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裡,棕色馬兒帶著白衣的貴族毫無目的地往前奔跑,速度絲毫沒有因為地勢而減慢。
騎在它身上的貴族少年面帶著白色面具,從容地抓著馬繩,高傲地昂著下巴,不管前方有多麼複雜的地勢都不曾露出恐懼。
前方,一截倒塌的樹幹擋住了去路,棕馬忽地嘶喊了一聲,不但不曾減緩速度還變本加厲的向前奔跑,一躍而過。
表面上看起來,麻生語駕馭那一匹馬駕馭得很不錯。
事實上,麻生語除了抓著馬繩之外,什麼都不知道,那些高難度的動作完全是那一匹馬自主完成的,不愧是亨利斯家族的馬,就算不去指揮它,遇到障礙也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嘖嘖,不愧是好馬!!。」麻生語萬分喜愛地撫了撫馬頸上的鬃毛。
那些駕馭馬的理論她倒是學了不少,只是理論和實踐完全是兩回事,這騎馬不比是在開機甲,至少機甲是機器,百分百服從命令,而馬卻是有智慧有意識的生物,想照本宣科的駕馭一匹馬實在很難。
所幸,亨利斯家族的馬個個都是訓練有素。
慢慢地將馬停靠在樹林的湖泊邊,麻生語跳下了馬,她走到湖邊,出神的望著湖面是影子,早晨的陽光並不強烈,湖面倒映的陽光卻迷糊了她的面孔,隱隱地倒映著一個風華正茂的少年身影。
光影交錯,看不清男女。
解下面具,她伸出手撈起了湖水洗了一把臉,感受著水從自己指間流過的那種感覺,感受著周圍風吹過樹林的感覺。
她很喜歡這個世界的風景,在她的那個時代,樹木是一種寶貴的資源,也是一個星球強大與否的象徵,在這個文明落後的時代里,大自然的存在是那樣真真切切,呼吸的每一口空氣都是乾淨無瑕的。
「好了,我們該離開了。」麻生語撫了撫馬兒的鬃毛,那一匹馬乖乖的低下頭,任由麻生語輕撫。
「啊!怪物!」
尖銳地慘叫忽地從她旁邊幾米不到的草叢傳來,麻生語愣了一下,隨後,濃烈得讓人窒息的血腥味破壞了這個樹林的恬靜。
很顯然,前方發生了兇殺案!而且那個犯人居然是在麻生語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殺人。
「喂,老兄,沒有搞錯吧,走幾步路就遇到個兇殺案,這個世界也太危險了,真想快點回地球啊!。」
抓起面具,麻生語滿腹非議地朝著草叢走了過去,以她的能力,對於前方的狀況倒是很清楚。
前方有幾十個人活著,而且很明顯的,那幾十個人都面臨了生命威脅,作為一個善良的外星友人,麻生語覺得自己有必要去圍觀圍觀,要是打得過對方就救下那些人,要是打不過,她可以隨時隨地開溜。
撥開了草叢,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映入了麻生語的眼帘,她頓時就納悶了,自己和那個傢伙也太有緣分了,前天才剛別過,今天又碰見了。
沒有錯,那個造成慘案的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南區老大,維克,阿勞德。
此時此刻,在草叢對面的空地那邊,幾十個可憐的倒霉蛋抓著武器對著維克,一個個嚇得瑟瑟發抖,又死要面子不肯逃跑。
「你怎麼可以殺害貴族的騎士!」
在倒霉蛋之中還有一個白白淨淨的少年正橫刀怒目地斥責著維克,他就是早上被賽斯打到腦袋的貴族少年:本來被娜娜莉騙財騙色的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娜娜莉的消息,從鄉下領地里大張旗鼓的帶著人來到帝都。
貴族少年原是想在樹林裡來個守株待兔,卻沒想到半途遇到了那麼一個冷冰冰的黑衣怪人。
一開始維克並不想殺人,只是那個少年貴族實太不會做人了,在鄉下作威作福也就算了,來到帝都居然也不懂得收斂,少年的侍衛二話不說就想趕走維克,結果維克看的眼煩,出手就滅了那個在自己面前聒噪的倒霉蛋侍衛。
「你道歉不道歉?我可是貴族!貴族!」少年拍了拍胸口的家族徽章,對著維克強調著自己的身份。
維克還從來沒有聽過這樣愚蠢的話,他略冷冽的鷹眼掃過那貴族少年,同時一道鬥氣從他的手裡頭飛了出去,向那個貴族少年撲了過去。
貴族少年被維克的那一記眼神看的心裡哇涼哇涼的,還未理清楚怎麼回事呢,就看見有一道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他撲來,他心裡立即意識到了大事不妙,但想逃已經是來不及了。
「叮。」就在少年以為自己死定了之時,一道撞擊聲在他前方響起,隨著聲音的出現,一個不算高挑的影子擋在了他的面前。
「唷,少年沒事吧?。」麻生語微微的回過頭看了一眼那個倒霉的貴族少年,剛才千鈞一髮之際,她拿著面具擋了維克的那一道鬥氣,現在手裡頭的面具已經碎成了細小的碎片,撒了一地。
從鬼門關走一遭的倒霉的貴族少年回過神,磕磕巴巴地回說:「沒,沒事。」
得救了!貴族少年崇拜地望著麻生語,滿腹的感激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說起。
麻生語看那貴族還呆呆傻傻的,以為身上被嚇壞了,趕緊說:「那你趕緊跑吧,我先幫你擋著,你只要記得下次見面給點保護費就行了,我這個人很好講話的,就三個金幣吧。」
「唉?!」
少年傻眼了,本來以為是救世主,結果一秒鐘變成惡棍啊!。
「我會記得您的大恩的。」少年深深地看了一眼麻生語,帶著他那些侍衛連滾帶爬的跑得沒影,生怕自己一個動作不利落,麻生語就已經被對手轟殺掉了。
陽光散落在樹林的泥路上,兩個人之間帶著若有似無的低氣壓,麻生語盯著維克,心裡對破碎掉的面具感到可惜,她本來還想匿名參加比賽的,被維克搞破壞,她又得回去找面具了。
迷之沉默過後,維克先開口了。
「怎麼又是你?。」
維克對麻生語出來阻礙他的事情感到不滿,同時又覺得,眼前那個小白臉貴族還真是陰魂不散,走到哪都遇得上,簡直沒完沒了。
「我只是路過的。」麻生語聳了聳肩:「你是要打架還是不打架?不打架的話,我繼續回去練習馬術了,作為一個高手啊,要有高手的素質,像亂殺人什麼的,太不像話了!簡直就像一個世界級專家吃完泡麵還亂扔垃圾一樣!。」
麻生語說著越過草叢,走到了湖邊,現在沒有那個該死的幻象花,她不至於輸的那麼莫名其妙。
維克盯著麻生語的後背,他動了動手指,最後還是沒有出手,他並不知道自己這是什麼心態,沒有看見那個該死的貴族時,心裡總是恨得牙癢,特別是前天,作為一個失敗者,居然向他提條件,維克覺得自己應該被氣瘋了,下次見面應該會毫不猶豫的殺掉那個小白臉貴族。
但,情況似乎不是那樣的,當維克看見那個被自己惦記著的小白臉從草叢裡跳出去輕易的化解了他的殺招之後,本來積累在他心裡的厭惡似乎淡了許多,甚至覺得,雖然那個小白臉貴族現在是弱了一點,要是認真的教幾年,或許可以變成比他高出一籌的對手。
在麻生語爬上馬之後,維克喊住了麻生語,迎著麻生語疑惑的目光,維克神色古怪地說:「前天的契約我看了一下,的確有很多不太好的地方。」
「你還沒有放棄契約的事情啊!。」
麻生語還以為以維克那種驕傲的個性,看到自己之後一定會氣得小宇宙爆發,結果維克不但沒有憤怒,還跟她提起契約的事情。
「我希望你能夠考慮一下,畢竟鬥氣免疫體質和你的力量都是很有研究必要的。」維克毫無表情的盯著麻生語,他這句話不止是給麻生語,更多的是給自己一個留下麻生語的理由。
「別鬧了,我可是貴族哦,憑什麼要給你們這些黑道打工?吃飽撐著嗎?。」麻生語被盯得頭皮發麻,她覺得自己有必要研究一下那個什麼鬥氣免疫體質,免得老是被一些奇奇怪怪的人物盯上。
拉起麻繩,麻生語準備離去,她剛駕馭著馬兒調頭,那一匹馬居然就不走了,麻生語低頭一看,那馬的腳上纏繞了不少奇怪的鬥氣。
「你做了什麼?。」麻生語回頭質問維克。
「不答應就殺掉你。」維克毫無表情的說著。
麻生語同樣面無表情的看著維克,本來還以為這個南區老大懂得變通了,結果被人拒絕之後又恢復本性了啊!這簡直就和熊孩子討要玩具未果之後開始哭鬧是一個性質的,只是高手生氣後果比較恐怖。
「好吧,說到底,你還是想打架對不對?。」
「不對「
「那你想做什麼?。「
「契約。」
「。。算我沒問。」麻生語跳下馬,研究起了那些藤蔓似的鬥氣,那些鬥氣似乎都不能吸收。
馬邊的白衣少年蹲在地上時不時地伸出手戳了戳藤蔓狀的鬥氣,冷藍色的眼眸時不時的閃過好奇的神色,陽光下,他猶如是天使般乾淨剔透,讓人忍不住地想抱進後懷裡。
維克望著那一幕心神一動,最終忍不住開口問:「有一件事問你。」
「什麼?。」在發現那些鬥氣無法解除之後,麻生語頗為失望,她回過頭,嚇了一大跳,維克不知道何時站在了她後面,兩個人之間僅僅有十厘米左右的距離。
那樣的距離,簡直是殺人的最佳距離!麻生語看得躍躍欲試。
那樣的距離,打人絕對是暴擊!。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是什麼意思?。」維克對自己被一個小白臉親了的這件事非常的耿耿於懷。
「在那裡!殺了那個黑衣的怪物!」
就在維克剛問出口,那個被麻生語趕走的作死小貴族一邊大聲喊著,一邊帶著人向麻生語他們跑了過來,這一次作死小貴族可是有充足的準備,光是五級的侍衛就帶了二十多個,看樣子,是打算向維克打擊報復了。
作死小貴族遠遠地對著麻生語揮了揮手:「我帶了人來救你了!不用擔心,很快就殺掉那個怪物!」
唉!少年,你什麼時候才會理解,不做死就不會死這個道理呢?
麻生語好似被魚刺噎到般地望著漸漸逼近的人群,心裡忍不住嘆了嘆氣:本來她還想找機會開溜呢!來那麼一大群人『救』她,她還真不好意思開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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