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日晴,太陽便格外的毒辣,很注意「保養」的楊蕭便下令讓戲班晚上表演。華燈初上,海面上陣陣清風襲來,裹挾著絲絲涼意。這時的楊蕭拎著一壺酒,靠在欄杆上,聽著小曲兒,吹著小風兒,如此生活那叫一個美!
就在楊蕭搖頭晃腦正在享受悠遊生活的時候,一個俏麗的不像話的小臉蛋湊到了他身邊,笑嘻嘻的說道:「楊蕭,你這是要做什麼呀?」她都忘了有多少年沒有這般童趣的時光,如今能與他一起「膽大妄為」一把,讓她覺得又刺激又好玩!什麼軍章王法,在她眼中都不及眼前男人的一根頭髮重要。
看著她一臉的頑皮雉趣,楊蕭也是回了她個溫暖和煦的笑容,微笑道:「你猜呢?」
「你生日?」女子背著手輕輕搖晃著小腦袋,頑皮道。
楊蕭被她的神態逗的哈哈大笑,只聽他一邊笑一邊說道:「差不多,不過你還得再猜!」
就在女子以後撓頭做苦思狀的時候,一個明顯故意拉的很長的聲音亢奮的喊道:「老~大~!」那人喊著一路小跑來到楊蕭身邊,臨近之時便「撲通」一聲軌道在地,來了一個長達五六米的滑跪!那濕漉漉的褲子在甲板上留下兩條長長的水印,十分醒目。
楊蕭看見這一幕,不由挑大指稱讚道:「兄弟,褲子質量不錯!」
那人聽得楊蕭誇獎,不由憨憨一笑,不過似對跪的距離離楊蕭有些遠,不甚滿意,又扭了扭身子,向前蹭了幾步,看了看距離好像合了心意,便興奮的說道:「老大,你讓我找的東西我找到了!」
這個人便是楊蕭新收的小弟,名叫白長喜,原本只是戲班的一個催場,此次聽說主顧要挑個水性好的,便自告奮勇的站了出來。大周朝,戲班子平時只是在瓦舍勾欄里演出,還少有去大戶人家唱堂會的機會,故而收入也十分微薄。兼之又是以臉朝外的活計,常為世人與妓~女並稱娼優,是十足的下九流行當。
楊蕭心中所想之事也並不複雜,見此人機靈活絡便不再做其它人選。也不知道是該叫老白還是小白的傢伙,見楊蕭的談吐氣度,怎麼看怎麼像個大世家的公子,幾次舔著臉與他說話,也未見他又輕視厭惡之色,內心當下便生出許多親近之意。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公子王孫有公子王孫的活法,市井百姓也有市井百姓的生計。小白這種常年生活在社會的底層的人,自然有著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則。「要想賣,臉朝外。」這不知是那位前輩總結的至理名言,他總角之年便領悟的很透徹。所以當有一天讓他遇到一位並不帶有色眼鏡看他的公子,他那無腦跪舔的程度,超乎你的想像!
楊蕭呢,對於這種人其實也不反感,其實可以這麼說,他不但不反感,還有幾分欣賞。他做常務助理的時候,曾經主抓過銷售與經營。所以他清楚的知道,干銷售大約只有幾種人可以成功。
一種便是天賦異稟的,這種人學不來,他們那種靠天馬星空的想像力和敏銳的嗅覺去把握市場的人,你就是教,別人都學不會。
一種是有資源的人,這種人要麼天生就是公關高手,擅於交際,要麼就是出生好,天生有個很好的人脈圈子,這種人你模仿不來。
再有一種就是運氣好到爆炸,也許他這輩子就談了幾個客戶,可是這裡面偏偏就能遇到一兩個足以左右你公司運營的大客戶,這輩子你有上這麼一兩個,那還不是什麼都夠了?關於這種人你又羨慕不來!
最後一種便是最普通的,他們沒有天賦、沒有人脈、也沒有運氣,但是他們很努力,他們可以用臉皮貼地的方式去打動客戶,可以向追逐情人一般的去追求客戶,可以像父母疼惜子女般的去關懷客戶,這種人往往就是屌絲逆襲的人生贏家。而這種方式便是最適合普通人走的路!
所以,楊蕭面對這個明顯比自己大上不少,卻自稱小白去,還叫他老大的傢伙很是欣賞。這樣的人,在他眼中便是那種只要用心培養,未來比可獨擋一面的可用之才。所以楊蕭回給了他一個微笑,問道:「說說看,那裡是什麼樣的?」
「那是在舟山的東北方向,大約十六七里的位置,那裡有大片的珊瑚群,很大片的那種,那珊瑚群就正好圍出了老大你說說的那種五角星的樣子,挺規整的!」小白見他對自己笑,不由更加興奮的說道。
「東北方向麼?還真是天助我也呢!」楊蕭說著臉上浮出一絲笑容。只見他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衣冠,對小白說道:「告訴船老大,就讓把船停到你說的位置!」說完他便拉起了董小宛的手說:「走,宛兒我們聽戲去!」
「嗯!」董小宛被他這動作弄的一臉幸福,那一聲「嗯」的,簡直甜道膩人!
星垂海面闊,船上的絲竹彈唱隨著海風飄出很遠,舟山島上駐紮的士兵被這悅耳的聲音攪得心旌搖曳,哪裡又能睡的安穩?
正在中軍帳內與江大人議事的沈縝終於忍不下去了,只見他一拍桌子怒道:「江大人,請你給小侄點上一百人馬,我定將擾亂軍心這廝生擒回來!」
如果不是沈縝,興許江大人早就將那視軍心於無物的傢伙砍成十七八段了。只是有了沈縝,他便難信這人是如此孟浪。所以他見沈縝發怒不由擺了擺手說:「賢侄啊,你說你這個朋友是如此不靠譜之人麼?」
沈縝聞言不由蹙起了一雙劍眉尋思到,大約過了半盞茶的時光他才緩緩開口說道:「我與他初見時是在芷青將軍的軍營里,那是聽芷青說,正是此人用計助她反敗為勝,殺盡了三千多馬賊!而自我與他相交以來,此人隨時平時有些口無遮攔,但每逢大事的算計之准,可謂從無遺策,就連小侄自己都自嘆弗如!」
「這就是了,所以啊,我並不信你這朋友的行徑是無端作為!」江尹川篤定道。江大人畢竟是多年混跡官場的老手,眼光自然比沈縝要毒辣的多。
「可是這軍心……」不待沈縝說完,江大人便擺了擺手,一臉嚴肅道:「除了兵形勢家以外,其它三家對於軍心並不似那般看重。只是自大周以來,這些家見於廟堂的太少啦!」
其實沈縝也並不是想把楊蕭如何,只是許多事、許多話由他來做來說,那麼便能給楊蕭和江尹川留下轉還餘地。只是他心中確實猜不透這廝到底在想什麼,到底是何等謀劃,都不能與兄弟們說的麼?
至於早已看透沈縝心思的江大人,對這一切卻是並不點破,這隻老狐狸,可是憋著看這幾個身負異象的年輕人如何翻雲覆雨呢!
翡翠森林裡,公羊老劍神嚼著羊腿,嘴裡含糊的說道:「哎?這小子可以呀,這盤棋下的好大!好氣魄!」
「廢話,他一輩子的本事都在研究這些故紙堆里寫的東西了,這點魄力還能沒有?」猶自在一旁練劍沒的吃的楊凌沒好氣的說道。
「他的布局,你也能看的出來?」公羊谷奇道。
「廢話!」楊凌不屑道。
正在這時,一個甜膩的聲音響起:「老公!吃羊腿啦!」說著,那名叫金童的女子便將一條剛剛烤好的羊腿遞給了楊凌。
楊凌接過羊腿,看了一眼金童,當即換了一副笑臉溫柔道:「謝謝老婆大人!」說完也顧不上燙,便一口咬了下去。
「你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金童見他猴急的模樣不由嗔怪道。
「沒事,我皮厚,不怕燙!」說完楊凌便咧嘴一笑,又狠狠的咬了一口。
似對這對小情人的肉麻有些接受不了的老劍神打了個寒顫,開口問道:「小子,那你倒是說說,那個小子的布局是何時開始的?」
「離開蘇州便開始了!」楊凌仍是嘴上不停啃著羊腿,含糊說道。
「可以呀小子,眼光不賴呀!」老劍神對於他的精準眼力有些吃驚。
「他可是我哥!」楊凌自豪道,只是說道這裡他的神情不由一暗,嘆息道:「也不知道嫂子這次去結果如何!」
「這你還不放心?就嫂子的本事這世上還有誰能夠欺負的了她?」金童見他神情蕭索不由出言開解道。
「就是,就連老夫都栽在……」公羊谷突然發覺自己好像說漏了嘴,當即閉口,不再說到。
「也對,嫂子這輩子都只能欺負別人,還真沒誰能讓她受委屈!」楊凌說到這裡,心情便好了許多。
「哥哥、嫂子,你們可要加油啊!」楊凌的聲音突然豪邁起來,聲至之處,宛若雷動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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