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中的黑暗透著一種讓人無比必悸的壓抑,那似是能將一切吞噬成虛無的黑洞。
安哲並不是不怕,在真正體會到這種生命被奪走的感覺之後,那種恐懼完全不能用言語來形容。
但是,他真的不後悔。
本來就已經做好必死的覺悟,現在卻只用了四分之一的生命,來扭轉了一切,已經沒有什麼是比這更好的事了。
理性人格的意念悄然變得平靜。
雖然依然不理解,但他好像有一點點懂了。
有時候,有些人,有些事,總會讓一個人,可以不顧一切的傾盡所有。
正是因為這樣,人才能稱之為人。
因人有情。
所以在那個時候,儘管當初的這個人是那麼的讓人生厭,但神祗卻依然選擇了他做為主導人格嗎。
那麼、神祗又是想要看到些什麼……
理性人格思緒混亂的想著,卻不再言語。
而安哲,在灑脫一笑後,人已經恢復了過來。
不管怎麼說,自己還沒有死,那麼生活就總是要繼續的。至於那個新出現的兌換能力,就當它從來沒有出現過好了。
只要自己的實力強大起來,或許根本就不用再擔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萬般因果皆一拳破之!
伸手拍了拍臉,安哲讓自己清醒了一些,抬頭看向了天際,此時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新的一天就要開始了,還會有怎樣的事情在等待著自己呢?
迎著凌晨的微光,安哲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在凌晨昏暗的天色中,他沒有發現,在他胸口的項鍊,此時也在閃著微光,一閃一閃間,就如同天上那閃耀的星星。
就像星光被太陽的光芒籠罩會失去蹤跡,當天色越來越亮的時候,項鍊也再也看不出變化的痕跡。
凌晨時分終於到來了,這漫長的一夜終於是過去。
安哲帶著saber坐了下來,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儘量讓她舒適的枕著自己的臂腕。
她現在還處於一種彌補精神力的狀態,雖然安哲為她抹除了危險,但她的精神消耗卻是實打實的,此時意志回歸身體,自然而然的就陷入了沉睡,進行著快速的恢復。
靜靜守在呆毛王身邊,安哲臉上神情很是柔和,他忽然想起了什麼,在心裡呼喚理性人格。
他不知道,自己靈魂的缺失會不會被saber所察覺?
在了解到了他的顧慮後,理性人格意念很快傳來。
除了他自己,誰都無法察覺到他靈魂的異常。
安哲心裡這才鬆了口氣,如果saber能察覺到他的情況,那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以她的行事風格,到時肯定會不顧一切的去尋找為自己補回靈魂力量的方法吧。
但是被系統所吞噬掉的靈魂,除了和自己同源的理性人格,再不會有人能為自己補回這力量了。
【你不打算告訴她嗎,你為她付出了這麼慘重的代價】
聽到理性人格的話後,安哲愣了一下,隨後啞然。
你終究、還是不理解啊……
付出這樣的代價,完全是自己心甘情願的,沒有人強迫自己。這樣的事情,為什麼要告訴saber?
這不就成了自己在向她邀功了嗎。
難道去向saber說『喂,我都為你付出了這麼多了,你拿什麼回報我』這樣的話嗎……
就像搖頭擺尾的可憐之人一樣,可憐兮兮的表達著自己的悲慘。
別開玩笑了……
宅人格的意念輕聲的喃喃著,讓得理性人格不由得沉默。
他這才驚覺,剛剛的話完全是在侮辱宅人格的所做所為。
要知道,這傢伙、、為了自己珍視的人,完全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啊……
對於他那些重視的人,宅人格有著一種簡直讓人覺得偏執與過激的盲目,寧願自己遍體鱗傷,也不肯那些人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也正是因為他這份對她們的情感,才會讓他在種種危機的事件里,做出一件件讓自己覺得極不理智的做為吧……
……
天色亮起,一輪紅彤彤的火球從地平線上慢慢升起,最為凌晨的太陽光線是很柔和的,人可以直接用肉眼直視著它。
如今已經快進入深秋,凌晨的朝露讓安哲感覺臉上帶著絲絲的涼意,一滴露水從頭頂的綠葉上朝氣勃勃的滴下,落在了他懷裡saber的臉上。
女孩睫毛微動,卻是沒有醒來,安哲微微低頭,打量著懷裡的女孩,卻是目光微微移動,落在了她的頭頂上。
在那裡,一根呆毛正在迎風招展……
「……」
是呢、記得她黑化的時候,頭頂這根呆毛也不見了啊……
現在又冒出來了呢!
安哲心裡忽然升起了惡作劇的欲望,看到懷裡呆毛王那平靜的睡顏,他悄悄伸手,將作死的手伸向了這根呆毛……
輕輕的撥弄了兩下,呆毛顫動了幾下,在空中晃動著,似是在不滿安哲的調戲。
安哲惡趣味的心大起,捏住了呆毛王的呆毛。隨後……
他將其繞著手指纏繞了幾圈……
就這這一刻,saber的身體頓時微微顫抖了一下。
然後……
saber就醒了!!
安哲保持著伸手的姿勢,手指上還纏繞著saber頭頂那根長長的呆毛,兩人的雙眼就這樣莫名的對上了……
直視著懷裡女孩初醒後,那帶著朦朧的碧綠色眼瞳,安哲一陣懵逼!
「嗨、嗨~早啊……」
舌頭打結的聲音從安哲嘴裡傳出,此時的他完全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現在的心情……
saber也察覺到了安哲的行為,頓時眼神一厲!
這一眼頓時讓得安哲心臟都快從嗓子裡跳出來了。
握了根大草!!!生氣了生氣了生氣了!!!
這尼瑪、、不會又黑化吧……
果然特麼呆毛真的是本體啊!!!
古人誠不我欺,奈何作死時不信啊!
咚!!
一聲悶哼,安哲直接捂著自己的鼻子倒了下去。
saber一臉平靜的收拳,看著倒在地上捂著鼻子涕淚橫流的安哲,秀眉輕挑,臉色還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紅潤。
這傢伙、、居然敢這樣對自己……
「你沒事吧。」
她淡淡的出聲,平靜的話語讓得安哲嚇了一跳,連忙強忍著疼痛坐了起來。
「嘿、嘿嘿、、沒事沒事……嘶~那個、真的一點也不疼……」
看到他那搞怪的樣子,saber靜靜的盯著他,半晌臉上忽然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安哲,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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