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們,南下!南下!咱們不能讓祝將軍把功勞都占完了不是?咱們自己也要去立戰功。老子可不想到了曲州盡干看俘虜的活!」
「你們說是不是?」
「是!是!」
「立功,立功!」
「戰功,戰功!」
謝叔延由著心裡興奮感的掀動,隨著心裡激動感的號嚎叫,讓三萬南下士兵士氣瞬間漲爆漲停板!
一支士氣100的大軍在萬民的歡呼與叫嚎中,渾身血脈噴涌的踏上了南下的正途。這一刻,他們無所畏懼;這一刻,他們敢跟老天叫板!
德勝門的燥熱帶動了整個北平城的燥熱,易北候府,德勝門上回到家的餘子良,一聲令下,整個侯府張燈結彩,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辦喜事!
而北平城大街小巷的百姓那兒,一掛掛鞭炮響個不停,闔城數十萬軍民的歡呼,比新春佳節還要更加熱鬧許多。
連王宮都有的紅彩,權貴甲冑,豪門高第,對比易北候府也熱鬧起來的不是一處兩處,而是全城所有!
這一刻的祝彪,簡直成了所有人眼中——最可愛的人。
不論高低貴賤,無論男女老幼。在全民的心目中,他就是一尊保護著北漢國家的神!無敵的戰神!
但是沒有人知道,遠在東江郡的祝彪,此時正為剛剛俘虜里發現的真像而怒氣沖衝破口大罵姬發。
「唐王齷齪,齷齪……咳咳,咳咳咳……」徐暲沒傷到內臟,只觸到了內腔,箭矢拔出後傷口用烈酒消毒,又用了祝彪給的金創藥,所以雖是在大夏天卻也沒發炎。而只要沒發炎,那點傷口就要不了人命!
幾日修養已經能正常行走,甚至是幫忙處理事情了。
但現在人氣得發狠,氣的發抖。怒火衝心恨不得指天罵地,結果觸到了內腔,大肆咳嗽起來。
「徐大人暫且息怒,咱不跟那小人一般見識!」
一看徐暲氣著了,祝彪也顧不得生氣。忙安慰道。可是看他現在的臉色。人就該知道,他跟徐暲一樣也恨不得啐姬發一臉。
看那傢伙乾的什麼破事?
堂堂天朝親王,派了四萬人馬換馬甲來應戰,這簡直匪夷所思!
四千餘被俘騎兵中周兵占據了大多數。那日的一戰中,顏渂被斬,五千餘周軍騎兵被斃俘了**成,逃走的頂多六七百人。連同東江城外東竄去的那一些中山騎兵,一萬兩千騎軍走脫掉的不到零頭多。以祝彪這一戰付出的微笑傷亡。這又是一場完勝。
他人物的級別已經突突的連蹦了兩級,升到94級了,並且經驗蓄了不少。殺羅家子弟和羅龍光本人,以及顏渂等將,金子也重新回到了四位數,並一舉突破了1500關口。
羅龍光本人在其中貢獻巨大的很!
一個東江郡城裡,眼下關住了三萬五千名還多的俘虜,隨著甄別工作展開,周兵與中山兵立刻就被分別了開來。其中很明顯的一點就是。周軍騎兵的戰甲雖然看起來跟中山騎兵的款式一樣,可戰甲一律是精鐵打造,防禦上堅固了許多,其馬匹也比中山騎兵強上一籌。
這一情報立刻就被反映到了祝彪手中,氣的祝彪臉都青了。
姬發這東西太不是玩意了!真當北漢好欺嗎?!
一封急報自然隨即再發向了北平。在朝廷不對此事作出結論之前,祝彪的全縣連揭開大周『真面目』都做不到。如何不叫他憋屈!
顏渂的作戰計劃在稍晚一些時間的時候也呈遞了上來,祝彪掃了一遍果然跟他預料的差不多。
只是這傢伙絕對沒有想到五千不到的漢騎會將六千中山騎兵殺的那麼慘,跑到碑高鎮的時候都僅剩了千騎。而東江城東門外一戰時往東逃竄的那一股騎兵。則也是顏渂故意用來迷惑祝彪視線的。省的祝彪為中山騎兵『慌不擇路』的往北逃竄感到懷疑。
這根本就是典型的——知己不知彼。
估高了自己的力量,低估了敵人的力量。雖然顏渂也認可漢騎的戰鬥力。認為五千不到的漢騎扣除掉守城兵力後,三四千騎也可以擊敗適當防水的六千中山騎兵,但也堅決認定,大戰之後的漢騎絕不可能是他手下五千餘大周鐵騎的對手。這一結論是他從廣陽郡之戰之後得來的!
看了俘虜的口供,祝彪想到了廣陽郡之戰折損的三千騎兵,不由得對盛騰芳、羅亞修等人又一陣氣惱的大罵。
再然後,徐暲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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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縣城外。
看到一千來灰頭土臉,丟盔棄甲逃回的殘騎,不管龔瑞再怎麼自我寬解『檢驗檢驗』,他也有了三分怒髮衝冠的勢頭。
繼而一聲巨大的『滾』字能響亮威縣城南的整座周軍軍營,甚至連城牆上的漢軍都能聽到。
廣陽郡城中,幾位身份貴重的謀臣智士,此時也屁股上扎針,有些坐不住了。
祝彪接連帶來的危害,嚴重的大大超乎先前所預料。這些打著中山國使團名頭來到廣陽郡的大人物,都能感覺到近幾日裡驛館內漢人侍從打量自己的那詭異、嘲笑的眼神和目光。
難道再讓中山國出兵?
曲州的十萬,睦州、俞州的幾萬,中山國中都空蕩蕩的了,新兵雖然在招募,可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練成的。
廣陽郡北,如長瑞等縣的中山國駐軍,還有羅龍光北上時左右翼處的兩營兵馬,都迅速縮回了廣陽境內。與姬錕的殘軍匯作了一萬五六千人的人馬,部守在廣陽、東江兩郡邊界。
這些兵馬是否能阻擋住祝彪的進攻?
不!不敢保證,沒人能保證。就是這些驛館中住著的牛逼哄哄之士也沒一人敢說這樣的大話。雖然東江城的漢軍在看守大量的俘虜之餘根本抽調不出多少人馬來投入進攻,可還是沒人敢打包票。
這如果是在東江之戰之前,幾乎都是一個笑話式的命題。可現在,所有人都看到,漢軍騎兵在祝彪的帶領下,爆發出的讓人膛目結舌的強悍戰力。
這簡直是一種超出想像的力量!
祝彪已經用五千騎毀滅了中山、周兩國六萬多步騎,誰敢保證他就不會在接下來的時間裡。用兩千騎,甚或一千騎,來摧毀邊界的那一萬五六千軍?
說真的,東江郡一連串的戰事打下來,讓中山軍對祝彪都感覺到一絲的懼意和恐慌了。
一些人唯一能趕到安心的就是。羅龍光、顏渂兩軍用太多的俘虜絆住了祝彪南下的馬蹄。
不過誰都知道。漢人的步軍已經在南下的路上了。六七百里路,他們會走幾天時間?
五天,六天?還是七天、八天?但不管怎樣說,終有一天他們會趕到。三萬步甲。這並不是一支強大的力量,可是放在祝彪的手中,所有人都提心弔膽,所有人都不敢無視。
名將,就是如此!
這個難題該如何解決?越驊來請教驛館中的這些謀臣智士。
「收縮俞州、睦州兩地中山軍!」
「做唐王使。必要時刻堅決制止漢軍反攻入中山國內!」
「遣人火速聯繫塞外……」
「中山國抓緊時間變連新軍,同時掉一部周軍再入中山國坐鎮!」
「派人去北平,關鍵時刻拋出殺手鐧……」
「派人告知龔瑞,準備退兵廣陽郡城……」
越驊平靜的從驛館大門走出,臉上還不出什麼喜色來。
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吧,這些大王的重臣肱骨所想出的法子,也就是這些而已。
越驊與驛館中的那些謀臣智士都『忽略』的一個問題,那就是周軍參戰這一事實的暴露。卻不是因為真的忽略了,而是他們相信漢庭是有理智的……
北平城。王宮。
姬昀在暴跳如雷,高守訓、蔡珽慎、雲瀚、餘子良等重臣勛貴在一些勁的勸解道:「王上息怒,王上息怒!」
唐王竟然來這麼一手,高、蔡等人就不惱怒嗎?當然惱怒。他們跟姬昀一樣憤慨。但是,這東西不同捅出去。捅出去了對北漢沒甚好處,還會徹底的惡了唐王。
雖說現在兩邊的關係也降到了冰點,可刑部尚書楊浩德不還在幽州的麼。這臉皮能不徹底撕開就別徹底撕開。
「母后,孤日後非與唐王算這筆賬不可!」回到後宮。姬昀跑來雲琴這邊道怒氣。
雲琴嘆了一聲,好言相勸著自己兒子。真是小孩子話。小小北漢如何能報復的了手握北疆數百萬雄師的唐王!
唉,算了,不說了,就讓他發泄發泄吧!口頭上出口氣就是。
雲琴再嘆了一聲,這不當漢王不知道漢王的苦,當了漢王才知道治理一個國家有多累。
清虞山,九曲劍派。
近日裡,江慶岩一系的人開始在山門內臭大街了。所有人都咧著他們走,唯恐沾上了身。
往日就看江慶岩一伙人不順眼的人現在可樂壞了。叫你跟逆匪湊活的近,叫你攀高枝兒,這下知道苦處了吧?這下知道攀的不是高枝兒,而是刀山了吧?
你上去就難下來。日後祝彪來的時候,下手還會輕了麼?
那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能下多重的手他就會下多重的手,誰讓江家與他那麼深的冤讎呢!
同時,連著九曲劍派內的人,都開始對祝彪這個當初的被棄弟子,感到由衷的佩服和崇敬了。
之前曲州的局勢有多危急?誰都看在眼裡。可祝彪五千輕騎南下,三下五除二,六萬多步騎大軍飛灰湮滅。這樣的人若還不值得人尊崇,那他就是徹徹底底的賣國賊、漢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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