彧陌伸出另一隻手握住了抓在小羽放在自己袖子上的手,「官爺,這是在下的妻子,她從小嬌生慣養,不知這蒔芳閣是做什麼工的,聽到能賺錢,便答應了,都怪內人無知,還望官爺海涵。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誰是你......」小羽剛想辯駁,便被彧陌捂住了嘴。
那官兵的頭子指著潘大娘,「你,可有她自願來做工的證據。」
「官爺你看,這是她在這做工的楔子,這都已經簽上......」潘大娘拿起了小羽來次做工要簽的楔子卻突然發現小羽沒有簽字,便狠狠得瞪著夏婉。
夏婉連忙跪下「官爺,她確實是自願的,只是剛來沒有幾個時辰,這楔子還未來得及簽。」
那官兵的頭子剛想聽信潘大娘和夏婉的鬼話,抬眼一瞥,就發現在小羽腰間別著蘇府小姐的腰牌。
就算那男子的背景再強大,這官兵也不過是地方官。
蘇府是朝歌是勢力最大的府邸,這若是得罪了蘇府小姐,自己在朝歌想必也不好過,便改口道:「既然沒有證據,說什麼也沒用,這位姑娘和這位公子,你們走吧,而你們這蒔芳閣隨意坑騙良家姑娘,罪無可恕,來人,把這的當家的帶走。」
潘大娘臉色煞變「官爺,冤枉啊,官爺,這姑娘她真是自願的!」
官兵連拖帶拽的把潘大娘,夏婉和椿荷連拉帶拽的全給拽到官府去等候懲治了。
彧陌拉著小羽離開了蒔芳閣,仍有一些公子湊過來想和小羽搭上幾句話卻都被彧陌寒氣逼人的氣勢所嚇退了。
彧陌拉著小羽來到一座小亭內,小羽坐了下來,驚魂未定的樣子著實惹人心疼,彧陌也一聲不吭,兩臂交叉拿著嵐羽依靠在亭子旁的柱子邊。
小羽平復許久,轉過頭看向了彧陌「彧陌,你怎麼來了?」
不同往常的是,小羽的聲音小了很多。
彧陌見小羽情緒逐漸平復下來,便坐在了小羽的身邊「後悔嗎?」
「後悔什麼?」小羽也扭過頭看著彧陌。
「後悔為了蕭旌塵殺人。」彧陌怕自己又羞澀起來,扭過頭去。
「不後悔。」但小羽卻絲毫沒有注意到彧陌的異樣,堅定著說出自己的想法。
「笨蛋。」彧陌瞪了一眼小羽,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口,便小聲的沖一邊諷刺了一句。
「是啊,我是笨蛋,明明什麼都不懂,還告訴旌塵我要出來闖蕩一番。」說到這小羽說話的聲音竟帶著些許哭腔。
從前的小羽在彧陌面前的樣子從來都是果斷的,沒有姑娘家的柔弱與猶豫,甚至就算有求於他也絲毫看不出那種請求的樣子。
可如今離開旌塵遇到挫折的小羽滿眼儘是落寞,彧陌開始問自己,是否自己真的比不上旌塵呢?是否旌塵給她的幸福自己永遠也給不了呢?
......
可是那又如何,至少現在在她身邊的是自己。
「對不起,那個...... 朝歌我熟,我保護你。」彧陌的語氣依舊是冷冷的,但這次小羽卻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彧陌肚子突然叫出了聲,本來沉重的氣氛被打破了,小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餓啦!」
彧陌有些不好意思,往旁邊挪了挪倚靠在柱子上「是啊,這天都暗了,因為你我還沒吃上一口飯呢。」
「我還以為彧大公子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呢。」小羽揉了揉的眼睛。
彧陌見小羽那麼快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看著小羽的臉,彧陌竟不覺嘴角微微上揚。
「原來你會笑啊!」小羽玩笑似的推了一下彧陌。
「誰...... 誰笑了。」彧陌立刻恢復到了原來冷峻的樣子,但情緒的迅速轉變還是讓小羽覺得非常有趣。
「我在這等你,你去買吧!」小羽兩手支撐著小亭中的木椅,雙腿俏皮地搖晃著,好似是在思慮些什麼。
「買什麼?」彧陌回頭看向小羽。
「買吃的啊!」小羽為彧陌問的這個問題感到有些多餘。
「你...... 你有錢嗎?」但彧陌卻一動不動,猶豫許久才說出話來。
「你沒有錢啊?我從蘇府急急忙忙出來什麼都沒帶。」小羽把自己的口袋掏出來給彧陌看,證明自己確實身無分文。
但彧陌也只好尷尬的笑了笑「我...... 我也沒有。」
小羽驚得一下子站起身「你在蘇府這麼多年了,蘇老爺都沒有給你錢嗎?」
「給...... 給了。」彧陌搖了搖頭。
「錢呢?」小羽伸出了手,向彧陌討要。
「我...... 我沒要。」彧陌將自己的手放在了小羽的手上,不好意思起來。
小羽把手迅速抽回,並拍打了一下彧陌的肩「你真是要氣死我啊!沒有錢我們怎麼辦啊!」
「餓肚子吧!」但彧陌確實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那明天怎麼辦啊?」小羽不敢相信都要餓肚子了彧陌還能如此淡然,當真不愧是江湖俠士?
「明天再說吧!」彧陌沖小羽咧著嘴笑了一下,卻又立刻變回了從前冷峻的臉。
「那今天我們住哪啊?」小羽站在彧陌面前。
「從前我闖蕩江湖時隨處可為家。」但彧陌卻想逗逗小羽。
「那...... 那我們是不是要露宿街頭了?」彧陌沒有說話,只是拋下了小羽,轉過身時一絲笑意浮於臉上。
沒辦法,小羽只能跟著他了。
這朝歌小羽見都沒見過,也從未過過露宿街頭的日子,在這方面,彧陌固然比自己要懂得多。
彧陌將小羽帶到了一座早已荒廢的破廟中,「這是我從前還未入住蘇府時住的地方,還好沒有被拆。」
一走進去,一股塵土的氣息撲面而來,雖是秋季初,卻陰涼潮濕,幾處蜘蛛網結實的掛在牆角上,還有幾尊佛像東倒西歪的在寺廟的角落。
彧陌來到一根柱子旁坐了下來,這個地方許多江湖人士都會寄居於此,因而有不少遺落下來的稻草,與柴火,彧陌攏了攏稻草攏成一張被子的大小,「今晚你睡這。」
「那你呢?」小羽一邊幫著彧陌整理著稻草,一邊問。
「沒有那麼多稻草了,我睡外面。」但彧陌卻毫不在意,只顧幫小羽把稻草鋪好。
但小羽卻覺得於心不忍,明明是彧陌找的住處,自己卻要一人霸占「秋初容易受涼,你還是......」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彧陌冷笑了一聲。
天已昏暗,這地方夜晚確實有些寒冷,但彧陌執意睡在外面,小羽也不好說什麼,便答應了下來。
彧陌雙手來回搓著,應是感到了些許寒冷,小羽將散落的木柴撿來擱在了一起。
「沒有火,要這柴火有什麼用?」彧陌摸了摸,發現木頭是潮濕的。
「你忘了我不是凡人了?」小羽略帶嘲笑的眼神看的彧陌十分不爽。
小羽輕拂衣袖,那柴火堆便燃起了不小的火苗,這些小法術,靈羽還是能掩蓋住的。
但她其實是怕火的,可也不能事事都要彧陌去做啊。
「還以為你這個小狐狸什麼什麼都不會幹呢!」彧陌摸了摸小羽的頭。
「你也別太小瞧我了,彧陌。」小羽一下子將彧陌的手從自己的頭上扯了下來。
彧陌拿著他的嵐羽雙手交叉坐在了破廟的門口。小羽也躺在了那堆稻草上。
「啪嗒~啪嗒~」一陣陣奇怪的聲響傳入了小羽的耳朵,小羽微微睜開眼,發現這破廟中比剛才更加陰冷了。
她坐起身望向廟口,發現下起了小雨。
小羽又看了看坐在門口已經熟睡的彧陌,衣衫已經逐漸濕透,卻依然沒有絲毫要清醒的跡象。
小羽心想彧陌這一天連飯都沒有吃,在淋了雨,身子定是撐不住的,便用一根木頭變作了一把傘。
破廟門前有一尊剛好到小羽膝蓋處的佛像,小羽便坐在廟口處,拿著撐開的傘,用那尊佛像支撐著手肘,為廟口的彧陌擋著雨,不知不覺中小羽便睡下了。
天剛蒙蒙亮,彧陌便睜開了眼睛,站起身來,頭頂卻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
道路上全是未乾的雨水,可自己為何卻都沒有感覺到?
回頭一看,看到了撐著傘卻已熟睡的小羽,「笨蛋,給我撐了一夜傘啊!」
小羽冷的用一隻手緊緊抱著肩,一隻手撐著傘。
彧陌連忙脫下了外衣披在了小羽的身上。看著小羽反著紅暈的臉蛋,彧陌慢慢湊近,眼看就要親到小羽了。
小羽卻感覺到了有一股氣息正在接近自己,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到彧陌離自己那麼近,嚇的一下後退了幾步,「你...... 你要幹什麼?」
彧陌一看小羽醒了,一下子別過了頭,卻還是因為那愣住了的一秒而被小羽看到了,「你以為我要幹什麼?親你嗎?」
「我...... 我,我沒以為什麼啊!」彧陌略帶輕佻的語氣詢問著:「你是不是被蒔芳閣那男的弄得精神出問題啦!」
在小羽看來,彧陌是孤單的,冷峻的,好像離開了蘇府彧陌變得快樂了許多......
想到這兒,小羽笑著看了看彧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