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氣依舊很好,許久沒有搭乘過交通工具的安里坐在列車裡看著外面的風景,這讓她想起了第一次跟和月凜坐上列車的場景,感覺像是過了許多年一樣久遠。當時他也像現在的自己,坐得那麼的端正。
但是兩個人是不同的,和月凜坐得那麼規範是因為長久下來的習慣,而安里純粹是因為緊張,即使坐在舒適的空調列車裡依舊滿手是汗。她的行李一度精簡,現在只剩下了一個隨身的挎包。
這個挎包還是新買的,夠結實,也防水,說不定和月凜提刀砍過來的時候還能擋一下才怪。要是用這個她還是去死吧,裡面只是一些重要的證件跟金錢,還有幾件換洗的的衣物,對現在的安里來說輕得不得了。
「居然要一直把我追殺到海邊才住手,還準備了專門的路線圖給我,難道還害怕我迷路嗎?」無言地盯著面前面前的紙張,上面列出了要在幾點到什麼地方,坐什麼交通工具,如果沒有按時完成,將加重訓練的強度。
「惡魔啊。」掃視紙張幾遍之後,安里默默將它收進挎包,然後低低地嘆了口氣。今天一大早和月凜就消失了,留下了這張紙,所以安里完全不清楚他會什麼時候殺過來,反而是她一直神經兮兮的浪費了很多精力。
「這個位置沒有人吧?」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安里一跳,她下意識就將手伸向自己的衣襟,裡面有一把特製的短刀,只除了紙張外和月凜留給她的另一樣東西,吩咐她不想死的話就貼身放好,最好能隨時都拿出來。
「沒、沒有人」來人只是一個與她年紀相仿的男生,留著精神的黑色短髮,健康的古銅色皮膚,穿著黑色的t恤跟藍色的牛仔褲,手上戴著深色的護腕,健碩高大的身材讓人覺得他像一個專業的運動員。
「不用那麼緊張,我沒有惡意的,」將身上的背包放到列車的架子裡,男生笑嘻嘻地說著,輕鬆的語氣讓安里的警戒放低了一點,但對於突然搭訕的陌生人,她還是不願意過多的與之交流。
「我長得有那麼像壞人嗎?」看著安里提防的模樣,男生伸出手指著自己的臉,笑道:「我還是第一次被人用那麼警戒的眼神看著,稍微有點傷心呢,啊哈哈哈」這個男生應該是很爽朗的類型,只是他試圖放鬆氣氛的話語失效了,安里滿腦子都是和月凜何時會殺過來,根本放鬆不下來。
「好吧,我失敗了。」男生看著安里苦笑了一下,但是並沒有就這樣放棄,而是爽朗地笑了一下,說道:「我的名字是寧濤,是大一的學生,現在在一個人旅行」
「」自稱寧濤的男生一個勁地講個不停,讓安里終於是明白了一件事,這傢伙在跟她搭訕,這種事情不是沒有遇到過,但是現在她不想說些什麼,要擔心的事情還有很多,就怕和月凜!
忽然之間安里身體顫抖了一下,腦中有什麼不可抑制的東西在劇烈地嘶鳴起來,反覆地刺激著她的神經。那些令她惡寒的感覺很快從大腦上傳遞到全身,化作一陣令人心悸的寒意,讓她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臉龐的血色在一瞬間褪盡。
「抱歉,我該走了。」攆緊手中的挎包帶子,站起身沖了出去,一路跌跌撞撞地逃離那個地方。這種感覺不會錯的,要相信自己的直覺。安里其實害怕得不行,在感覺到那細微的殺氣的時候,她就好像看見有一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如果不逃的話就會死。
那個傢伙,不會是真的要殺了我吧。安里也不知道自己要跑到哪裡去,只知道不能待在原地,不然會被殺掉的。只是從哪裡傳的殺氣?她沒有在列車裡看到和月凜的身影,那麼他現在在哪裡?
「客人,不可以在列車上奔跑!」安里的腳步慢慢停了下來,她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節車廂,只知道根本沒有甩開那一點若有若無額殺氣,而且也不能在這裡將短刀拿出來,會引起騷亂,和月凜還沒有出現,她就會被車上的乘務人員給制服,然後在列車停下的時候被送進警察局。
等等,距離列車靠站要多久?發現了什麼似的安里轉頭看向那個乘務員,「請問一下,要多久才能下車?」
「按照預定好的時間,這趟列車大概在五分鐘之後就會停靠二十分鐘」乘務員雖然被安里突然的發問嚇了一跳,但還是很敬業地回答了她的問題。
「二十分鐘」安里拿出手機跟那張紙條,現在是早上的八點十分二十分鐘之後就是八點三十五分,按照這張紙條上說明的,她要在九點鐘之前到達這趟列車的終點站這是逼迫她在這裡下車,然後
「終於找到你了!怎麼突然之間就跑了呢?我有那麼可怕嗎。」那個煩人的寧濤居然追了上來,心煩的時候還要被這個傢伙給纏住真是令人不爽。好脾氣的安里第一次這麼煩一個人,聽到他的聲音心情都會變得糟糕。
「我還有事要做,先走了。」思索了幾秒鐘,安里計算著時間便向車門走去,她要在列車停靠的開門的時候就下車,無論用什麼方法都好,要在九點鐘前到達目的地,而這半個小時裡,和月凜大概就會出現了。
「這麼快就要走了?你還沒有到目的地吧。」直起身子,寧濤拉開了微笑地看向安里,豎起一根手指說道:「你的樣子看上去遇到了很大的麻煩,需要我幫忙嗎?我可是非常的樂於助人的,怎麼樣,要考慮一下嗎?」
「謝謝,但是不用了,」安里搖搖頭,隨後呼了一口氣,壓下了心裡的那些不安,朝寧濤笑了一下,「我真的還有事,必須要走了,讓你擔心了很抱歉。」
「真是個有禮貌的好孩子啊,」寧濤低頭看著安里,有一瞬間他的模樣似乎變了,但是這如幻覺一樣的東西並沒有被安里察覺,「既然你不需要我的幫忙那就算了,但是就算萍水相逢也是緣,告訴我你的名字怎麼樣?」
「安里,我叫安里。」說完,列車就緩緩停了下來,身後的門也自動開啟,外面燥熱的空氣立刻涌了進來,還沒出去就令人感覺到了夏天的酷熱。「我該走了,後會有期。」迅速地跑了出去,但沒走多遠她又停了下來,轉身朝還站在那裡的人揮揮手,然後才利落地消失在人群中。
「安里是嗎」凝視著消失在人群的少女,名為寧濤的男生一邊笑著一邊跟隨著人流走出了列車,在雙腳站在平整的地面的時候,那個外表爽朗的少年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事一個長相有些陰柔的青年。
他漂亮得像是一個女人,但那雙赤色的眼睛卻飽含犀利與危險,光看一眼便會讓人通體生寒,是一個令人難以忘卻的男人。只是這樣一個人旁若無人地站在人流的中心,周圍的人卻目不斜視地走過,即使距離近到可以觸碰到身體,依舊是那般無知無覺。
「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盯著我看,你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與那陰柔女氣的相貌不同的就是聲音,是非常低沉富有磁性的男聲,然而說出來的話輕浮之極,就像一個調戲女孩子的街邊流氓。
「」在男人的對面,是面無表情的和月凜。與前者不同的事他並沒有被行人給忽視,而且穿著也很引人注目,有幾個人站在遠處議論,更多的是女性帶著某種不知名的發亮的眼神一直盯著他。
「你是誰。」旁人看來和月凜就是在對空氣說話,要多奇怪有多奇怪。然而他對面的男人只是咧開嘴笑了起來,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饒有興致地反問道:「那你又是誰,剛才那個女孩的保鏢?」
「從我出現在那裡之後,你的殺氣就沒有停過呢,」青年笑眯眯地說道:「我又沒有敵意,只是普通地搭訕想交個朋友而已,你又何必一直針對我?看吧,因為你的關係,安里都跑掉了。」
「你該怎麼賠償我的損失呢,一級執行官。」青年睜開了他的眼睛,赤色的眼眸如同地獄中的厲鬼,這滿滿的煞氣在一瞬間又褪盡,青年重新變回了那副笑眯眯的模樣,「開玩笑的啦,不要放在心上。」
「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先走了,你也不是那麼有空在這裡質問我的吧,」隨意地揚了揚手,青年轉身走向列車,每走一步身上就會發生一些變化,等到他回到列車上時又變回了那個笑容爽朗的少年。
「不管怎麼說,我也不想跟一級執行官為敵,更不想跟整個雷希特亞為敵,所以你也可以收起身上的殺意了,」聲音依舊沒有變化,也只有和月凜一個人聽得見青年在說些什麼,「還是說,你只是在不爽我剛剛跟她搭訕了?」
「你,該不是」注視著男人許久,和月凜終於是出聲了,眉頭也罕見地緊緊皺在了一起,「你這傢伙。」
「別抱有這麼大的敵意,我現在可是在旅行中,不想惹麻煩,」少年模樣的人說完,眼眸再次變成赤色,「還是說,你想當我消磨時間的玩具?」
「如果你有本事的話,那就試試看啊。」一個人影遮住了視線,僅僅一個剪影略過的瞬間,那個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列車上,和月凜沉默了幾秒,亦是利落地轉身離去,但是凝重的表情一直沒有改變。
「為什麼,那個人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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