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眾人吃的熱火朝天,屋內的玉枝和楚賢則不依不饒地鬥著嘴,平手的時候就拿徐無罪出氣。
「不好了!那伙土匪又回來了!」屋外傳來一人的驚呼。
眾人這哪還吃得下飯,自從上次那伙土匪慘無人道地殺了兩人,大家已是驚魂未定,如今竟然又回來了!
「秦三哥!秦二嫂被土匪殺了!」又有人來報信。
這下眾人更坐不住了,一齊出去探個究竟。
楚賢問玉枝:「那伙土匪說的是你嗎?」
「不不不,真的有這麼一夥土匪,不過我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兒。」玉枝感覺自己說的都是實話。
楚賢不信,拉著玉枝出去打聽消息。
「別留下我……」徐無罪有氣無力地喊道……
「聽說了嗎,那張氏是在跟她娘家村守魚塘的那人鬼混的時候被土匪給殺了,那兩人下面……」
「咳!」旁邊一人咳嗽著打斷他的話,提醒他周圍還有小孩子和沒出嫁的女孩呢。
「該,這對狗男女死的好!」
「真的是那伙土匪又回來了嗎?」
這是村里人都想知道的事情。
「真真的,那死狀都是一樣的!」
楚賢一聽這話,捏了下玉枝的手,遞了個眼神,意思是,你不是說這伙土匪說的不是你嗎。
玉枝也回了個眼神,意思是,人是我殺的,但是這伙土匪真的不是我啊。
眾人在村口沒等多久,便有人運著張氏的屍體回來了。
秦二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地說:「這種淫婦怎配埋在我們清水村,直接丟到亂葬崗去才是!」
當下便有人附和,大家等著村長發話。
「啊!」
眾人望見那李氏舉著一個荷包,衣衫不整,瘋瘋癲癲地跑了出來。
來的好晚。
按理來說李氏應該一起床就看到了,怎會現在才發現那荷包,玉枝想不明白了。
「我下了點藥。」楚賢悄悄對玉枝解釋道。
雖然有點自作主張,但是效果蠻好的。
村長點了幾個粗壯的婦人按住那李氏,免得她傷了人。
「這秦家是怎麼了,秦二媳婦出了事,現在又輪到秦大媳婦了。」
秦家三兄弟聽到這話,臉色都不好看。
今日不知為何,秦大發現自家人起的特別晚,還是村里人來報信說老二媳婦出事了,自己才醒過來,也沒叫那李氏起床。
誰知她倒好,如今這番模樣出來丟人現眼。
秦大撥開人群,竟是第一次有了雄威,揚手一巴掌打醒了李氏。
李氏清醒過來,發現是秦大打的自己,沒像眾人想的那般撒潑。
李氏看著自己手上拿的荷包,又是一聲怪叫,丟了出去。
那荷包摔在地上,裡面的東西滾了出來,圓圓的,一直滾到了秦二腳邊,赫然是一顆人眼。
這時,不知為何,颳起一陣風,蓋著張氏屍首的白布被吹起來,露出那沒了眼睛的黑洞洞的眼眶。
頓時膽小的人立刻作鳥獸散,只留下一些大膽的人和與秦家親近的人。
「李氏!」村長突然威嚴起來,大喝道:「為何張氏的眼睛會在你那裡,你與那幫土匪有什麼關係!」
這也是在場人的想法,張氏怎麼會被人無緣無故挖了眼睛,那眼睛還恰巧在李氏手中。
李氏見大家懷疑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連忙喊冤:「這東西就在我床頭放著,我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村長用詢問的眼光看向秦大,秦大咳嗽了一聲,道:「今天中午我是被大牛叫起來的,出來的匆忙,沒看到有沒有這荷包。」
李氏一聽這話,要起來打秦大,被人拉住,便坐在地上哭喊道:「好你個秦大,如今竟要這樣害我嗎?」
秦大臉上一道紅一道白,怒道:「你知道什麼便說什麼,誰還能害了你。」
李氏可不管,只管一個勁坐在地上喊著冤。
「夠了!」一直沉默的秦二突然開口,向村長做了個揖,道:「這事再怎麼說都是不光彩的,還請村長不要再追究下去了,我秦二丟不起這人。」
村長見當事人都這麼說,便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你們幾個把這腌臢東西丟去亂葬崗。」
這場鬧劇就這麼散了。
回到家中,工匠們沒受什麼影響,因為他們都不是本村人,本村的就跟他們講起之前土匪來的時候犯的事。
玉枝悄悄從廚房裡摸了一碗炸紅薯丸子,一溜煙從蘇七娘眼皮底下躥了出去。
蘇七娘奇怪地問墨雨:「玉枝又來偷吃什麼了?」
墨雨道自己沒看見。
蘇七娘環顧了一下廚房發現自己留給玉枝的一碗丸子不見了,笑罵道:「偷吃到自己的東西上去了。」
玉枝想著還得等這些人吃完了才能吃飯,便先用這丸子墊墊肚子。
進的是秦大葉的屋,看見徐無罪和楚賢正在吃飯,心裡頓時好不平衡。
徐無罪是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現在緩過氣來了,又開始嘚瑟起來:「玉枝妹妹吃飯了沒啊,這燉排骨可真好吃啊……」
「那就多吃一點,說不定這就是你最後一頓了。」顯然徐無罪是楚賢跟玉枝共同的敵人,楚賢在旁邊幽幽地說道。
徐無罪被他這麼一說,嚇得噎住了,連忙喝水順氣。
玉枝這才感覺出了口氣。
「你們來我家就是來蹭飯的嗎?」
「話別說的這麼難聽,普通的粗茶淡飯,哪值得特意來蹭。」
徐無罪很想點頭附和,卻不敢,只管埋頭吃飯。
死傲嬌!
玉枝在心裡把楚賢罵了幾百遍,要不是這傢伙武功太高,自己現在手上沒有「美人」,自己搞不定他,早就要他好看了!
「別一副守財奴的樣子,飯錢房錢照給行了吧。」楚賢從徐無罪的包袱里摸出一包銀子,扔給玉枝。
玉枝數了數有多少錢,心想,這才識趣嘛。
徐無罪則在為自己攢了多年的私房錢默哀。
「老伯你吃飯慢點,別噎死了,死也別死在我家。」玉枝見徐無罪悶悶不樂地扒著乾飯,怕他把自己撐死,也有點心疼自家的這點糧食。
「什麼老伯,我這麼玉樹臨風,風華正茂,哪裡像老伯了?」徐無罪不樂意了。
「對了,」楚賢想到昨晚玉枝說自己的易容術糟糕,便問道:「我們的易容術真的很差嗎?」
「一般般吧,矯枉過正。」玉枝見這兩人是自己的隱藏客戶,也不為難了,解釋說:「你們易容的時候太過刻意,明明是公子與管家的打扮,偏要將管家的年齡顯露的太明顯。哪有你這樣明顯習過武的管家顯示出這幅平常常見的老態。」
楚賢這才明白,是因為自己偽裝的太真實,習武之人氣息很難改變,就當做是會武也罷,偏要裝作老態龍鍾,顯得太刻意了。
扶蘇楚家當真是命數已盡了。
「楚家是扶蘇的世家嗎?」玉枝好奇地問,在原來玉枝的世界觀里,還沒有超越宋家的存在,自己也一直沒問宋琪外面的世界是怎樣的。
徐無罪一臉詫異,問:「你竟然不知道楚家!」
「我只是個小村姑,不知道才是正常的吧。」玉枝沒好氣地說。
小村姑……誰信你……你這個魔女……
徐無罪只敢在心裡這樣說。
便準備打開話匣子好好在玉枝面前賣弄賣弄。
「玉枝,可以來吃飯了。」蘇七娘在院子裡衝著屋內喊了聲。
外面吃飯的眾人已經去新房子那兒完成最後的收尾工作,留下的狼藉也收拾妥當。
蘇七娘便叫銀枝喊玉枝出來吃飯,銀枝紅著臉,說什麼也不干。
蘇七娘十分納悶,也不知道銀枝這是怎麼了,只好自己大聲喊玉枝出來。
吃飯的時候,蘇七娘發現銀枝一直偷偷往大葉屋裡偷瞄,便敲敲銀枝面前的盤子,道:「專心吃飯,亂看什麼呢。」
「二姐在看楚賢哥哥。」玉枝嘴裡塞著炸小魚也不忘插一嘴。
「吃你的飯,別亂說!」銀枝羞得又往玉枝嘴裡塞了一條。
蘇七娘放下手裡的碗,要把玉枝嘴裡那條魚拿出來,免得玉枝噎住了。
玉枝三下五除二,在蘇七娘手伸到自己面前的時候把骨頭都炸酥了的小魚吞了下去。
玉枝的護食大戰在秦家飯桌上經常能見到。
「玉枝說的可是真的?」蘇七娘沒想到銀枝竟有了這個想法,連忙勸女兒打消這個念頭:「娘看那楚家兩位小兄弟一言一行都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咱家怎麼能配得上,銀枝你可別有這些亂七八糟的心思。」
「娘!我哪有!」銀枝氣的將碗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擦著眼淚跑了出去。
「蘇大娘發生什麼事情了?」楚賢本來正跟徐無罪交流著感情,沒注意聽外面的聲音,聽到這聲音,連忙跑出來。
「沒……沒什麼……」蘇七娘覺得自己看到楚賢老臉都發燙了,自家女兒有了那種心思,總覺得是對不起人家。
「紅顏禍水。」玉枝總結了一下。
「……」
「……」
晚上,玉枝把楚賢給的銀子交給蘇七娘,說是楚賢哥哥給的。
蘇七娘見到這麼多銀子嚇了一跳,責怪玉枝不該隨便收人家這麼多錢。
「他們要留下來養傷,伙食費還有藥費,差不多了。」玉枝想著還好自己留了幾張銀票,不然蘇七娘更不會收下了。
雖然自己要這銀子也沒什麼用,也不能再還給他們,不然太吃虧了。
於是,楚賢跟徐無罪便留下來養傷,這一養就是小半年,秦家人還一直納悶,為什麼這楚大兄弟的腿這麼難養,果然是金貴的腿。
當然,腿一直不好的原因,徐無罪只能含著淚咽進肚子裡。
不過,這都是後話。
秦二葉在鎮上上學,為了好好補補落下的功課,決定住在書院裡。
秦大葉跟掌柜的商量了一下,也決定住在店裡,隨時準備跟著掌柜的出去見識見識。
這樣一來,那房間就是徐無罪和楚賢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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