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這重重一拳,劉燁不由自主鬆脫了趙崢的腳踝,頭前腳後,打著橫倒飛出去。墨子閣 m.mozige.com
落地時,已是七竅流血目眩神迷!
趙崢緩緩挺直了脊樑,居高臨下的道:「剛一交手,我就知道自己小覷了你,但最終你卻也小覷了我!」
只有直面劉燁時,才能真正體會『生生不息』天賦的可怕,先前的比武,表面上看趙崢一招一式聲勢驚人,實則卻是劉燁一直在拿大招當平a用!
若換成舅舅李德柱,同樣的拳頭他最多能連續揮出五六拳,即便間歇使用,也不會超過十幾拳。
劉燁卻是幾乎一刻不停的揮出了上千拳!
這讓趙崢想要依靠身體素質壓制他的計劃,壓根就沒有實現的可能。
但劉燁卻也小覷了他趙崢。
憑藉技能和系統的雙重磨鍊,他其實也已經初步掌握了龍虎氣的運用技巧,雖然不能像劉燁一樣,雙手同時覆蓋龍虎氣,發動連綿不絕的攻勢,但蓄勢待發的轟出一兩拳,卻還是能夠做到的。
於是在發現自己原定的計劃無法拿下劉燁後,趙崢就把寶壓在了這上面。
前面的種種強攻,統統都轉成了鋪墊。
而這果然成為了決定雙方勝負的砝碼!
「咳、咳咳!」
劉燁側臥在地上,一邊咳著血沫子,一邊竭力想要站起來,但腦中的眩暈感,卻又讓他一次次跌回原地,只能徒勞的掙扎。
痛苦和不甘混雜著血跡,讓他本就醜陋面孔猙獰如地獄惡鬼。
雖然事先,他對關國維聲稱不論勝敗都沒有關係,但他又怎麼可能不想贏?!
雖然曾一度對趙崢自愧不如,但擁有了堪稱同階無敵的天賦神通之後,劉燁已經重新找回了自信,甚至是更為自信。
這次他不止是想打敗趙崢,更想要憑此宣洩心中積蓄已久的怨念——長的再俊又如何,男人最重要的始終是實力!
但他最終卻還是敗了,敗在了自以為即將勝利的瞬間。
這讓劉燁如何能夠接受?
強烈的不甘與長久的憤懣,在這一刻幾乎侵蝕了他的心智,讓他再也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不住嘶吼著徒勞的掙扎。
而與此同時。
看台上震天的歡呼聲,卻漸漸匯成了一句山呼海嘯般的要求:「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甚至已經有人開始衝擊巡丁們組成的封鎖線,想要衝到擂台上越俎代庖。
趙崢看看四周圍歇斯底里的百姓,再看看正如蛆蟲般表演著顏藝的劉燁,然後緩緩舉起了自己的拳頭。
隨著那拳頭漸漸舉高,淡青色的光芒也縈繞其上。
「住手!」
吳應熊和關家兄弟齊聲爆喝,關國綱的身形更是電射而出,以肉眼難辨的速度沖向了擂台。
轟~
一聲震天巨響,關國綱又以同樣速度倒飛了回去,雙足在觀禮台上犁出兩道深深的溝壑,這才勉強穩住身形。
他滿臉忌憚的抬頭看去,就見一個綠裙赤足的絕美少女,正緩緩收回素白細嫩的小拳頭。
與此同時,趙崢拳頭上的光芒也正快速斂去。
眾人見狀都疑惑的停下了吶喊,卻聽趙崢朗聲道:「十年前他不過是個孩子,又能左右的了什麼?方才那一拳算是討些利息,異日等我找到劉福臨,必然斬下他狗頭帶回真定,祭告家父以及當年所有死難者的在天之靈!」
圍觀百姓當中雖有不滿意的,大多也都恢復了理智。
畢竟是武舉,又不是擂台決生死,那麼多官老爺看著,怎麼可能讓趙舉人殺掉那醜八怪?
再者,別人說這話可能是在哄騙大家,這趙舉人卻也是身負血仇的。
先前他為了爭一口氣,不惜得罪平西將軍,也要與那劉燁擂台決勝,等到日後他位高權重,又怎可能會放棄尋找害死父親的兇手?
於是喊打喊殺聲,又化作了參差不齊的喝彩聲。
而劉燁聽到這番話後,終於停止了徒勞的掙扎,心中的不甘和羞憤卻同時攀上了頂點。
當初第一次見面時,趙崢曾對他說:你或許是想等有了權勢,再來彌補父輩的過錯,但那其實不過是高高在上的施捨罷了,算不得彌補,更算不得贖罪。
當時劉燁對這話不以為然,認為這是對自己的誤解。
但現在親眼看到身為勝利者的趙崢,居高臨下的對自己施捨憐憫,那種感覺竟比先前的慘敗更加刺痛他的心肺!
觀禮台上。
陳敬廷將趙崢的所作所為看到眼裡,臉上儘是激賞之色,雖然先前趙崢【疑似】煽動城中輿論,讓他一度頗為不喜,但綜合今日的表現,不難看出這是個識大體懂進退的聰明人。
至於先前小小的越界……
若一味只知道逢迎上官唯唯諾諾,又如何能在官場上走的更遠?
他緩緩站起身來,親自宣布道:「永曆二十五年武舉府試,頭名為真定府生員趙崢!」
趙崢先是沖他拱手一禮,旋即又沖四周圍做了個羅圈揖。
這時候卻有十來個人,不知怎麼突破了巡丁的包圍,衝到了擂台附近。
趙崢見狀,迎上前正待勸阻,不想卻被他們七手八腳的抬起來,歡呼雀躍著沖向了場邊。
趙崢想要掙開自然十分容易,但他轉頭看向觀禮台,見青霞已經芳蹤渺渺,立刻就放棄了掙扎的念頭。
接下來,是滿城百姓的狂歡。
大家像是人浪一般托舉傳遞著趙崢,烏泱泱的如潮水般向著大柳樹巷進發。
而沒了青霞的阻攔,關氏兄弟和吳應熊也急急忙忙趕到了劉燁身邊。
關國維是第一個撲上去的,用身體遮掩著手上的動作,飛快的給劉燁餵下了那枚黃龍丹。
吳應熊緊隨其後,看著地上狼狽不堪的外侄,咬牙頓足道:「不想這鄉下小子竟有如此心機!」
劉燁艱難念出一個咒符,暖流登時肺腑間騰起,迅速的緩和了他頭上的劇痛。
然後他無奈苦笑道:「讓姑父失望了。」
「嗐,都怪那小子藏的太深,壓根也沒給你用藥的機會!」吳應熊擺擺手,旋即又寬慰道:「一時勝敗算不得什麼,等到春闈的時候,他肯定就不是你的對手了!」
吳應熊說的篤定,劉燁卻反倒沒有那麼信心十足了。
他十八年來除了長相,從來沒有敗的如此徹底,而且還是連續敗了兩次,以至於產生了一種心裡錯覺,總覺得即便自己能把龍虎氣開發的更強,也未必能贏得了趙崢。
吳應熊見他意氣消沉,便給關國綱使了個眼色。
關國綱上前在劉燁後頸按了一下,劉燁立刻昏睡了過去。
吳應熊又向陳敬廷告一聲罪,就帶著劉燁和關氏兄弟,在隨行錦衣衛的簇擁下離開了校武場。
這一來,整個校武場愈發空曠。
只餘下十幾個新科舉人,在那裡面面相覷,我們都還沒上車——都還沒開始複試呢,怎麼這人就全都走光了?!
即便是還沒走的陳敬廷等人,心思也早不在什麼複試上了,他轉頭對許知行道:「回頭你知會那幾個要進京趕考的秀才,就說本府已經決意派人沿途護送,讓他們準備好,下月初一就動身上路。」
許知行先恭聲應了,然後才問:「大人準備從何處調撥人手?」
「用不著另外調撥人手。」
陳敬廷指著台下風中凌亂的新科武舉:「讓趙崢和劉燁帶隊,領著新科武舉們走一遭吧——天賦神通的事情非同小可,與其坐等上面派人來核實,不如讓他們兩個直接進京驗明正身!」
許知行頓時就明白了,比起乾巴巴的公文,顯然是讓當事人現身說法更有轟動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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