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梅塔斯的辦公室出來,安哲走上了軍艦的平台。
指揮所是一座戰爭堡壘,外形是機器人的樣子,安哲現在所處的位置正是它的兩條『手臂』之一,實際上,則是兩艘強大的空中戰艦。
高聳入雲的戰爭機器屹立在城中,站在這軍艦上,可以看到許遠之外的景色。
安哲目光看向了一個方向,那裡正是地圖上標記的隔離區的方向,他腦海里則依然在回憶著梅塔斯和他說起的那些事情。
「已經爆發了十年之久的……天啟病毒嗎……」
安哲喃喃的出聲,目光幽幽。
那裡的情況,會如同自己記憶里的那樣發展嗎……
又有哪些人……在那個隔離區里呢?
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安哲看著遠處的風景,這裡的景色倒也不錯,可以看到沙哈爾城的很多地方,飛鳥在他的下方飛翔,遠處有水波粼粼。
「很美的景色對吧。」
忽然有人在他身後這樣出聲,安哲微微一驚,他都沒注意到有人接近。
他立刻回過頭來看向了來人,隨後眼神微愣。
「要姐?」
「看你在這裡站了有一會了呢。平時都沒人注意過這裡的風景。」
要輕聲的說道,上前幾步和安哲並排站在這處平台圍欄邊,俯瞰著下方。
安哲微微側目,看到要輕扶著欄杆,風不斷的吹拂著她那橙紅色的頭髮,她臉上的神情似是顯得有些落寞。
做為女武神的隊長,她的性格是很堅強的類型,此時卻下意識的露出了這種神情。
「要姐經常來這裡嗎。」
安哲沉默了幾秒,忽然輕聲開口。
要微微怔了一下,微抿著嘴角,或許是察覺到自己的表現,她連忙露出了笑容,掩飾著先前的那絲落寞。
「不是、我也是最近才發現的,以前還不知道這裡風景這麼美呢。」
要這樣說著,讓安哲眼神波動了一下。
他忽然明白了,原來以前也有一個人,經常站在這裡看著遠處的風景。但是,因為一些原因,那個人再也無法站在這裡了,所以要才會來到這裡吧。
安哲偏過了頭去,長風吹動他風衣的衣擺,這裡依然寒冷,也能感受到身邊這個女孩心裡滿滿的悲傷。
「抓太緊了哦。」
他忽然這樣說道,讓得一邊的要微微一愣,看向了安哲。後者偏過頭來,看了要一眼,目光微微下移,落在了她的手上。
「我說你抓太緊了,那個手鐲。」
直到這時,要才猛然反應過來,發現手腕上的一個金屬手鐲差點被她捏得變形。
那似乎是一個電子手鐲,並不是什麼高檔的貨色,有著一些投影、通訊等簡便的功能。
好像是因為被觸動了開關,從其中傳出了柔美的歌聲。
「在這個生命輕於鴻毛的世界」
「你就是我活在這世上的意義」
「所以我們輾轉相遇了」
……
歌聲婉轉,並沒有其她的伴奏聲,只有一個女聲單獨的清唱,而安哲聽得出來,這個聲音的主人,就是自己眼前的這個女孩。
只是,這個手鐲,原本並不是屬於她,而是那個已經死去的梅薩。
安哲默然不語,而要也沒有說話,曾經安哲多次見到她露出的那抹悲傷,清楚的浮現在她的臉上。
一時間,只余歌聲幽幽。
「這悲痛苦澀,是心中的axia(擁有價值的物品)」
「依憑情動微熱翱翔的天空,有去無返」
「化作稍縱即逝的無情虹彩」
「已成往事的你,交織著我的愛與恨」
觸景生情才最是傷人,曾經的梅薩,經常站在這裡,關切著隊伍里的每一個人,最關心的,或許就是要了。
但是、要姐卻喜歡著阿拉德隊長,對於梅薩,或許她自己都分不清是喜歡還是友情吧。
安哲默默的站在那裡,許久才輕嘆了口氣。
「很美的歌聲呢,足以被人當做心靈的慰藉。」
這個手鐲,曾經是梅薩最重視的一樣物品,不因為其它,只因為其中的這首歌。
在這手鐲里,只有要單獨唱的這一首歌,再無其它。
要的神情中露出了一絲悲傷,輕撫著那個手鐲,許久才輕輕搖頭。
「抱歉呢,讓你看笑話了。」
「沒有的事,很抱歉我不會安慰人。特別是在這種戰場,我連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
安哲輕聲的說著,神情中也有著複雜。
儘管才來到這裡沒多少天,可他已經看見太多的死亡了,那些存活下來的人,每個人的臉上都有著沉重,可卻沒有一個人互相安慰。
或許是不需要,或許也是如同安哲一樣,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
要低著頭,看著遠處的下方,那一條長河蜿蜒向地平線的盡頭,兩點清淚忽然慢慢流下。
「如果、如果我的力量再強一點的話,梅薩他或許就不會死了……」
梅薩只是一名普通人,當時的情況只有他一人還有戰鬥的力量,而女武神這邊,也只有要一人還能餘力唱歌。
可最終,梅薩犧牲了,因為受到了狂暴化的影響。
所以要才會那麼的責怪自己,要是她再強一點,梅薩也許就不會死。
具體的過程安哲並不清楚,但他經常能見到要露出那種難過的神情,所以查克才經常有事沒事的就強行過來搭話,引開她的注意力。
「要姐,天氣這麼冷,還是不要在這裡久吹了,大家都很需要你。」
安哲轉開了話題,他知道他並不需要去勸慰要,她遠比尋常人要來得堅強。
她清楚自己該去做的事,就是懷著緬懷的心,代替梅薩筆直的站在戰場上。
不止是她,女武神與守護者小隊的每一個人,都清楚的明白著。
要沉默了幾秒,隨後神情堅定的點了點頭,攥著拳頭走向軍艦中內部。
安哲邁步,靜靜的跟在她的身後,收起了心中嘆息的心緒,眼神轉化成了一抹凌厲。
為了不發生悲傷的事情,自己也要不斷的變強。
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有那個手鐲里,歌聲依然在唱。
「泛著時光的小舟」
「即便迎來永恆長眠的那一天」
「思念著唯一一人的絢光,永遠都不會湮絕」
「我已經不會、再想起你」
「因為我一次都……不曾忘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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