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後看到的是陌生的房間,還不等看清眼前的事物,安里已經做了起來,左右張望著。沒有,那個人不在這裡,沒有一點他的氣息。明明已經拼盡全力想要立刻醒過來,但還是錯過了。
有什麼發生了變化,但是又說不上是哪裡。安里困惑地扶上腦袋,茫然地看著周圍,「在那之後發生了什麼,我被誰給救了嗎,這裡是哪裡」一大堆困擾著她的問題,可惜現在沒有人來解答,「安傑」
「睡得可真夠久的,現在已經是晚上了。」房間的門毫無徵兆地被打開,出現在門口的人是不怎麼熟悉的煉。他穿著白色的禮服,領口上佩戴著一枚與他眼睛同色的菱形寶色,通透的色澤看上去像一滴眼淚。
「為什麼你會在這裡。」安里看著一身正裝的煉,然後看向被窗簾遮起來的窗戶,從外面透進來的光很微弱,完全不像是正午的樣子,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她到底睡了多久。
「奇怪的問題,難道你不記得了嗎,你從塔上失足摔了下來,是我救了你啊。」煉手裡還拿著一個袋子,他走過來坐在床邊湊近安里,「看見你的救命恩人難道就這個態度?也該表達一下感謝吧。」
「不是你,」記憶在掉下去的那一刻就已經中斷,但是夢境裡發生的事安里還記得,她聽到了安傑的聲音,「絕對不是你,這一點我可以肯定。」
「被拆穿了啊,不過你能這樣斷定就代表知道是誰救的你吧,你認定的那個人是誰?」長腿優雅地疊交在一起,略長的黑色髮絲划過臉頰,那雙赤色的眼眸帶著深意地凝視著安里。
「」安里沒有說話,只是同樣用探究的眼神看著煉。會那樣巧合地出現在那裡,恐怕他已經跟安傑見面了吧。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一個通緝犯跟安傑認識也不是沒有可能,「佐宴呢,那時候他也在那裡的吧,他怎麼樣了。」
「他是沒什麼事,不過」煉站起來笑了笑,將手裡的袋子放到安里手上,「現在是晚上的七點半,是那些人聚集開舞會的時間,佐宴已經先一步到會場了,如果你想去的話可以穿上袋子裡的衣服。」
「」那種場合不適合安里,她不太想去,但是安傑出現在這裡,去的話會見到他嗎,還是說又會發生些什麼。將袋子裡的衣服拿了出來,那是一套暫新的黑色女式西裝,柔軟的布料帶著些許冰冷的感覺,安里聽到了煉離開的腳步聲。
「換好了就出來,現在起你的身份就是我的跟班,今晚必需跟在我身後,准好準備吧你。」那雙眼眸帶著看好戲般戲謔的光芒消失在門後,安里拿著衣服表情淡漠地坐在床上,又是僕人,又是跟班的,跟在那些身份高貴的人身邊,自己只能是這種身份了吧。
「」安傑的目的煉知道嗎,或者說他也有份?根本弄不明白,他們的想法還有目的。而現在最搞不懂的就是煉這個人了。最開始見到他的時候在列車上,然後就是在港口,只是沒想到這個通緝犯居然還有這一層身份,現在的樣貌是真正的樣子嗎。
對著鏡子換上了那套西裝,不過領口上繫著的不是領帶,而是紅色的緞帶。安里看著它,將其系成蝴蝶結之後檢查了一下身上的東西,確定沒有遺漏之後才開門走了出去。煉靠著牆壁站著,看見她挑了下眉,「走吧,跟班。」
「」這是有錢人的通病嗎,佐宴一口一個僕人,煉也跟著一句一個跟班。安里無言地跟在他身後盯著他的背影,慢慢陷入深思,「你知道今天晚上會發生些什麼事嗎?」
「知道哦,將會有一個很盛大的宴會,一個人是阻止不了的,作為我的跟班不用管那麼多,跟在我身邊就可以了。」別有深意的回答,同時也表明了煉會一直看著安里,不讓她做多餘的事情。
「」安里沉默了起來,確實她一個人什麼也做不了,而且還是一個傷患,戰鬥力那是大幅度的下降。要是能聯繫到其他人就好了,能聯繫到格林的話,說不定就能做好防範。
「你真沉默啊,不問我為什麼嗎。」兩人一路無言地走著,直至下樓,離開了這棟洋房都沒有說話。外面的天色完全暗了下去,在遠處有照亮了半個夜空的燈光在閃爍,在那樣明亮的燈光下周圍的樹木只剩下漆黑的剪影。
「我對你的事沒有興趣。」安里凝視著夜空上的幾顆星星,眼睛沒有什麼神采,在跟佐宴在一起時那種精神奕奕的感覺完全相反,從表情、語氣、動作、還有氣息都流露出截然相反的冰冷陰暗,根本就是戒備到了極點的狀態。
「這樣被女性拒絕還是第一次啊,作為煉來說。」他不在意地笑了笑,朝那盛大的光源走去,「小姐,你覺得自己現在是怎麼樣的存在呢,普通人、聖痕者、變異者、還是怪物呢?」
「」果然,已經知道了嗎?在一開始遇見的時候安里就察覺到煉似乎知道些什麼,只是沒想到他現在會那麼直白的說出來,「我覺得,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人罷了。」
「普通人?那只是你的錯覺吧,關於你自己的事你真的了解嗎?」像閒聊一樣,煉語氣輕鬆的說道:「從最初你走上這條路開始,你的事情已經傳開了啊,一個被異度生物感染的變異者。」
「不過知道的人很少,僅限於一少部分人,不過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都想抓住你呢,只要能弄清楚變異的原因」煉的話停了下來,笑出了聲,「那些野心無止境膨脹的傢伙就會製造出更多的變異者。」
「除了能夠感知到異度生物的存在,你應該還有其它能力才對,當初襲擊你的是什麼類型的異度生物呢?我稍微有點好奇啊,安里小姐。」溫和的晚風迎面吹來,將面前的人的髮絲吹亂,煉回過頭,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對了,你應該很好奇是誰,將那個小城市裡發生的那麼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傳出去的吧,」就像在欣賞著安里臉上的表情一樣,煉湊近她低聲說了一句話,「那個人,就是你的弟弟啊。」
「」根本不知道該作出什麼反應才好,如果是安傑的話,「我知道了。」
「這算是什麼反應啊,他不是你的親人嗎?被他背叛你居然還能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很令人失望啊。」嘴上說著失望,但煉的表情更多的是覺得有趣,「你真的明白自己的立場嗎,在你看不見的地方有很多人想要抓你呢,你的身價貌似很高啊。」
「這些事我還是知道的,但如果這是安傑希望的話」安里不會因為這種事去責怪他,因為那個人是安傑,不管他有什麼樣的目的也好。
「沒想到你還是個弟控,真看不出來。」這次安里說的話真的是令煉有些吃驚,「不過現在的情況來說,如果你一直躲在雷希特亞的話,說不定能活得久一點那我就在這裡祝你好運吧。」
「其實只是想看戲吧。」被煉祝福,安里可一點都不會覺得高興,「有著這樣的身份還要去做那些事情,難道不是因為你那惡趣味嗎。」
「一半一半吧,不過我也沒有必要將自己的目的告訴你,現在你是跟班,最好不要那麼多話。」周圍的人逐漸多了起來,不用煉提醒安里也自動閉上了嘴巴。她看著那些衣著華麗的人,想踏足了一個從沒見過的世界,自己格格不入。
「武器不能帶進去。」在走過紅毯台階,來到那棟富麗堂皇的城堡前,煉還有安里不出意料地被門衛給攔了下來,那人指著安里腰間的鞭子說道:「武器的話,請交給我們統一管理,在您離開的時候自然會歸還。」
「不對不對,那是不是武器,只是裝飾而已」煉在睜眼說瞎話地忽悠人,安里沒有說話只是將目光瞟向一邊,沒眼看下去。再明亮斑斕的地方也是有著陰影的,而安里就是在這個時候看到了身旁灌木叢中的一點熒光,還有陌生的眼神。
「走吧,可以進去了。」不知道煉用了什麼方法去忽悠門衛,總是安里是可以將她的武器給帶進去。走離開的時候安里又往灌木叢的方向看了一眼,那裡一片漆黑,已經沒有了剛才出現的熒光。
「覺得這個地方怎麼樣?」在他們走進去的一瞬間就被刺眼的燈光給籠罩,數不清的探究目光在他們身上游移,安里不適應地皺了下眉頭,看著煉順手拿過侍應托盤上的香檳,朝著遠處的麗人們舉手示意,「等下我被美麗的小姐包圍時,你可記得第一時間擋在前面啊,跟班。」
「不是我應該來的地方。」怎麼可能會按照你說的做。安里的眼睛清晰地表達著這一點,就她這樣的身體狀況,可不想自找麻煩,「到時候再說吧。」
在不在這裡。安里的視線小心翼翼地環視過燈壁輝煌的大殿,閃爍著的睡覺吊燈晃的她的眼睛有些疼。你在不在這裡,安傑。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8s 3.681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