的。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居住哪裡?」
陸海帶著嘲諷的眼神,盯住所長,口中念念無詞。
他在默念心法,調理昨晚錯亂了的經絡。同時又滿足了這幫傢伙的意圖。
「他在說什麼?怎麼我聽不見?」宋棟十分狂躁,「叫他大聲一點!」
所長噓了兩聲。
陸海繼續無聲念著,尚需幾分鐘,即可完全恢復。要不是進來這麼一個,他本來也不急著。
冤獄對於陸海來說毫無意義。坐牢就坐牢,也不過是天底下一個小小的角落罷了。他需要的是時間,而不是地方。
牢房也許更適合。
如果不是那件重要的事情還未完成的話。
「夠了夠了!」所長看了看監控錄像,滿意地說。宋棟陰笑一聲:「快快快!開門!你們有興趣可以繼續錄像!」
剛開了鎖,宋棟便一把推開看守員,像只狼狗一樣撲了進去。
「落到閻王殿,記得報上你大爺我的名字!!」宋棟咆哮著,重拳已經砸在陸海腦門上!
只聽得「轟」一聲巨響!
這一下子,不把陸海的腦袋錘掉一半,也至少得轟成傻瓜。
牢內揚起一陣灰塵。
待塵埃落定,眾人更是大驚!陸海的頭,竟然整顆嵌進了牆壁里!
然而,宋棟並沒有顯出勝利的喜悅,他的拳頭,也埋進了破裂的水泥中。
「宋宋爺?」程所長輕聲喊了一句。
沒有回話。宋棟的表情卻開始扭曲。他慢慢抽出手臂,突然發出長長的慘叫聲。
血肉模糊!
看上去就像——短了一大截!
「快來人!痛死我了!」宋棟一邊叫一邊在地上打滾。
程所長還不清楚情況,愣愣問道:「咋?咋了?」
「我的手!我的手!」
眾人這才明白出狀況了,亂成一團,程所長叫人去叫醫護,自己則顫抖著雙腳,走進牢裡。
地上一片破碎磚頭和粉塵,已被鮮血染紅。宋棟停住了翻滾,慘叫聲也變成痛苦的吟呻。他的右前臂沒有了,手肘的骨頭裸露在外,可憐地擺動著。
程所長的視線慢慢轉向另一邊。
陸海依舊靠牆坐著,頭和肩膀都埋進了牆壁里。
黑乎乎的洞,一點聲息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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