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飛快解開了教官身上的衣服,仔仔細細的在他身上找了一遍,身上卻沒發現一點傷口。讀爸爸 m.dubaba.cc
我正想合攏教官衣物之間,卻看見冰櫃邊上模模糊糊的寫著一串數字「133」。
「教官的字!」我腦袋裡面頓時嗡的一聲。
教官沒死就被裝進了冰櫃,他被活活凍死在冰櫃裡了。
葉玄的眼珠子頓時紅了:「誰幹的?老子扒了他的皮。我去問嫂子!」
「等一會兒!」我一把拉住葉玄:「都已經凌晨了,明天天亮了再去。」
我連帶殺機的坐了下來:教官為人正直,眼睛裡面從來不揉沙子,如果他活在古代,一定是義勇豪俠。他退伍這些年會不會是得罪了誰?
教官是怎麼死的?教官的身手比我和葉玄還好,又接受過特戰訓練,普通人不是他的對手。他身上沒有中毒的跡象,也沒有暗傷,他是處於假死的狀態之後,被人給放進了冰櫃。
好狠毒的手段!
無論他是誰,我都讓他後悔來到這世上。
「133」是什麼意思?是電話號碼,還是某種密碼?
教官的手機應該是在他家嫂子手裡,得找到那教官的手機,才能確定他最近有沒有跟某個人聯繫過。
我坐在靈堂里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菸,好不容易挨到早上七點左右,按照我們這邊的規矩,靈堂裡面不能空著不管到什麼時候,都得有人守在靈堂。但是,逝者的配偶卻不能留下守夜,我把小錢兒和心顏留下給教官首領,自己帶著葉玄趕去了教官家裡。
葉玄是個急性子,幾步跑到教官家門口抬手就開始敲門:「嫂子,開門快開門。」
教官妻子叫徐愛萍是個小學教師,看上去挺文靜的一個人,可她從屋裡出來的時候臉色顯得異常難看:「你們又要幹什麼?」
徐愛萍的話一出口,我就覺得不對,葉玄卻沒反應過來,張口就喊道:「嫂子,我問你,教官是怎麼死的?」
徐愛萍忽然歇斯底里的喊道:「你們究竟要幹什麼?我說了多少次,老曲是心臟病突發,你要怎麼樣才滿意?我承認老曲是我害死的行了吧?你們報警抓我吧!」
徐愛萍捂著臉嚎啕大哭,葉玄一下也愣住了:「你……」
葉玄剛說了一個字,屋裡就走出來五個人,最先出來那個人指著我們怒吼道:「你們兩個瘋了吧?教官剛走,你們就來他家裡攪事兒,你們還是人嗎?」
那五個人我全都認識,都是當年跟我們一起受訓的戰友。當時,教官一共帶了十個學員,我和葉玄是最後進尖刀班的人。我們剛到的時候,老學員看不起我們兩個,我們自然也沒含糊,兩個人把剩下八個學員送進醫院躺了三個多月。
後來雖然關係多數人跟我們成了兄弟,但是總有人解不開心裡的疙瘩,指著我們兩個罵人的那個就是其中之一,那人有點小心眼,我打心裡不待見他就連名字都懶得記,但是我記得他的代號黑狼。
黑狼排斥我跟葉玄,但是他對教官卻十分尊重,這就是教官的人格魅力。
葉玄頓時就火了:「媽了逼的,你小子又欠揍了是不是?」
站在黑狼邊上的牛浩,趕緊把他攔了下來:「大家都消消氣,黑狼,陳野他們不是沒有分寸的人,跟教官又是過命的交情。肯定不會無緣無故鬧事,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徐愛萍捂著臉哭道:「他們兩個從昨天來,就一直在問老曲是怎麼死的?一會兒問這個,一會兒問那,把我當成犯人審。老曲走了,我才是最傷心的人啊!他們憑什麼懷疑我,憑什麼?」
「你個死娘們兒說什麼呢?」葉玄頓時火了:「我們昨天晚上過來,總共跟你說了不到十句話,剩下就是在陪教官,你他麼想要含血噴人啊?」
黑狼上前一步擋住了葉玄:「你要幹什麼?」
「你給我滾一邊去,這娘們兒心裡有鬼!」葉玄已經要被氣瘋了:「你滾開!」
「住手!」
我們五六個人幾乎不分先後的怒吼出聲之間,葉玄和黑狼拳頭凌空碰在了一起,像是兩隻鐵錘猛烈撞擊的巨響過後,葉玄被震退了一步,黑狼卻摔在了地上。
「玄子住手!」牛浩攔在了兩人中間:「你們幹什麼?大家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戰友,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黑狼爬了起來:「他特麼說的是人話麼?教官走了,他跑過來懷疑嫂子害了教官?這是人幹的事兒麼?」
我剛想說話,葉玄已經吼道:「昨天晚上我跟老班守靈,看見教官眼睛在冒血。教官還在冰櫃左邊寫了字!教官是被凍死,憋死在冰櫃裡的!」
葉玄話說出來時,渾身都在顫抖,人在情緒過激的時候才會如此。這一下,不只是牛浩,就連黑狼都愣住了。
徐愛萍指著葉玄喊道:「你胡說八道!老曲有醫院的診斷,怎麼可能沒死就被裝進棺材,你們說!」
葉玄怒吼道:「我有沒有胡說,現在就去殯儀館看!」
「一起去!」牛浩轉身下樓提車,一刻不停的趕到了殯儀館。
我們幾個再次站到冰櫃跟前時,牛浩忍不住哭出了聲來,黑狼扶著冰櫃除了會喊教官,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其他幾個兄弟已經忘了我們趕過來的目的:「教官……教官……兄弟們還看你了……教官,你睜睜眼啊!」
等到所有人的情緒緩和了一些,我們才掀開了冰櫃。黑狼臉色陰沉的說道:「你說教官留的字在哪兒呢?」
「就在……」葉玄剛往冰櫃邊上一指,人就愣住了:「字呢?小錢兒,心顏,剛才誰進來過?」
「誰也沒進來過!」小錢兒雖然沒跟我們一塊兒過去,但是看我們的臉色,他也能猜到些事情。
徐愛萍掩面大哭道:「陳野,葉玄冤枉我,你們也不想相信我。你們就是這樣對待老曲,就是這樣對待你們的教官的嗎?」
黑狼緊緊握著拳頭:「葉玄,陳野,教官在這兒躺著,咱們別打擾他。你們給我出來說話。」
「走!」葉玄已經要氣瘋了,大步走了出去。
兩個一出門就拉開了架勢,還沒等兩個人動手,徐愛萍就從屋裡追了出來:「住手!你們都給我住手!」
徐愛萍臉色聲音沙啞的喊道:「你們想要幹什麼?老曲走了,你們就不能讓他安安靜靜的走嗎?他屍骨未寒,他的學生就要大打出手。你們想讓老曲走都走得不安心嗎?」
黑狼放下了雙手:「你們兩個滾!」
「你特麼的……」葉玄還要再動手,牛浩就和幾個戰友一塊兒圍了上來:「葉玄,你走吧!別讓教官揪心!」
「你……你們……」葉玄一時半會什麼都說不出來。
我走上去拉住葉玄:「玄子跟我走!」
「老班!」葉玄差點就掙脫了我的手:「老班,咱們不能走哇!咱們走了,教官真就含冤九泉了啊!」
「走——」我的眼睛也瞪得通紅。可我知道,現在留下來,除了能讓事情變得越來越糟之外,沒有任何意義,
小錢兒也走過來拉住了葉玄的手:「玄子,聽陳野的,先回去。」
葉玄這才跟著我上了車,我隨便找了一家酒店把葉玄給拽進了房間。葉玄一進門就嗚嗚的哭了起來:「老班,我太特麼憋屈了。教官明明死得不明不白,他們怎麼都不相信我們?他們都特麼的是傻逼嗎?嗚嗚嗚……」
我沉聲道:「這事兒,是我們操之過急了。玄子,你放心,我就是上天入地,也得把害了老班的人給找出來碎屍萬段。」
小錢兒輕聲道:「陳野,這到底是怎麼了?」
我點起一根煙來,把昨晚到現在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小錢兒聽完才說道:「你們了解那個徐愛萍麼?」
「不了解!」我知道教官結婚了,也知道他一直沒有孩子。但是,對於徐愛萍卻僅限於知道一個名字和職業。
小錢兒說道:「如果,兇手是徐愛萍的話,她就不該通知你們過來,更不該張羅停靈。」
我不由得微微一愣,小錢兒說得沒錯。如果,徐愛萍是殺人兇手,肯定做賊心虛,會儘快火化教官的遺體,她不僅通知我們過來參加教官葬禮,還在殯儀館停靈。難道她不知道,我們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特種兵麼?
我們雖然不是法醫,卻能看出一個人是不是正常死亡。她就不怕露出馬腳嗎?
小錢兒繼續說道:「還有一點,你想過沒有?徐愛萍為什麼要陷害你們?按理說,你們之間無冤無仇,她沒有陷害你們的理由。可她卻恰到好處的演出了一場被人冤枉的戲碼,你不覺得,她的布置太周密了嗎?」
「你說的對!」我不由得連連點頭。
牛浩他們得到通知肯定也會像我一樣連夜往這邊趕,他們應該是昨天半夜趕到這邊,以他們幾個人的性格,別說殯儀館沒關門,就算是關了門。他們也能在第一時間翻牆進來看教官。可他們不僅沒有聯繫我和葉玄,反倒是在最恰當的時間,出現在了教官的家裡,這不合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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