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譚子稍一猶豫,小錢兒就把匕首架在了對方脖子上:「你要是再想搞鬼,我就把你腦袋割下來,我倒要看看這段破木頭能不能讓你再長顆腦袋出來?」
「我說,我說……」小譚子道:「我可讓這節木頭給害苦了啊!當年,拿走了山莊東西的人不是我,是三姑那個老逼娘們兒啊!」
桃小妖跟小錢兒對視了一眼:「仔細說!」
小譚子道:「當年,去過山莊幫工的不光是我,還有好幾個人在。墨子閣 www.mozige.com男的是去幫著搬啤酒,女的是幫著做飯,當時三姑就在幫著做飯的人里。」
「三姑幫完工,塞給我兩個兜子讓我先給她拎回家去,她幫人家刷完碗就回去,還答應給我弄一瓶酒,弄兩盒好煙。我以為那是三姑幫工拿回來的折桌菜,也就沒多想,拎著兜子先走了。」
在東北農村,誰家有個大事小情,鄰居家的嬸子,姨娘肯定是要過來幫忙。幫了忙,不能白幫,桌子上剩下的菜,人家得帶回去給家裡人吃。也就是平常時候說的折桌菜。三姑是在伙房幫工,拿菜走,是在情理當中。
如果,按照桃小妖的推斷,山莊裡的凶靈是在有水的地方出沒,三姑幫忙的地方應該正好卡在了凶靈可以上下山莊的位置上。三姑可能下過地下大殿,並且帶走了那塊木頭。
小譚子繼續說道:「我剛走下山不久,就看見三姑在半山腰子上等我。我當時還納悶她怎麼走我前面去了?我剛跟她說了一句話,她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招兒,我動不了了。那時候,我人是不能動了,可我心裡明白啊!三姑是想把我弄死啊!那老娘們真狠啊!拿著我褲腰帶把我吊死在了樹上。」
桃小妖打斷了對方:「三姑為什麼要殺你?」
「誰知道哇!」小譚子剛說了半句,小錢兒手裡的刀就往前面一遞:「不說,我把你腦袋割下來。」
小譚子慌了:「我說,我說……我以前……以前弄了三姑她侄女,誰知道,那小娘們想不開投河了。」
「畜生!」桃小妖抬手就給了對方一個嘴巴:「繼續說。」
「我說……我說……」小譚子繼續說道:「三姑把我吊上去之後,不知道咋地,又回來了一趟,往我嘴裡塞了點木頭片子。我本來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我後來就活了。自己解開褲帶回了家。我本來想要找三姑報仇。可我還沒找上三姑,就有人找上我了。」
小譚子道:「找到我那兩個就不是人啊!一個全身上下雪白,雪白的,還有一個黢黑,黢黑的,我怎麼看都覺得那是黑白無常。他倆本來是要抓我,後來不知道怎麼把我放了。我這才跑回家,連著貓了好幾天。」
桃小妖的腦子飛快一轉:當時找上小譚子的人應該就是山莊裡的凶靈,小譚子嘴裡被塞過木頭,凶靈是跟著木頭找上了小譚子。放開小譚子,大概也是為了去找三姑。
可是,這裡有一個問題解釋不通,凶靈既然能尋找那段木頭,為什麼還要在村里抓人?
小譚子道:「我回家躲了好幾天之後,發現警察也過來找我了。我那時候犯過事兒啊!怕被警察抓了,就又跑回自己被吊死地方去。我知道自己肯定死不了就自己把自己吊在了樹上。」
「村里人看我死了,也就沒管別的,把我裝在棺材裡給埋了。我等著他們走了才爬出來。一直偷偷摸摸的躲在村里。沒幾天村里就出事兒了,那倆人找上來了。我就更不敢出去了。」
「我躲是躲著,可我知道,那倆人要找的是三姑。我當時就琢磨著,村里丟了那麼多的人,三姑怎麼就沒事兒。我就悄悄摸到三姑家外面往裡看。那老娘們兒弄回來的木頭是個寶啊!我好幾次看見她都要死了,拿著木頭一舔一聞的就又活過來了。」
「我當時就想,你把我害這麼慘,自己得了寶了,我還不弄死你?我就……我就跳進屋裡搶了她的木頭。後來……後來她就死了。」
小譚子應該是沒說實話,三姑肯定是死在他的手裡。但是,桃小妖也沒去問那些事情:「你繼續說。」
小譚子說道:「三姑臨死前說,我殺了她,自己也別想從這村里走出去,活著比死了還慘。我當時沒信她的話,誰知道,她說的是真話啊!我真困在村里出不去了。每次走到村口都能被什麼東西擋回來,就這麼困在村里了。」
小譚子說著說著還掉了眼淚:「我這些年活的苦哇!出不去村,還不敢見人。誰都知道我死了,連戶口都給我消了。我要是出去了,還不得讓人抓起來?我連東西都不敢吃,餓了就舔這個木頭,就這麼活了,這些年。」
小錢兒忽然問道:「你為什麼害怕警察?說!」
小譚子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我頭幾年把人弄死了……我不是故意的,那娘們兒……」
小譚子話沒說完,小錢兒的刀就順著他的脖子捅了進去:「畜生!」
小譚子雙眼猛睜之間,兩隻手拼命的伸向了桃小妖手裡那段木頭,桃小妖抬手一掌拍向了對方頭頂,小譚子才七竅流血的倒在了地上。
桃小妖在院子裡找了一圈,才把屍體拽起來扔到後院的枯井裡,又往井裡倒了一點化屍散才跟小錢兒飛快奔向山莊。
她們兩個離開山莊這段時間,小糖豆他們三個一直聚在山莊的院子裡,為了就是遠離水源。她們三個即便離開水源一段距離,該來的東西仍舊是來了。
山上天色漸漸之間,山莊的廚房裡忽然亮起幽幽火點,乍看之間就像是有人在廚房裡挑起了那麼一盞燈泡。
葉流光身子微微一顫:「是不是來了!」
小糖豆對她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意思讓她小心戒備,心顏也從腿邊悄悄抽出了匕首。
短短几秒之後,廚房裡的火光開始不斷增多,原先星星點點的火光,轉眼之間就變成了一串串的光點,遠遠看去就像是廚房豎起了一條長滿了眼睛的藤蔓,無數隻殺機滿盈眸子,隨著藤蔓左右搖動。
被我和葉玄摳出來的那座地洞也變得寒氣翻湧,黑煙四溢。
僅僅一會兒工夫,從洞中湧出黑霧,便像流水一樣覆蓋了整個院落,緩緩漫過了三個人的腳面。
心顏下意識的看向對面的小糖豆時,卻發現對方沒了影子。
剛才還近在咫尺的一個人,轉瞬之間就沒了蹤跡?
心顏下意識的出手往小糖豆的方向摸過去時,忽然覺得自己手臂上像是被人蟲子蟄了一樣,從指間到小臂成片刺痛,眼前也不由得忽然一黑,差點摔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小糖豆的方向驀然爆出一片火光——帶著熊熊烈焰的鳳骨針從小糖豆手裡沖天而起,直飛數米閃向了半空,又拖拽著形同鳳尾般的火光從雲霄之上急速落地,從我挖出的那個土坑當中落進了大殿上方。
我聽見鳳骨針的呼嘯之間,下意識的睜開了眼睛,正好看見鳳骨針穿透大殿的瓦片,從房頂透出半尺針尖。
擊穿鐵瓦的鳳骨針並沒有落進大殿當中,而是卡在瓦片中間,一半透進大殿當中,懸空指向地面,一半豎在大殿之外,豎直挺立。
我剛剛看見透進來的針尖,殿內怪藤便蜂擁而起,直奔鳳骨針纏繞而去,滿是倒刺的藤蔓還沒貼近針尖,鳳骨針上就暴起重重火光,刺目烈焰緊貼大殿頂端形同漣漪一圈圈的向四周擴散而去,觸及火光的怪藤頓時發出一陣慘叫,又向原路飛快退回。
滿地的藤蔓就像是受傷的毒蛇,貼近地面來回遊動,似乎想要伺機報復,卻又不敢接近鳳骨針上的烈火,只能盤踞在地面上,絲絲怪叫。
短短片刻之後,我就聽見地面上傳來一陣像是牆壁倒塌般的巨響。
上面怎麼了?
我看不見地面的情形,卻能聽見樹藤擦過地上的聲響,樹藤是在往院子裡集中?
原本在盤踞在廚房裡的怪藤,從鳳骨針攻擊大殿開始便忽然發狂,撞碎了門窗形同蛇群出閘向小糖豆的方向蜂擁而至,小糖豆抱起心顏跳到了院子裡的石桌上:「流光姐,看你的了!」
「明白!」葉流光雙手揮動之下大量藥粉好似風中暴雪,迎著嘶叫而進樹藤怒卷而去,眨眼間就給在樹藤蓋上了一層花白的粉塵。
前一秒鐘還是翠綠的樹藤,轉瞬之後就掀起了片片枯黃,巴掌大小枝葉好似剛剛遭到蟲災,變得千瘡百孔,瞬間向後暴退而去。
葉流光雙手再次握住藥粉向外連續灑落,頃刻之間就在石桌附近畫出一道圓圈,將三個人給圍在了中間。
葉流光雖然不敢殺人,但是對人以外的東西,她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不僅出手果斷,而且攻勢凌厲至極,僅僅一個照面就逼退了來勢洶洶的樹藤。
三個丫頭正在和怪藤僵持之間,門口的方向忽然傳來了腳步聲響。
小糖豆猛然回頭道:「別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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