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裡?
沒想到我還能活過來啊。
渾身的酸痛都在提醒我,我還活著這一事實。
該死的,終於幫我鬆綁了啊!能不受拘束的躺在石板上真舒服啊。
我的身體似乎恢復了點,難道還有人照顧我這個奴隸?這真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扭了扭頭,一個全身都躲在白色長袍下的傢伙站在我的旁邊。我看不清他的面容,門口射進這間黑屋的陽光似乎特別的刺眼。
也許是看到我清醒過來,他轉身來向門口走去。我還是沒有看清他的樣子,他原本擋住的陽光刺痛了我的雙眼。在模糊中,他的身影似乎溶進了陽光,接著是一片黑暗。
大門關上了,整間屋子又都被黑暗籠罩,我也在黑暗中失去了知覺。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喚醒我的是鼻尖飄來的食物的香味。剛睜開眼就見到盛滿肉汁的湯盤往我嘴上塞了過來,雖然粗魯不過我喜歡。
力量被肉湯的香味勾引了出來。我拼命吸舐著肉湯,全然不顧湯汁會嗆進氣管,要知道恐怕現在我連咳嗽的力氣都沒有。
盤裡的肉湯沿著食道就像一股暖流一樣進入了我的身體。我能感覺到食物帶給我的每一份力量是如何在我的身體中瀰漫開來的。從腹部散發出的熱量激活了我身體中的每一個細胞。
從沒這麼清晰地感覺到食物帶給我的力量。
我此刻才真正感覺到自己活了過來。
『你這小子的命還真硬啊,不過可不可以給我留點啊。』
這個聲音!我回過神來。
飛鷲!果然是這個小子。不行!得趕快再舔兩口。
可惜陰謀還沒得逞,飛鷲就乘我停嘴的時候抽出了盤子,然後飛快地舔光了剩下的肉湯。
『啊!真好喝啊!』飛鷲那滿足的表情真的是很賤啊!
不過還好,至少有一個朋友還沒死。
我長出了一口氣,又無力的在溫暖的床鋪上昏睡了過去。
當我完全恢復的時候已經是白雪皚皚的寒冬了。
我一向都是幸運的,這次連帶飛鷲也走運了。雖然飛鷲的說法和我正相反。
我和飛鷲現在都是迪蒙貴族科羅夫伯爵的奴僕,雖然說境遇不好但至少還能活下去。
科羅夫是個學者型的貴族,並不喜歡虐待下人,很多奴隸甚至沒有打上烙印。即使這樣普通奴隸的生活也不是很好。幾十個奴隸圍著黑屋中的火堆,顫抖著抱在一起取暖是很正常現象。至少他們還活著,比那些掛在屋裡的人類軀體要強得多。
那些最低級奴隸的房間我只進去過一次,就再也不忘不了那裡的悲慘景象了。
那裡是人間的地獄!
人類在那裡只是還能動的食物罷了。懸掛在牆上,像豬排豬腿似的慘白的肉體,在無時無刻恐嚇著那裡剩下的人。
那就是你們的明天。
漸漸地我才懂得並不是迪蒙人特別喜歡吃食人類,只是習慣而已。一種繼承了千年,在險惡環境中出現的習慣。
弱者被強者吃掉,強者活過嚴寒。弱肉強食,很簡單的道理。
即使在現在迪蒙普通人的生活也相當地困苦,所以才不得不在秋季圍獵草原上的人類。可是迪蒙人為什麼不離開這片土地呢?我無法理解他們的這份固執。
在迪蒙的土地上,大自然和人類自己才是人類最大的敵人。
但其實在哪不是這樣呢?
我和飛鷲打定了主意,當春天冰雪消融之後就離開這裡。為此我們開始儲備乾糧和詢問附近的情況。
『不知道飛雪怎麼樣了。』飛鷲又在長噓短嘆道:『為什麼我會和這個你傢伙在一起,而不是飛雪呢?』
『我也不知道。』我沒心情和飛鷲開玩笑。
雖然問道了不少事情,但是沒有一點關於草原和雲亞人的,迪蒙人不關心那些東西。我現在回想起來,有太多太多的疑問困擾著我。
為什麼我們會被突襲?為什麼迪蒙人沒有殺我?為什麼在這裡沒有人注意我?是的一切都很奇怪。這裡沒有人當我是危險份子,就好像我是普通人似的,連手鍊之類的東西都沒有。
這裡的人對我一無所知。我對這些也一無所知,至今我都沒見到那個科羅夫伯爵長什麼樣。
『準備一下,明天我們要離開侯德港去迪蒙城了。』來傳話的費米是科羅夫伯爵的貼身侍從,一個有著透明般金髮的陽光少年。他是迪蒙人,不過他的幼年時期是跟隨科羅夫伯爵在神聖大陸的宗教國家洛加度過的,所以並不太習慣迪蒙的某些風俗。
『不會吧,外面還在下雪啊!』飛鷲詫異地說道。
費米看了看走廊外的雪花說道:『科羅夫伯爵說明天雪就會停的。』
『好的,我們會準備的。』我和飛鷲對望了一眼。
看來行動要提前了,到了首都迪蒙想逃就難了。
果然當晚雪就停了。我和飛鷲立即潛出了伯爵的別墅,順帶牽走了馬房裡兩匹馬。
已經來不及帶黑屋裡的人走了。在這樣寒冷的冬季他們沒有足夠的衣物和食物逃跑了也只是死路一條。
就這樣我們奔向了茫茫的寒冷黑夜中。
ps:原來的構想沒有實現,本想寫角斗場的,但仔細考慮了一下,決定把迪蒙人寫成另一群為生存掙扎的人。把角斗場的情景放在奴隸帝國阿帝斯吧。現在已經兩點四十了,比昨天快了一點。午飯還沒吃,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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