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飛船緩緩越過一座並不如何高大的山峰時,目的地的小鎮就已經出現在林道眼前。林道望了望下方依山而建的小鎮,微微一笑,控制著隱形中的飛船緩緩轉向,向著山峰側面一處小小的瀑布飛去。
林道得到聖戒後,從中了解到了關於心境考驗的詳情。聖戒會通過自身的方式收集所在星球上的信息,然後在測試者精神層面產生投影,形成一個跟現實一般無二的世界。但卻無法投影其他智慧生命體。在精神世界中,沒有其他任何人類也是基於此。至於凱莉,她是例外。
在精神世界中,林道走遍了大江南北,其中,也包括這個小鎮。他當時在這裡遊覽,偶然發現在這個美麗的小瀑布之後,竟然有一個相當大的洞穴。這也不是特例了,在林道的遊歷中,還發現過更多有趣的現象或景物,因此他本來也沒當回事。但當他決定在這個小鎮躲藏時,就立刻想起了這個大小足以停靠飛船的洞穴。
這個數十米高的瀑布上,緩緩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洞,水流繞開空洞,繼續流下。林道駕駛著飛船,飛進了瀑布。瀑布內部的洞窟高近十米,面積相當大,停靠他這架小型飛船綽綽有餘。
林道想了想,認為這個洞窟應該不會被人發現,畢竟它是開在瀑布的半空中,離頂部和底部都有二十多米距離。於是,林道把飛船停在了在洞窟最深處,便帶著愛麗莎下了飛船,然後打開了飛船的隱形模式。飛船立刻消失在了二人眼前。
林道轉頭對愛麗莎說:「我們走吧。」愛麗莎乖巧地答應了,又走過來拉住了林道。林道無奈,只得帶著她走了出去。畢竟等會要穿過瀑布,還要跨過二十多米的距離,爬到山頂,他就是不想拉著愛麗莎,也沒辦法。這個鬼精靈的小丫頭,多半就是為了這個原因剛才才不肯下船的。
林道來到洞穴出口,打量了一下瀑布外界,隨後把愛麗莎背了起來。他走到洞穴的最邊緣,確認方向後,一躍而出!林道帶著愛麗莎穿破水簾,飛落在了側面的石壁上。
林道的手和腳已經部分變回了異形結構,以便他能夠在岩壁上攀爬。林道動作如飛,幾下就爬到了平坦處,把愛麗莎放了下來。瀑布雖然不大,林道穿過的時間又極短,但愛麗莎的衣服還是濕了不少。林道皺了皺眉,從聖戒里取出備用衣物給她,隨後自己走到了一邊。
愛麗莎笑了笑,很快換好了衣服,然後走到林道身邊,說:「好了!我們走吧。」林道點點頭,領著愛麗莎向山下的小鎮走去。
兩人深夜入鎮,在鎮上的一家旅館內暫住了下來。在安頓過程中,還有一些小插曲。比如服務人員看見兩人行色匆匆,深夜來投,因此問也沒問,就給兩人安排了旅店內隱蔽性最好的情侶間。再比如晚上睡覺時,愛麗莎死纏著林道,要他給自己講睡前故事。對於一個喜歡聽睡前故事的14歲女孩,林道實在無話可說。
第二天,林道隨即外出,觀察鎮上的環境,並思考今後的對策。在觀察了兩天之後,林道得到了結論:上學。
沒錯,想要融入這個小鎮,就必須從身份做起。兩個外來旅客和兩名外地學生,哪一個更能讓讓人接受,當然是不言而喻。於是,林道又開始觀察和了解鎮上僅有的兩所學校。而他也有些慶幸,自己走之前還記得回家把自己科研人員家庭成員的身份證明帶上。一名高級科研人員的兒子,這可是接近上等人的身份了。至於愛麗莎,她自己也有帶著極北國科研人員家屬的身份證明,外國友人的身份讓她可以輕鬆入學。至於什麼入境許可,留學證明之類的東西,在炎夏國根本就是走個過場,唯一會仔細檢查核實的就是家庭身份證明,連個人的身份證明都不會看的。
炎夏國就是如此,只看你出身高低與否。只要你能拿出家庭身份證明,你就會得到相應待遇。而「家庭身份證明」這種古怪的文件,也只有炎夏國以及它的幾個友好國才有。當然,極北國也是其中之一。
更何況,基於這個小鎮構成的特殊性,鎮上的學校其實是屬於開放性學校,只要拿出身份證明,你就可以報名入學,沒有人會在意你之前是什麼身份,做過什麼事,上等人除外。當然,這種政策在保證了中等人和下等人一定程度的和平共處外,也導致了校內人員良莠不齊,校方因此不得不按人等分班。而這樣做的結果,則是又導致了兩個階級學生之間的矛盾。說到底,不同階級的人,還是難以和平共處。但這樣的學校,正和林道之意。
有了天然條件,又仔細觀察以及詢問過學校相關部門後,林道終於選定了學校。他沒有耽擱時間,直接帶著愛麗莎前去報名。招生部的那名老師只是確認了一下兩人的家庭身份證明,按照管理收取了一點點報名費後,便給兩人排好了班級。於是,當天下午,這所名為「英才」的學校的九年級和十一年紀,就各自加入了一名轉校生,據說其中一名還是外國人。而林道和愛麗莎,也開始了他們短暫的平靜生活。
而在尤隆市郊,已經搜索了三天的羽田,終於發現了一個特別的目標。
羽田面無表情,雙手握住赤道,自上而下,一斧斬開了面前的大門。她踢開裂成兩半,正在冒著火花的合金大門,走進了這個深藏於地底的巨大實驗室。
實驗室面積相當大,足有數百平米,被分成了數個大小不等的房間。此刻,大部分房間內都空無一人,只有最深處的一扇門內有著生命跡象。羽田沒有猶豫,直接走向了那扇緊閉的大門。
人類的幾乎所有合金門,除非是大型防爆門,否則在羽田面前都不堪一擊。接近十噸的巨大力量,再加上鐵血特有合金製成的、鋒銳無比的赤道戰斧,讓她能輕易劈開厚度在五十厘米以下的任何防護壁。伴隨著刺耳的金屬撕裂聲和火花爆裂聲,面前的防護門也遭受了如實驗室大門同樣的命運,被羽田一斧斬開。
羽田踏進了這間實驗室,看到了站在房間最盡頭的那個男人。這個人羽田雖不認識,但也遠遠見過幾次。他就是坦斯部落上一任首席研究師,如今叛逃在外的天才生化學家,林桐。
林桐不慌不忙,仍然在處理手中的資料。羽田走到他身後,大概兩米的地方停住,隨後也一動不動,等他回過頭來。林桐手中的數據似乎十分重要,足足過了五分鐘,他才完成了整理的過程,回過頭來打量這位不請自來的客人。
「你有什麼事?」林桐張口便問。羽田沒有理會他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的問道:「林道在哪裡?」林桐皺了皺眉,說:「林道?那是誰?我可不認識。就算認識,我又為什麼要回答你?」說著又要轉過身去。但他只轉到一半,就不得不停了下來。閃爍著寒光的赤道戰斧,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隻你從達拉斯那裡得到的信使異形,現在在哪裡?」羽田又問。林桐思索了一下,才說:「你說的是它啊!我確實還有印象。」「他在哪兒?」赤道又略微移動了幾毫米,微微切開了林桐脖子上的皮膚。
林桐笑了,說:「想請教問題的話,可不應該是這種態度。」說著,以一根手指抵住了斧刃,並將赤道緩緩推離了自己的脖子。羽田皺了皺眉,還是沒有再次發力。
「我清楚的,你很強,我打不過你。就是加上我所有的實驗體也不行。所以我會回答你的問題,你大可不必把這種危險的武器架在我的脖子上,很容易誤傷的。你看,我這不就受傷了?」說著,林桐拿出一張手帕,擦了擦食指上被割裂的傷口。羽田皺了皺眉,還是收回了赤道。
林桐對羽田道:「請坐。」說著自己也在對面的座椅上坐了下來。羽田猶豫了一下,也坐到了椅子上。隨後,林桐開口了:「那麼,我確認一下,你就是來詢問那隻異形…不對,林道的去向對吧?」羽田點了點頭。林桐笑了笑,說:「那好,我就把我所知的,全部告訴你。」
過了一會兒,羽田從地下研究室走了出來,毫不停留地向著市內趕去。在她身後,林桐站在實驗室大門口,露出了一個有些意義難明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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