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咣當!」
……
一陣天旋地轉,韓威只聽到自己耳邊傳來一聲聲震耳的撞擊聲,玻璃撞碎的聲音。
「車禍!」
韓威心裡大驚,還來不及禱告一下,還來不及給奶奶道別,隨著一聲巨響,大火淹沒了整個車身,他已失去了意識。
……
「啪!臭小子!還不趕快起來,今天老爺同意帶你去甘露鎮看看。」
韓威只感覺屁股熱乎乎的,那熟悉的感覺,像是小時候被奶奶用掃帚打了。
「難道我是在做夢?」
韓威立馬翻身坐起,使勁的晃了幾下腦袋,總算感覺清醒了不少。
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太陽光已經從那破舊的木窗里照進這破舊的木屋,晨曦里能看到金燦燦的灰塵輕輕飄揚,好不溫馨。
韓威睡在一張硬邦邦的木板床上,整個屋子都是木質結構,就連頭頂的瓦片都是類似於竹子這樣的東西製成的。
狹窄的屋子讓人一覽無餘,旁邊堆著些衣物和柴火,一股濃郁的鄉村氣息撲鼻而來。
一個佝僂著背,頭髮灰白,穿著粗麻布衣服的老奶奶正在背對著他收拾東西。
韓威想著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自己確實是在清明節的時候,在回鄉下接奶奶的路上出了車禍,要是那是夢的話……可這也不是奶奶家啊,眼前這老人也不像自己的奶奶。
「發什麼愣啊?快起來,真讓人操心,每天都要喊才會起床。」
那老奶奶回過身來,看到韓威正坐在床上發愣,又催促道。
老奶奶面容暗黃,皮膚枯燥的像梨樹的老皮,皺紋像是有人用鑿子,一錘一錘鑿出來的盡顯滄桑。
「奶奶!」
「啊!我的聲音怎麼這樣?」
韓威剛好開口問這老奶奶,卻發現自己說話的聲音稚嫩,而且大舌頭,吐字含糊不清,頓時大叫一聲,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臉,不禁大驚失色,臉上的觸感肉呼呼的,絕對是一張肥臉。
「哦喲……你個傻孩子,總是這麼一驚一乍的,想早點嚇死奶奶啊?」
「快起來,別讓老爺太太久等了。」
奶奶也被韓威這驚呼聲嚇的一哆嗦,嘮嘮叨叨的說道,隨後又搖了搖頭。
再看看自己的手和腳,又短又小,胖嘟嘟的,手上還沾著一些泥印,頂多就是七八歲的樣子。
韓威瞪著大眼睛,驚訝的張著大嘴,下巴都快掉了,他不知道,此時,嘴角的口水已經流了出來,那番模樣無疑是一傻子。
「哎!你快起床吧,什麼時候才能懂點事啊?柳老爺說了,今天他要去市集,允許我帶你一起去看看。你這孩子,本來就傻乎乎的,還不勤奮一點,我死了以後,你可要靠什麼生活喲。」
老奶奶的嘆息著說道,似乎很是為他的未來擔憂。
韓威聽得是目瞪口呆,到底之前的事是夢?還是現在的事是夢?
「哎喲!」
他不禁又使勁的掐了掐自己的臉,疼的一聲慘叫,兩眼中淚水直打轉。
奶奶聽到之後,回頭看了他一眼,又搖了搖頭,對他的這種「傻逼」舉動似乎早已見怪不怪,只是一味的擔憂他的未來而已。
「韓媽!準備好了沒有,快點走了。」
「又不是不回來了,收拾那麼久。」
門外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不耐煩的催促道。
「來了。」
「還不快起來,老爺太太都在等你了。」
奶奶說著,就過來一把把韓威從床上揣了起來。
臉都沒來得及洗,更別說考慮這一切怎麼回事了,急忙穿上破舊的布鞋,拖著出了門。肥嘟嘟的小手被奶奶粗糙溫暖的手握著,韓威心裡感到一絲絲的暖意。
來到了一兩馬車旁邊,精緻的馬車上坐著三個人,一個穿著金黃色長袍,戴著秀才帽,圓臉胖腮,留著八字鬍的中年男子。一個是美艷妖嬈的女人,穿著花色的衣服,臉上抹了不少胭脂水粉,年近中年,風韻猶存,一看便知是有錢人家的闊太太。
還有一個最為顯眼的小蘿莉,年紀看上去和現在的韓威差不多,不過個頭明顯比他高出至少一個頭,小臉圓潤可愛,五官秀氣玲瓏,著一身青衣,年紀雖小,卻透露出一股不凡的仙女氣息。
「老爺早,太太早,小姐早,抱歉,讓你們久等了。」奶奶連鞠兩躬說道。
「還不給老爺太太行禮。」
奶奶使勁的揣了一把韓威,示意他快鞠躬。
「啊呵呵……沒關係,沒關係,小孩子不用拘禮。」
那中年男人笑呵呵的回答道,他應該就是奶奶口中的柳老爺了。
柳老爺算是馬車上那三人中最和藹的了,韓威瞟了柳太太和柳小姐一眼,只見她們眼中都是冷漠的傲氣,都沒正眼看他一眼。
見過了柳老爺一家,奶奶拉著韓威往馬車前面走去。
這時候,他才看到馬車前面還坐著一個車夫,看穿著打扮比自己和奶奶略好一些,不過應該也只是柳家的下人。
車夫並沒有說話,只是側身過來,伸手拉了奶奶一把,畢竟這馬車還挺高的,奶奶年事已高,上下還真是有些吃力。
韓威不知道這是怎麼樣一個世界,不過眼下也只能跟著去了,在這陌生的環境裡,自己這副身板,哪有反抗的餘地。
「啊!」
正準備上車時,只見前面的馬回頭看了他一眼,他也下意識的瞄了一眼,頓時被嚇的跌坐在地,面色蒼白。
他看到的哪裡是馬啊,那分明就是傳說里的怪物,身體如馬,頭卻像野豬,長著那獠牙明晃晃的像兩把刺刀,幽深的眼睛冒著綠光,攝人心魄。
「咯咯……」
後面的馬車上傳來銀鈴般悅耳的笑聲,韓威知道那是柳小姐在笑話他。
「媽媽!那傻胖子連馬都害怕,咯咯……」
「別亂喊,人家的名字叫韓溪,沒禮數。」柳老爺嚴肅的教導道。
「哎喲!老爺,孩子也沒說錯啊,他本來就是個傻子嘛。」柳太太維護道。
「哼!你這麼教孩子,早晚變得和你一樣蠢。」柳老爺絲毫不客氣的說道。
接著,韓威就只聽到馬車內傳來喋喋不休的爭執聲,他看了一眼,奶奶面色難堪,想要下來扶他一把,卻又行動不便,連一旁的馬車夫都在偷偷笑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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