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族之黎明之幕 第33章 有師蒼龍（下）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筆硯閣 m.biyange.net」艾尨也不知該怎麼稱呼蒼龍，索性也就不加稱謂了。

    「哼！」蒼龍冷哼一聲，「我要是再不來，老子就要名譽掃地了！」

    看到此景，某原本也想上前來勸慰艾尨的路人乙，二話不說，直接轉身離去，極快地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聽到艾尨與蒼龍的對話，用屁股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心道：以後在沒弄清楚情況前，絕不做出頭鳥！不，是以後再也不充出頭鳥了！

    但路人乙在跑路前還是同情地看了郝仁一眼，倒霉的孩子，自求多福吧！

    瞬間，原本人來人往的訓練基地前，在看到整個過程後，怕一不小心霉運的光輝會落在自己身上，無緣無故地就成了冤大頭，個個目標一致，衝進了訓練基地，而在周圍，竟只剩下艾尨、蒼龍與郝仁三人。

    「一，二，三，四……九十九，一百，一百零一……」

    空曠的空地上，只剩下郝仁那充滿了無盡懊惱與悲催的數樹葉聲。

    「老……你早就已經來了？」艾尨及時改口，似是無心地問道。

    此言一出，蒼龍原本盛氣凌人的氣場立馬就如蔫兒了的花朵般，隨著狂風無心的輕撫，立馬碎成了渣。

    「咳咳！」蒼龍尷尬地咳嗽了幾聲，老臉有些掛不住了，解釋道：「我這是在考驗你，考驗，懂嗎？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太狂躁了，唉，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艾尨無語。靠，我也沒說啥呀！這麼愛面子？你這老頭還能不能再沒有節操一點？明明是你在耍我好不好！

    心中雖是百般詆毀，但面上卻不得不呈現出一副蛋疼的微笑，「說笑了，年少輕狂嘛！」

    蒼龍對艾尨冷哼了一聲，之後仿佛極為輕鬆地擺了一下手，郝仁原本站立的身體，悠悠倒了下來，一看就知是昏了過去。在周邊的幾個陰暗處，幾個原本還在站崗的警衛也隨之一起被周公約去喝茶談心去了。一擺手間，周邊竟無一人清醒。

    「怎麼，想好了？是拜我為師，還是想從暗煞局滾蛋？」

    「嘿嘿！」艾尨並沒有對蒼龍的高超手段過於驚訝，親密一笑，「我對您的要求好好想了想，覺得拜您為師甚好。想您這樣英俊帥氣，聰明絕頂，有資歷又有實力的名師，我到哪裡找去？所有我想明白了，我要拜您為師！」

    不得不說，艾尨的馬屁拍的很到位，蒼龍在聽完後，對著艾尨會心一笑，「嗯，不錯不錯，孺子可教也！」

    「那是，要不怎麼能入您的法眼呢？對了，師……師傅，咱有沒有拜師儀式啥的？」艾尨問著眼前的這位便宜師傅，道，「我看武俠里的人拜師，都是需要祭祖，擇天時，磕頭上茶啥的，我是不是也要這樣？」

    「祭祖？祭個什麼祖，你師傅我這裡可沒有這麼多的規矩，行個三拜大禮，就可以了。」蒼龍說完，氣勢瞬間就變了，目光深邃，胸前短短的花白鬍子，身子站的筆直，大有仙人之相。但那如雞窩般的灰白頭髮，隨著微風打在蒼龍的臉上，倒是有些顯得不倫不類。就好像是萬年的畫軸，打開後，裡面畫的竟是一坨大便，讓人接受不了。

    不過好在艾尨拜師也不用抬頭看這「美妙」的畫面，二話不說，砰砰砰！結結實實地磕了三個響頭，以至於因為用力過猛，腦袋有些「嗡嗡」作響，似乎失去了方向感。

    見艾尨磕的那麼認真，蒼龍心裡是對艾尨看得更為順眼了，對自己的眼力也是越來越崇拜。

    「好！從今天起，你就是我蒼龍的關門大弟子了！呃……你叫什麼來著？」蒼龍訕笑著問道。

    呃，好吧。艾尨恭敬地起身回道：「師傅，徒弟名叫艾尨，『艾葉』的『艾』，『尨茸』的『尨』。」

    「嗯，艾尨，從現在起，你就是為師的徒弟了。對你，為師絕對不會吝嗇，有什麼不懂的，你大可以問我。而作為我的徒弟，你也要有絕對的實力，要勤加訓練，日後不可墮了為師的威名。」

    「是，師傅，徒弟謹遵師傅教會！」拜蒼龍為師，有著極大的好處，艾尨也並不反感他對自己的要求，這也是希望他變得更強，也好有自保的能力。

    「既然是我的關門大弟子，我不會讓你弱於任何人！明日見面還是這裡，我會開始對你開始進行系統的培訓與歷練，想來以你身懷異能的優勢，實力的增強一定會很快。」

    異能？艾尨忽然想到了什麼，問出了自己在心中最想問的問題：「師傅，你……是異族人？」

    「嗯？」蒼龍饒有興趣地看著艾尨，「怎麼，小子，你不相信？」

    「只是不太確定，有些懷疑。」艾尨如實答道。

    「哈哈哈！」蒼龍大笑著搖了搖頭，「沒想到，竟然會有你這樣的小子懷疑我的身份，那你就看好了。」

    蒼龍說完，雙目直視著艾尨。這眼神，再加上事先的提醒，讓艾尨覺得即將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一秒，兩秒……半分鐘，又過去了一分鐘。

    靠，老頭不會又是在耍我吧！

    「嗯，體質雖然不錯，但卻略有些欠佳，需要改進一下。」蒼龍似是自言自語著低喃道。

    what？

    絲毫不給艾尨反應過來的機會，蒼龍右手毫無徵兆地抬起，掌心對著艾尨，口中輕呼道：「粹體！」

    「啊嗚嗚！」艾尨強忍住因突然的身體劇痛而帶來的想要吼叫的衝動。怎麼回事，身體怎麼會這麼難受？還有，『粹體』是什麼鬼？不會是……

    而蒼龍接下來的話，回答了艾尨心中的疑慮。

    「忍住，這是在對你的身體進行重新改造。這可是難得的增強機會，會使你的骨骼與肌肉達到最為完美的程度。忍過後，就是你的一大造化！」蒼龍的聲音，通過雙耳，傳入艾尨因渾身肌肉與骨骼的巨變所產生的疼痛而有些混沌不清的腦海中。

    嗚嗚～～我信了，我信你是異族人了，我只不過是略微有些懷疑而已，你也沒必要這麼整我吧！

    艾尨全身骨骼的「咔咔」聲不絕於耳，再看艾尨那憋的通紅的臉，伴著陣陣的悶哼，可以想像到，艾尨現在是在經受著何等的摧殘。

    只見艾尨的皮膚下就好像有無數條游龍一般，起伏不停，如湖面的漣漪般層層波動。「咯咯」的骨骼摩擦聲，隨著艾尨肌肉的蛻變，迴蕩在林間，驚起了幾隻嬉戲的鳥兒。

    大造化？好，我就信你一回！忍，我忍！

    ---

    在離訓練基地不遠處的一片密林中，一道身影帶動著一陣林風，在樹杈間晃蕩飄動，堪稱靈猴的靈活與輕巧。

    幾片因這林風而飄落的樹葉，蕩漾出自己的舞姿，飄然而落。身影忽然一個急轉，從粗壯的樹枝上跳落而下，在即將落地時，竟輕踏幾步落葉，以此為借力點，安然而落。

    一股無形的風，隨著身影的落地，緊跟著而下，吹起了一地的落葉。漫漫飄飛，片片飛葉打著旋兒散向四方，如一個在陽光下五彩繽紛的泡泡，在升到一定高度後，忽然炸裂，無數細小的水珠，濺射向周邊。

    微微側身，身影向著一旁的一棵碗口粗的松樹一腳踢出，那原本樸實無華的一腳，落到松樹上，竟如薄冰遇到了明火般，松樹轟然折斷，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若是被旁人所看到，一定會驚呼：「這還是人嗎？人的肉體竟然能比樹木還要堅硬！」

    「師傅。」身影向一旁的一位老者微微低了低頭。

    「嗯，不錯，身法與速度都還算過關，想來你已經對你新的『身軀』足夠熟悉了。」蒼龍望著艾尨比之以往精練了不知多少倍的身軀，滿意地點了點頭。

    在艾尨身上，道道近乎完美的肌肉曲線，因汗水的緣故，在體恤衫的襯托中，隱隱間呈現了出來。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你還是有些消瘦，沒有那種壯碩的氣質。」蒼龍像欣賞雕塑品一樣，打量著艾尨，評價道。

    艾尨笑著搖了搖頭，「我可沒有當肌肉男的興趣，這樣也好，倒是更為靈活。」

    「隨你吧，反正我也只能如此最大限度地強化你的身體，再強也無能為力了。也好，世間又怎能有絕對的完美？」經歷的多了，自然也就對萬事更為看得開，「九為數字之極」的道理，蒼龍早就明白了。

    「謝謝。」頓了頓，艾尨開口道。

    蒼龍微怔，笑著揮手而去，「不必謝我，要謝，就謝你自己好了。」

    蒼龍的身影，直至消失在密林深處，艾尨依然站在那裡沒有動。

    深林蟲鳴清脆，空氣中瀰漫著泥土與花朵的清香，淡淡的陽光斑下，照亮了無奈的落葉。

    「謝我自己？」艾尨輕聲呢喃著。

    ---

    一個上午的時間，艾尨並沒有回訓練基地，其一是因為艾尨現在的身體剛剛經過蒼龍的淬鍊改造，已經接近人體的極限了；而至於其二，按蒼龍所說，就是就算去訓練基地，對他也已經沒有什麼大的用處了，頂多就是學一些基礎的東西，至於歷練這方面，已經可以進暗煞局的虛擬訓練室了。

    一個上午對現在新身體的適應，艾尨已經可以隨心所欲地拿捏自身的力道了。悄然回首，望著因自己對身軀的歡喜而變得一片狼藉的樹叢，艾尨權當沒有看見。

    「粹體」對於被施異能者是沒有絲毫的害處的，只是完美地激發激發出了自身的潛力，而且還會因日後的強化訓練而不斷地變強，直至人體的最高極限，甚至是超過也不是沒有可能，因為自身已經被打下了極好的基礎。

    深呼一口氣，踏著木屑殘葉，艾尨回到了訓練基地。

    訓練基地內一如既往的熱鬧，數百人隱約的呵聲，在間接而起的槍聲襯托下，讓人一聽就充滿了大幹一場的熱血情懷。

    信步走進槍場，隨手選了把手槍，裝上特製的子彈，來到了打靶區。

    艾尨在這裡並沒有看到穆天，想來他並沒有來這個槍區。

    訓練基地的占地面積很大，其中的各種訓練設施與訓練室也是分部極廣，每一種都沒有唯一的區域。

    不去刻意使用異能，艾尨僅靠著自己那近乎可以忽略的真實實力，一次又一次地出槍。

    不得不說，暗煞局的底蘊還是蠻足的，單就子彈而言，就幾乎可以說得上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雖然都是特製的，並無絕對的殺傷力。

    也不知是不是經過粹體的緣故，艾尨神奇地發現自己無論是聽力還是眼力，甚至就連用槍進入狀態的速度，都是好的驚人。

    原本拐著彎的子彈，慢慢的，由原本的一環，到二環，再到三環……最後，竟連艾尨自己都無法相信地打中了十環！

    眺望著遠處靶子上十環紅心上的淡淡白痕，艾尨心裡那叫一個激動啊，他可還只是個新手！後知後覺的艾尨，忽然覺得拜蒼龍為師真是平生的一個極大的正確之舉。

    把玩著手中的手槍，艾尨心中對未來充滿了無線的信心。

    砰！

    一聲令艾尨不安的槍響，打斷了艾尨憧憬未來的思緒。

    還未及轉過頭去，艾尨只覺右側太陽穴傳來了如針刺般的劇痛，絲毫不亞於粹體時所帶來的可怕力度。即便艾尨的身體素質已經提升了極大的程度，而且訓練基地的子彈也都是沒有多少威懾的，但如此近距離地被打在太陽穴上，也使得艾尨雙眼直冒金星，一圈一圈的轉呀轉。最終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而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一名同樣跟艾尨一樣的新手，在打靶無數次無果後，一次無意的擦槍走火，竟給一旁無辜的艾尨來了個黃金爆頭。

    見艾尨在中了自己一槍後，竟然隨之倒了下來！走火男也慌了，「兄弟，你沒事吧？靠！兄弟你別嚇我，難道你不知道我是被嚇大的嗎？呃……不會死了吧？嗚嗚，兄弟你可不要怪我，我也是無心的啊！兄弟一路走好！來人啊！快來人！有人飲彈自殺了！」

    走火男嗓門不錯，絕對賽過電視中的絕世男高音，嗷嗷一嗓子，就把艾尨的「真正死因」公之於眾了。

    「什麼！有人飲彈自殺？不對，訓練基地的子彈也能打死人？靠！不會是哪個損貨把那些坑爹的子彈給調包了吧？快快，快看看你們槍里的子彈是不是也是真的，別到時候咋死的都不知道！」

    「對對對，此言甚是有理，我得好好看看。沒想到這些連蒼蠅都打不死的子彈，竟然能打死人。」

    「什麼連蒼蠅都打不死，就算是給你真槍實彈，你打的著嗎？」一旁的人諷刺了一句。

    「嗨嗨！」連蒼蠅都打不死的傻大個憨厚一笑，「厲害呀！你咋猜出我打不著蒼蠅的？」

    「哼！」諷刺的人白了他一眼，「我到現在都還打不著蒼蠅呢，你小子怎麼可能打的著？這不是扯淡嗎？」

    「聰明，大哥聰明啊！」憨厚男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一旁的眾人：「……」

    就這樣，艾尨的躺槍，被眾人認為簡直是世間的奇蹟，比埃及金字塔都還要牛叉的存在。而艾尨也被形容成了「連蒼蠅都不如」。當然，這些艾尨都不知道。

    幾名醫務室人員應聲來到了「命案」現場，看著艾尨，那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一頭母豬生了一隻猴子。呃，好吧，艾尨又被鄙視了。

    醫務室人員們面面相覷，一個看似像是領隊的一個白大褂醫生走近艾尨，中指和食指探到了艾尨鼻間。

    登時，全場一片鴉雀無聲，全都看向了醫生與艾尨。

    許久，醫生徐徐起身，搖著頭，嘆了口氣。

    隨之圍觀眾人一片唏噓不已。

    「哎，可惜了，一個人才啊！」

    「是啊！能進暗煞局的，又有哪個是弱的，都是些前途無量的年輕人啊！」幾個教官感嘆著。

    「如此良才，如此殤之確實可惜。真是天妒英才啊！」

    …………

    見艾尨都「死」了，眾人也都不去吝嗇那幾句毫無意義的贊言。

    「誰說他死了的？」醫生突然不解地看向眾人。

    沉寂數秒。

    「靠啊！這tm的不是你說的嗎？呃，似乎好像還真沒說。」

    「既然沒死，那你又是搖頭又是嘆氣的幹什麼？覺得逗我們好玩是不是？」

    「shit！你這醫生還能不能有點兒職業道德了？搞事情是不是！」

    在聽到醫生的話後，眾譁然，一陣吐槽。

    「不是啊！」醫生無辜地解釋著，「我只是在為一個奇蹟的破滅而略有些感慨而已，咋就成是我的錯了？」

    「……」眾人再次無語。

    「這tm是哪個部的醫生？老子下次就算是腎殘了也絕不去找他看！」雖然暗煞局暫時還沒有治療如此重傷的醫療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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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語：

    寫作的路上，感謝有你們相伴，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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