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解與帥得過分的彈琴少年相遇的時候,離這處暗獄有一段距離的一片紅色牆體的牢房中,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猛地錘著牆面。筆神閣 bishenge.com
「這個混蛋胖子!我要去的是藍獄,他竟然把我帶到紅獄來了!」陸辛咬牙切齒地罵道。
錘了半天,深紅的牆壁沒有絲毫變化,倒是把陸辛的手掌錘得腫脹起來了,通紅的一片。同時,陸辛的心底也在不住淌血。
那混蛋瘦竹竿,答應的事情完全是放屁,陸辛給他的那張卡,可是陸辛很大的一筆積蓄,要不是這次老師交代給自己的任務重,自己根本不會掏出來。想不到,終日精明的自己,反倒被別人給騙了。一想到這,陸辛的心底就更是不爽,忍不住地又對著牆壁猛錘起來。
現在,只能看老師出手了!
······
陸辛的變化完全不在白解的掛念當中,白解此時正驚異地看著那被帥得過分的少年彈奏的鋼琴。
整個琴體也完全是用黝黑的金屬製造的,包括琴鍵也是。
金屬的琴鍵,在那少年的手下,完全沒有任何起伏,但是,洶湧澎湃的鋼琴聲,卻從那鋼琴上面不斷傳出,聲音純正無比。
少年的鋼琴聲戛然而止,少年側過頭來,正正地看著白解。
白解本來聽得心潮澎湃,熱血上涌,琴聲忽然這麼消失,體內那沸騰的熱氣讓白解感到頗為難受。
恰巧,這時白解完全看到了彈琴少年的全貌。
一雙星辰般的透澈的明亮眼睛,在一張嬌美無比的圓潤臉蛋上,猶如夢裡添花一般,大放光彩,相得益彰。那蓋過耳邊的蓬鬆長發更是給這少年平添了一份天生的瀟灑與不羈,沒有經過世俗的洗禮。
白解看愣了神,眼睛緊緊地盯著少年那張帥得過分的臉,第一次體會到了一種天不待我的感覺,複雜得難以言喻。
少年輕啟薄唇,如布穀般婉轉悠揚的聲音響起。
「你是誰派來的?」
白解從失神中驚醒,指著自己。
「我?」
「我是被帶到這裡來的犯人,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白解解釋了一句,然後反問道。
少年寶石般的藍眼,霎時變得冷澈起來,上下打量了一下白解,自不在意地說道。
「派了你這麼個實力不入流的年輕人過來,你們想要幹什麼?不過你們本事倒是不小,能把你順利地送到我身邊。」
聽著少年這七歪八拐的奇怪話語,白解眉角緊皺到了一起,完全不知道這少年在說些什麼。
倒是有一點,白解理解得比較清楚,那就是,他又因為實力被別人鄙視了。
看這少年舉重若輕的樣子,白解對少年的身份有了極大的好奇。
「我不知道你說的你們指的是誰,又想幹什麼!反正我不認識你,你也肯定不認識我。我只是對這響起的琴聲感到好奇罷了,想不到見到你這麼個奇怪的人。」
聽到白解最後那句話,少年的面色忽然一變,雙瞳微微縮緊,低聲說道。
「你說我是奇怪的人!」
「又一個說我是奇怪的人,又一個······」少年自言自語道。
白解不知道自己這句話觸動了少年什麼,但看少年那囁嚅的樣子,貌似自己無意間,引發了少年不好的回憶。
想著此處只有兩人,以後可能會與這個奇怪的少年相處一段時間,白解說道。
「不好意思,如果我那句話對你造成了不好的影響,我不是故意地,我向你道歉。」
白解話剛說完,少年就陡然抬起了頭,先前囁嚅的樣子已然消失不見,仿佛從未發生過一樣。
倒是把白解看得一愣,想不到自己一句簡單的道歉效果這麼大。
「你不是別人派來的?」
少年又向白解問道,話音有了些許不同。
白解苦笑不得,自己又得解釋。
「我剛才說了,我只是個犯人,被帶到了這裡來,然後,就偶然聽到琴聲,順著琴聲來到了亭樓上面,接下來,就碰到了你。」
「就這麼簡單。至於你說的別人是誰,我不知道。」
少年貌似相信了白解的解釋,哦了一聲,就側過身子,不再理會白解,仿佛當白解不存在一樣。
白解無語。
忽然,悠揚豐富的鋼琴聲,又蕩蕩地從金屬鋼琴上傳出,傳到白解的耳中,讓白解不自覺地靠坐在了一旁,靜靜地傾聽起來。
這次的琴聲,又多了一絲深邃。
白解痴痴地閉目聆聽,隨著琴聲在腦海中蕩漾,漸漸變得入迷,沉醉。
這少年不管人是不是真的奇怪,但是這鋼琴水平,就是真的奇怪了,奇怪的好聽,悅耳。
······
在這處金屬院落頂端,那如驕陽般熾烈的光球的上方,穿過厚實堅硬無比的山石,是一處布滿了各種監視儀器的寬敞房間。
房間內,一群戴著統一暗色面具的工作人員在儀器之間行走,不時對著監視儀器上的畫面進行記錄,分析。
一個頭髮半是花白,扎著小辮的年老男子,正舒服地躺在房間中間的躺椅上,閉著雙眼,打著呼嚕,呼嚕聲格外響亮。
這會,有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忽然進到這間房間,小跑著,來到了年老男子旁。
「監獄長,您醒醒,特使大人來了!」
年老男子原來是這處監獄的監獄長。他幡然睜開了惺忪的雙眼,用帶著黑斑的手,揉著眼眶,將眼眶裡的眼屎揉碎摳去。
「特使大人?哪個特使大人!」
「把我這當菜市場嗎,天天就有雜七雜八的特使大人來!」
「監獄長,是軍部特別行動隊那位特使大人。」
「軍部特別行動隊?」監獄長頓了頓。
「對,您不是讓我一有他們的消息,就告訴您嗎?」
「是負責暗獄裡那人的軍部特別行動隊!!!」監獄長忽然挺起了腰杆,瞪著雙眼。
「對啊!那特別行動隊的隊長不是個女人嘛!」
監獄長趕緊從舒適的躺椅上爬了起來,大手朝前一拍,叫道。
「你個混蛋,怎麼不早點說清楚!」
「她們來了嗎?到哪裡了?」
面具男心裡對監獄長的話不住,但面上可不敢反駁。
「她們才剛進入監獄入口,我一直守在那裡,一看見她們,我就趕緊來給您報信來了。」
監獄長賞識地看了面具男一眼。
「你這次幹得不錯。給我把暗獄的監控記錄拿來,我得好好準備準備。那位特使大人,可不好敷衍。」
接到監獄長的命令,面具男立刻跑到一旁的記錄分析人員里,大聲叫嚷著,讓他們把暗獄的記錄趕緊拿出來,完全一副虎仗人勢的樣子。
從分析人員手裡將記錄奪了過來,面具男又小跑著回到了監獄長跟前,恭敬地將手裡的記錄遞給了監獄長。
拿在手裡,監獄長打開記錄,仔細地查看著裡面的內容,一雙豆泡眼瞪得大大的,渾濁雙眼在不住眨著。
看得格外利索,半指厚的監控記錄一會兒就被監獄長看完了,他的神情,難以捉摸。
「你給我去辦件事情?」
面具男一怔。
「您說。」
「附耳過來,這件事情是這樣的······」
面具男面具下的臉色,露出了莫名的表情。
「他和您——」
「你知道就行。辦好這件事,以後你就是我的私人秘書了。趕緊去辦吧。「
面具男點了點頭,就離開了房間。
監獄長若有所思地在原地再次查看了一遍暗獄的監控記錄。
接著,將其中的一小疊記錄抽了出來,拿著它們走向了粉碎機。
恰巧,這時候,一個熟悉的人影被監獄長從暗獄的監控畫面中看到了,讓他的手不禁一顫,走向粉碎機的腳步停在了原地。
······
畫面一轉,白解正默默地聽著少年的鋼琴聲,陷入了沉醉之中。
忽然,猶如春雨驟歇,琴聲戛然而止。
白解醒轉了過來,疑惑地看著少年。
卻見少年轉過了頭,朝著院落下方望去,那個方向,恰巧是白解剛才走過來的方向。
「又來了!」少年低聲輕吟,接著有如大鵬展翅一般,直直地跳下了亭樓。
白解驚然,連忙跑到金屬鋼琴旁,伏著身子,朝下方望去。
瞧見,少年的身子,格外的輕靈,在亭台樓閣的屋檐上,輕鬆地魚躍,有如隨風飄搖一般,奔入了白解進入的那個前院。
前院裡,一個身著深綠色緊身異紋軍服,戴著銀色月紋面具的人,正筆直地站在前院中,抬著頭望著疾馳而至的少年。
少年飄忽地落在了那人身前,兩人似乎相識,面對著面,說了幾句。
接著,兩人走到了一旁的金屬圓桌邊上,相對地坐在了金屬凳子上。
亭樓的位置離他們太遠了,白解只能隱約看見他們的行動,看見他們嘴巴在不停地開閉,具體說了什麼,完全不清楚。
就這樣交談了一會,完畢之後,那身著軍裝的人就起身朝著院落外走去。
白解緊緊地盯著他/她,想要看他/她如何進出封閉的牆體的。
可沒想到,那人猶如雲煙消散一般,眨眼間,就化作了雲煙,消散在了金屬牆壁邊。
白解猛眨著雙眼,臉上露出了震驚神色。
這身著異紋軍裝的人,到底是什麼人?是男是女?
······
噠噠的靴子聲,在監控中心外響起,先前在白解眼前恍然消失的人,出現在了這裡。
監獄長擠著諂媚的笑容,挺著蹭亮的黑髮,疾步地迎向了門口。
「歡迎隊長大人,您這次來有什麼吩咐。」
正氣十足地女聲,從月紋面具下響起。
「暗獄裡面為什麼會多出來一個普通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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