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
什麼地方?想使勁的搖頭,卻發現頭仿佛處於真空狀態,根本無法動彈,想睜開眼睛,發現連睜開眼皮的力量都沒有,只覺得四周烏黑一片,是誰?是誰在那?
自己處在一片混沌中,朦朧中遠方好像站著一團黑影,想動卻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耳邊一直響起著某個字符。突然一段零碎的記憶湧現.....
四周花白,只能看見一對情侶正在相擁,男子西裝皮革英俊非凡,女子美麗動人。慢慢的周圍出現了汽車、人群,高樓大廈.....
混沌之中,承哉呆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畫面,這個畫面是如此的熟悉,這就是自己40多年前與心愛女人分開的畫面,自己一直深深的埋在內心深處,為什麼會突然出現.....腳步不自覺的向前移去,顫抖的伸出手去觸碰,待手觸摸到女子的衣角,眼前的畫面如同星光般散去。
一切又回歸到了黑暗。
「不!」黑暗中承哉瘋狂的怒吼著,可是並不能阻止某段記憶的失去。
黑無常陰沉的臉上,此時滿是瘋狂:「當靈魂擠進軀殼的時候,需要把原來的記憶全部忘掉,不然很難附體到新的軀殼內,因為剛出世的軀殼大腦都沒有發育,裝不下多餘的記憶,不然就會成為所謂的死嬰。」
「在加把勁!我已經看到小傢伙的頭了,夫人在加把勁!」接生婆滿頭大汗的忙活著。她干接生已經做了20多年了,什麼樣的沒碰過?此時雖然產婦叫的慘,只要咬咬牙也是能挺的過去。
「承.....哉.....」
完整的記憶湧現,如同一面純淨的鏡子,漸漸的表面出現絲絲龜裂,越來越越多的裂痕出現,終於正面記憶鏡終於碎裂。頭腦內零碎的記憶快速的閃過。
美麗的山坡,熟悉的路口,熟悉卻又陌生的眼神.....時光仿佛似大海,承哉在混亂的記憶中不停的感受.....失去,靈魂的重量也越來越輕。
是在叫我嗎?承哉.....為什麼感覺這麼熟悉?好溫暖.....好想睡覺,好累.....
「啊~~」一聲悽厲的痛叫從於琴嘴裡發出,開始顯得有些無力了,叫聲也一聲比一聲弱。
接生婆暗叫一聲糟,她知道於氏沒有力氣了,得趕緊讓嬰兒產下,不然母子都有危險,然而令她錯愕的是嬰兒也停止產出,原來是嬰兒錯位了,現在真是壞事接連不斷,連忙招呼丫鬟去弄盆熱水。
「承哉!」
眼皮仿佛多了一股力量,猛的睜開,一些清晰的片段也從眼前閃現,烏黑的雲彩,身旁黑白無常陪伴左右,血紅色的鐵鏈,一架很長的橋,一名看不清容貌的老太婆送上一碗熱騰騰的湯,就在要咽下湯的瞬間。
「局破!看來失敗了.....」
這些模糊的記憶突然如同玻璃一般,碎成一片片,終於所有的記憶如同漩渦般翻滾,眼睛一刺,仿佛墜入一片光明中,他感覺自己被人硬生生的抱起來,意識卻漸漸模糊.....
「上天保佑,生了~生了,是個小公子,恭.....啊!這,這.....」接生婆高興抱著剛出世的孩子,猛的發現懷中的嬰兒哭也不哭,動也不動,仔細一看哪裡還有呼吸。一下子驚愕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於氏剛生下小孩,此時臉色蒼白,已經非常虛弱了,聽到接生婆語氣不對勁,內心也滿是恐慌,連忙掙扎著坐起來:「讓我看看我的孩子。」
抱過自己的孩子,於氏心一下子愣住了,心死去了似的,整個人呆呆的看著沒有任何聲息的嬰兒,這就是自己的兒子,自己終於有了兒子,然而老天為什麼要如此對待自己?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要這樣懲罰我們母子兩。
接生婆與一眾丫鬟也都低著頭不敢說話,一時間屋內陷入可怕的寧靜。
門被推開,一名器宇軒昂的英俊男子走了進來,目光看向於氏懷中的嬰兒,走過去輕輕的坐在床沿。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都多大了,還像個當初一樣,也不怕下人笑話。」
於琴見到男子,如同見到主心骨,立刻撲到男子懷中痛哭起來:「夫君,我們的孩子。」
「給我看看我們的孩子,沒事的。」話語中仿佛帶著魔力,讓於夫人漸漸安心了。
男子溫柔的抱起嬰兒,沒有任何驚訝、傷心,臉上卻是一片溫柔,輕柔的撫摸著嬰兒的臉龐:「生命本是一種恩惠,而你是上天賜給我們家最好的禮物。」
一邊說著,男子抱著嬰兒緩緩的站起來,語氣鄭重的說道:「晏煜···這是我給你的名字,代表著安定,光亮!現在.....證明給我們看!你是否能夠有資格拿到這份家庭送給你世間第一份禮物!」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原來沒有生息的嬰兒突然咳了一聲,慢慢的睜開眼睛,接著洪亮的哭聲頓時在安靜的屋內響起。所有人都驚訝了,於琴喜極而泣,滿含激動的看著自己失而復得的兒子。
「哈哈,多棒的哭聲,不愧是我梓雲天的兒子!」男子把懷中的嬰兒高高舉起,自豪的看著嗷嗷大哭的孩子,這就是自己的兒子,我梓雲天的兒子!
幾日後的夜晚,梓雲天站在一棵高木上,神色之中仿佛有著憂愁,一陣風的吹來,樹葉沙沙的響,然而仍憑大樹晃動的多厲害,梓雲天都仿佛不受影響一般,穩穩的站在樹幹上。如果此時有一名稍有見識的人在此看到,一定會震驚,因為這樣顯然已經輕功已經到達宗師的境界,在大陸上這種人根本是鳳毛麟角。
梓雲天突然神色一動,從高樹上一躍而下,一掃剛才的愁容,眼睛看向遠處披著寒衣走來的於琴,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人一動便立刻出現在於琴身後,伸出雙手把她環抱在懷中,感受著她身體的溫暖。
「你剛過完臨產,不好好在屋內休息,這麼晚了跑這來做什麼。」
於琴身體微微向後靠了靠,感受到丈夫有力的心跳,臉上露出一絲紅暈:「夫君這麼晚了還跑到這來,應該是妾身問的才對,怎麼反問起我來了。」
梓雲天看著嬌妻動人的模樣,神色之中的憂色卻越來越重,微微一嘆:「煜兒可睡下了?」
「睡的很香,夫君是什麼事情,讓你心事如此重?」於琴轉過身子,雙手握住梓雲天的雙手:「以往一有心事,夫君都會跑到這裡來,如今還有什麼事情要迴避妾身的?」
「明日我就要下山了!」梓雲天看著妻子黯然的樣子,心裡卻更加難受,有哪個丈夫不希望陪在妻子身邊的,尤其是剛剛有了兒子,難道不想多陪陪自己可愛的兒子?
「男兒本大事為重,夫君甘願與妾身多年隱居於此,過著常人的生活,本是妾身的福氣,是妾身胡鬧了。」於琴嫣然一笑,頭枕在梓雲天的懷中,語氣懇求道:「只是希望夫君在外,要多注意安全,一切都以身體為重,畢竟不在只有妾身觀念著你,在等你回來,還有晏兒。」
「嗯!我答應你。」梓雲天內心感動,緊緊的抱著懷中的嬌妻:「此次下山需要三個月時間,你在家中必須得老老實實的養好身子,待夫君回來見你瘦了,一定好好懲罰你。」
於琴臉一紅,輕輕錘了梓雲天胸口,嬌羞填怪到:「還有晏兒呢。」
梓雲天一愣,猛的哈哈大笑起來:「是是,還有我的寶貝兒子,屋外寒冷,我們回屋吧!」說著攙扶著於琴慢慢的向小屋行去。
森林的深處突然出現一團柔和的白色光芒,一名村婦打扮的女子挎著魚籃,緩緩的從光芒之中走了出來,目光眺望遠方,過了許久才收回目光,搖頭嘆息道:「本一介凡人卻妄想違反秩序,妄自改動因果,真是膽大妄為,哎~有因就有果,有果必有因!
上輩子犯下大罪,連累數不盡的生靈死亡,這輩子你本應受盡苦難,哎~~~一切都是命,你在地府設局,連上面也受到牽連!
也罷!既然如此,上天有好生之德,讓你有機遇遇到了你的緣,我也無話可說,然而你要記住!
上天賦予一樣東西的同時,也需要一件同等價值的東西收回,一切都是天意,希望你好好珍惜這來之不易的生命,待你不在抱怨命運的時候,也是你看破之時!你,好自為之!」
說完,村婦就這樣憑空消失了,好像從來也沒有出現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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