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外的耕地被接連不斷的大雨所淹沒,然後水勢慢慢上漲,逐漸將路邊的小路也淹沒,最後倒灌進村莊,整個村落都泡在水裡。雨水沒過了小腿,使行走變得困難,安里好不容易來到村莊外,卻有些累了,額頭上的髮絲也被汗水給浸濕。
那是非常普通的泥磚平房,一條大道貫穿整個村落,其中還有很多複雜的小巷,如蜘蛛的網般四通八達。然而沒有人,安里站在村落口凝視著裡面許久都沒有看到一個人的身影。
難道是因為下雨天的關係都躲在了屋子裡面嗎?安里看著那些房子,看上去在水裡泡了幾天,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真的會有人在裡面嗎?都是這場暴風雨的錯,她的感知能力大大地降低,現在即使靜下來也沒有辦法感受到那些異度生物的蹤跡。
會不會根本就沒有那種東西?安里慢慢走進村莊,沒過小腿的雨水阻力非常的大,還發出明顯的水聲,單單是行走都變得有些困難,更別說是戰鬥什麼的,可能只有被動防守的份。
暴風雨還在繼續,迎面而來的狂風似乎要將安里給推出村落,她抬手將手臂擋在眼前,雨水不留情地拍打著臉頰,眼睛上的繃帶都已經濕透了,似乎有點要脫落的意思。
「這雨到底什麼時候才肯停下來。」從清晨開始就一直在下,現在不僅是讓走路都變得困難不說,耳邊傳來的也都只有雨聲,除此之外什麼都聽不到,就算現在被人襲擊了也不奇怪。
「真的什麼人都沒有啊。」每家每戶都是房間緊閉的模樣,也許這裡已經被他們給放棄了,畢竟留在這裡也沒有用。既然如此,那麼人都去哪裡了?站在村落的走道上,安里抬起頭看著那些將村莊圍繞起來的群山,微微蹙起了眉,「躲在山裡了嗎,這下有點麻煩了。」
泥磚與木材結構的房子,而那扇看上去很好推開的門卻關得死死的,根本就推不開。安里站在那裡沉默了一會,她在思考是換一間房子調查比較好,還是直接將門給抽爛。
無論怎麼看安里的行為都有點像強闖民宅,但是在這種地方也沒有人制裁她,如果事後真的要她賠償的話大不了跑路,沒有什麼好猶豫的。有著這樣的想法,安里很乾脆地將木質的門抽成了兩半。
「」情報上說這裡是很落後的村莊應該沒有錯,在安里將門給拆了之後,在裡面沒有看到一點現代化的電器,只是再怎麼落後,也不會倒退一百多年回到封建時代,頂多是幾十年前。
裡面的東西不多,桌椅、爐灶、壁櫥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安里沒有打開房間的門,因為裡面大概也只有床一類的東西。但是又一件事讓她感到很好奇,掛在牆上的醃肉為什麼還留在這裡,不拿走嗎。
沒有浪費時間,安里環視了四周一遍後退了出去,但那扇門已經順著水流不知道漂到了哪裡。周圍還是雨聲不斷,安里站在屋檐下看著面前密密麻麻的雨絲,有一瞬間的茫然。
接下來,該怎麼做才能找到人?如果真的在山裡面,永遠都找不到的吧,就她一個人。難道要用最原始的方式嗎?走出了屋檐,重新打在身上的雨水有些疼,安里深呼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大喊道:「和月凜!希爾!葉傾和!恆曄!你們在哪裡!聽到了就出來!」
安里活了十幾年都沒有試過這種用盡全力喊人名字的時候,連臉頰都染上了紅暈。只是她的聲音很快就消散在這場大雨中,雷聲掩蓋了一切。「果然,這種辦法不行啊」
安里困擾地仰頭看著陰沉的天空,然後就在對面的屋頂上看到了一個人,對方低頭俯視著她,背對著光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很顯然並沒有什麼表情,也沒有說些什麼。
對於他真的一喊就出來的如此耿直的行為,安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對方穿著雷希特亞的制服,但是外套一件不見了,白色的襯衫跟馬甲都已經濕透,以前那充滿精神的眼睛也失去了光彩。
安里的視線先是落在他的雙腿,隨後是雙手,最後停留在那張無表情的臉上。就他那模樣一看就知道被控制了,然而問題是控制他的東西到底是什麼,該不會是像之前的藤蔓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這種感覺」這一次的情況跟以往有些不同,安里在恆曄身上感受到了異度生物的氣息,儘管非常的微弱,但確確實實地存在。她眯起眼想要集中注意力將那個藏起來的傢伙給找出來,但是這個意圖好像被對方給識破了,恆曄微微一動,便出現在了安里眼前。
「嘭——!」
那股力道一拳就能將泥磚的牆壁給轟塌,激起大片的水花,安里放下擋在眼前的手,托這些礙事的雨水的福,現在連退後都退不遠了,行動力被大大減弱不說,而且對方
抹掉臉上的雨水,安里雙手將長鞭繃緊橫置在眼前,緊緊地盯著對方,視線落在他的身上,似乎在尋找著些什麼。她可沒有辦法一心二用,感知那波動微弱的異度生物的同時還要應付恆曄,所以必須捨棄其一。
「」比起行動力受制的安里,恆曄卻可以視那點阻力為無物,他衝上了之時腳下像是發生了爆炸般將水都給掀起,一瞬間就來到了安裡面前,迅捷的身影倒映在她的眼眸之中。
那拳頭的力道出乎意料的中,安里側過身放開了其中一隻手,短短的接觸讓她知道絕對不可以跟對方硬拼,只是恆曄明顯擅長的是近身戰,他不會給安里拉開距離的機會。
說到底還是這些水的問題,近距離也不好揮動鞭子。安里退後了一步,長鞭纏住一邊房子屋檐下的橫樑,借力迅速地躍上了屋頂。暫時擺脫了那些雨水讓她鬆了口氣,只是下一秒恆曄就出現在她面前,來勢洶洶地想給她一拳。
既然是在屋頂,安里的動作就沒有在下面時那麼遲鈍了,她靈巧地往後躍去,恆曄將屋頂砸出了一個大洞。看了眼被破破爛爛的屋頂,安里扯了扯嘴角,「還真是不留情,真的是失去了所有意識嗎?」
「吶,恆曄,你還記得我嗎?」在屋頂安里可以輕鬆地避開恆曄的攻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控制的原因,他空有一身的力量卻沒有什麼靈活性,攻擊非常單一。
看準了機會,安里近距離纏上他的手臂,將他拉到自己面前,利落地將他給絆倒在屋頂上。不過即使是被長鞭緊緊地纏繞著肢體,恆曄還在不斷地掙扎,身下脆弱的屋頂在他動作下有要塌陷的預兆。
「安靜點,快要塌下去了!」要是現在對方會聽人話安里就不用那麼辛苦了,她不想對這個十幾歲的少年動粗,光是將他壓在身下捆起來都那麼困難,「都是了不要亂動!要掉下去掉下去了!」
話落,似乎是年久失修的屋頂承受不了他們疊加起來的重量,只堅持了十幾秒便大面積地塌落,兩個人就這樣摔進了屋子裡,濺起了大片的水花。過了幾秒,安里才從水裡站起來,她咳嗽了幾聲才把還在水裡泡著,貌似失去了意識地恆曄給拖了起來。
「就這樣吧。」解開了他身上的鞭子,並把他抱起放到了桌子上。這時候安里才看清了他的臉色,非常的蒼白瘦弱,像很多天都沒有好好休息,怪不得摔了一下就昏迷過去,看來真的很虛弱。
「」打量著昏迷過去的恆曄,安里集中精神去感知那若有若無的波動,沒過多久便找到了源頭。雙手捧著他的頭,安里看向他的後腦,指尖在他濕透的髮絲上摸索。
「蟲子?」只有指甲蓋大小的,擁有像甲蟲一樣的外殼,黑色的蟲子。安里敲了敲它的外殼,恆曄的身體就顫動了一下,似乎很痛苦。安里皺起了眉頭,沒想到這麼一個小不點就能控制一個人,看上去真是有點不可思議。
「要是亂來的話不知道會對恆曄有什麼傷害」就算找到了原因,安里也做不了什麼,但放任下去的話又不行,萬一恆曄醒過來之後又勉強自己的身體,不對,是這個傢伙在控制著他。
「太小隻了沒有辦法溝通,不管了,先綁起來再說。」安里將她認為的,恆曄身上有辦法掙脫的東西全部都脫了下來,翻箱倒櫃才找出了幾根細細的繩子,勉強一下還是能用的。
「別怪我,你就先在這裡休息一下吧,等事情結束我再來找你。」對著還在昏睡的恆曄說完這一句話,安里推開房門將他扔到了床上,「這樣就算是搞定一個了吧,還差三個沒有找到。」
扯了扯身上濕答答的衣服,本來有著那件風衣上衣是沒有事的,但是現在沒辦法了,找到其他人再說吧。最後看了一眼依舊昏迷的恆曄,安里打開房門走了出去,離開了這裡。而在她離開之後,原本應該在恆曄腦後的蟲爬了出來,扇動著翅膀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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