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之遊戲江湖 第七百二十九章 人生到頭總是空!

    次日上午,祝彪進到郡城南郊外的獅頭嶺中,這裡是河東軍最後一處秘密營地,也是河東軍最有別於其他各部兵區的地方。※※自祝彪來到河東後,整個河東上千的俘虜和為數更多的盜匪被押進了這個密營。於是乎,在不到半年的時間內,一座頗具規模的秘密營地就已聳立在山中。

    這一天的一大早,一隊兵馬就開進了獅頭嶺。一個多時辰後,兩三千兵駐守的密營內就多了百十個刺頭,這群人被鐵鏈、繩索拉成了一條長龍,身上的衣著可以看出,有漢人,有胡人。

    這個月進入密營特訓的是楊延彰手下的左營右部。

    「李將軍,這是人員花名冊,您簽收。」帶隊的都伯向密營首領行了一個嚴肅了軍禮,然後遞上了一本小冊,花名冊。

    李憲看了一眼都伯押解的『人龍』,比起去年現在的他蒼老多了。打開花名冊看了一眼,「一百二十七,不少啊!」

    作為李輝祖的長子,李家現在的當家人,一個愛子死難在南宮家起反一事的父親,他實在不能接受新王、雲家驀然轉變的態度。

    唐王,唐王,李家是絕對不可能為之效力的。所以早在李延投奔河東軍之前,李憲帶著整個李家就已經納入祝彪麾下了。

    不過,人才凋落,李家在先前北征之役和北平之亂之中損失的太多太慘重了。而且李憲雖牴觸唐王,卻不願真的站的朝廷的對立面,到了河東可以負責的也只是不記在明面上的獅頭嶺密營。

    「上個月,這個月初,現在,一個半月一共送了三百八十個靶子。五天後還有今年的最後一批。」都伯呵呵一笑。收起了一張簽單,揚手向著李憲又是一個軍禮。

    年底了,河東蹦跳的盜匪毛賊又多了,所以整理的才這麼快。之前可都是一月一批的,一批許多時候還都不足百人。

    「把他們都押過來!」送走了押送部隊,密營內不需要李憲招呼,就自然有人厲聲大喝起。

    一百二十七名或已不抱希望,或還存留著期頤的『犯人』,在密營警衛軍兵的押解下心驚膽戰地進到了密營內的校場上。

    「排隊!兩個一排。快排好!」

    一路上擔驚受怕的俘虜和罪犯再也沒了往日縱馬舞刀的脾氣,是又驚又懼,趕緊排好隊。

    「誰是扎木塔?站出來。」

    「小……小的就是。」一個同李憲高矮差不幾多的漢子站了出來,從名字上看就能知道一二,這人是個胡人。

    扎木塔是胡騎當中的一名射鵰兒。兩個月前在邊境與漢騎鏑鋒的一次交手中被俘虜。漢軍對胡騎俘虜一貫的態度都是殺,扎木塔以為自己很快就會沒命了的。但是他沒想到,漢軍沒有立刻來砍掉自己的腦袋,而是把自己當做了努力,送入了河東的一處煤礦里做苦力。

    扎木塔在礦場表現的很是兇悍,他跟一同命運被送進煤場的幾個胡人搭夥在了一起,自己平時根本就不用力去挖礦。到了點數都是直接向周邊搶上一些交上去換取自己必要的食物和水。平日裡惡跡斑斑,早就被煤場的監管人員打上了標號,今個作為點了紅的靶子,他是絕對活不成的了!

    「我……」扎木塔心跳的砰砰如打鼓一樣。冥冥中的自覺讓他感受到了一股殺機。但是,胡人就是胡人,他骨子裡就是敵視、歧視漢人,最初時露的一點怯意。隨後就恢復了兇悍的本性。打聲道,「怎麼著?爺就是。這位有什麼要賜教的?」

    對於一個死人。軍官還沒那個工夫去生氣,輕輕的一擺手,身後的三名警衛便向扎木塔跑了過去,一個解開了他的腳鐐、手銬,另外兩個死死地按著完扎木塔。一切都好了後,這才鬆開了他,最後一名警衛隨手扔給他了一把刀。

    軍官走上了前,手中同樣抓著一口腰刀,「扎木塔,今個咱們爺倆就比劃比劃,生死由命,公平公正,只看誰的把式硬朗。」

    扎木塔看了下周遍,那些警衛軍士已經全部退下了,心中算是有了點底,眯著眼惡狠狠地看著眼前軍官,「漢狗,想拿爺爺做磨刀石,美得你了。」一揚手中鋼刀,身形一閃撲了上去,「看刀。」

    「看小爺如何成全你一回。」軍官的級別不高,就是個隊率樣子,可眼中的殺氣極濃烈,身軀如澆銅般一動不動,手已揚起,刀橫臥空,寒光流動,仿佛出征的將軍,期待浴血一戰。

    整個人兩腳踏地,一動不動,安穩如石。

    扎木塔的人本來還在丈余之外,此時腳尖一頂,雙臂一振,如大鳥般飛撲而起,剎時就到了軍官面前。寒光驟起,他手中腰刀在空中一揚,划起一條白色的弧線,斬向軍官的脖頸。

    這一刀去勢極快,刀光陡起,天空中仿佛無端騰起一道白光。剛猛有力,不愧是胡騎的頂尖精兵。

    刀風激盪,軍官則似乎並沒有閃避,只不過把身子像大海上的一葉扁舟,在掀天巨浪中輕輕一晃,連腳步都沒有移動過,就避過了這一記兇猛的劈殺。

    刀鋒堪堪從他身旁劈落,扎木塔一刀落空,立即回刀橫削,變招之快,速度之捷,也說得上經驗豐富,全在電光石火之間。

    可他快,軍官更快,身子依然只是微微一晃,很從容地就避開了這一刀。「斬!」大喝之中,手中的腰刀劈下,寒光一閃,刀已臨頭。

    血濺三尺,扎木塔的腦袋只有一道血皮連著吊在後背,斷了頭的身軀慣性的衝出去了兩三米,才轟然倒地。

    軍官對此全部沒放在心上,「薩達何在?」

    「咚」,卻見一條大漢已經癱軟在地,「大人開恩,大人開恩,饒了小人一命……」

    「饒你一命?」軍官冷冷一笑。看著手中的花名冊厲聲道,「那你當初怎麼不饒我漢家血脈?來人,給我按住他。」

    兩名警衛軍士大吼撲上,死死地按住薩達。

    薩達似乎是看到了自己的命運,奮力想掙脫軍士的控制,一邊尖聲叫喊道:「大人饒命哪,小人以後再不敢了,只要你放了小的一命,小的以後給你當牛做馬。為仆為奴,永不反悔,永不反悔。」

    「這……就是犯我強漢的下場!」軍官神色如冰,高高舉起腰刀,言畢就惡狠狠地劈下。

    噗。撲!

    鮮血飛濺,人頭落地,薩達呲牙嗔目、神色猙獰,可腦袋已經永遠地搬家了,旁觀的俘虜和盜匪們人人大駭,陣形頓時大亂,唯恐下一個會輪到他們。都爭先恐後地往後躲。

    「站住!」

    軍官厲喝一聲,一揚手裡滴血的腰刀,驚恐後退的俘虜們頓時噤若寒蟬,木偶般僵在原地再不敢亂動、更不敢喧譁。

    「隨後的三個月里。只要你們好好配合,認真陪練,是可以饒你們一命的。現在把木刀木槍發給他們。」

    一旁列隊以待都有段時間了的左營右部軍司馬大聲叫道:「左曲,前都所部出列!」

    ……

    ……


    回到河東最初的一個月里。祝彪每日都沒有停歇的踏過了河東的每一縣,河東軍的每一部。從郡城附近開始。到隨後的整個河東諸郡。用了整整一個月時間,詳盡細緻的了解、觀察了整個河東軍的現況。

    這些切實的詳情不是他坐在家裡看系統欄就能掌握的,雖然耽擱了不少的時間,卻是值得的。

    同時鴛鴦陣這個練兵之法也在河東軍中推廣了開來。為了更方便調度指揮,祝彪直接改革了軍制。每什由十人擴漲為一十二人,如此一都就有一百二十人,一曲的戰兵達六百人,一部一千二百人正兵,但加上軍司馬的親兵以及部曲的輜重兵,最終人數接近了一千四百人。

    五部一營,不算校尉直屬,單是五部就有了七千兵,比之原先超出了許多了。而一營校尉手下不僅要有親兵、輜重隊,更要有文書、軍正以及醫官,最終人數達到了七千六百人眾。祝彪索性又每一營增設了一個後備曲,編額四百人左右,如此河東軍一個營頭滿編下來就有了八千軍兵。單純粹的戰兵就無限接近七千數!

    楊延彰、高燮、李攀龍、呼延慶、李憲,祝彪手下步將中拿的出手的五人,以每人麾下兩營編制,再加五人直屬兵馬,若是全部填滿建制河東軍步軍總兵力當是十萬人之多。加上騎兵五軍,連同親衛營、具甲鐵騎營,以及新兵營,祝彪軍力總數會達到十八萬這個驚人的數字。

    不過很顯然,這個驚人的數字是祝彪現在所不可能實現的。人數好湊集,兵甲難裝全,更有人吃馬嚼,就他的這點家當玩不起這樣的大場面的。

    祝彪打算是先滿編五個步營,就是說步軍兵力四萬。再由李延拉起一支具甲鐵騎來,人數不一定要很多,但至少要有千騎,如此才上規模可以一用嘛!騎兵五營、親兵營補滿,如此步騎總兵力八萬左右。

    有著這支數量的嫡系兵馬,未來中原戰場上才能攙和一腳,否則再如開州所遇,可就太坑人了。而且,在再下中原之前,祝彪還要好好跟胡人親熱親熱。有這支嫡系做基本,再有周軍的襄助,他不知道能否完成那個久違了的s級任務,可他一定是傾力去做的。這些唐王也是答應了的,是祝彪離開北平時候與之立下的約定之一!

    十二月二十日,祝彪啟程南下北平。新年了,地方文武重臣要入朝朝拜了。河東、河西等軍事重鎮也不例外,今年北漢可是十幾年來難得一遇的好年景!主力集中在了陳國邊外的胡騎,甚少有兵鋒南下,惠及的可不僅僅是河東一地,整個北漢邊疆莫不是如此。財政上又有了唐王的扶持,一年之修養下來國力一振。

    十二月二十五抵到北平,次日,祝彪命人備上了一份厚禮送到了易北候府門上。

    「父親,祝彪命人送來了年禮……」余昕賢怯怯對父親說道,手中捧著禮單,明明輕薄的很的一張紙。捧在他手上卻如燙手山藥一樣。

    停下筆,但餘子良的身姿半響也沒動上一動,只兩眼愣愣的看著書案上筆墨猶濕的手書,眼神中充滿了惆悵、痛惜及憤恨!

    恍惚中,當初的一幕幕在餘子良的眼前浮現,往日之景至今還記憶猶新。自己容易嗎?慧眼如炬好不容易給外孫女挑了一個好外孫女婿,現在卻弄的連登門都不成。裂痕已經深深地種下了,再彌合也恢復不到如初啦!

    ……

    正月初一,諸臣朝賀。在一片歌功頌德和鶯歌燕舞當中。新年到了,新的一年開始了。

    這一天可真是忙碌,先是大朝,百官先到含元殿向新王姬昀朝拜,然後再到文華殿向太后朝拜。雖然太后的寢宮並不是文華殿,但長生殿在後宮,外臣還是不能進的。

    本時空不比祝彪前世的明清,膝蓋都是彎著的。在這裡,那是真正的男兒膝下有黃金,對著君王行三跪九叩大禮,一年也就是這麼一次。不管姬昀王位是怎麼來的。小兩年的時間積累,尤其是今年整個國力的好轉,姬昀的王位也是真正坐牢的了。

    祝彪列在武官的第四位,太尉蔡珽慎、兵部尚書馬髦、平北將軍武恆飛。然後就是他。看著玉台王位上正襟危坐的姬昀,也不知他此刻有沒有想過依舊被囚中的父親。

    王太子之事,祝彪就不信到現在還沒有人明白過來。姬昀與雲家,態度的驟然轉變。唐王對北漢的一再插手,痕跡太明太重了。天下間的聰明人可多的是!

    但一切已經註定。姬昀現在已經是名副其實的漢王了。且上層的這些腌臢事,知道的人也都自覺守著上層權力遊戲間的規則,絕沒有肆意向著中層、下層擴散。

    看著簡直讓自己有些自慚形穢的祝彪規規矩矩的在自己面前叩拜,姬昀心中湧起滔天的喜悅。之後,姬昀又完成了君王告祭太廟的大典,這一刻,他完全沉醉在百官臣服的喜悅當中。

    比較起來,祝彪的神情一直很冷淡的,君臣裂痕既定,跪拜一對連自己老爹和丈夫都能拋棄而僅因為權利的母子,他心情能好才是怪。

    不過這時候祝彪外表的冷淡只會更讓姬昀飄飄然,完全壓倒自己的喜悅讓他好在告祭太廟的時候,幾次都差點出了差錯。

    告祭太廟之後,姬昀傳旨設宴甘露殿,大宴群臣。祝彪隨著蔡珽慎入席,蔡珽慎貴為太尉,自然要忙著和群臣交杯換盞,馬髦沒他那麼大風頭,倒更給祝彪說了些話。性格耿直、忠心耿耿的他,往日裡雖然與祝彪交情無有,可內心裡卻對唐王,也對新王態度的轉變,抱有很大的介意。

    坐在席位上,他低聲給祝彪指點著一些新晉臣工和王孫勛貴。尤其重點的指出了兩人,王子常、越驊,唐王在北漢的代表,馬髦用『非是漢臣更勝漢臣』這句話來憤怒的形容。

    祝彪對王子常不很熟悉,但是對于越驊可是老對手了。他們在北漢朝堂會扮演著什麼角色,不問可知。

    但祝彪卻沒心思和必要去關注他們倆,自己已經跟唐王達成了協議,一些事情就必須忘掉。馬髦也不是碎嘴的人,跟祝彪很快就把話題聊到了鴛鴦陣上。

    宋軍萬里征途,一路上鴛鴦陣威力盡顯,早已經引起了一些有心人的注意了。身為北漢兵部尚書的馬髦就是其中之一。而且近水樓台先得月,他還打主意早點從祝彪手裡得到那一陣法,以及秘要。

    馬髦是個文官,兵書雖然讀過不少,卻自認對領兵沒那個能耐的。他不是蔡珽慎!但是對兵法兵書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的他,卻也清楚陣法不是光看陣圖就能行的,那是要有秘要,要有真傳之秘。否則為什麼一樣的陣法落在不一樣人的手中,那威力簡直是天地之差?鴛鴦陣還是小團隊戰陣,更適用於零兵搏殺,也就更要有獨門訣竅了。

    當馬髦拐彎抹角的向祝彪探聽鴛鴦陣秘要的時候,祝彪這一天嘴角第一次萬萬翹起。他哪裡有什麼秘要啊,那完全是系統增幅。

    不過對鴛鴦陣已完全領悟貫通的他,隨口總結了三點,還是聽的對鴛鴦陣有所了解的馬髦大點其頭。

    中原北疆,一處絕對秘密之地,同一時間裡。

    石室中,酒水撒滿了桌案,上面只有殘羹剩飯,一個穿著棉衣的中年男子,邊幅不修的醉倒在室內的木床上,睡的像死了一樣。

    室內還有一張書桌,有筆有墨有紙,墨汁未乾,桌心一張文紙上寫滿了字。

    「南來北往走西東,看得浮生總是空。

    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沓沓在其中。

    日也空,月也空,來來往往有何功?

    田也空,地也空,換了多少主人翁。

    金也空,銀也空,死後何曾在手中?

    妻也空,子也空,黃泉路上不相逢。

    《大藏經》中空是色,《般若經》中色是空。

    朝走西來暮走東,人生恰是採花蜂。

    採得百花成蜜後,到頭辛苦一場空。

    夜深聽得三更鼓,翻身不覺五更中。

    從頭仔細思量看,便是南柯一夢中……」



第七百二十九章 人生到頭總是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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