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伴隨著一聲如同氣泡破裂的聲音,一隻埋伏在水下的沼澤鱷一躍而出,鋒利的巨口便咬住身前的目標,粗壯的身軀翻滾著就要將他拖下水中。
只是,以往近乎戰無不勝的招式卻在這次襲擊中失了手。
眼前這個沒有著鋒利的爪和牙的兩腳生物,並沒有如它所願般的拖下水,反而穩穩噹噹的站在原地,用一雙冰冷的眼睛盯著自己。
沼澤鄂立刻就感到不對勁,源於野獸的直覺令它立刻產生了放棄這隻古怪獵物的想法。
但還沒等它鬆開布滿利齒的巨口,一隻碩大的拳頭就好像一隻大鐵錘一樣,徑直落在了它的身軀上。
咚!!!
沉悶的重擊聲中,沼澤鄂堅硬強勁的身軀頓時如同被卡車碾過的西瓜一樣,瞬間炸裂開來,濺射出無數塊細小的碎肉沫。
芬爾斯特面無表情的擦掉擦掉濺射到臉上的血肉,然後抬頭著從密集的林縫中灑落下來的陽光,很是不喜的嘀咕著。
「該死的,這種悶熱黏糊糊的感覺真是噁心透了......」
芬爾斯特一邊小聲嘀咕著,一邊一巴掌將一隻悄悄從橡膠樹上探下頭的毒蛇扇成肉泥。
「我發誓,等我找到了希波呂忒後,我再也不會來這種見鬼的地方了......」
抱怨聲中,芬爾斯特看著眼前這片仿佛沒有邊際的索爾茲伯里熱帶雨林,大步邁開,如同一道寒風一樣,飛速的消失在其中。
鳥鳴蟲叫。
時間仿佛沒有在這片雨林中留下半點痕跡,無論是日升還是月落,眼前的景色就好像從來沒有改變過一樣。
除了樹木、溪流、沼澤、動物、昆蟲之外,就再也看不到半點別的東西,更別說
人類的蹤跡了。
憑藉著在各大遊戲社區預熱cg中那超級豪華的獎勵,已經在網絡上小有名氣的冰霜與風雪的主宰,寒冬之主,芬爾斯特望著從從前方的雨林中飛出點點冰晶,頗有些失望的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
「也沒在這裡嗎?」
話音還沒消散,芬爾斯特的身影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朝著雨林更為深處的腹地走去。
日升月落,時光流逝。
在經過了數十天不眠不休的跋涉後,存粹靠肉體前行的芬爾斯特終於在已經近乎看不到天日的雨林深處,看到了一道久遠而又熟悉的標誌。
巨大的樹木上,一隻長矛正釘著一塊已經所剩無多的頭蓋骨的標誌。
芬爾斯特大步走了過去,感受著這個標誌上那若有若無的氣息,冷冽的神情中,頓時浮現出一抹有些懷念的神色。
「希波呂忒,我找到了你。」
說話間,芬爾斯特便如同一隻壯碩的大狗熊一樣,橫衝直撞的往標誌後方的雨林中奔去。
咚!咚!咚!
如同鼓點一樣的腳步聲中,數十隻塗著不明紫黑色液體的尖銳木箭,就從雨林深處射了出來,精準的命中了熊奔而來的芬爾斯特的身軀,然後幾聲輕微的驚呼聲中掉落在了地上。
芬爾斯特望著前方雨林中那數道若隱若現的身影,渾不在意的掃了掃被木箭刺穿的衣服,然後以極為不符身形的速度,瞬間的衝刺到了六位攀爬在樹上的女人身前。
芬爾斯特看著這六名黑瘦**並割掉了半個ru房的彪悍的女人,口中略帶著些許不解的說道。
「索爾茲伯里的女戰士們已經淪落到這種地步了嗎?」
割ru禮雖然在以前的索爾茲伯里的女武神們中很流行,但這種祭禮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進行的。
唯有立下重大榮譽與功績之人,才能由戰士長為其進行授禮,以此來獲得女武神希波呂忒的眷顧,從而獲得更為強大的力量。
但現在,這幾名普普通通的女戰士卻盡數行了割ru禮,芬爾斯特卻沒有在她們身上感到一絲神靈眷顧的神力。
「難道說,希波呂忒已經衰弱到了這種地步嗎?」
自言自語聲中,這六名女人卻沒有任何與芬爾斯特進行交流的意思。
她們雖然看到了芬爾斯特衝刺過來時的誇張速度,但眼神中卻沒有絲毫害怕,反而趁芬爾斯特感慨之時,立刻發動了攻擊。
嗖!!
嗖嗖!!!
最靠近芬爾斯特身邊的兩名女戰士一躍而下,動作嫻熟的從身後的抽出一根略比身高稍短的木矛,然後瞄準了芬爾斯特的胸膛與腦袋,直接投擲了過來。
而在她們兩人身後,另外四名女戰士則拿出一副用藤蔓編織成的繩索,如同套馬一樣,精準的朝著芬爾斯特的脖子套來。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沒有出現半點紕漏,配合的十分的默契。
但這種小手段卻根本不足以對一位已經復甦的神祗造成半點的困擾。
芬爾斯特望著迎面而來的木矛、索套,動都沒有動一下,只是輕輕的呵了一口氣。
正準備發起後續進攻的女戰士們,立刻就僵在了原地,好似冰雕一樣。
芬爾斯特望著她們黑瘦而又貧瘠的身軀,身影陡然間化作一團風雪呼嘯的寒風,瞬間出現在一座用木柵欄圍建出來的巨大而又簡陋的營地當中。
「有敵人!!!」
芬爾斯特的身影剛剛出現在這座營地當中,一道尖銳的哨音便響了起來。
正在營地中或是編織藤繩,或是燻烤食物,或是餵養孩子的女人們立刻站了起來,她們抓起從不離身的自製武器,便一臉彪悍撲了過來,口中還不斷地發出一聲聲怪嘯,仿佛一群當了幾十年的光棍見到了一個美女一樣。
「男人!!!」
「強壯的男人!!!」
「送上門的男人!!!」
「好漂亮的男人,和他生的孩子一定能成為最好的戰士......」
亂七八糟的土話俚語聲中,一道洪亮高昂的女聲突然從營地中最大的木屋中傳來。
「住手,都住手。」
拗口彆扭的土話中,這些恨不得將芬爾斯特活吞了的女人們立刻停下了攻勢,然後緩緩的讓開一條通道,令剛剛出聲的女人走了進來。
一名看起來比周圍這些女人要豐滿上許多的棕膚女人,快速的來到芬爾斯特的身邊,口中用很是不流暢的通用語說道。
「祖母......想要見......您.......請跟我來......」
說完,她便朝著前方的木屋中指去,順便還不停的打量著芬爾斯特高大強壯的身軀,眼中充滿了躍躍欲試的神色。
芬爾斯特對此卻沒有半點不適,徑直朝著木屋中走去。
略顯潮濕的木屋中,一名渾身乾癟,瞎了一隻眼,還沒了大半個左胳膊的老嫗,正坐在用石頭壘起來的篝火旁,靜靜的看著走進來坐到自己身前的高大身影,布滿褶皺的臉上頓時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冰雪......的味道。」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有些遲疑的說道。
「納維亞.......神族嗎?」
芬爾斯特微微的點了下頭,平靜地看著眼前這位仿佛隨時都會死去的老嫗。
「你已經虛弱到這種地步了嗎?」
「是...的......」
老嫗虛弱的答道,但渾濁的眼中卻看不到絲毫的膽怯與害怕。
「我的...軀體...已被斬滅,信仰也早...已消失,如果不是我的...女兒們...還在念誦我之名,我應該...早已經...死去了......」
芬爾斯特聽著老嫗的回答,又看著她蒼老殘破的身軀與容顏,怎麼也無法將她和記憶當中那位戰無不勝的女武神聯繫在一起。
「你在.....為我......惋惜?」
「哈哈......冰雪之地的......納維亞神族......也會為他人......感到惋惜嗎?」
老嫗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絲毫沒有半點不高興的意思。
她渾濁的目光死死的盯著眼前這個不請自來的高大身影,有些好奇的問道。
「你是......誰?為何......我不記得有你......的存在?」
芬爾斯特平靜的答道,「吾乃冰霜與風雪的主宰,寒冬之主,芬爾斯特。」
「芬爾斯特?」
老嫗念叨著這個名字,想了好一會兒後,才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不記得了......」
芬爾斯特並未對此感受不滿,而是看著仍在不斷思索著的老嫗答道。
「我非納維亞神族舊神,而是新生之神,只是繼承了芬爾斯特們的力量與些許傳承。」
老嫗恍然大悟,渾濁的眼光又暗淡了一份,好像聽到了舊時的老友已經死去了一樣。
「納維亞神族......也滅亡了嗎?」
「果然...屬於...我們的時代...已經結束了......」
自問自答聲中,她抬起頭,看著身前高大的身影,好奇的問道。
「那新生之神......你為何......前來找我?」
芬爾斯特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望著她傷痕累累的身軀問道。
「如果有機會,您是否還會再繼續反抗聖堂?」
老嫗聞言卻是露出了一個恐怖的笑容,她摸著掛在脖子上的那一串用頭髮串聯起來的指骨,用盡全身力量的吼道。
「還會在反抗?」
「不!!!你說錯了,戰鬥從未停止過,索爾茲伯里的女兒們一直在戰鬥,從未停止過。」
「自聖堂打落我的國度以來,這四百多年裡,這片土地上仍沒被他們所征服,依舊
沒有一個聖堂的教堂,沒有一尊所謂的主的雕像。」
「為此,我失去了六十九位女兒,兩百八十六個孫女,以及數不清的孫女們......」
「以後,還會有更多的索爾茲伯里的女兒們為此死去,但只要我們還沒有徹底的死光,那麼這座森林中,就不會有一座聖堂的教堂存在。」
斬釘截鐵的聲音中,芬爾斯特緩緩地站起身,取出三根金光燦燦的祭神香奉了上來。
「這...是...什...麼?」
老嫗望著眼前這三根散發著無窮吸引力的祭神香,卻沒有立刻接過來,而是看著眼前陌生的神靈,喘著大氣的問道。
「這是邀請。」芬爾斯特答道。
「邀...請?」
「是的,諸神議會的邀請。」
「諸神......議會......的邀請?」
老嫗不解的問道。
芬爾斯特並沒回答,而是取出一直祭神香,輕易的將它點燃,然後推到老嫗的面前。
五色迷離,乳白色的香氣緩緩從祭神香上升騰起來
望著眼前裊裊升起的乳白色香氣,老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渴望,一頭埋首在了香氣當中。
旁邊芬爾斯特看著老嫗逐漸重新煥發出生機的身軀,眼中立刻浮現出一道四臂無面的身影。
這四臂無面的身影瞬間變得清晰起來,一枚玻璃珠般大小的蜃珠就從祂臉龐上裂開的縫隙中浮現了出來。
灰白霧氣瀰漫,籠罩住了雨林中的這座營地。。
蟲雀不在鳴叫,樹葉也不在搖動,就連空氣都仿佛停止了流動。
整個簡陋的叢林營地變得虛幻而又迷離,讓人看不真切。
感受著體內久違的力量的希波呂忒,這才發現,一道古樸神秘的大門正在虛幻不定的灰白霧氣中,朝著自己緩緩地打開。
芬爾斯特一步邁出,來到了大門之前,朝著重新煥發了青春的女武神希波呂忒說道。
「請跟我來。」
希波呂忒看著身形變得越來越高大的芬爾斯特,毫無畏懼的便走了進去。
大門之後,瀰漫的灰白霧氣頓時映入了她的眼中。
朦朧、模糊卻又無邊無際,仿佛天地未開,仍處於混沌之時,讓人無法辨別出真假虛妄,存在有無。
時間在此消逝,空間亦無分隔。
「從未見過的力量。」
女武神希波呂忒張開僅剩的右手,抓住了一縷飄蕩在眼前的灰白霧氣,仔細的觀察著。
但還未等她察覺到更多的東西時,眼前的籠罩一切的灰白霧氣便已經消散開來。
再回首,兩人已經處在一處神秘、恢弘、奢華、巍峨的宮殿當中。
一根根雕刻著各種符文密錄的青銅柱聳立在大殿四周,明亮聖潔的光輝自穹頂籠罩下來,照徹大殿中的一切。
而在他們腳下,地面如同虛空中的星河一樣,搖曳旋轉,在不斷的變幻著方位的同時,更是明暗不定轉變著各種艷麗的色彩。
穹頂之下,一道無以言說的人影正坐落於大殿最中央處的鉑金色的圓形議會桌的正前方。
張驕坐在由三色太陽構成的王座上,對前方還有些不明所以的女武神伸出了手掌。
「諸神議會歡迎您的加入,女武神希波呂忒殿下。」
恢弘的聲音中,一道棲息著飛鷹獵豹,掛滿了各種兵刃武器的王座就從希波呂忒的面前緩緩升起,等待著祂的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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