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月死後,硯寒使用夕月交給自己的靈羽,真的將其完全融入到了自己的身體中,蛇毒得以完全排除,硯寒的性命已然從死亡之中拉了回來。一筆閣 www.yibige.com
硯寒與妖帝再沒有說過話,直到臨死的時候,妖帝握著硯寒的手,告訴他「若是.......能再來一次,我寧願......讓我唯一的兒子快樂......」
那是硯寒第二次哭的那樣聲嘶力竭。
而在硯寒告訴了雲鸞,那日夕月與自己說了什麼之後,雲鸞以療傷為由,閉關在自己的屋內,百年未出。
「硯寒......雲鸞她很愛你,若我沒有死,我還想著,能和她公平競爭一次......今後,在你遇到危險時,能與我一樣奮不顧身的,也可以是雲鸞......」
而硯寒知道,夕月並沒有死,她只是隱藏在這偌大世間的某個角落,他憑藉著自己曾經出眾的修為與功法,更主要的則是夕月靈羽的加持,硯寒名正言順的登上了妖帝之位。
出於自己身份上的不變,他懇求關澈待自己尋找夕月,哪怕犧牲再多,只要她能回來,怎麼樣都可以.......
那幅名作「白夕月」的美人圖,一直掛在硯寒的床頭,後來,許多後生說硯寒貪圖美色,所以才每一日掛在自己床頭這樣一副畫,但只有關澈雲嫿雲鸞他們知曉這其中的故事......
「入魔有什麼不好,能讓你更快的看清這個世間.......你.......怪他嗎?」硯寒望著坐在身旁已然淚流滿面的小羽。
小羽擦了擦眼淚搖了搖頭。
硯寒擔心了很久,擔心小羽會不會因為這個事而徹底恨上自己,他既害怕,又希望真的如此。
因為比起自己終日鬱鬱寡歡,倒不如換小羽一時歡樂。
「為何?」硯寒不敢相信地看著小羽。
「因為.......夕月愛他,愛他......勝過愛自己,夕月在最後一刻,在自己所有信任的人都要背叛自己的最後一刻,她還是選擇了成全,直到最後一刻,她還想著,要治好他的傷,要成全生養他的族群,這便是愛,或許......這條路上磕磕絆絆,可是,只有夕月自己知道,若是成功了,若是真的有幸找到那條路的盡頭,她會有多開心,百年的朝夕相處讓兩個人都深深的愛上了彼此,這已然是萬幸,還要奢求什麼呢?既然夕月在自己離開他之前,還要將靈羽交給他,就說明......一切......都已經釋然了啊,不是嗎?」小羽笑著看向了硯寒。
硯寒的眼眶卻突然紅了「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你這麼激動做什麼?你又不愛白夕月。」小羽擦了擦眼淚,笑了起來。
硯寒也笑了笑「是啊,我.......我激動什麼啊!」
直到此時,或許,硯寒才發現,自己如今真正想要保護的,是小羽吧.......
其實,當年那兩匹狼便也是如今的白郢和紫柊。
硯寒的鼻子也很靈敏,當年紫柊誤打誤撞竟逃到了人間,白郢則跑到了仙界,憑著聰慧的性子做了仙人的坐騎。
那隻白虎與雪豹便沒有如此好運了,被妖帝當中處死,永生不得步入輪迴。
這,也是硯寒能夠使喚他們三人的原因,當他們再次出現在硯寒的視線中時,硯寒一眼便將他們認了出來。
無奈之下,他們只好奉命前來照料小羽,這也算是為了彌補當年給夕月帶來的巨大痛苦。
而小羽如今的居所——誅仙殿,便是當年硯寒的居所。
硯寒為了小羽悄悄做了這麼多事,小羽卻全然不知,小羽竟突然覺得有些愧疚。
思前想後,小羽在膳房硬是帶了三個時辰,才做出來了一屜成功的糰子。
小羽將糰子端到硯寒面前時,硯寒的淚水竟順著臉頰滑了下來,但沒有人能夠注意到。
硯寒凝視著小羽,悄悄笑了笑,但故作不屑一顧,轉身離開了。
小羽念在硯寒為自己做了這麼多,便也不與他計較「我不拿走,就放在這,不吃......便不吃吧。」
小羽從不會因為上一世的恩怨而去遷怒於誰,在小羽看來,活在當下,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硯寒在牆後,摘下了面具,無聲的大笑著。
聽著小羽的腳步聲差不多消失了,才緩緩走了出來坐在那一屜糰子面前,硯寒並沒有吃,他只是看著,並不是怕小羽下了毒,而是捨不得。
他不知道小羽如今入了魔的心慢慢變軟,究竟是好還是壞。
他只願小羽能儘快看清這個世間的真實面貌。
小羽則在門外偷偷向殿內看去,看到硯寒狼吞虎咽的模樣,小羽的嘴角悄悄上揚「謝謝你......」
其實,並不是所有入魔的人都如同惡魔一般,也有牢牢守住最後殘存的幾分善良,度過餘下艱難的時光。
可是,硯寒越是愛小羽,便越不能讓小羽愛上自己,否則,分別的時候,只能更加疼痛。
硯寒輕聲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那屜糰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而此時的旌塵,也已經再也按耐不住自己,將仙界匆匆忙忙交給了浮葉,蓂鷂則只好在旌塵離去的地方無奈的嘆了口氣,便飛身而下,到達了妖界入口之處。
奈何妖界也一樣有結界,硯寒無法進入。
旌塵只好在結界外等了一日又一日,就算是有人來,也只會裝作沒看到的樣子離旌塵而去。
終於有一日,一人通報了硯寒,硯寒心頭猛然一震,便來到了結界面前「你怎麼來了?」
「我來接小羽回家。」旌塵面對別人臉總是冷的可怕。
但硯寒的面容雖然柔了些,在氣場上去也沒有半分輸給旌塵「回家?你怕不是早早便將她忘了。」
「我就算遺忘了整個世間,也不會忘記她。」依照硯寒的性格,按理說時不會跟硯寒說這麼多廢話的,可是如今小羽在硯寒手中,旌塵只好如此。
「蕭旌塵,這麼快,你便忘了百年之前在仙界她所受的苦了嗎?」硯寒直擊旌塵痛楚。
旌塵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卻也堅定的看著小羽「我不會再讓她受傷了。」
「蕭旌塵,我不妨告訴你,風白羽不會回去,不是我攔著她,而是她不想回,讓她傷痕累累的地方是仙界,讓她日夜悲傷的人是你,既然如此,你為何還有勇氣來到這裡告訴我你要帶她回家?」硯寒忍不住覺得旌塵有些可笑
「告訴我,我要如何做你才能讓我見到小羽。」此次旌塵來到妖界見到小羽是勢在必得。
所以就算硯寒讓他去死,他說不定也會去死。
「跪下,給我跪下,我讓你進來。」硯寒原本以為旌塵就算再愛小羽也不會如此,哪曾想旌塵毫不猶豫地便跪了下來。
或許每一次,只有在為了小羽的時候,旌塵才會不顧一切。
硯寒還是信守承諾的,硯寒打開了結界的門,旌塵走了進來卻又被硯寒攔住「等等,你是仙界的上神,兩界大戰在即,我怎麼知道你此次前來不是為了刺探情報?」
「有什麼,會比小羽更加重要呢?」旌塵決絕的凝視著硯寒。
硯寒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卻還是穩住了「你說什麼,便是什麼了嗎?這未免有些太過簡單了。」
「那你說.......如何,你才能徹底放心?」旌塵為了能再見小羽一面已然不管不顧。
硯寒愣了一下,繼而指著自己身後的另一道結界「從那道結界走過去,你會暫時被封鎖所有內力,你可願意?」
旌塵是仙界的人,更是仙界的上神。
兩界交戰在即,旌塵若是被妖界收去了內力,那豈不是任人宰割?
若是旌塵無法出戰,仙界怕是敗局已定。
但旌塵卻沒有半分猶豫的直接衝過了那道結界「我可能見她了?」
「蕭旌塵啊蕭旌塵,你當真自私,為了一個女子,棄整個仙界於不顧。」硯寒無奈的搖了搖頭。
旌塵卻並未說話。
「我還有最後一個要求。」硯寒露出了高高在上的表情。
但是旌塵並沒有絲毫在意「一口氣全部說完才是最好,只要能讓我見到小羽,千萬個條件我都會滿足。」
「爽快,我這最後一個條件,便是.......我要你.......做我妖界的奴隸。」硯寒不過就是不想讓旌塵與小羽相見罷了
旌塵果然愣了一下,卻也點了點頭。
硯寒不敢相信地站在旌塵面前「旌塵上神,你可想清楚了,你隻身一人進入妖界,失去所有仙術,做我妖界的奴隸,只為遠遠的看上她一眼,蕭旌塵啊蕭旌塵,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硯寒這麼說旌塵,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不過是兩個同病相憐,為情所困的可憐人罷了,何苦如此為難彼此呢?
「值得......從前,我並不這麼認為,甚至還要做一些毫無意義的抉擇,直到她離開了我百年,我才發現世間的一切都敵不過她的陪伴,所以,讓我做什麼都好,讓我見見她,讓我直到她是否安好。」不知不覺中,旌塵說話的語氣竟變得有些許卑微。
「值得?你想過仙界的其他人嗎?他們那麼信任你,兩代天帝皆因你而死,可他們還是那樣信任你,你卻為了一個女子將他們的性命置於水火之中,你的良心何在?」這話不僅僅是硯寒說給旌塵聽的,也是硯寒說給自己聽的。
道理硯寒都懂,可若是再重來一千次,一萬次,他還是會選擇犧牲一切來保護小羽的周全,這......便是世間最為自私,也是最為無私的愛吧......
此時,關澈來到了硯寒的身邊,硯寒拍了拍旌塵的肩膀「去,帶他去妖界奴隸所待的地方。」
關澈可是一眼便認出了從前因為小羽打過多次交道的旌塵「什.......什麼?帶.......仙界的上神去奴隸的居所?師兄你.......」
「少廢話。」硯寒轉過頭瞪了關澈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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